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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我承认身为父亲的我的确疏于家庭教育,但这并不代表我的孩子就必须被贴上欠缺教养的标签。”顿了下,他又道:“会在电话里交代朋友出门别忘记注意交通安全,在网路上会主动提供防毒程式,唯一的小妹出事会心急如焚地四处寻找——我的孩子就是这样,请问,这样的孩子该归在哪一类?〃
啊……蔚龙皇红了脸,前天和朋友通电话被爸听到了……
蔚武帝的反应也没好到哪儿去,低头困窘地看著地面,网路扫毒被发现了……
“这……”老校长结巴得说不出话来。
“少强词夺理!〃觉得自己渐趋下风,赵女士又开始她的歇斯底里。“口才好就了不起吗?事实就是你的儿子联手欺负我儿子,我儿子身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明,你休想抵赖!〃
“是真的还假的?〃杜书绝终于忍不住,再不出声她就要气炸了!
“书绝?〃蔚星辰回头,只见她丢下“本山人自有妙计”的笑容,一手搭著他的肩膀。
“你什么意思?”
“想当年我也曾念过国中,知道不少男孩子会为了抢风头打架,喂,你是不是因为这样才受伤的?〃她问向默默无言的学生。
“你——”
“我问的是大婶您的儿子,不是您,请别插嘴。”她丢给赵女士一记警告的眼神。“你是不是这样呢?〃
学生沉默了会儿,终于摇头,低声嗫嚅:“我是被他们打的。”
“看吧!〃赵女士丢回轻蔑的眼神。
“哦,原来你蹩脚到连文弱的小武都打不过啊,还真不是普通的烂,是烂到家了。”
“你给我闭嘴!〃
“你才给我闭嘴!〃老虎不发威就把她当病猫了吗?〃我家的孩子我最清楚!如果真像你说的是校园暴力,早在龙皇一进学校你儿子就没好日子过了,还能让他安然无恙念到国三?事出必有因,我家的孩子一个是粗犷豪迈、重情重义,一个是冷静自持、稳重内敛,随便哪一个都没有闲工夫看你儿子一眼,更别提看不顺眼了。”
我家的孩子?蔚氏两兄弟互看了一会儿。我家的孩子?
蔚星辰则笑著倾听,欣赏她捍卫孩子的英姿。
“你……你……”
“我怎么样?〃杜书绝挑衅道,对付这种人何必客气。“我看八成是你儿子喜欢学校里某个女孩子,偏偏人家慧眼识英雄只看得上我家孩子,一时争风吃醋才动起手吧?呵呵,看那副德行,长得人高马大、长相普通、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也难怪人家不会喜欢嘛——”
“你凭什么说陈佳玲不会喜欢我!〃静默多时的学生激动吼道。“你凭什么说她喜欢蔚龙皇!〃
“哦——”杜书绝右手握拳击在左手掌心。“原来那女孩叫陈佳玲啊。”呼呼,小鬼就是这么容易被套出话。
“儿子……”赵女士慌了。“你刚刚说什么……”
“我……我……”纸包不住火,在众多目光的注视下,他终于吐出实情,是他看不惯喜欢的女孩喜欢蔚龙皇,才伙同朋友围攻两兄弟,后来打输又不甘心,才想到利用当家长会会长的母亲报复。
“这就是受害学生?〃蔚星辰缓缓开口,虽然和他想的有所出入,但结论相同——他的儿子不会做这种事。“校长,请问现在受害者是谁?〃
“这……”从头到尾,老校长好像只有发单音的份。
蔚星辰起身,事情水落石出,他也没兴趣再追究什么对错;但是这个出言刻薄、歇斯底里的女人他没那么简单放过。“你口口声声说单亲家庭的孩子有问题,是社会动乱的源头,现在看来你正常家庭教育出来的孩子更有问题,更容易造成社会动乱,建议你多加小心。”
“你……”自知理亏的赵女士只能当只闷葫芦,接下他的反讽。
“还有,你口口声声叫骂的佣人是我孩子的母亲,知子莫若母,你不这么认为吗?〃言下之意是指她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儿子。
啊?这个消息更让两兄弟震撼。蛀书虫是他们的……母亲?
赵女士不甘一直处于下风遭人奚落,决定搬出身分压人。“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
“如果每件事都要搬出你丈夫的身分来解决,只会降低你丈夫的声望,对事情并没有什么助益,这点道理你应该明白。”
赵女士倒抽一口气,他话里的威胁让她毛骨悚然,这个人到底是谁?
“我们走吧!〃
四人沉默的走到校门口,蔚星辰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两个儿子。打从—进校长室他就注意到两个儿子受伤的模样,一个嘴角挂血,一个眼睛瘀青,要不是因为他的身分是家长,他早一拳轰上始作俑者。他才没空搭理那个该被教训的女人,只想检视两个儿子的伤。
他托起龙皇的脸,拇指指腹拭去他嘴角的血丝。“来不及接招就记得咬紧牙关挨拳,才不会咬到自己的舌头。”
“嗄?〃蔚龙皇呆在原地,爸该不会在教他打架吧?〃爸?〃
蔚星辰笨拙地轻拍了下他的头,转向次子。“你不像龙皇擅长攻击,拳劲不重,下回记得随地找防身的武器,要不然抓些石头增加拳重也是好方法,知道吗?〃
“爸……”真的在教他们打架耶……蔚武帝的呆愣比起哥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爸没有误会他们反而还——
“伤得怎样?要不要去医院擦药还是住院观察几天?〃会不会脑震荡?两个孩子怎么都呆愣愣的?他皱起眉峰,担忧的盯著儿子。
“噗哧!〃三个大傻蛋。杜书绝忍不住笑出声,坏心地乘机在两个孩子颊边送上一吻。“乖宝宝、乖宝宝,表现得很好哦。”
“书绝。”蔚星辰沉声唤了她的名字后什么都没说,但介意的眼神已清楚传达他的意思。连颊边的吻都吝于给他,竟然先主动给他两个儿子!
吃儿子的醋很小心眼没错,但他就是这么小心眼。
蜻蜓点水式地扫过他的唇,杜书绝勾起他手臂笑道:“走吧走吧,时候不早了,今天李婶说要做大餐,补偿我们这一个月来叫外卖的委屈,要我们早点回家。等一下别忘记绕路去接小娃一起回家吃大餐。”说完,便勾著他亲昵地朝校门外走。
“呃……”现在这是什么情况?爸爸和蛀书虫……两兄弟还呆在原地,脑筋怎么也转不过来。
“喂,阿龙、小武!〃杜书绝回头看向似乎还没消化完事实的两个小鬼。“还不走吗?〃
两兄弟仍是一脸茫然,蛀书虫和爸爸真的……
“还呆在那里做什么?〃蔚星辰终于出声,其实他心里有数,就连自己也才刚回神不久,更别提两个儿子。
只是身为父亲,不能让孩子看到自己傻住的糗样他才硬撑住,压下因为她突然献上的轻吻所引起想深吻她的冲动。
“不想回家吃饭了吗?〃轻咳几声,他试图掩饰说这话时难免困窘的腼腆,第一次的尝试总是比较困难。
“想!当然想!〃两兄弟不假思索,异口同声地回答。
“想还不走。”试过之后发现并不是那么难,蔚星辰开始松懈紧绷的心弦。
“走、走……”呆呆两兄弟,完全光说不练,知道要走却跨不出步伐。
看儿子出糗还觉得有趣算不算是好父亲?他真的觉得平常早熟独立的儿子突然变得与小孩子无异是件很有趣的事。
有趣的事——嗯……想了下,乍然发现自己有点被某人传染到逗弄孩子们的坏心眼。
领悟了这件事,他侧脸凝视坏心眼的传染源,柔情的目光眷恋地胶著在她身上,舍不得移开。今天发生的事情他一辈子都会记在心里,他会永远记得有一个女人手擦腰的摆出架式,挺身保护他的儿子,将他们视如己出地捧在手心里爱著、护著,而这个女人会和他一同生活,一起度过每个晨昏。
杜书绝抬头与他对望,轻声问:“不回家吗?〃一手指向两个孩子。“他们好像迫不及待的想要叫我一声妈。”
顺著她的手指看去——两兄弟真的是被他和她的新关系吓呆了,他充满笑意的扫视还一脸迷糊的兄弟。“回家吧。”说完便牵著杜书绝的手踏出校门。
两兄弟看著逐渐远离的两道背影好一会儿,突然飞快拔腿就跑。
回家!呵呵,回家!两兄弟脸上挂著有些凄惨但绝对是愉悦的笑容,快步追上前头两人的脚步。
蔚星辰停妥车,神色愉悦地走出车库来到前院,却看见抱著蔚云倩的杜书绝和儿子四个人,站在敞开的大门前往屋里看得出神,没有一个人脸上还带著刚才在车里笑闹的开心表情。
他加快脚步走上前,边问:“怎么了?〃
四个人一起转头看他,在没有人回答他之前,一个轻柔优雅的嗓音巳先出现,并勾起他早巳淡忘的记忆——
“辰,你回来了。”
蔚星辰看著杜书绝奸一会儿,眼神闪过错综复杂、难以辨析的情绪,最后才皱眉瞥向声音的主人,那人好整以暇以地站在玄关处微笑著迎接他们,俨然像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张曼丽?〃蔚星辰板起脸,无视于她依然姣好秀丽的外貌与气质优雅的装扮。“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回来看我的孩子有什么不对?〃张曼丽轻挑与蔚云倩酷似的柳眉,转而对蔚云倩微笑。“云倩,妈妈回来看你了,这么多年不见,云倩愈变愈漂亮,长得愈像妈妈了喔。”她伸手探向蔚云倩,作势要接过女儿。
“走开!我又不认识你!〃对亲生母亲没有任何印象的蔚云倩突然尖呼一声,缩进杜书绝怀里躲避张曼丽伸出的手,埋住小脸不看任何人。
张曼丽尴尬地朝杜书绝一笑。“她很黏你这个保母。”之后,她将目标转移到大儿子身上。“龙皇,你一定很想念妈咪对不对?还记不记得你那时哭著直嚷不要妈妈离开——”
“爸,我带云倩先进去了。”蔚龙皇对眼前的人视若无睹,接过蔚云倩便往后院走,走之前还不忘朝屋里喊声:“李婶,帮我开后门。”他打算绕过这女人从后门进去。
被留下来的蔚武帝自然成为张曼丽最后的目标,只是在她还没出声叫他前,他已经有了动作。
“李婶——”他跨步踏进玄关,无视张曼丽对自己漾开的慈母笑容,边弯腰脱鞋边说道:“以后要注意一点,不要随便让陌生人进来家里。”说完便和从后门进屋的大哥、小妹一起上楼去了。
李婶尴尬地看向玄关的三个大人,最后选择躲进厨房。
只剩他们三个。杜书绝转转眼珠评估现在的情况,她并不担心他们大人之间有点复杂的情形,一来是因为爱他,二来是她相信他已经能够面对:她比较担心的是前一秒还开开心心说笑胡闹、后一秒却被突来的访客吓掉好心情的三个孩子,她怕他们调适不过来。
“我先进去陪他们。”
“嗯。”蔚星辰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才放开。
就在她走进玄关时,张曼丽突然对她一笑。“我听李婶说了,谢谢你照顾我的孩子。”
杜书绝呆了呆,微微颔首便进屋上楼。
现在,门外只剩曾是夫妻的两人。
吕希晨《寻欢》
第八章
蔚星辰边思忖应对方式边将张曼丽带往前院花圃,下了决定后终于开口:
“马上离开。”一句话,便是简单扼要的逐客令。
“我来看孩子。”这是张曼丽的回答。
“你看到了,可以走了。”
“辰……”张曼丽往前踏一步,纤细白净的手柔腻地搭上他手臂。“你不能阻止我和孩子们见面,我是他们的妈妈。”
“早在你丢下他们离开的那一天起,你就丧失做他们母亲的资格。”蔚星辰无情说道。“看到他们对你的态度,你也该心知肚明。”
“他们只是太惊讶,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事实。”张曼丽皱眉道:“他们需要时间接受我回来的事实。辰,你还在恨我吗?恨我当初逃避你、逃避孩子?恨我拿走你公司的一半资产,所以才对我说这种话?〃
恨?这个字他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想过,就连对象的脸部快要记不住,这种情形还能称作恨吗?
“辰,你恨我吗?〃张曼丽问得迟疑,隔了六年多,再见时他已经是事业有成,当年的狂傲与自我本位已磨成商人的内敛与沉稳,男性的魅力比起当年是有增无减。“辰?〃
“不。”蔚星辰作出结论:“我不恨你,会走到这地步是双方的错,只能说当时太年轻,妄下决定的后果得各自负责,连累孩子是唯一的遗憾。”
“我们一起弥补孩子们好吗?〃待他回头看自己,她低头微微不安地搓著双手。“六年多来,我在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