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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宁王哈哈一笑,似是十分了解一般说道:“与风华有关吧。”
秋水美眸幽光流转,静女慢笑道:“让王爷笑话了,近日清和坊繁杂琐事颇多,风华的事静女起先确是有些不服,心中总是记挂着,也是恼了自己的心。如今放下了,便也没什么了。”
应宁王扬扬眉,又轻笑道:“不过说来,这几日倒是未见风华公子与他身旁的那位佳人了。”
说道这话时,静女正从她隐藏的那颗树前经过,脚步微顿了顿,便又继续前行,只与应宁王微微笑道:“风华今日里事务繁忙,便是静女也很少见到他人了。至于若馨顾念,她并不住在这清和坊中的。说来平日里都是她来找风华,我们倒是不知她住在哪里。”
应宁王摇摇头,“如此倒真是可惜了,本想唤他二人同本王喝上一杯。”
静女淡笑,“不能应王爷邀召,应是他们可惜了。”
“哈哈哈,静女真是个玲珑心思的女子,说的话也让人闻而心悦。”应宁王颇觉可惜地摇摇头笑道,“若非皇兄曾告示吾等兄弟不能动你,本王定要迎你入府。”
静女的眼神深幽,声音清致平静,不起波澜,“王爷说笑了。”
待他们一行越走越远,身形再也看不到后,若馨方才从树后走出。
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若馨心头隐约有种怪异,仿佛有什么呼之欲出,然却像是一道迷障挡住了那个念想,似乎很近,却又遥不可及。
到底是什么让她心头怪异。
若馨微微蹙起了秀眉。
道路上残留着阵阵异象,是静女身上散发的,香味浓郁,倒不似最早她初见静女时,静女身上淡淡的私有若无的香味了。
“若馨姑娘,原来你在这。”一阵呼唤唤回了她沉思的神识,若馨转头看去,只见青衣喘着气向她跑来。
“青衣相公。”若馨微笑着和他打了招呼。
青衣抚着胸口,缓过气后,才从袖袋中取出了一把铁钥递给若馨,说道:“若馨姑娘,风华公子和无言出去办事了,他走前让我把这钥匙交给姑娘,让你在家中等他,公子事情办好便会过去。”
“家?”若馨接过钥匙,想起了那日风华带她去的那处宅子,掀唇一笑道,“我知道了,劳烦青衣相公带话。”
将手中的药草交给他,若馨说道:“这是给风华的药,如今他体内的毒快要除尽,以前的药过烈不能再服了。药的熬法我都记在上回给你的那张纸上,你回去仔细看看。”
“知道了。”
若馨点头,指着那些草药里头放到一包说道,“那是给你的。你近日面色萎黄,目带血丝,想是有些肝郁气滞。我上山为风华采药时顺便为你采了些来,药已经分配好了,比你去药局抓到效用好些。”说完,又笑了笑,“你小小年纪有什么抑郁不得解答,事情多看开些,别放在心里头。”
青衣有些愕然,看了看若馨,又看了看那包药,轻声道:“谢谢若馨姑娘。”
“不谢,那我便先走了。”
走了几步,青衣又在身后唤了声,“若馨姑娘。”
“嗯?”若馨回头。
青衣看着她半晌,清秀的脸庞才露出一丝淡到几乎看不见的笑,动了动嘴,低低地说道:“若馨姑娘人这么好,你一定会幸福的。”
若馨粲然一笑,“在这清和坊,我得到最多祝福的人便是青衣相公了。谢你吉言,青衣。”
……
出了清和坊,时辰尚早,想来风华的事情不会这么快办完,想到昨日对小四儿的应承,若馨便先拐到东街去为他买糕点。
入了东街口,便隐约有锣鼓欢乐的声音传来,大街上许多马车来往,上头堆积着如山倒礼品。不远处又传来了“噼里啪啦”放鞭炮的声响,一辆辆华丽的马车停在一家大门前,来来往往的满是身穿锦袍缎服的客人,喧哗说笑声不绝。若馨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对面张灯结彩,挂满红绫的宅子便是关府。
平日里来往万春县,她倒没去注意刚搬来的大富关家到底落户何处,今日偶然撞到,倒也是有缘。
门口站了许多人,若馨也没仔细看,便往东街那家最负盛名的糕饼铺走去。
而与此同时,关大少爷也正站在关府门口,向着大街口袋模样翘首而望,脸上满是焦急不耐的表情,一点不似今日庆生的主人。
“来了没,看到人了没有?”关大少一边瞪大眼睛,伸长了脖子使劲眺望着,一边拍着身边的小厮问道。
“还没看到。”看着少爷似又要发怒的模样,小厮眼中含泪,也不敢去揉揉从一个时辰前就被少爷不断拍打,已经打出青淤的手臂。
“为什么还没来?”关大少快要跳脚的模样,抓了抓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叫道,“上回那个帖子写清楚关府地址了吗?”
小厮缩了缩脖子,“少爷,那帖子是你自己写的。”
关大少狠狠瞪了他一眼,“本少爷写完,你们不是看过了吗?”说完,又问了句,“本少爷有么有写时辰?”
小厮很委屈地看了关大少一眼,地下头,“少爷,您写完我们才瞄了一眼,您就自己揣怀里了。”
关景天气呼呼地举起拳头似要发怒,却又发不出来,一张俊脸像是茅坑里的石头。
“啊,来了来了,少爷,你看那个是不是白姑娘?”小厮虽然很委屈,却还是很尽忠地帮少爷盯着街头,看到了几次让他家少爷出丑的女子出现后,他心头大喜,像是看到救星一般,指着若馨的身影对关大少叫道,“少爷,你看你看。”
“哪里哪里?”关景天一时间也有些慌了神的模样,顺着小厮的手看向慢悠悠走来的那个女子,发现是若馨后,眼一亮,面上一喜,便瞬时变了个表情,下颚稍抬,一副骄傲得意的模样。
“咦?”小厮看着若馨慢悠悠地走来,却没有走向关府,而是绕到了旁边的一条小巷,便提醒关景天道,“少爷,白姑娘绕进那条巷子里去了。”
“什么?”关景天大惊,低下头再向对面的街头,哪里能见到若馨的身影。
……
若馨走进了巷子,没走几步,便听到身边传来凌乱的脚步声,还有粗重的呼吸,若馨以为是赶路的行人,向旁移去,却没想被人突然抓住了手臂,若馨警觉,扣住那人手腕,一个回身,向下压去。
“啊——”骨头错位的声音传来,与此同时的还有一声很是耳熟的惨叫。
听到那声惨叫的时候,若馨已经认出来人是谁了,松了手去,有些诧异地问道:“关大少,怎么是你?”
关大少一张俊脸痛得变了色,煞白煞白,右手也是扭曲地垂在身侧。若馨松开手后,他直起身来,表情痛苦,却还是伸了另一只手来抓住她的手臂,骂道:“笨女人,本少爷的府邸在那,你要绕到哪里去?”
听得出他是在用骂人的口气说着这话,可惜话语中夹杂着疼痛的呻吟,失了力道,说起来倒像是委屈地控诉一般。
若馨失笑,虽然不知他怎么发现她的,还是实言说道:“我没要去你家啊。”
“没有?”关景天看着她,眼睛瞪得大大,满是愕然,额头上已有冷汗涔涔而下,淌过脸颊自下巴滴落下来,显然已经疼痛非常。富贵人家,自小娇生惯养,本就挨不了什么疼,更不论关景天还是被她生生错了骨去。
看他这模样实在可怜,若馨一手扶住他的肩胛,一手托着他扭曲下垂的手臂,确定了骨头脱位的方向,趁他还没回过神来,迅速向上一顶,将他的关节复位。
“啊——”又是一声痛号,关景天整个人大跳了起来,却是大喊道,“你忘记今天是本少爷的诞辰了?”
若馨打量了他一眼,玉冠束发,丝绸般乌黑亮泽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只是鬓旁像是被什么挠过一般,微微松散了些。一身枣红色丝绸的袍子,领口貂毛镶边,袖口衣摆皆有金线绣纹,束着黑色的玉环腰带,腰间还垂挂着几条束着长穗的玉佩,叫上一双崭新的黑缎筒靴,确实比往日几次见到更华丽了几分,算得上风采清扬,俊逸挺秀。
只是因为方才的拉扯,关大少齐整的衣袍略显凌乱,崭新的一双靴子不知是否跑来时踩到了污水洼中脏了一块。虽然如今看来略显狼狈了些,但显然是特意精心打理过,处处提醒着今日是他过寿。
若馨微笑着答道:“没忘。”
听完若馨的回答,关景天神色稍霁,想想不对,又问道:“既然没忘,你也到了这里,为什么又说不是来参加本少爷的庆生宴。”
瞥下眼,看了看若馨空空的两手,关景天仿佛突然了然了一般,“哦——”了一声,嘴角上翘,倾过身来,奸奸地笑道:“是不是你到了关府门口才发现没有带礼,不好意思进去?何必如此在意,本少爷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还看得上你一个小小的礼物?”
看着关大少一双漂亮的黑眸弯成了细缝,一副自个儿偷着乐的模样,若馨哑然失笑,“我来这里是想买些糕点回去给我师弟。”
关大少愣住了,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她的意思是她压根就没想过要去?
自出生,他就没被人如此忽视过,他亲手送了帖子给她,她却并没有要参加的意思,男子的骄傲受了极大的损伤,关大少本还神采飞扬的俊颜像是杂耍变脸一般,迅速阴沉了下去。除了气恼,还有些灰心丧气的模样。
“呃。”见关大少突然间悒悒不乐不起,若馨突然有种自己在欺负小孩的错觉。
心中正想着,那关景天又突然抓紧她的手臂,实际上从开始到现在就从未放开过。他绷着一张脸,气鼓鼓地说道:“不行,你收了本少爷的帖子,就要来参加本少爷的庆生宴。”
果然是大少爷,随时都恩那个发他的少爷脾气。不过收了他的帖子就必须参加?这是在是有些无赖的说法了。
若馨看着他,啼笑皆非。
关大少见若馨表情似有软化的迹象,马上又道:“还有,你刚才弄断了本少爷的手当做赔罪也要来。”
若馨笑道:“关大少,那是出臼,并非弄断了。”弄断了,他如今还能这样上跳下窜,一点事也没有的模样?更何况方才是你突然出手抓住我,我以为是哪个歹人意欲行暴,这才下手重了些。“
关大少不理若馨的解释,像是小孩子耍赖一般说道:“本少爷不管,总之你是弄伤了本少爷,还侮辱本少爷是歹人。本少爷暂且饶恕你,但你必须去本少爷的庆生宴。“像是怕若馨会突然逃走似的,关大少紧紧抓着她的手臂,紧到小臂以下都隐隐发麻了。
乌澈的眸子满是急迫,却还是努力维持着一副高姿态,若馨看着他的表情,实在好笑。
并没有特别急的事,想想时间还来得及,若馨便笑笑道:“好吧,我去就是,你可以松手了。”
一双黑眸刹那间宛若星辰一般璀璨明亮起来,关景天兴冲冲地拉着若馨的衣服向巷外走去,一边说道:“那可不行,你这奸诈的女人摆布定中途逃跑。”
她用的着逃跑吗?
若馨笑着摇摇头。
关大少一路上眉飞色舞,拉着她走进关府大门。站在门口的小厮见到自家少爷把人带回来了,也松了口气的模样,跟着他们一同往里走去。
关府中雕梁画栋,锦绣辉煌。花园里青松翠竹生机勃勃,虽入了冬,却依旧花影缤纷。为了多些喜庆的气氛,书上皆系上了红纱绫的绢花,精致非常。花园的一角搭了一个小巧的戏台,是从外县请来电有名的戏班子,弦乐声喧,喜气洋洋。远远的,能看到正厅铺着红毡子,摆了十几席的筵宴酒席,显然关家老人对关景天这唯一的男丁很是重视,除了大厅,花园中也摆了数十桌的酒席,热闹非常。筵宴还未正式开始,宾客们都在各自寒暄。
若馨在其中看到了两个主人模样的老人,也是一身暗红色的绸缎衣裳,慈眉善目,身材略显富态了些,倒是更显几分和蔼可亲。脸上笑盈盈的,满是喜意,进进出出、忙前忙后接待着来往的宾客。
带着若馨穿过回廊,看若馨望着大厅的方向,关大少指着若馨注视的两个老人对她说道:“那是我爹和我娘。”
“嗯。”若馨点点头,眼光暖暖,微笑道,“你爹娘看起来应该对你很好。”
“那是自然。本少爷是他们唯一的儿子,更不论本少爷才貌双全、文韬武略、博学多才,他们自然以我为傲。”关景天昂首挺胸,下颚微扬,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噗哧。”跟在他们身后的小厮听到关大少这一言论,忍不住笑出声来,关景天转过头狠狠一瞪,小厮缩了缩脖子,使劲绷住了脸。关大少这才又重新露出春风得意的表情。
看着关大少没有一丝烦恼的笑脸,若馨嘴角含笑,心中也有一股暖意淌过,为的是关大少一家的其乐融融,父慈母爱,虽然孩子顽劣了些,却是幸福的。
关景天没领她去大厅,也没留在正厅前的花园,而是拉了她穿过曲折的游廊,顺着一条鹅卵石的甬道,来到另一个稍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