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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和林老师之间隔着我……
我和医生之间隔着林老师……
很久之后,我们有一回说起当时桌下的情况——
林老师:谁踢我?还两次!
我妈:我踢第一下感觉不对,就再往那边踢了一点。
医生:我从侧面被格了一下,应该是林老师。然后我就把腿收起来了。
我:我踢到的到底是谁……
医生:你是打算踢我么?
我:……
这件事到现在谁都没搞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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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自始至终,我都没怎么插上话,正在犹豫我是不是应该站起来振臂一呼“同志们听好了!医生就是我对象!你们给个痛快话吧!”的时候,门铃响了。
我一开门,三三进来:“干爹干妈好!”然后,“哎?顾医生上门啦!”
我扶了扶额头,顾魏的名分,居然是三三第一个喊出来的……
众人冷场中,三三上来挽住我妈:“干妈,幼儿园的缪院长中风住院了,我们几个都是她带大的,想一起去看看。”
“我前阵子还见到的,怎么突然——”娘亲推推我,“你洗洗手赶快去吧。”
我就这么被三三拖了出来,留医生单独一个人面对二老。
印玺拍拍我肩:“你妈什么反应?”
“问题就是她没反应。”我一直觉得我妈就是一女诸葛,拥有彪悍的智商,却没有淡定的性格,尤其在我的事上,马达全开,杀伤力太强。而她一贯的路线,爆发时间点与爆发力度是成正比的。
由于探视时间有限制,我们并没有待多长时间,回到家的时候,父母正在午睡。我轻轻推开房间门,医生正站在书墙前,安静地端详着书格里的图册,手札,照片以及各种民俗小物。听到开门声,他转过头,笑得淡而温和。
午后的阳光里,我刹那有点恍神,想起一句歌词——
I've been waiting ;
I've been searching
for a beautiful one like you。
“表情这么虔诚,许的什么愿?”他指着的书格上的一张照片。
那是17岁的时候,在玉龙雪山上,我裹着一张大披肩,对着不知名的东巴木雕,闭着眼许愿。
“不记得了。”
他从背后将我揽进怀里,下巴磕在我头顶,默不做声。
我觉出些不对劲:“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看着被我画满各种标记的地图。
过了很久。
“我从医,家人,朋友,大都是医生,所以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可能我没办法,在你35岁之前,陪你把剩下的11个省走完。”
我握了握他的手:“没关系的。”
“世界很大,生命有限,你希望等你有了另一半,他可以和你一起出去走走看看。”这是我手札扉页上的话,“我很抱歉。”
我转身抱住他:“那我就在你心里走,那里有个更大的世界。”
曾经,我想走过那些地方,是因为我知道自己拥有的太有限,不希望生命终了的时候心中空旷。现在,我和你一起,相携老去,即使没有遍走天涯,心中亦满溢。
医生说,这是他听我说过的最动听的情话。
吃完晚饭,医生被林老师引着去了客厅,我被娘亲扣在厨房间洗碗。
我竖起耳朵注意着客厅里的情况。
“顾医生是哪里人?”
“我是X市人。”
“这次放假放多长时间?”
“啪——”厨房移门被娘亲拉上,“多长时间了?”
“林老师出院之后没多久。”
“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发乎情,止乎礼。但是是奔着结婚去的。”
“两个人都这么想的?”
我看着娘亲:“妈,顾魏,不是个随便的人。”
客厅里——
“我们校校,现在还小——顾医生有什么打算?”
“我希望二老能允许我和她一直走下去。婚姻大事,等到她毕业工作稳定之后。我尊重她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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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其实怎么可能不紧张。
(我基本没看出来。)
医生:林老师很减压。
(……)
33、各个击破
晚上,三间卧室。我在中间,左边主卧,右边客房。
我趴在床上,竖着耳朵听,哪边都没动静。摸过手机发短信。
我:睡不着……
医生:数羊。
我:数羊也睡不着……
医生:我手边没安眠药。
我:你给睡不着的病人都开安眠药的?!
医生:严重的直接静脉注射。
我几乎可以想象得出他低头笑到睫毛遮住眼睛的坏样,于是我不淡定了,迅速跳下床,开门,左右环顾:三间卧室门都关着,客厅一片黑暗,甚好。
转到客房门口,一开门,我就惊艳了。
医生穿着墨绿色的睡衣,衬的皮肤羊脂玉一样,摘了眼镜,被子只盖到腰,整个人以标准的美人春睡图姿势侧卧在床上,左手撑着脑袋,右手拿着手机,脸上带着我想象的那种坏笑,看到我突然进去,表情有点呆。
我关上门,插腰,一脸正气地用气声说:“顾魏同志,你怎么能这么淡定!”
医生坐起来:“怎么了?”
我:“你是来见老丈人丈母娘的!”
医生:“啊。”
我:“难道不该内心忐忑么?”(真不是我内心阴暗,而是父母没个明朗的态度我心里实在是太忐忑了,经历过的同学你们懂的……何况家里还有“前车之鉴”。)
医生失笑:“我是娶老婆,又不是抢银行。”
“娶老婆”三个字让我瞬间淡定了。
医生把我拎上床,被子一包,手指理了理我的头发,我这才想起来,刚才自己在被子里拱来拱去,肯定拱了个鸟巢……
医生:“刚才跟你爸,我该表态的都表态了。”
我:“林老师没为难你?”
医生:“没有,不过问题肯定有,这会儿应该正在跟你妈商量。”
我:“那——我们是不是也该商量商量?”
医生:“商量什么?”
“……通关秘籍?”好吧,确实没什么可商量的。
我出神地看着墙上挂着的油画,田园农庄,阳光正好,让人生出满心的柔软。
“医生,给我唱首歌吧。就上次世界电影之旅里的那首。”
“歌词不记得。”
“那就哼吧。”
医生的声音很好听,别人不知道,反正我是很受用的。于是,我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六点就醒了,半闭着眼睛,额头顶在医生的背上,往洗漱间走,经过厨房,门开着,爹妈都在里面。
这心里有事儿的人果然都睡不着懒觉啊。
娘亲手上拎着铲子,把我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我当时意识还没完全清醒,被这么一扫描,立刻坦白:“我们什么都没做。”说完我就后悔了……
林老师很蹩脚地缓和气氛:“春卷要焦了,要焦了。”
我敏锐地察觉,今天要挑大梁的,是我妈。
男人和女人对于见家长,紧张角度是完全不同的。比如我,第一次见医生父母,脑子里的第一反应是做什么得体说什么合适会不会辞不达意够不够娴良淑德是活泼点还是稳重点等等等等,恨不得自己是薛宝钗上身长辈们人见人爱。而医生,第一次上门拜访,肢体行为外在表现上比我淡定得多,他主要紧张的,是怎样说服我父母我们彼此合适并且将来可以共同生活得很好,最好还能给出一个稳妥的五年计划。
所以晚饭后,听到林老师说“林之校,陪我下楼散步”时,医生对我淡淡一笑,坐到了我妈对面。
我妈慢条斯理地给他倒了杯茶。
这是准备各个击破么?!
出了电梯,我一把勾住林老师的胳膊:“爸,你昨晚和医生聊了什么呀~”
“没什么。”
“林老师,我很严肃的!”
“这事儿是很严肃。”
“您好歹透个口风,您是支持呢,还是特别支持呢?”
“不是特别特别支持。“
我顿在原地。
林老师斜了我一眼:“我也没说不支持,你紧张什么?”
“我妈道行太高,我怕顾魏尸骨无存。”
“啧。”林老师摇头,“女大不中留。”
在来Y市来的路上,顾魏对我说:“不要紧张。”
“我没紧张。”
“你在绞手指头。”
“我爸妈应该,应该特别喜欢你,嗯,肯定,救死扶伤的大好青年。”我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
医生笑:“我有心理准备。”
“准备?准备什么?”
“接受组织考验。”
“我爸妈还是很讲道理的,不耍流氓。”
等红灯的时候医生慢声道:“结婚终究是个复杂的事,你爸妈为你做任何考量,都是正常的。校校,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散完步回家。
娘亲:“林之校,你来。”
我想了想,坐到了医生身边。
“顾魏。”林老师第一次叫医生的全名,“你们两个都不小了,有自己的想法。未来的日子是你们自己过。原则上,只要你们自己想清楚,我们不干涉。”
“我们就校校一个女儿,林家也只有她一个女孩。我们不求她以后腾达富贵,只希望她过得平安健康。”妈妈转过目光望着我,“都这么大了,也没进社会打磨打磨,心性又直,我们是一直希望,能把她留在身边的。想着X市离那么远,想着以后不能常见,心里是真的舍不得。”
“可是,一辈子陪在身边时间最长的人,不是父母而是伴侣。我们也是几十年过来,才明白,什么是少年夫妻老来伴。你们俩以后的路还很长,互相商量着照顾着,好好走。”
那晚,我莫名落泪。
看着顾魏向父母点头:“我会尽我最大努力。”
事后,我问顾魏究竟是怎样在半个小时内摆平娘亲的,他只是笑而不语。
这次过年回家,我问娘亲:“妈,当初顾魏跟你说什么了你这么快就转变态度了?”
娘亲:“我上来问他,怎么喜欢上你的,他说,不知道,反应过来已经迟了。我说,我们舍不得你离开身边,怕你受委屈,他说,我家人都很喜欢校校,叔叔阿姨退休了欢迎搬来X市。我再问,那你们俩以后什么打算啊,他说,我一直是把校校当未来妻子对待的。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我:“啊,他都没跟我说。”
娘亲瞥了我一眼:“这些话能跟你说么?已经够死心眼儿了。”
然后林老师在旁边很是飘渺地说:“我直接问他医院那么多女孩儿喜欢他怎么办?他说,要有什么早有了,既然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林老师你怎么问的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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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普通的上门拜访,为什么最后成了上门提亲的架势?)
医生:……一步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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