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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确定她不是悦悦宝贝娘亲的鬼魂,也就不怎么害怕了。
我想正一正衣襟,却发现手里还塞着那团东西,只好作罢,清了清嗓子说:“君子悦的师父是我!我的师傅是司徒长乐!”
她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我和悦悦宝贝的关系上,而是怔怔地看着我已经隆起的腹部,“那么说,不是、不是……”
不是什么?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当然不是!我和美人师傅之间是很纯洁的!”我最恨别人乱猜我和美人师傅之间的关系。
“小姐!出什么事了?”翠微走了出来,看来是被我们给吵醒了。
仙子还是怔怔地,不再望着我,而是望着地。我只能弯下腰,侧着头去看她。只见她脸上一会儿喜,一会儿悲,口里喃喃道:“他不是……是我误会了。那他到底……”联想起刚才美人师傅见她的情景,嗯,看来仙子和美人之间很不纯洁啊!
但是这样的姿势实在不舒服。我直起身,招手把翠微叫过来,扶着我。
“我说仙子啊,我们还是进屋说吧,我这腿可是撑着两个人。”
她听话地随我进了屋。
此时形式逆转:我悠闲地品着翠浓刚端上来的补药(其实我喝得很辛苦);仙子则略带不安地坐在我对面。
“嗯,仙子姐姐,你要不要先把背上的剑解下来?”整天背着不累吗?
她听话地解下背上的剑,放在桌上,极大地满足了我的虚荣心。
“对、对不起。”她的声音更细了。
“啊?”我没明白。
“我不该误会你和司徒大哥。”
“哦,没什么,不知者不怪。”我很大度。
“那要不要、要不要我帮你解释?”
“唔?跟谁?”
她微微抬起头,“你的夫君啊!”
因为有了孩子,翠微给我梳的妆都是已婚妇女的式样,难怪仙子会误会。
“不用了,他更不会再意。”人都没有,在意什么。
她一愣,不知该说啥。
我主动解救她,“不知仙子是从哪里来?”
她脸一红,可能是想起自己尚未做自我介绍。“我姓施,名小小……”
施小小,女,二十四岁(祥瑞五年),西昌国人士,乃是西昌国著名的医术世家施家的传人。
施家世居西昌国医人谷,子弟都以钻研医术为荣,各有专工,且不喜凡间俗事,长年与世隔绝,可见之人均为求医者或医界同好者。是以这施小小虽年纪不小,但不通人情世故,仿如未见过世面的少女。但她的医术了得,尤其在女科和儿科方面,在西昌也有医仙之称,当真是个仙子。
“仙子姐姐,你是怎么认识我家美人师傅的?”
“你为何叫司徒大哥‘美人’?又为何叫我‘仙子’?”她大概没听过有人这样叫自己的师傅。
“呵呵!因为美人师傅美呗!至于仙子姐姐,你都不识人间烟火,不是仙子是什么!”她下次一定会问我什么是“变态”。
“司徒大哥也这么说。”她满脸娇羞地低下头,一扫适才的幽怨和阴冷。
哇!美人师傅也会哄女孩子!看来仙子姐姐很有直接晋级为仙子师娘的潜力。
在美人师傅找到正确的道路回归之前,我有足够的时间听关于他俩的“很久很久以前……”
原来是这样!
我打开桌上那块曾被我攥在手里、已皱得不成样的织品,果然是我第一件成功的绣品——送给美人师傅的缥缈峰至京城宋府的路线图。这图在天宝三十年遗失,却原来是仙子因为嫉妒把它给扔了,后又被某江湖人士捡了去,拉开了玄天宗藏宝图事件的帷幕。
“仙子姐姐,你是说你和美人师傅就是因为这幅图而起了争执,直到现在他还在生你的气。”
“是啊,司徒大哥很生气,他说这对他是很重要的东西,没了它,他就活不下去。我原以为这是你送给他的……”
这幅图上绣了“多多”二字,因为是我的第一件成功绣品,当然要留名纪念,却又让仙子误会是我送给美人师傅的定情信物。
很重要的东西,那是当然,这可是美人师傅路痴生涯中唯一的骄傲——知道自己一定能走到目的地,虽然过程并不容易。可如果没有它……其实美人师傅曾央我另绣一幅,可我那时正忙于赚钱,没空,就手绘了一幅给他,他还嫌品质不好。
“可后来我才知道这是贵派的藏宝图,难怪司徒大哥不肯原谅我。”她有些呜咽。
“你还说美人师傅每年都去找你,就为了逼你还图。”
我知道最怕出门的美人师傅每年年初都去西昌国,一呆就是大半年,只今年因我的缘故还没动身;我也知道不识人间烟火的仙子姐姐每年都飞到江湖里寻找“藏宝图”,原本因不常见阳光而有些惨白的脸变得黝黑了。
“是啊。可我一直都找不到图,他就、他就连见我一面都不肯……”
不会吧!美人师傅对仙子肯定有情意,怎么会做这种事。
“是他亲口说不愿见你?”
“我让人传话给他,说他若肯原谅我,就请他进谷一见,可他每次都是在谷口转来转去,就是不愿进来!”
这听起来像是某人的路痴发作了。但是这三、四年每年都在那儿呆大半年,还找不着路?
“仙子姐姐,你们医人谷的路是不是很难走?”
她用那双开始有些发红的眼睛看着我,“不难啊,只设了一个天罡八卦阵。”
天哪!一个走笔直的官道都会走错方向的人,你居然让他在天罡八卦阵里转悠!他能在大半年后回到缥缈峰,我已经深感欣慰了。
“仙子姐姐,”现在是我幽怨地看着她,“你不知道我家美人师傅是个超级路痴嘛!”
“啊!”
“啊!”仙子又是一声尖叫,“怎么办!司徒大哥出去找我,可我在这里,他会不会找不到路回来?”
“呵呵,这你就放心吧?”我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琉璃瓶,放在桌上。
临走时狐狸商融送我的东西里有一件宝贝,一种专门培育的蜂,会循着一种特殊的香味飞,直到找到源头。玩过仙剑的我把蜂命名为“引路蜂”,把香命名为“狂魔香”。这引路蜂给了美人师傅,这狂魔香留给了我自己。
果然,这天近黄昏时,美人师傅带着引路蜂跌跌撞撞地冲进拢梅斋。引路蜂停在了琉璃瓶上,美人师傅则激动地扑向我,甚至没有发现坐在旁边的仙子。
“多多!多多!怎么办?我没能追上小小!她还是不肯见我!”美人师傅似乎也有些呜咽。
人家往东你往西,就算地球是圆的也很难追上啊。
“算了,美人师傅,人间何处无芳草,你还愁缺乏市场。”
“你胡说!”美人师傅有些怒了,“小小是最好的!小小是我心里面最好的女人!”
“司徒大哥!”
“小小!你怎么在这儿?你、你真的终于肯见我了!”
我仿佛在看多年前的台湾言情剧,实在太肉麻了!我赶紧自动清场,把美好时光留给男、女主角。
出了屋,我发现我手里还拿着那幅图。
我一直奇怪,这幅图绣得并不好,标识也是我和美人师傅自己约定的(标准的我绣不来,他也看不懂),别人应该不明白,要不,宋府也早该被翻天覆地了,怎么就有人知道与玄天宗有关呢?
我打开图再仔细看看,发现在右下角我的落款下面还有两行字……
事情竟然可以如此发生!
“此图归玄天宗司徒长乐所有,若有拾到者请予以交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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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喜的话在右边…》
第二十章 将门虎子
仙子虽然明白过去是误会了美人师父,可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因为她实在是不擅长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美人师父也不知该怎么宽慰她,这情路更容易让人迷失。
我,金多多,虽然也没啥实践经验,但在多年言情小说、爱情大片的熏陶下,这理论知识倒是有了几套,应付他俩足够了。
对仙子,我是这样教育的:“要想牢牢地把美人师父绑在你身边,一定要做到以下三条:一、确保美人师父身上只有一幅如何回家的路线图;二、确保别的女人身上没有狂魔香,当然我除外;三、确保你的厨艺能够满足美人师父的胃口,一定要有几手绝活。”
对师父,我是这样教育的:“要想让仙子姐姐对你感到安心、放心,一定要坚持‘三从四得’,即师娘出门要跟从,师娘命令要服从,师娘说错要盲从;师娘化妆要等得,师娘生日要记得,师娘打骂要忍得,师娘花钱要舍得。”
“多多,这三从四德讲的是女子吧。”
“师父,仙子姐姐可是世俗的女子?你若用这世俗男子的想法对她,就只能这样,”我在纸上画了两条平行线,“永无交集的机会。就是说永远见不了面。”
“如果我做到‘三从四得’呢?”
“那就是这样,”我在纸上画了两颗心,一支箭,“心心相印!”
美人师父琢磨了一会儿,“多多,那个男人没能做到吧,所以你不要他?”
谁?龙大将军?
我看着美人师父,不急不缓地说:“没错!所以,美人师父,你要不要做啊?”
在我的英明领导下,美人师父终于抱得美人归,仙子姐姐如愿晋升为仙子师娘。
有了医仙施小小的加盟,揽月山庄产科的科技含量大幅提升,大家都期待着宝宝的诞生。
五月天来了。
我睁大双眼,却仍然感到眼神涣散,视线无法集中,额头上的汗水还在向下流淌,身上的衣服粘糊糊的。我还没能从刚才的巨痛中缓过劲来,难怪政府都提倡只生一个好。我好想吃芬必得。
“小姐!小姐!是个小少爷!您快看啊!”好像是翠微的声音。
我扭过头,想看清那团正在哇哇哭叫的东西,但疼痛和疲倦只把我拽向昏睡。最后的清醒时分,我仿佛看见一张又红又皱的小脸,看不清五官。
后来听说,昏睡前我低声喃喃“怎么这么丑……”
这就是龙城璧来到人世间听到他娘亲说的第一句话。
龙城璧,《快刀浪子》里那个快意江湖,笑指江山,对朋友赤诚,对情人柔情,对敌人无畏,对自己洒脱的浪子龙城璧,也是我的偶像!虽然后来知道他并非古大亲手打造的人物,仍然无损我对他的喜爱,尤其是他与唐竹君之间如水一般漫长、如酒一般醇厚的爱情更是让我羡慕不已。
“阿璧,你长大了可要对得起这个名字,要像你家龙大叔那样做个顶天立地的真男儿。所谓真男儿,就是说会有好多好多姑娘喜欢你,但是你只能喜欢其中的一个。当然,我们是现代人,要有现代精神,如果那个姑娘不喜欢你了,你也没必要吊死在一棵树上。但坚决不允许劈腿,更不允许有了媳妇忘了娘!”
我是有点担心,不知花心会不会遗传。谁花心?当然不是我!
京城第一美男的名号在丰宁也可以听闻,如今他的绯闻已经从三角恋发展到四角恋,除了原有的苏大美人、十八公主,又多了个花魁玲珑。别小看这玲珑姑娘,虽然身份卑微,做不了正房夫人,但却是三人中唯一与龙大将军有实质关系的人,实力不可小视,君不闻妻不如妾嘛。
想那苏大美人都奔二十了,十八公主也已过十八了,在这个时代都是大龄女青年了,还要接着耗下去?会不会最后因势所逼,握手言和,与龙大将军和玲珑姑娘展开一段NP生活。
那我家阿璧岂不是会有好多娘?
我赶紧对着我家阿璧说:“阿璧,你要记得,你只有一个娘,就是我,如果别人要你叫她娘,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你都要顶住!听见了吗?你倒是表个态啊!”
也许是感受到了我的威胁,阿璧终于睁开了他的小墨玉眼,瞥了我一眼,然后头一歪,小嘴咂了两下,又呼呼大睡。
干嘛!嫌你老娘啰嗦?十个月大的娃娃也学会了瞥人,哼,和他爹一个得性。
我恨恨地看着那张小脸,那张小脸已不再又红又皱,而是又白又嫩,像是加多了富强粉的白面馒头。小墨玉眼像他,笔直的鼻子像他,菱形的小嘴像他,白玉般的肤色也像他,就连刚才瞥人的样子都像他,只有两条眉毛暂时像我——因为目前比较稀疏。
这龙大将军也太黑了!二八开都不成,非要来个独吞。
我有些不甘心,“翠微,你说小少爷长得像不像我。”
“像!当然像!”
“哪里像?”我满怀期望地看着最忠心的小丫环。
她刚要开口,我忙说:“眉毛不算。”
翠微犹豫了一下,仔细地端详着两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