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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国防部里做政治工作,赵丽娜在同一个部的电讯科,一时无暇回上海看望母亲,电报每隔一个月会发来都说很好,有时也寄些钱过来孝敬母亲。刘秋云也想开了,儿子大了归媳妇管,自己这把年纪也得享享清福,在郝允雁的催促下就跟伍侯登了记,刘秋云说:“今年除夕过后正好是我的本命年,我属猴子的,你看这农历甲申年的‘甲申’也挺像我和他的,‘甲’是我,这字看上去就是个高个子,我不矮吧?那个‘申’胖墩墩的就是伍侯,嘿嘿嘿。”郝允雁噗嗤一笑说:“你在他面前可不许说他矮,伤男人自尊心。”刘秋云大大咧咧地说:“没关系,我就喜欢俺的男人,接地气,不像高高的男人看着就高不可攀,太滑,你看欧阳先生高不高?一妻二妾,那个二妈以前还真是他的二妈,大伯的老婆,乱成什么样了,高个子男人靠不住啊。”郝允雁马上对号入座起来,她和丈夫都很高,想来正被说中了命相不好。
这次春节儿子不回来刘秋云也没有以往那种失落感,要在家的话反倒他们结不了婚。
伍侯准备去酒楼包桌头,刘秋云不让,说:“我们朋友不多就在家里办三桌,这吃剩的菜也不浪费。”其实她是在照顾郝允雁,如果在外面办喜酒,她和女儿只能参加一个,王守财不能单独在家里躺着。刘秋云态度坚决伍侯只好答应,那天他们在楼里办了三桌,欧阳雅夫把自家的厨师和几名下人叫来洗菜,烧菜,二楼三楼几只炉子全旺旺的烟雾腾腾,锅盆敲得当当响。
郝允雁家是主桌,这是刘秋云经过斟酌的决定,一方面她的房间是婚房,重新买了新家具布置过,放酒席一会乱糟糟的不好看,另一方面也考虑到郝允雁坐的是主桌,要顺便照看丈夫,不过她也很自觉,临时将丈夫搬到女儿的床上,在角落里,前面隔着屏风,其余两桌分别设在伍侯和儿子的房间,坐的是弄堂里要好的街坊和伍侯在上海的朋友。周太太全家都去了,刘秋云本来不想叫她们家,但既然在家里办,一个楼里不叫不好意思,周太太送上三百块的礼金,也就是买两只鸡的钱,包在红纸内,也知道太少,递过去时难为情地说:“意思意思,别嫌少啊。”
郝允雁的女儿今年十五周岁,继承了父母的基因,这一年里窜了很高,像个大姑娘,人也长得水灵,郝允雁说跟她小时候一个样,开席的时候,她吃着吃着就心事不定,回头望望屏风里有没有动静,她不放心爹爹,这些天醒过好几次,但又怕被同桌的人看出后面躺着植物人,隔段时间会走到屏风后面取张手纸擦擦手,一会又去拿纸折了个小船吐骨头,郝允雁完全了解女儿意图的。
132。白府生了别人的儿子
程姨太生了个大胖儿子,傻乎乎的楞劲一看就像关阿狗,白敬斋拿出小时候蜡黄的相片来给前来道贺的朋友们看,极力要证实他是这个孩子的父亲,装出兴奋地说:“你们看,你们看,这简直跟白某生出时一个样,抱我的是家母。”程姨太在旁边美滋滋的,暗中也在偷笑那白敬斋虚伪成这样,她也乐见白敬斋把他当自个儿子,她的地位就巩固了,不然她的这个太太没有法律证明不牢靠。姨妈第一反应就是回房请出丈夫遗物恭恭敬敬放桌上,然后焚香点蜡的祷告:“阿狗啊,老天保佑你们关家有儿子啦……”关阿狗在世的时候经常数落她肚子不争气,没有替关家生出把来,让姨妈耿耿于怀,总信誓旦旦说:“等我们生活条件好点了再生一个,我就不信我下不了一只雄蛋。”如今丈夫在升天之前让程姨太实现了愿望,姨妈热泪滚滚。
她总觉得丈夫是被冤枉的,虽然他平时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这男女之事哪是那么容易强奸的,当年在欧阳公馆摊上他时,如果不是自己偷看欧阳雅夫跟二妈床上事先乱了章法,才抵御不住关阿狗的诱惑让他得的手,女人态度坚决男人是没有办法的,在她的心目中,欧阳家看不起关阿狗,所以才夸大事实甚至诬陷他,而关洁是迫于压力为保住自己姨太太地位才昧着良心砸死自己哥哥,所以她发誓永远也不去欧阳公馆。
上海滩的娱乐报刊爆出白府添丁的消息与长篇花边故事,那天郝允雁提着篮子去小菜场,一个报童挥舞报纸吆喝道:“新闻新闻,上海金融家白敬斋六十八年磨一剑,终得贵子……”郝允雁觉得这话很刺耳,上回在欧阳雅夫家看到白敬斋带了个大肚子年轻女子,没往他身上去想,她最清楚了八年里从为因白敬斋而怀孕,二妈与这女人在双方冷嘲热讽中,曾经提问过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话,当时白敬斋脸色很紧张,想必是这个女人是带着别人的孩子嫁到白府的。
报童将报纸往她面前一塞,问:“太太,要不要来一份?上面有知情人撰写的白敬斋恋爱史……”
郝允雁一怔便要了份,想看看小报上写他的恋爱史里有没有自己,这一看把她气得将报纸撕得粉碎扔在地上,文章像篇小说,从白敬斋娶大太太开始,到二太太、三姨太之间的梦断情长,接下来是有名有姓的把自己也给写了进去,而且描绘成一个贪图钱财,谋害丈夫,甘愿充当白敬斋性工具的现代潘金莲。
郝允雁无心再买菜了,跑回家扑到丈夫床上痛哭流涕,感觉自己就像个千古罪人。
刘秋云正与伍侯两人在公园里晨练,结婚后他们开始这样做,晚上九点钟就睡觉,第二天清晨五点起床洗漱然后去公园,锻炼完到点心铺上吃大饼油条豆腐浆,回来时顺路到小菜场买菜,所以她不再跟郝允雁一起买菜了,郝允雁数落她是“重色轻友”。
她在哭,没有人听见,哭声在房间里回荡,重重的拍着丈夫身体哭诉道:“守财,我真的没有害你,说我贪财是白敬斋的性工具我承认,可那是为了给你治病,养活你女儿啊,我求求你醒醒,听你妻子解释好不好?”
郝允雁这段时间一直在反省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努力告诉自己的良心这是为了救治丈夫,为了女儿,可是有次她去烟杂店买烧菜的黄酒,在底层走廊遇见弄堂里的两个街坊老女人,一个年纪更大点的以前在有钱人家当过奶妈,后来年纪大了大家都她曹嬷嬷,另一个孙阿姨,她们今天是准备去周太太串门的,郝允雁认识她们但不熟,微微一笑点头上楼,走到二楼时,听孙阿姨在说:“你上次说的不要脸的女人就是她?”曹嬷嬷小声说:“就是她呀,我们这块谁有资本做这事啊?”
郝允雁意识到这是在议论她,停下来躲在转弯处听她们说些什么。孙阿姨叹口气说:“挺可惜的,看她外表很正经,是个贤妻良母。”曹嬷嬷忙说:“孙阿姨啊,这个你就没有社会经验了,大多女人你看好了,外表看上去特别正经的,多半是骚几几的货,尤其是有点姿色的寡妇啊,家里男人不行啊,这个姓郝的就属于这种,男人说是没有死,却是个植物人一动不动的,别的不说,那东西派不上用场能不急嘛,所以找个有钱的大老板,下面满足了,钱也到手了,一举两得懂伐?”
郝允雁被她说得羞愧难当,听不下去了正要上楼,曹嬷嬷又说了:“如果真是这样倒也人之常情,我们也不要对这种女人要求太高了,就怕她丈夫是这女人给灌的什么毒药害的,女人像钱起来什么事都干得出的,以前有个潘金莲你知道不?”孙阿姨说:“当然知道,我看过手抄本好下流喔,嘿嘿,不过人家是因为武大郎太丑,她男人我有印象的,长得高高的,脸很帅,不会不会。”曹嬷嬷说:“大概这东西不行吧?我以前有个东家太太就是这样,人长得不要太漂亮,生了孩子后老公得了病下面坏掉了,那女人马上就在外面花嚓嚓,后来索性带回家里来住了,当着丈夫的面做那种事,造孽啊。”
郝允雁听到此当即晕倒在地,手中的黄酒瓶子一直滚到楼下,下面两个女人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伍侯正在收拾房间里的东西腾出来搬到刘秋云那去,既然结婚住在一起,那间屋空出来想租赁出去,看到郝允雁坐地上支撑着要站起来,慌忙放下东西去搀扶,问:“郝小姐你怎么了,身体哪不舒服?”郝允雁就这一阵子晕,这些天有过几次,精神压力太大所至,被扶着站起来笑笑说:“没事,大概最近太累,你放开我,我可以走。”伍侯问;“我听到东西滚下去的声音,什么啊,我去拣。”说着匆匆跑下楼,两个女人不知道跟她们有关,敲开周太太家的门,周太太开门出来客气道:“哎呀,是你们俩啊,请进请进。”
这件事情对郝允雁刺激很大,她自认跟白敬斋的事情顶多只有楼里的人知道,现在都传到街坊那去了,见她们跟周太太来往,就明白一定是她给捅出去的,她这张嘴周教授在世的时候还好点,现在比当初的周教授嘴巴还要臭,这种事不怕人知道,就怕被传得走了样,所以她对自己的过去很敏感,今天看到小报上歪曲事实的描写,顿时想起那两个街坊的对话,谁知道现在外面是怎么看待她的。突然,王守财睁开眼睛,把郝允雁吓一跳,拍拍他脸喊道:“守财,守财……”
王守财仍然跟以前醒来时一个样,眼睛直直的,除了偶尔神经性眨下眼外,没有好转的迹象。她不再哭了,马上去热汤给他喝,那是昨晚吃剩的,这才想起今天没有买菜就回来的,丈夫醒来可以喂他有营养的粥或者鸡汤骨头汤,她要马上去小菜场,可现在刘秋云不在她走不脱,一边给他喂隔夜的汤,一边说:“守财,你先对付着喝几口,一会我去买鸡敖汤给你补身体,刚才我的话你听到了吗?”
丈夫的喉咙动了动,汤自己流了下去,郝允雁的眼泪珍珠般滚落到汤里,她连忙往那片勺起喂给了丈夫,于是眼泪越来越多……
礼拜天清晨,程姨太的儿子饿了,在摇篮里大哭大叫,白敬斋早就醒了,侧着个身在抚摩熟睡中的程姨太,比较着她与郝允雁的不同之处,郝允雁属于少妇的丰腴型,肉质柔韧很有手感,尤其那对硕大的乳房形状霸气,跟她的气质相对应,程姨太与她不同,身材虽好,身上没有多余的肉,平滑的小腹往上就是那两只犹如挂在门板上的灯笼,赫然的触目惊心,这是白敬斋喜欢她的地方。程太太现在的情况是白天睡不着,晚上儿子吵好几次,好不容易弄太平这回睡得很熟,白敬斋喊她几声没醒,就恶作剧的往她胸部敏感地方狠狠一捏,程姨太哇的跳起来,“干什么啊拧我,人家才睡着。”白敬斋说:“儿子刚才在哭,大概饿了。”程姨太直起身看看,儿子的摇篮就在床边,这会倒不哭了在啃手指头。白敬斋睡在床靠外的位置伸下手把他抱给程姨太,程姨太指着对面桌上的那套婴儿用具说:“老爷,麻烦你替我把宝宝的毛巾拿来,我擦擦再让她吮奶,这大人吮吮,小孩吮吮多不卫生。”
姨妈当了白府的管家很敬业,每天晚睡早起的监督下人工作,她在客厅听到主人的房间婴儿在哭似乎没人理睬,蹑手蹑脚的过去贴在门上听听,婴儿不哭了,出于好奇她轻轻将门推开一条缝往里瞧,这时白敬斋正赤条条的从被窝里出来,浑身抖抖的冲到桌边抓起条毛巾返回,让姨妈看得清清楚楚,顿时欲火中烧,关阿狗走了一年多,意味着她有这些时间没有碰过男人了,以前在的时候虽然不常待见她,晚上好歹躺一个被窝闻的是男人的味。
她奔到自己房间里,女儿醒了在叫她:“姆妈,我饿了。”姨妈理也没理尿急似的转身往茅坑里跑,这是她久违了的冲动,她靠在茅坑的墙壁上手伸进裤内拨琴弦似的颤动着,随着节奏的加快犹如十面埋伏的激战中,她身躯蜷曲并紧缩着一惊一乍的表情,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声波。
扫茅坑的郭老头蹲在犄角旮旯在抽烟,每天清晨他必须把茅坑打扫干净,三十多个下人分男女厕所两个都要他打扫,这老头是个下流胚,晚上九、十点钟经常在这带打转,偶尔有女佣上茅坑他会偷偷的靠过去偷听解闷儿,刚才看姨妈急匆匆的冲进去,看看四周无人就摸过去听,这一听心花怒放,他懂姨妈发出的怪声音,大着胆子头伸过去一点点去看,光听还是心里下流,这一看控制不住自己,不知不觉的越来越往里探,被姨妈发现吓得魂飞魄散,郭老头索性冲过去抱住她,发出苍凉的央求:“管家,让我摸摸……”姨妈中断了高潮拼命挣扎,别看他是老头力气很大,姨妈被顶在茅坑的墙壁上动弹不得,下身被他攻陷,姨妈的意志崩溃了,宛如一年多被锁在暗室中今天终于看见了光明,没有为死去的丈夫守住贞洁的懊丧,内心隐隐泛起的快感复杂的交融在一起,她没敢声张,这太丢人了,郭老头时后也很紧张,怕她禀报老爷,几日过后毫无动静,便大起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