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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啥。”许正阳憨笑着说道:“其实,其实我就是对他们说,举头三尺有神明……总得给后代子孙,积点儿阴德。”
“哈哈……”赵庆开怀大笑,心想这小子看起来挺腼腆的,说话倒也风趣,和我这位县公安局局长说话都能这般玩笑,不简单,不简单。
钟山强笑着提醒道:“正阳,别扯这些乱七八糟的,说点儿正经的。”
许正阳眯缝着眼看了看钟山,脸上依然带着憨厚的笑容,却动筷子夹菜,没有回应钟山的话,倒也不显得不礼貌,很随意的样子。心中却暗骂,少在这儿提醒我了,要不是你钟山没把事情办利索,没擦好屁股,赵庆能把我请到饭店来喝酒?我还发愁怎么跟赵庆解释呢。
“人才,绝对的人才啊!”赵庆点上颗烟,随手把烟包甩到许正阳面前,笑道:“我先猜一下啊,嗯,正阳你肯定是名牌大学毕业吧,唔好像太年轻了点儿,学的是心理学?”
“没,没,俺初中毕业就在家种地。”许正阳不好意思的憨笑道。
“嗯?”赵庆一愣,继而看向钟山。
钟山尴尬的讪笑,点头说道:“天才,天才……”
“了不起啊!”赵庆满面惊愕,继而说道:“那你更得详细跟我说说了,你怎么审讯犯罪嫌疑人的?郝鹏、朱奋进、马良三人招供,也都是你把他们说服的吧?”
“不是不是,我去的时候,他们都已经招了的。”许正阳摆手谦虚道。
“是啊,那时候三人已经承认了贩毒……”钟山说道。
赵庆笑道:“那这次田青和邢玉芬呢?可别跟我说又是什么装神弄鬼的把戏……唔,说起这个我又想起来一件事,专案小组里的人说郝鹏他们那天招供的时候,痛哭流涕的一个劲儿说遇鬼了,造孽了什么的……真不知道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本来啊,我对他们说的就是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许正阳无比认真的说道,一点儿都不像是在说谎话。
哦,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许正阳确实说的是实话。
钟山脸上的笑容越发牵强。
赵庆哈哈大笑,竖起大拇指说道:“那也是需要心理和语言上的技巧啊,了不起!快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办到的?你可别藏着掖着,这是为我们公安干警提供一项很重要的学习课程啊,回头我得让县局刑侦大队,哦不,是县局所有人,都好好去学习下心理课程,以前学的犯罪心理学东西都用到哪儿去了?”
“嗯……”许正阳挠着头想了想,说道:“其实,其实吧,赵局长,我说了您别笑话我,其实我进到审讯室之后,啥话都不跟他们说,就是一个劲儿的抽他们耳刮子,甭管他们说啥,就是抽耳刮子。也别急,别笑别怒,就是平平静静像个没事儿人似的,不把他们当人,就当是牲口。嗯,也不能耳刮子不停的呼扇,咱也累不是?就是看他们眼神儿不对了,或者他们要说什么话了,立刻就呼扇耳刮子,不对他们说话,也不听他们说啥,也不让他们说,他们低头不说话也不行,反正就是耳刮子打……等他们被打的彻底糊涂了,再跟他们说这是报应,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
看着愣神儿的赵庆和钟山,许正阳不好意思的挠着头憨厚道:“就,就这样的,我知道不好,这样不对,在,在派出所的时候,我就这样,我承认错误,打人是不对的……”
“竟胡闹。”钟山哭笑不得的斥道。
“不,不是胡闹!很有道理啊!”赵庆挥手打断钟山的话,脸色严肃且认真的点头说道:“老钟,回去后咱们都认真琢磨琢磨,其实这也应该是一种针对犯罪嫌疑人心理防线上的打击……”
“啊?”钟山愣住了。
许正阳一脸憨笑,眯缝着眼端起酒杯举了举,示意敬酒,然后仰头喝下,低头夹菜。
心里感慨:操,这都能行,那我是该佩服我自己呢?还是该佩服这位赵大局长?
又闲说了些案子的事情之后,赵庆忽然说道:“正阳,有没有想过做警察?”
“啊?没……我现在挺好的,在花乡派出所和滏头镇派出所俩地儿当联防治安队员,领着两份工资……”许正阳摇头说道,一脸憨笑和知足的表情。
赵庆笑了笑,说道:“联防治安队员,不是正式的人民警察,我的意思是说,你想不想做在编的警察?想的话,今年的再招名额,我给你争取一个。”
“这……这个。”许正阳装作一副惊喜和受宠若惊的模样,其实心里却在暗暗发愁,怎么拒绝呢?
钟山当然知道许正阳是不愿意干警察的,这小子现在在滏河市开了家古玩店,搞的风生水起,据说已经步入了百万富豪的行列之中,岂会愿意做人民警察这种劳累繁琐的职业。所以钟山说道:“赵局,正阳没学历,没文化,这种事儿不好办,还是算了吧。”
“不要紧。”赵庆摆摆手,轻松的说道:“有能力就行,我们公安部门就缺少这样的人才,至于学历嘛,这个好解决,我一个朋友在湘北省荆湘市负责一所警校,去他那里弄个警校毕业的毕业证书就行,当然,参加工作后还是要多多学习一些相关的知识……”
“不了不了。”许正阳赶紧摆手谢绝,看赵庆的意思都这么认真了,还是实打实的说吧,“其实我,其实我挺忙的,两个派出所的联防治安这几天也要辞掉,我在滏河市开了家古玩店,抽不开身。”
赵庆有些失望的看了看钟山,钟山苦笑着点头,陪着赵庆露出失望和可惜的表情。
许正阳还想再解释几句,顺便感谢一下,就在这时,脑海中县录忽然提醒道:詹晓辉病危,马上就不行了。
“唔。”许正阳假装掏出手机看了看,好像收到了短信似的,面露焦急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这有些急事,得赶紧走了,下次,下次我再请二位吃饭,真的……”
钟山有些不愉,有什么事这么急着走?请你吃饭的可是县公安局的局长啊!
不过没等他说什么,赵庆却笑道:“行,有事儿就赶紧去吧,不要紧。”
许正阳满是歉意的又说了几句客套话,急匆匆走出了包间。
在离开鼓楼饭店的时候,许正阳到前台为包间内买了单,几百块钱的消费而已,自己这突然离开,本来就有些让赵局长和钟山脸上挂不住,总得表示表示。
不走不行啊,总不能等詹晓辉的尸体彻底死透了,那就不好办了。
卷二 功曹 079章 陈朝江出狱
不知不觉间,那场小雨之后。天气就转凉了……
上午十点左右,许正阳穿着随意的浅色上衣,下身盖着薄被,斜着身子坐靠在床上,背后垫着棉被和枕头,捧着一本《山海经》,漫不经心的阅览着。床头陈旧的棕色书桌上,擦拭的干干净净,桌子的一角码着几本书;书桌边上,搁着一束淡雅的剑兰花,一杯白开水。
穿着一身淡蓝色休闲运动装的李冰洁坐在桌边,双臂撑在桌上,手里捧着本《上下五千年》,微低着头,入神的看着书里的内容。细腻白净的脸颊泛着浅浅的晕红,扎起的马尾辫垂在一侧,遮挡了半个脸颊,长长的睫毛俏皮的弯曲向上……
终究是静不下来看书,许正阳侧头注视着李冰洁,依然是那么的美丽,让人心静的美丽。
“唉。”许正阳叹了口气。
这哪儿是来看望自己这个病人的?一句话不说。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一眼。许正阳甚至可以肯定,这束鲜花都不是她做主买的,而是李成忠想到的。
那天傍晚在县医院让程金昌的借尸还魂,许正阳拖着疲累不堪的身体回到家中后,就病倒了。
高烧,烧的一塌糊涂。
偶尔从沉沉的昏迷中醒来,许正阳内心里就会怀疑,就会担心,难道这就是有违天条,天庭降下了惩罚吗?会不会导致死亡?这种昏昏沉沉头痛欲裂的感觉,让他真有点儿怀疑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高烧发起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许正阳在昏迷中痛苦的呻吟声,惊醒了父母。慌张的父母急忙拍开了韩大山家的门,叫醒韩大山开车把许正阳连夜送往县医院。
在县医院住了整整三天,许正阳才终于退了烧,出院回到家里静养。
到现在,已经一个星期了。
其实现在的许正阳身体已经基本康复,只不过在母亲的一再严厉要求下,他不得出门,必须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养病。
今天李冰洁的突然到来,而且捧着一束鲜花,明显知道许正阳生病了。这倒是没有让许正阳太过于惊讶,以他们家对自己的关注,不难打听到自己生病的事情。即便是如今已经没有了监视跟踪自己的人,但是时刻关注打听自己消息,他们还是能够做到的。
李冰洁把上次借走的《山海经》还给了许正阳,现在又捧着许正阳前些日子抽空买的《上下五千年》在看。
自从来到屋里。到现在,李冰洁没有说过一句话。
嗯,难得的是,她进屋后望向许正阳的第一眼,带着一丝让人清楚察觉到的关切,并且拿着那束花递给了许正阳。之后……眼神恢复了空灵淡漠,静静的坐在了桌前,自顾自的拿起本书看了起来。
即便是袁素琴碍于礼节,进屋说了句客气话,倒了杯水,李冰洁依然没有任何的表示。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书。好在是有李成忠,这个现在和许正阳有些熟稔的保镖,代替李冰洁表示了礼貌的谢意,并且在外间坐下,和袁素琴清清淡淡的闲聊了几句,同时替李冰洁解释了几句。
“我没事了,放心吧。”许正阳轻轻的说道。
李冰洁转过头来,淡淡的看了一眼许正阳,继而又扭头看书。
“上次来监视跟踪我的人,是你家里人派来的吧?是谁?你母亲?还是父亲?”许正阳貌似随意的说道,好像这一切都无关紧要。
“爷爷。”李冰洁就像是自言自语。侧着脸看都没看许正阳,轻轻的吐出了这两个字。
“哦……”许正阳掏出烟来,准备点上一支。
李冰洁扭头,看着他,眼神空灵淡漠,没有丝毫的情绪。
于是许正阳尴尬的笑了笑,把烟和打火机放回了床头,笑道:“我不怪他们,都是为了你好。”
李冰洁嘴角一翘,露出一个很难得,很不易被人察觉的微笑,继而恢复淡漠。
“在长城上的时候,你说了几句话,我很高兴。”许正阳转移话题,不想再提这个有些让双方尴尬的事。
大概是听了许正阳这句话,想到了什么吧,所以李冰洁轻轻的应了声:“嗯。”
“我啥时候能去你家里做客不?”许正阳乱扯着没边儿的话。
李冰洁看着许正阳,好一会儿,朱唇微启,轻柔的说道:“爷爷说,宗教信仰自由,迷信是违法的。”
“还有吗?”许正阳眯缝着眼,脸色平静的说道。
“你挺好。”
许正阳笑了笑,说道:“你们家里的人,真奇怪……”
李冰洁没有说话,只是淡漠的看着许正阳。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许正阳露出个歉意的笑容,然后接通搁在了耳边,是钟志军打来的:“正阳。中午十二点,朝江和刘宾出狱。”
“什么?”许正阳猛然坐直了身体,眯缝着的眼睛睁开,难得的露出激动的神情,说道:“确定?”
“骗你干什么?你通知下刚川和浩子,我给周强打个电话。”
“他们家里得到通知没?”
“应该通知了吧,不太清楚。”
“志军,你别去接了,你的身份有点儿不合适。”
“扯淡,他们俩是被冤枉的,有个屁事儿,现在谁不知道?”钟志军笑道。
许正阳正想要说什么,却发现李冰洁已经站起来,拿着《上下五千年》,转身轻轻柔柔的走了出去。
“志军,中午十二点监狱门外见,我有些事,先这样。”许正阳匆匆挂了线,翻身下床,穿着大裤衩和凉拖追了出去。
李冰洁可以一言不发招呼都不打的离去,可许正阳不能不送。
如以往那般,李冰洁没有丝毫的征兆的来,轻轻柔柔的去。没有留下太多的话语。甚至不会给人留下任何印象,就好像她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好在是,许正阳已经习惯了。
难得的是,这次母亲没有太过于生气,没有在李冰洁走后表现出太多的反感,也没有唠叨什么,只是催许正阳赶紧回屋躺着,天凉了,穿着大裤衩和凉拖就往外跑,小心再发烧。
许正阳回到屋里,换上了白色的衬衣。黑色的西裤,黑色的皮鞋,还专门儿把皮鞋擦的铮亮。然后走到客厅,对母亲说要出去一趟。
“你这病还没好利索,出去干啥?”袁素琴皱着眉头训斥道。
“娘,中午十二点的时候,陈朝江和刘宾要出狱了。”许正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