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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云年后才十四岁,想到昨晚听到的动静,脸上一热,支吾道:“三更天还醒着,半夜好像又闹了两次,我没听太清。”少奶奶一会儿笑一会儿娇声求少爷不要,绿云不懂夫妻间的事,不过洞。房花烛夜,除了做那个还能干啥呢。
蒋嬷嬷又喜又忧,男人闹得次数多说明心里满意喜欢,可大姑娘头一回,昨晚到底折腾了多少次啊?
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蒋嬷嬷蔫悄悄进了外屋,喝杯热茶,然后坐在椅子上等着两人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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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换了炕睡,虽然昨夜睡得晚,外面传来悠扬的鸡鸣时,阿桔还是醒了。
屋里已经有了微光。
她被人搂在怀里,身前就是男人玉色的胸膛。
阿桔脸上一下子着了火。
昨晚笑闹过后,赵沉抱着她说了很多话,问她喜欢吃什么做什么,也跟她说他的喜好,说着说着就欺上来亲一番,一次比一次停留地时间长,最后她觉得嘴唇有些疼了,不得不求他,他才放了她,搂着她睡下。半夜他不知怎么又醒了,第一次只是搂着她亲,第二次就不老实了,拉着她手往下送。阿桔这辈子都没有那么慌过,可他在她耳边喃喃说着他的难受,还说她不帮他他就忍不住了,她有什么选择?
她已经接受成为他妻子的事实了,但那种听起来就羞人的事,能晚一天她就愿意晚一天,特别是知道他……那么吓人,想想都害怕。
强迫自己不要再想那场荒唐,阿桔抬眼,看男人安睡的脸。
昨晚大多时间她都不敢看他,尽管后来在他的带动下跟他说了很多话。
他有着远山般清隽的长眉,比弟弟的还要长的眼睫,高挺的鼻梁,略显单薄的红。润嘴唇……
阿桔盯着他唇,情不自禁咽了一下后,迅速别开眼。
她从来都不知道,光是亲。吻就有那么多花样,就有那么多不同的感觉。
“醒了?”
男人忽然开口,阿桔吓了一跳,飞快看他一眼,急忙就要转身。赵沉长臂环住她腰,微一用力便将人搂到自己身上,她惊叫出声推搡着想下去,赵沉手脚并用迫她趴在上面。阿桔扭头,可是不管怎样下巴侧脸都会挨着他胸口,动了几下忽然感受到男人的变化。阿桔不敢动了,脑袋朝外搭在他左肩上,小声道:“别闹了,该起来了。”
她中衣穿的好好的,赵沉却还是怕她冷着,松开一只手拉了拉被角,这才转过她脸道:“早着呢,家里就娘跟咱们,没那么多规矩,说会儿话再起。”手指轻轻摩。挲她发热的脸颊,心心念念的人从梦里出来真的在他身边了,他怎么能不享受享受?
他拇指在她唇角徘徊,阿桔撑着他胸膛要起来,“那你放我下去!”声音里有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娇气。
赵沉搂着她改成侧躺,依然手脚并用藤似的缠着她,额头抵着她额头,看她水亮的眼睛:“阿桔,两个人睡觉真好,以前都是我自己睡自己起,这么大的屋子,空空荡荡的,现在有了你,早上醒了可以闹一闹说说话,心情都好,你说是不是?”
阿桔能感受到他发自内心的愉。悦,她看着他,想到母亲说的他的身世,自小不被父亲喜欢,不由有些心软,轻声回他话:“我都是跟阿竹一起睡的……”
“可阿竹没有这样抱着你睡。”赵沉非要她承认他给的不同。
经过昨晚,阿桔对他某些时候小孩子般的执拗已经了解了,只好红着脸默认。其实吧,冬天这么冷,就算半夜里炕是热的,早上难免有些凉,可昨天被他抱了一晚,除了羞人,一直贴着他暖炉似的身子,她睡得还是挺不错的。
她小脸红红,赵沉忍不住香了一下,压低声音嘱咐她:“一会儿见到母亲,她肯定要跟你说些私房话,元。帕的事,你小心别露馅儿。”
元。帕……
阿桔脑海里轰的一声,情不自禁埋到他怀里,不肯再让他看。脸上那么热,不知红成了什么样。
昨晚临睡前他咬破手腕弄了点血上去,半夜荒唐过后用里。衣擦完还用元。帕弄了弄,故意沾了些……
阿桔真是不知该怎么面对这个男人了。
她越羞赵沉越喜欢,低头亲她耳朵,手在她腰间似有若无地转圈,“阿桔,我对你好不好?”
耳朵最怕他这般逗弄,阿桔浑身发软,受不住他的逼问,只好像昨晚一样小声说给他听,“好,你,你快起来吧……”
“既然我对你好,那你喜欢我了吗?”赵沉圈着她腰把她往上提,与她耳鬓厮。磨。
阿桔闭着眼睛,呼吸早就乱了。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喜欢,只知道自己好像,不是很反感他的亲近了,是因为两人已经成了夫妻,还是因为他动作语气都太温柔?亦或是他承诺等她时的那份体贴让她不用担心他会做到底了?
她说不清楚,无力地推着他:“起来了,你别这样……”这是白天啊。
赵沉拨开遮掩了她脖子的长发,先亲了两下才回到她耳边解释给她听:“阿桔,我听说新婚夫妻那样之后新娘身上会留下些痕迹,你什么都没有,旁人会误会的。你这么美,如果洞。房花烛夜我什么都不做,你说旁人会怎么想我?阿桔,我到底行不行,你知道,旁人不知道,乖,听我的,一会儿就好了……”
阿桔早就羞得说不出话了,浑身无力任他为所欲为。
她柔的像水,赵沉恣意地在她细白脖颈上留下了两嘬红,满足极了。又趁机讨了些便宜,赵沉悄悄抬头,她闭着眼睛眼睫不停颤抖,朱唇轻启,再低头看看她急剧起伏的胸口,赵沉目光幽幽,捧着她脑袋的大手忍不住往下移去,才刚刚碰到边缘,她身子一颤,赵沉心虚,马上挪开手,在被她察觉意图之前堵住了她的嘴。
他要耐心地疼她,一点点去掉她的防备。
他要让她相信他对她好,好到即便发现他撒了一个大谎,她也不会太生气,愿意随他进京。
正文 第40章
两人又闹了一阵;在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之前,赵沉恋恋不舍地从阿桔身上下来了,躺着平复。
身边男人呼吸急。促;有种他身上特有的霸道,阿桔却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半点力气。
等了好一会儿;两人的呼吸都平静了;阿桔先钻出了被窝。昨晚她已经把今日要穿的衣服都摆在旁边炕上了,绕到屏风后迅速换好。换完了;阿桔看看关闭的屋门,再看向赵沉,不知道是不是该叫丫鬟进来服侍他穿衣服。从小到大她唯一接触过的有钱老爷就是姨父;但姨父的衣食住行都是姨母替他安排,所以赵沉平时如何跟丫鬟相处,阿桔没有半点头绪。
赵沉支着脑袋侧躺,目光一直追随阿桔,见她对着门板面现犹豫,不由问道:“想什么呢?”
阿桔垂下眼眸,尽量平静地道:“该起来了,我先去外面洗漱,顺便喊锦书她们进来服侍你更衣吧。”真是,被他缠着的时候就忘了那些,现在醒了,又要面对两人身份的差别,阿桔莫名有些烦躁。
她露出一副贤惠模样,赵沉有点不高兴了,夫妻俩在屋里卿。卿我我,喊丫鬟们过来做什么?便道:“不用,你先帮我拿一套里。衣出来,然后你帮我更衣。阿桔,妻子照顾丈夫,不都应该是这样吗?”
阿桔愣了愣,不太确定地问他:“你是说,以后都让我服侍你穿衣?”
赵沉长眉挑了挑,紧跟着凤眸微眯,细细打量她神情,“难道你不愿意?阿桔,我以为昨天晚上我们那样,你已经接受我了。”
阿桔脸上一热,“没有,我,我去帮你拿衣裳。”不敢再看他,转身朝衣柜去了,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成亲了,他不再让那些丫鬟服侍更衣,她大概还是有点高兴的吧?
赵沉望着她背影,仔细回想刚刚她的每一个表情,明明之前都是羞答答的,提到让丫鬟帮他穿衣服她就不高兴了,也不是不高兴,而是突然很平静,像面对陌生人一样疏离。是喊丫鬟服侍他的这个念头让她疏远他了?换句话说,她不愿让丫鬟服侍他,不愿让旁的女人亲近他?
赵沉忽然紧张起来。认识她之后,他渐渐明白,喜欢一个人便想要独占,就像他喜欢阿桔,便希望阿桔心里从来没有一个叫孟仲景的青梅竹马,希望她忘了孟仲景眼里只有他,别再为孟仲景伤心憔悴。
如今,她是开始为他动心了?
赵沉目不转睛地望着阿桔。
于是阿桔拿着里衣转过来时,就见赵沉招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她,阿桔不解其意,别开眼把衣服递过去,“放被子里暖一暖再穿吧,现在还凉着。”
再简单不过的叮嘱,赵沉心里却比吃了蜜还要甜,也不逗她让她帮他穿了,更不嫌冷,马上就把衣服往身上套。套完上面站起来穿裤子,阿桔早就转过去了,赵沉一边提裤子一边瞧着她,忍了忍没有开口,穿好了才迫不及待坐到炕沿上,拉住阿桔胳膊将人转到怀里,低声问她:“阿桔,你是不是不愿意让丫鬟伺候我穿衣?”
阿桔还在为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失神,听到这话身体一僵,不由自主抿了抿唇。
赵沉立即明白了,亲亲她额头,看着她眼睛道:“阿桔,你不喜欢,我不用她们就是了。”
他语气有些戏谑,像是在哄不讲道理的小孩子。
阿桔忍不住回道:“我没说不喜欢,你要是习惯这样,继续让她们伺候好了。”
赵沉要是信她这话就活不到现在了。见她垂着眼帘面无表情,分明是不高兴了,他握着她手,想了想,解释道:“阿桔,我生在大宅院里,从小身边就有奶娘丫鬟服侍我,我确实习惯了,但她们都只是丫鬟,即便天天在我眼前晃,我也没有多看过一眼,在我看来她们跟会走的桌椅几乎没有差别。现在我有了你这个好妻子,屋里有你照顾,她们只管外面就行了。阿桔,以后都由你来服侍我更衣好不好?你别误会,我不是把你当丫鬟使唤,就是喜欢被你照顾,丈夫喜欢妻子那种。”
他声音轻柔,阿桔身体不禁放松下来。
他是她的丈夫,她为他穿衣理所应当,只是现在两人说话的气氛太暧。昧,直接答应简直就是承认她不喜欢他让丫鬟伺候一事了,便低头道:“我只帮我弟弟妹妹穿过衣裳,肯定不如她们手巧,你要是嫌我伺候的不好,就还叫她们来吧。”
如果她一脸平静地说,赵沉或许还会生出些别的猜忌,以为她不愿意,但此刻她微微红了脸,这话就带了点酸味。赵沉意外又惊喜于她容易拈酸的小性儿,笑着抱紧她,在她脸上香了两口:“一点都不嫌弃,你就是把衣裳穿反了,我也会装没发现直接穿出去。”
“我才不会……”阿桔忍不住嗔了一句,她再没有伺候过人,也不至于笨成那样啊。
“会不会得看过之后才知道,好了,现在你就帮我更衣。”赵沉逼着自己把人推开,再看下去,他怕两人今天都出不了屋。
阿桔不知道他心思,正好也觉得刚刚太亲密了,马上去给他拿衣裳。
很快,赵沉便伸开双臂站在地上,阿桔低头替他系腰带。
外面鸟雀叽叽喳喳,屋中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收拾好那一瞬,阿桔忽然觉得,嫁人后的生活,好像也不是想象中那样紧张。
外间洗脸水已经备好,锦书锦墨站在一个水盆前,绿云翠玉候在阿桔那边。
两人一起出的内室,瞧见这情形,阿桔不由看向赵沉,赵沉早等着她呢,朝她粲然一笑,跟着收起笑容对两个丫鬟道:“出去吧,以后我洗漱更衣都由少奶奶亲自照顾,你们全听少奶奶差遣。”
此话一出,阿桔先是愣住,察觉到蒋嬷嬷别有深意的目光,脸一下子就热了,不知该说什么好。
锦书锦墨却不约而同福礼,安安静静退了出去。
蒋嬷嬷不动声色地盯着二人,门帘落下那一瞬,发现锦墨嘴角垮了下去。
洗漱结束,阿桔先帮赵沉束发,等他满意了去炕上坐着等她,她才坐到梳妆镜前。
刚坐好,目光与懒懒靠在炕头的男人在镜子里对上。
阿桔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瞪完马上垂眸。
起来时心慌意乱的,忘了脖子的事,赵沉肯定看见了,却不提醒她,结果被蒋嬷嬷瞧见,笑着帮她选了件高领的衫子换上。阿桔心中生疑,接过镜子一看,才明白赵沉口中的痕迹是什么,脸顿时涨得通红。偏偏蒋嬷嬷还在耳边小声叮嘱她,说她年纪小,那事得悠着点,昨晚过去就过去了,今晚说什么也要歇一歇,不能再由着少爷折腾,细水长流才行……
阿桔那时候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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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两人并肩走出院门,朝宁氏的院子去了。
在自家宅子里,赵沉没让丫鬟小厮跟着,就跟阿桔一起慢慢地走。他牵着她手,轻声跟她说话:“上次让你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