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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字随人定,她不作奸犯科他们就该偷笑了。
要不是那件事重创了她的自以为是,北台湾的黑道势力能少得了她吗?
大姐大名气恐怕令台湾警察头痛不已,恶化的治安算她一份。
为之一怔,欧康纳有种上了一课的感觉。「代总裁,开会的时间快到了,你还要继续吃下去吗?」
谁能为自己而活?
怕是难了。
「要走可以,先把帐单结了。」
想下马威,你的资质尚浅,我还不放在眼里。
投给他一个得意眼神奸笑著,蓝凯月的恶女本性难受控制,手肘一勾,将毫不反抗的莫提亚勒在胸前,一副吃定他的蛮样。
即使她的胸很平。
第四章
「飞过去,飞过去,飞过去……飞过去,飞过去,飞过去……飞过去,飞过去……」
一群少男少女声嘶力竭的扯开喉咙大吼,生怕自己的声量过小遭人取笑,拚命地由喉咙喊出最大的音量震撼天地。
悬崖边杂放著上百辆造型炫丽的重型机车,轰隆隆的排气声几乎要淹没足以排山倒海的呐喊,奇装异服的男男女女没有自我,疯狂的浸淫在一波波的浪潮之中。
人群当中走出一道特别耀眼的火红身影,周遭包围著同样亮眼的女孩们,以崇拜的眼神追逐著她,并以身为她的同伴而骄傲著。
在所有人眼中她是光芒万丈的女神,全身洒满金色仙粉,在枯燥的星空下划出七彩流虹,照耀每一颗雀跃浮动的心。
「蓝虹、蓝虹、蓝虹……蓝虹、蓝虹……」
「蔷薇、蔷薇、蔷薇……」
两道不一的催促声都是对著同一个人,火蔷薇蓝月是飙车界的传奇,虹一般的带动色彩,在黑夜中化成一道深蓝,流过每一张兴奋激越的脸孔。
她的速度不只是快而已,而且敢与死神挑战,向生命的极限下战书。
手一举,四周的纷乱怱地平静,在场的人全屏气凝神地注视她傲然的笑靥。
那是一种纯然的自信,把生命的意义重新写上注解,无人能消灭得了她的倨傲、清冷。
头盔一戴按下面罩,女孩跨上漆红的车身猛踩油门,清亮的引擎声如莺声燕语一般悦耳,白色的烟雾在後头吼叫,似要一飞冲天。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她连人带车冲向悬崖,无视生死的将油门踩到底,直向那黑夜的最深处腾空而飞,前轮离开了土地。
就像月光下的银河形成一条彩带,人车一体腾跃星空底下,月光打在她身上宛如一幅画,咏叹的呼吸声随车轮的落地而停止。
七十五公尺的距离她轻而易举的飞过了,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位横越悬崖的女骑士,她成了英雄。
突地,强风一阵。
机车重心不稳往流泉淙淙的山谷直落,她的身体飘了起来,迎向死神的脸有点诧异,她知道自己战胜了它,为何她的视线模糊了?!
蓦然,一张血淋淋的脸出现眼前,空洞的左眼浮现茫然,似在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阿凤——」
猛地惊醒,流了一身冷汗的蓝凯月睁开惊惶的眼,双手像想挽留什么似的一捉,却发现被空气戏弄了而放下,神情疲惫的懒得翻身。
有多久没作这个梦了,几乎快要忘记那种近在眼前却握不住的无助,一条年轻的生命就在她手中殒落。
不只一次後侮自己的轻率,她做得到的事不代表别人也可以,她不该鼓励信任她的女孩们勇於尝试,有些事不值得以命相随。
仿佛看见支离破碎的尸体被人抬了上来,鲜血满面再也不复爱笑娇容,安静的睁开少了一目的眼像在向她询问——
为什么飞不过去,为什么飞不过去,为什么飞不过去……
泪,是奢侈的甘露,洗不净那张满是血垢的脸。
「对不起,阿凤,是我害了你,我不该告诉你逐风追云的快意有如重生一般。」
失焦的眼中没有影像,怔忡数分钟的蓝凯月恍然回神,大口的呼吸甩掉残存的梦境,不许过往的记忆再来纠缠不清。
汗湿的感受让她无法躺著装死,汗涔涔地爬起来走向浴室,扭开水龙头想洗个澡好让自己清醒。
呼出一口气冷颤一打,她笑得发抖,头靠著磁砖任由冷水从头淋下。
那是一种痛快的淋漓,证明她还活著。
六年了,阿凤的祭日又快到了,不知道她的灵魂是否徘徊不去,不甘心未完成最後的愿望。
「唉!又要上班,真不想面对那几张看腻的老脸。」阳光太刺眼了,好想偷懒。
随意的拎条毛巾拭乾水渍,光滑结实的身子未著一物的来回走动,空的冰箱、空的饮水机,看来她散漫的程度比自己想像的还严重。
都怪早八百年前消失的家伙又突然空降眼前,要不然她也不会梦到过去的种种,再一次回想迟了一步的情景。
蓝色的制服……
呿!真是沉闷,难得她挖到一座大靠山,就要要特权吧!换件衣服显显威风,让碎嘴的女职员多点八卦打发时间。
就这件吧!蓝色连身裙,和制服颜色差不多,眼拙的人容易看花,低调点行事才有热闹好瞧,一下子太过张狂会吓死不少人。
不到五分钟光景,上班女郎著装完毕,她唯一表现自我的是那头不做变化的长发,随风飘动,一路由三楼的住家飘到楼下。
她的代步工具是公车和捷运,但有时起早了她会走路上班,悠哉悠哉地当七老八十的老太婆,徐步慢行的体会人将老去的感觉。
叭!叭!
咦,公车提早到了吗?
一回头,她有丝惊讶,是辆墨黑色的高级房车,附司机一名。
「莫莫,你下会专程来接我上班吧?!」她对四个轮子的交通工具没什么信心。
一撞就毁了,不能闪、不能避、吨位又不够大,想捉个色狼玩玩还得开车门下车。
「顺路。」顺吗?一个住在阳明山豪宅,一个靠近淡水的平价公寓。
是喔!听他敲大鼓。「想陷害我沦为八卦周刊的女主角是不是?」
没有二话,她将皮包甩向车里的男人,不客气的搭上顺风车。
管他流言流语满天飞,她装聋作哑的本事一流,还没人难得了她,除非地震震垮了整幢大楼。
「你会担心?」他刚回国不久,相信认识他的人不多。
「你看我像杞人忧天型的笨蛋吗?」人活著已经很辛苦了,干么自寻麻烦让自己难过。
天塌了大不了一起死,反正也没人活得了,再说何必在意尚未发生的事。
风来墙挡,蚊子嗡嗡就用杀虫剂。
笑意很淡,他爱看她夸张的肢体语言。「早餐,刚买的。」
「莫莫,你真是善解人意呀!我爱死你了。」她送上火热香吻一个,随即像船过水无痕似的拆开卫生筷大啖一番,没发现他黑瞳转深。
她的爱说得并不真心,廉价大放送不收一文钱,在她心中他并不是男人,而是少年时期需要她保护的瘦高男孩,即使如今他的肩膀厚实得足以承担她的伤痛。
「我也爱你。」月儿。
顿了一下,她表情狐疑的口里含著蛋饼推推他。「你刚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楚。」
他笑了笑,几乎没扯动睑上一根神经,浅得让人看不出他在微笑。「刑爷爷好吗?」
「他升天了。」这家伙有古怪,问他天上云多,他回答地上水深。
「啊!刑爷爷过世了?!」他问得太唐突了,她和刑爷爷的感情好得没人可以介入。
「我外公走了六年,是车祸,没受多少苦就过去了。」生命很脆弱的,没什么擦伤只撞了一下後脑。
豆浆发酸了,都几年了还跟人家感伤。
「很抱歉我没来得及赶回来。」她一定哭得很伤心。
蓝凯月装做若无其事的调侃他。「回来陪哭呀!你的泪腺一向比我发达。」
「为什么不住老家?」他记得她最爱老家的那片蔷薇,老说有一天要葬在蔷薇底下当花肥。
「触景伤情嘛!一天到晚看到老东西却看不到人,感觉很寂寞。」她避重就轻的说。
她从小就是个不驯的孩子,管不住她的父母将她送往以刺青为生的外祖父家,希望藉由他的严厉改变她天生傲气。
可是没想到祖孙俩臭味相投,不但没教化她反而更加纵容,不刻意约束她的天性并教她刺青术,让她拥有一个自由的童年。
父亲一定没料到刺青师傅的世界有多复杂,不然他也不会狠心的送走她,以为她会因此变好。
每天接触的三教九流一多,很难不受影响,她开始接触她从未见过的五花八门新奇世界,再加上无法无天的小霸王个性,她逐渐走偏了。
因为喜欢重型机车的快速感,她成群结党四处敛财,以十三岁的稚龄在校园中闯出名号,让老师头疼,学生害怕,顺利的买到生平第一辆机车。
钱来得太方便了,因此她继续吸收新血轮,不断扩大势力范围,由校园到校外抢起人家的地盘,甚至也收起保护费,犹如一代新起的学生老大。
「那你父母呢?」他们不该放她一人独处才是。
「移民喽!在你抛弃我後第二年。」她故意措词严厉地指控他「始乱终弃」。
他的表情变得不自在,显得愧疚。「我没有抛弃你,我是被迫离开的。」
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一辈子守在她身边,当个没出息的跟班。
「被迫?」鼻子一努,她有点怀疑的瞧瞧他一身名牌,还有舒适的座车。
「我去了瑞士。」他不想多谈的轻描淡写带过。
没人知道他吃了多少苦,只看见他今日的光鲜。
为了教育他成材,他被丢到四周无城镇的山中修道院,跟著中国籍的老师父学拳脚功夫,学修身养性,学打禅入定,有如修行的苦行僧。
夏天气候凉爽倒还好,树多水清的环境一点也不觉得酷热,练到汗流浃背时跳到溪流里一冲,什么烦闷全一笔勾销。
但是到了冬天简直是非人的折磨,一样六点起床用冰水洗脸,没有暖气设备的修道院俨如一座冰窖,他的手脚从没暖和过,有几回还冻伤了。
尤其是暴风雪来临的早晨,他起床的第一件事是铲雪,由早铲到晚不得中断,就算白雪将他覆盖成雪人,僵直的身子仍然缓慢的铲动著。
三年中没人去探视过他,仿佛被遗弃了,他咬紧牙关硬撑过那段难熬的岁月。
「瑞士是个好地方喔!你赚到了。」不知他情形的蓝凯月兴匆匆的道,一副十分向往的神情。
他不语,眼神微黯。
「对了,安华阿姨呢?我很想念她拿手的麻酱面。」一想到口水就快流出来。
「你想不想我?」他不假思索的问。
看了他一眼,她非常慎重的将纸袋摺好。「对於一个连再见都没说的人……」表情一变,她不屑的连哼两声。「鬼才会想你,我第二个月就把你忘了。」
「月儿……」话说得太直挺伤人的。
「嗯,你刚叫我什么?」她不高兴的沉下脸,两指往他脸颊一掐。
不痛不痒像失去知觉的莫提亚握起她的手。「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发酵,她心痒痒的避开他凝视的目光,太认真的专注实在不像她所认识的他,她还没坏到摧残自家人。
寂寞是她的影子难以分开,她不相信什么山盟海誓,没有人能承诺永远,说不定先离开的会是她。
「我母亲定居美国,下一次我带你去见她。」母亲向来喜欢她的活泼,不介意外人对她的两极评价。
「拜托,美国很远呐!你不怕坠机我还怕死无全尸呢!」恶有恶报专为她这种恶女所写。
他不自觉地发出轻笑声,握著她的手始终没放开。
「还笑,我看你有被虐待狂,我以前没欺负你过头吧?」脑子出问题了。
「我喜欢你,月儿。」一次蚕食一口,说爱,她会逃得不见踪影。
她的身上有著和他一样的寂寞。
一愕,她嘀咕地把手抽出,重重的拍向他手背。「叫大姊,你的规矩哪去了!」
「月儿。」
「大、姊,跟我念一遍。」死脑筋的木头,想和她唱反调不成?!
「月儿,蓝色的月亮。」她独特的颜色,慵雅而幽媚,柔软似水。
顿起鸡皮疙瘩,她连忙移移位置离他远一点。「你吃错什么药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诗情画意?」
好可怕的怪病,不知道会不会传染?
「你怕我?」他的声音中有一丝笑意,乐见她「正常」的反应。
她要是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