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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天下午的时候,白文萝却奇迹般的醒了过来,且那一连几日的高烧也跟着退了下去。
“夫人总算是醒了!”李敞之夸张的抹了抹额头,面上的喜悦倒真是出自内心,其实也不怪他这般在乎。
白文萝基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他就再没有挽回的机会了,恭亲王只要一倒台,那迎接李家的也将会是天顶之灾。
“我这是。。。。。。”白文萝睁开眼,恍惚了好一会才道出一句,要一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几乎发不出声来。再看这陌生的地方,还有站在她床前的李敞之,一时分不清今夕何夕。
“夫人淋了雨,着了凉,连着高烧三日,王爷本打算给请大夫过来瞧的,幸好夫人福大命大,总算是醒了过来。”李敞之在一旁小心地解释道,却没敢说这几日都是他给她喂药来着,还碰了她的额头给她探体温。没办法,这几日也不知为何,恭亲王多数时候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而恭亲王派来的那几个下属,又只是负责监视,他这又没有丫鬟和老妈子,就只好自己代劳了。说来他也觉得委屈,打从娘胎起,就只有别人服侍他的份,何尝这般服侍过别人!偏这伺候的时候还要时时小心翼翼,刻刻战战兢兢,不敢多有越矩。
听他这么一说,白文萝才慢慢想了起来,遂马上从被子里抬起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额头,然后又不着痕迹地摸了摸自个的头发,碰到那只银簪子还发插在发中,她心里才放了心,然后又问道:“是,第三天了吗?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差不多是申时三刻了。”李敞之才说完,就见恭亲王从外头走了进来,面上的神色依旧有些不豫,不过却比早上的满脸阴郁好多了。
“如何了?”恭亲王进来瞧了白文萝一眼,随即就开口问了一句,也不知是在问白文萝还是问李敞之。可白文萝却只瞅着他,没开口,李敞之一瞧,赶忙就笑着道:“回王爷,白夫人的烧差不多都退了,应该是无碍了,估计再休息几日就能起来了。”
“你出去!”恭亲王听完后,忽然就对他道了一句,同时还对守在门边的那两下属摆了摆手。李敞之一愣,随即就应了一声,然后有些担心的看了白文萝一眼,才同那两门神一块退了出去。
白文萝看着一脸阴郁的恭亲王,对上他的目光,只见双阴霾的眼中,隐隐透着几分得意之色,她忽在就想起自己做的那个梦,心中一时有些忐忑,也不知他要说什么事。
“能说话了?”恭亲王先是问了一句。
“能。”白文萝轻轻应了一声。
“既然已经好了,那就给你看个东西。”确定她是清查的后,恭亲王顿时露出不怀好意的一笑,随即一边从袖中掏出个小匣子来,一边朝白文萝走过去。似为了让她看得清楚点,他走到床边时就在那床沿上坐了下去,然后才在她眼前轻轻打开那个小匣子。
正满心疑惑的白文萝,待看清那匣子里装的东西后,面色顿时大变!手随即从被子里伸出,欲要抢他手中的匣子,只是此时她的动作哪比得过恭亲王。她的手才刚一动,恭亲王就已托着那个匣子站了起来。
刚刚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白文萝,这会竟一下子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一双乌黑的眼睛死死盯着恭亲王,沙哑的声音质问道:“你,怎么会,得了这个!?”
“看来真的是很重要的东西了!”恭亲王面上的神色愈加得意,掂了掂手里的匣子,遂接着道:“这是什么药?是给上官锦吃的吧,他为什么要吃这个?”
刚刚的一惊之后,眼下她已经慢慢冷静下来,然后轻轻靠在床头,冷冷地看着恭亲王,计算着该如何解决这件事。那些药丸,是她看着曲元做的,大小,颜色,气味,她一眼就能认出来!没有错,恭亲王手里拿的那些,就是给上官锦吃的药!
李鬼说,做这个药的药引,必不可少的一味冰寒蚕,是他找的十年才找到的,那点量,正好够解上官锦身上的毒。
李鬼说,只要断了一天的药,那么这次的解毒就算是前功尽弃了,而上官锦也再没命等到下一批冰寒蚕成年。
眼下恭亲王手里拿的那些,应该是放在药房的那一份,八天的量,一共二十四粒!药房附近的护卫,比她房间那的护卫还要多,为什么会被恭亲王给。。。。。。
“不说吗?不说的话,我将它们丢掉也没关系吧!”恭亲王一边说着,一边从那匣了里拈出一粒药丸来,然后拿在手里扔着玩,面上带着得意的笑。支持白文萝的那当天,他还将一部分人手埋在上官锦住的那个地方。之前他就派人悄悄打探过,知道那里有间药房,且每日都有药香飘出。他听说后心里顿时起疑,按说在大景的时候,那御查院里有药房倒没什么奇怪,但这都到了古雅了,上官锦竟还将精力分散在这方面,明显就有些正常了。
所以,三天前,他就提前计划好,那天白文萝出去的时候,院中的护卫必会减少一部分。而到白文萝被他成功劫走后,不会料到他还有一部分人手,在那当时已开始杀进他的药房里。恭亲王越是回想越是得意,手里轻轻扔着那粒药丸,药房事件虽缺失了他大半的得力下属,不过却抢回了这个东西,看来真的是物有所值了!
上官锦啊上官锦,这一次,我会把以前的一切,连本带利地,全部讨回!
白文萝看着那一次又一次被扔起来的药丸,手心已经冒出冷汗来了,再瞧恭亲王已经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似她再不开口,他就真的会将那粒药丸随手一扔,或者捏碎了!
“是长卿吃的药,具体的我并不清楚,只知道对他很重要!”白文萝认命地闭了闭眼睛,无力地开口道。
“果然是这样!”恭亲王顿时大笑起来,似打算马上将这些药拿去整个扔了。
白文萝却又开口道:“请王爷好好保管这些药,若是这些药没了,王爷下一刻见到的就是我的尸体!”
恭亲王忽的收住笑,那双看向她的眼睛里瞬时露出杀意来,白文萝既不惧,也不待他开口,就接着道:“王爷是想威胁长卿,那么有这些药丸,再加上我,威胁的分量必会多加一分。不然,就什么都没有,王爷是明白人,应该能想得清楚这其中的利害。而我,绝不是随便说两句话来做做样子的!或许王爷有很多可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法了,但是,一个完整的我,跟一个残缺的我,哪一个更容易使得王爷对长卿有威胁办,王爷心里也必是很清楚!”
第25章 怀孕了?
恭亲王走后,白文萝虚脱地倒在床上,也不知躺了多久,待缓过神后才发现自己全身都出了一层冷汗,且身上一丝力气都使不出来。
虽暂时是保住了那些药丸,但是怎么办?她必须拿到手才行,否则。。。。。。
也不知李鬼回来了没有,现在长卿那边就只剩下四天的药量了,眼下必须靠李鬼把后面的药丸做出来先救急才行!而恭亲王这边,也不知他打算时候才跟上官锦碰面,或是他根本就不打算碰面。。。。。。
白文萝躺在床上想了许久,却依旧找不到一个可靠的法子,眼下光靠她是不行的,就算她能拿到那些药丸,也没法给上官锦送回去!她需要帮手,想到这,她脑子里忽然就现出李敞之那张殷勤的脸。
恭亲王黑着脸回了隔壁的房间后,将那装了药丸的匣子扔在桌上,然后坐下,一言不发地盯着那个匣子。早在京州那会,他就隐隐听到一些传闻,因为无法证实,所以一直就将信将疑,如今看来,那些传闻并非是空穴来风。恭亲王将那匣子拿到手中,打开,瞧着里面的药丸,想起白文萝刚刚的话,忽的就冷笑了一下。且让她顺意两日也无妨,总归也等不了几天了,眼下就这么扔掉的话,确实不够解气!反正到时无论是白文萝还是这药丸,他都要在上官锦面前一件一件地毁去!
傍晚时分,白文萝已经能下来床了,只是浑身还是软绵绵的,提不起几分力气,没走几步头就有些发晕,晚上吃了小半碗鸡蓉细粥,再又用热水擦了遍身子,才略觉好了些。
恭亲王自中午出现过那么一次后,接下来的三天,一直就没露过脸。白文萝依旧只能在屋里待着,就连李敞之都少过来了,而这几日里,就只一个小厮负责给她送来三餐。可那个小厮每次只将东西一搁下就离开,多余的一句话都不说,白文萝只能在心里干着急,连带着胃口也不好起来。可为了能保持体力,她还是每餐都勉强着自己吞下去。
可偏偏胃口却是越来越差,直到第四天,晚饭的时候,她才吃到第三口,胃里的那点食物不知怎的,忽然就胀了起来,猛地就往喉咙上顶!筷子还未放下,手才捂上嘴巴,顶到喉咙上的东西注喷出来了,随即就跟开了阀门一般,连痰盂都来不及起身去拿,她就翻江倒海地吐了一地!
“是不是这饭菜做得不合夫人的胃口?”李敞之过来后,瞧着那一地的狼籍,面上一点不快的意思都没有,反还一脸关心地问着。
“没有,可能是我吃得太急,所以才。。。。。。给李公子添麻烦了,不好意思。”白文萝漱了口,洗了手后,瞧着那忙着给她清理地板的小厮,摇了摇头,看着李敞之一脸歉意地说道。
“是在下伺候得不周到!”李敞之谦虚地道了一句。
白文萝瞧了瞧守在门口处的那两门神一眼,迟疑了一下就问了一句:“怎么这几日都未见到恭亲王?”
“这个。。。。。。”李敞之才要说,那两门神忽然就往这边踏近一步,冷冷地开口道:“李公子,王爷的事,轮不到你来多嘴!这里处理干净了就赶紧出去,否则若出了什么意外,就拿你的命来赔!”
“是是,在下也未曾说什么。”李敞之慌忙道了一句,然后又对白文萝道:“夫人好好休息,注意身子。”他说完,特意打量了白文萝一眼,似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却到底未敢开口,瞧着小厮清理干净后,就一同退了出去。
门关上,屋里又是一片寂静无声,夕阳的余晖从窗外透了进来,无精打采地漫过桌面。
白文萝将手慢慢覆在自己的小腹上,任是之前如何冷静,这一刻,她心里还是不免生出几分茫然无措之感。怎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她闭上眼睛,无奈地叹了口气。前两日胃口变差的时候,就隐隐有些怀疑了,再一算上个月来葵水的日子,心里的怀疑又加重了几分。但她这两天来,一直希望这只是暂时的生理紊乱,因为她无法预料恭亲王接下来会怎么对付她,又会怎么对付上官锦。她若真在这个时候怀上的话,就等于是束住了她的手脚,连两个月的时间都不到,如果,如果。。。。。。她要做什么的话,这腹中的胎儿很可能就保不住了!
可是,刚刚的那一吐,还有这几日来身上明显的倦怠之感,以及之前的高烧。。。。。。
点点滴滴都在告诉她,她所怀疑的事,八成是真的,这是她之前一直盼都盼不来的孩子,却偏偏在最不该来的时候到来了!
其实这几天里,她已找出那两个门神的看守漏洞,甚至还想出几种可以引起别人注意到这个地方的法子,只需稍稍借一借李敞之的手就可办成。可是现在,白文萝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她该如何是好。。。。。。
要下手的事情难以做决定,心中思绪纷乱,原以为这一晚上会失眠的,却没想到头才沾上枕头没多会就睡了过去,早上起来时还觉得身上异常倦懒,洗脸完后又连打了好几个呵欠。
“夫人,王爷让你过去一块用早膳。”那小厮才退出去,李敞之就进来传话了。
白文萝正往发上插那支银簪子,听到这话,手微顿了顿,随后就道一声:“好的。”说完,那簪子也戴好了,她瞧了瞧身上,觉得没什么不妥后,就朝李敞之点了点头,随他一块走了出去。
被关在这房里近十天,终于跨出了门槛,顿觉外头的空气异常新鲜。
可惜恭亲王的房间就在她隔壁,想多呼吸一口外头的空气都不行,且后面那两门神还形影不离地跟着她。没走两步,就随李敞之进了恭亲王的房间。然而她才迈进门槛,迎面就扑来一股浓郁的肉香,而且还是那种炖得很入味的,下料十足的肉香!一大早就闻到这个味,她马上就觉得胸口一恶,不由咬了咬牙,硬是将那恶心的感觉强压了下去,然后面不改色地走到恭亲王身边站住。
“坐下,陪本王吃顿早饭。”恭亲王没多说,让她坐下后就示意李敞之退出去。
白文萝行了礼,侧身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