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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萝知道丹蔻是真的担心她,便笑着宽慰着她说道:“我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我这么大的人了,知道怎么照顾自己的,我还担心你呢,不知道我离开了这么久,真味阁怎么样了。”
丹蔻擦了眼泪,才与许萝回道:“有你离开之前留下来的那些菜谱,真味阁的生意不知道有多好呢,客人几乎每天排队,因为咱们这边价格便宜,来的大多都是平民百姓,就好像你原来说的,薄利多销,赚的可也不必那些大的饭馆少呢。”
丹蔻脸上隐隐带着兴奋的表情,她是穷人出身,从小就为了那么一两个铜板辛辛苦苦,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赚那么多钱。
许萝方才进来的时候也看到了真味阁内座无虚席的情况,心中自然也是十分高兴的,这毕竟是她和丹蔻自己的产业,以后就算她离开了柏仲言,也还有安身立命的根本。
第四卷:圣母丫鬟的故事第三十三话初见定国公
最初的激动兴奋褪去,丹蔻终于拉着许萝坐下,心平气和地说起话来,丹蔻详细问了许萝这段时间的近况,许萝为了不让丹蔻担心,早都编好了一番说辞,就说自己被柏仲言派着去了一趟临安府,路上来来回回就是一个多月,在临安办事儿又耽搁了个把月的时间,这才会这么长时间才回来。丹蔻看着脸颊越发瘦削的许萝,颇为心疼地劝道:“小蝶,要不你求求柏公子,让他放你回来吧,你把实话跟他说了,就说你是一个女子,实在不方便再留在他身边做事,柏公子是个大好人,他一定不会再勉强你的吧,再说了,你也没卖身给他,何必要这么辛苦呢,说来说去还是怪我,若没有当初那件事情,你现在也不必这么委屈自己了。”
看着丹蔻一脸自责内疚的模样,许萝依旧语带安抚地说道:“我不辛苦,真的,一点都不辛苦,我既然答应了留在柏公子身边帮他,就不能反悔,忘恩负义,出尔反尔这等事绝不是君子所为,我虽不是君子,但这些粗浅的道理还是懂的,你好好经营着真味阁,不用为我担心,我一有空就会出来看你的,像这一次的事情,我保证不会再发生了,你放心便是。”
丹蔻虽没读过多少书,但许萝说的道理她也都明白,便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一再嘱咐许萝要注意身体,得空便常常回来。
许萝又在真味阁坐了一个时辰,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待她回了定国公府,刚一进后门,就被一个美貌妇人给拦住了,她只是微微有一瞬间的诧异,而后不动声色地打量眼前这个妇人,那妇人不过三十岁左右的年纪。鹅蛋脸,杏仁眼,皮肤白皙,穿一身绛紫色的翠烟衫,配一条枚红色梅花百水裙,头上倭堕髻斜插镶嵌珍珠碧玉簪子,身姿妖妖娆娆的,唇角带着三分笑看她,倒不像是找麻烦的模样。
“是李姑娘吧,我可总算是等到你了。”许萝在打量人家。人家自然也在打量她,两人不过几个眼神交锋,那妇人便率先开口。语气很是亲热。
许萝压下心中的疑惑,微微一福身,回道:“我就是,不知您……在这儿等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李姑娘你刚来府上。也难怪不认得我,你叫我薛姨娘就行。”自报家门的薛姨娘已是十分熟稔地拉过了许萝的手,笑着说道。
许萝这才知晓眼前妇人的身份,薛姨娘,定国公柏东儒最宠爱的一个妾室,自从定国公嫡妻薛氏几年前去世之后。在柏东儒身边伺候的就是这个薛姨娘,她虽只是一个妾室的身份,但看在柏东儒的面上。府上的人对她还都是是十分尊敬的,柏东儒现在已经六十五岁了,按古人的平均寿命,恐怕也没多久好活了,所以基本上若是没出什么重大事情。他都是只在府上颐养天年,鲜少出面。年纪大了,自然便没有什么心思在折腾女人了,柏东儒本也不是一个好色之人,原先也统共就只有三个妾室,另两个是从年轻时候就跟在柏东儒身边的,在他之前就早早去了,这个薛姨娘是薛氏的侄女儿,虽然只是个庶女,但模样性情都不错,只可惜生母曾经是个名妓,所以婚事倒是有些高不成低不就。
因当时的薛氏刚生下最小的一个儿子,身体不好,看着柏东儒身边的妾室年纪都大了,不好再伺候他,便做主从娘家聘了她进门,虽说只是做妾,但能给定国公做妾,薛姨娘当时也是高攀了,且柏东儒的后院也干净,不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算计,除了柏东儒本人年纪大了一些,但就这一点小小瑕疵薛姨娘自然不会在意,高高兴兴地嫁了过去,再者薛姨娘本身也是个明白人,就算那定国公还算宠着她,却一点也没有恃宠而骄,依然是对薛氏恭敬有加,薛氏就算心里有膈应,也挑不出她一点错处,薛姨娘熬了二十年,总算是把薛氏熬没了,这几年日子才算是过地自在了许多,毕竟柏东儒身边就剩她一个女人了,他这个年纪也不可能再续弦了,薛姨娘自然是一家独大,这定国公府上除了几个出身高点的嫡子媳妇,倒也没什么人能给她脸色看了。
许萝莫名其妙地被薛姨娘拉着走,心里颇有些忐忑,便试探着问道:“不知姨娘找我是有何事?”
薛姨娘这才敛了笑意,面色稍稍正经了些回道:“李姑娘,你进府也好些日子了,咱们府上的事情你多少也该知道一些了,我看得出你是个聪明人,知道为什么国公爷一直没有召见你吗?”
许萝也多少猜到薛姨娘是柏东儒派来的,便故作为难地开口道:“我身份粗鄙,国公爷不召见我也是正常的事。”
“你也莫要妄自菲薄,这些日子我看着,大爷是极看重你的,我进府这么多年,也算是看着大爷长大了,他从小便是个冷清性子,从来没有对哪个女子这般上心,且他眼光向来是高的,他既是看准了你,你定是个不错的。”
许萝被薛姨娘说地有些讪讪,没有接话,薛姨娘便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国公爷虽然子嗣不少,但他从小教养长大的也就只有大爷一个人,对他的感情自然不一样,且大爷又从小聪颖懂事,小小年纪便没了父母,国公爷对他更是爱怜,国公爷一直有一个心愿,就是帮大爷着一个合他心意的女子,可大爷却一直都冷冷淡淡的,不管对哪个女子都是一般态度,哎……”薛姨娘叹了口气,这才抬眼又一脸喜色地看着许萝,“现在好了,有了你,国公爷也可以放心了。”
许萝顿时觉得亚历山大,她可一点不觉得定国公会喜欢她,毕竟她的身份摆在那里,且以前还在官妓院里面待了一段时间,以定国公对柏仲言的疼爱,会看得上她才怪呢。
许萝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干涩,干笑着出声问道:“姨娘您的意思是,国公爷现在要见我吗?”
“果然是个聪明丫头,一会儿见着国公爷你也莫要害怕,他平日里严肃惯了,对着小辈的时候大多是不苟言笑的,不过其实他心中最是爱护你们这些小辈了,你只要诚实地回他的话就行了,万不能说谎,国公爷最讨厌那等虚伪之辈了。”
一听薛姨娘这话,许萝更是冷汗连连,自己对柏仲言说的谎话可不少,也不知道那国公爷知不知晓,今次恐怕是凶多吉少,只希望那柏东儒看在柏仲言的面上,对她能稍稍手下留情。
薛姨娘显然没看出许萝的哀怨情绪,继续拉着她往前走,很快两人便在进了一个院子,这院子可比许萝住的“花间”大多了,穿过绿树成荫的小院,薛姨娘带着许萝在一间貌似书房门前停了下来,又是嘱咐着她说道:“行了,我就带你到这儿了,国公爷就在里头呢,你莫要紧张,好生回话就行。”
许萝点了点头,对着薛姨娘露出一个感激的神情,这才深吸了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柏东儒的书房与柏仲言的很不同,一进门便看到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所绘的《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观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当真是看得人眼花缭乱。
柏东儒就坐在那大案后头,正疾笔写着些什么,许萝便也没惊动他,只是静静侍立在门边上,低垂着头,一派恭谨模样,眼角余光却是在偷偷观察着柏东儒,虽然已经过了花甲之年,但柏东儒并不似一般上了年纪的老人,身形佝偻,依旧挺拔地一如年轻人一般,且十分健壮,许萝知晓他是行伍出身,年轻的时候曾跟着先帝爷南征北战,立下的赫赫战功,这才有了现在的世袭定国公爵位,现在即使年纪大了,他也定是依然不懈锻炼,才会有这样的身形,再看他的模样,虽是两鬓斑白,满头白发,但却是梳理地十分整齐,用乌木冠一丝不苟的束起,由此可见他定是一个十分严谨之人,柏东儒的面部轮廓十分深邃,鼻梁挺直,嘴唇微薄,与柏仲言倒是有五六分相似,想来年轻的时候也定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虽然此刻脸上已满是岁月的痕迹,但那一身气度却仍是能让人心折,古代上了年纪的男人一般都喜欢留胡子,他们称之为美髯,柏东儒也不例外,他的胡子不长,超过下巴三四公分的模样,为他添了一分威严之感。
第四卷:圣母丫鬟的故事第三十四话刁难
柏东儒终于停下了手中的笔,缓缓将笔搁下,才抬起了头来,眼神锐利地看向门边上的许萝,眼神里有什么东西微微闪过,并看不出喜怒。
许萝自然感到一股犹如实质的目光投射到自己身上,她依旧恭敬地垂首敛睫,缓步走到近前,福身标准地行了一礼,终开口道:“李氏见过国公爷。”
“恐怕老夫该叫你姚氏小蝶吧,倒是不知道你这个李姓是从何而来?”许久之后,柏东儒颇有些咄咄逼人的声音才在许萝耳边响起。
许萝没有抬头,神情依然平静,她早就想到柏东儒会去调查她的背景,毕竟自己疼爱的孙子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定是会怀疑她是不是有心人派来的,自然要彻查她的背景。许萝也不慌张,语调平稳地回话,“我很小就被父母遗弃,早就忘记了自己的本姓,连小蝶之名都是后来服侍的主人帮我取的,我好不容易脱了奴籍,来到京兆府,自然是想重新开始生活的,便替自己取了一个姓氏。”
柏东儒见许萝回答地如此坦然,也没再继续纠结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知道我已经调查了你的所有背景,难道你就不怕我把你赶出去,你应该知道,别说你的身份,就仅仅只是你这个人,都不可能进定国公府的大门。”
“国公爷若是想赶我出去,恐怕就不会等到现在了,当初我受伤的时候把我撵出去,不是一了百了。”许萝抬起头来,神情坦然地与柏东儒对视,不卑不亢。
柏东儒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重重哼了一声道:“你以为老夫不想吗,若不是仲言与我请求。你觉得我会这么轻易地让你留在府里。”
“国公爷您是公子最敬重的长辈,若您坚持,想来公子也不会为了我这个认识才没多久的女子让您生气难过的,您能容忍我留下来,全赖您对公子的一片拳拳疼爱之心,您不想看到公子难过,有您这般疼爱公子的长辈,公子实在是十分幸运。”许萝唇上带笑,缓缓说着,她的话语中没有一句是为自己辩解的。倒是让柏东儒有些惊讶。
“你既然有这个自知之明,那便早早自己离开了仲言,你想要什么尽管可以提。我保证不会亏待了你。”柏东儒看着许萝,板着一张脸沉声说道。
许萝突然笑了,不顾柏东儒面上的那一抹愠色,自顾自说道:“我同国公爷您一样,我也不想看到公子难过。公子既是说了想让我陪在他身边,那么只要他不赶我走,我便不会离开。”
柏东儒显然没想到许萝会说出这样的话,看着她的眼神有了些变化,沉吟片刻之后,才又开口道:“你应该知道。仲言的身体可能撑不了多久,到时候你或许什么都得不到,国公府不可能承认你的身份的。与其到时候一无所有,还不如现在早早离开来地划算一些。”
“国公爷是这样想的吗,我却不然。”许萝的眉毛微挑,面上的表情有些张扬,“我一直相信公子可以长命百岁的。但我也从未奢望过能永远陪在他身边,只要公子需要我一日。我就陪在他身边一日,若是他有一日找到了真正喜爱的人,要娶妻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