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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让小苍生看了见，她背后那另人毛骨悚然的恐怖身影。
小苍生受到惊吓，旋即丢掉手中青蟒鳞。与此同时，夜叉手中的鬼剑，在空气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剑影，凶残地斩下。
这无声的一击杀招，将拓拔戬与守鹤，吓得陡地闭上眼睛。原野与甘霖则惊恐地，注视着水影中的一切，他们感觉自己的魂魄，都被吓散了，呼吸与心跳戛然停止。
可是，夜叉的那一剑，只在空气中留下，一道凛冽的血影，并未斩到江舞云。
“好险！”江舞云心有余悸地，注视着水中之影，惊骇地说道：“它竟然出现在我身后！？”
听到她的声音，原野停止跳动心脏，方才疯狂地跳动起来。继而，他抬起头看着身边的江舞云，愣了半天都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不过，眼下他们这一行人，算是彻底落入，这近水藏天咒之中了。
失去目标的夜叉，盯着水中的倒影，发现原野他们在古咒中，便悻悻地看了他们一眼，身影无声地消失于空气之中。
此时，周围除了诡异幽咽的一缕缕阴魂，这恐怖的庄园中，便再无别的动静。
沉默良久，拓拔戬突然开口说道：“怎么办？”
此时，原野腹部的伤口已经愈合，下面的血色池水，亦恢复了清澈。水影中的一切，都安静的沐浴在月光下，却不是他们身边的一切倒影，只是通过这一池水，呈现出两片不同的天地罢了。
“云姑娘知道如何破解，这近水藏天咒吗？”甘霖询问道。
“近水藏天咒？”很显然，江舞云连听都没有听过。
只是，她在刚才意识到，自己之所以不会在水影中，必然是因为那片青蟒鳞。在她看来，哪怕是里面隐藏着未知的危险，她也想与他们在一起。故而，她才呵斥小苍生，让它把手中青蟒鳞丢掉。
结果，本不愿意进来的小苍生，见夜叉出现，便不得不将青蟒鳞丢掉。她们也就被倒影吸入，这神秘、诡异的古老藏天咒中了。
“看来，她也不知道。”守鹤说道：“上次灵渊氏说，想破解这种咒术，必须得有太古时代的神器，云姑娘有没有——”
甘霖摇了摇头，道：“就算有，我们也不知道具体的破解办法。”
“这近水藏天咒是怎么开启的？”拓拔戬挠了挠浓密的胡须，道：“怎么一出现，就把我们吸进来了？咱们竟然都感觉不到？”
“都怪我。”江舞云自责地说道。
原野飞掠到她身边，伸手揽住她的肩膀，轻轻地拍了一下，安慰道：“不用自责，这事与你没关系。万母曾经居住的地方，没一个简单的，出了这事，我们大家都有责任。”
“不错。”甘霖点头说道：“我都太过粗心了，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咿呀！”小苍生对这里的阴森气氛，并不太过忌惮，反而睁开亮晶晶的大眼睛，伸出一根粉嫩的手指，指向北方崖壁顶端上屹立的阴森古楼。
“它说什么？”原野问道。
江舞云仰头向崖顶望去，道：“它的口头禅：好酒。”
“好酒？”原野不解地问道。
继而，江舞云询问小苍生，道：“你发现那里有什么了？”
第689章 射姑晟
小苍生咿呀地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可是，江舞云的面色却变了，并疑惑地解释道：“它说，它能感觉到，那楼里有自己的酒气。”
原野几人面面相觑片刻，甘霖率先开口说道：“那古楼太诡异了，我不建议过去查看。”
“要不我自己过去看看？”原野说道。
“算了，还是我们一起过去吧。”守鹤说道：“既然已经落入这咒术中，哪里都不可能安全。”
那座屹立在崖顶上的古楼，共三层，每层约两丈高，构造极为考究，通体由漆黑的神木构建，经过漫长的岁月侵蚀，却无见丝毫颓败痕迹，仅是增加了一股古朴之感，在血色月辉下，亦显得格外阴森。
一层大殿之中，有一盏森白的灵灯，里面极为空旷，只有一张石床，有一张黑木古桌，桌前床边坐着一名，身穿百花锦袍的老者。他头上稀疏的白发，被梳在脑后，透出饱满却布满皱纹的天庭。当原野一伙人站立在古楼一层殿门前时，他扭头看了他们一眼，露出苍老却轮廓明朗的容貌，虽然不知他活了多久，经过何等漫长的岁月，依然可以从他垂垂老矣的面容上，看出年轻时的英俊之相。
“师公！？”
“老花王？！！”
江舞云与拓拔戬、守鹤、甘霖，不禁诧异地惊叫起来。
只有原野谨慎地看着那老者，他没有见过那位神秘的老花王——射姑晟。
射姑晟将石碗中的酒饮尽，然后又将放在桌子上的酒坛拿起来，晃动一下，发现里面已经空了，便轻轻叹息一声，将空酒坛放下，向原野等人招了招手，道：“进来吧。”
原野看了看江舞云，她点了点头，率先跨步走进去。
射姑晟看着面前站立成一排的原野等人，尴尬地笑了笑，道：“这里太简陋了，也没有可坐的东西。你们自己动用灵力，凝造几张灵座吧。”
“不用，我们站着就好。”甘霖恭敬地说道。
射姑晟点了点头，神情平静如古井，并未因他们冒然进来，而有一丝波动。只见，他将目光停留在原野身上，道：“你酿的酒不错，除了神酒的酒，我便没有喝过比这更好的酒了。这些年因有小苍生在，我也算是大饱口福了。”
“前辈谬赞了。”原野恭敬地拱手说道。他只要轻轻嗅一下空气中的酒气，便知道这是他之前用来灌醉那头大囚龙的酒。射姑晟既然住在这里，能取到一坛酒，也不奇怪。
此时原野关心的是，老花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隐藏着什么危险？他们又怎样才能出去？
“这里没有什么危险。”射姑晟看出他们的疑虑，便开口说道：“这里除了那朵冷酷的曼珠花灵，便没有什么可伤人性命的东西。”
“果然是晨曦！”甘霖说道。
晨曦拥有的花灵叫血海沙华，这种花灵的特殊属性叫——梦境神通，可以通过梦境控制其余八朵曼珠花灵。
曼珠花灵不会灵泽在别人身上，但拥有灵识，可以自己修炼。目前，晨曦能控制的五朵曼珠花，有孟婆、秋水、血龙族圣女等，都在冥界。眼下，她如果再能控制那个夜叉，便是六朵曼珠花了。
“你们认识小花王？”射姑晟询问道。
原野一怔，没明白小花王是什么意思。
“就是主灵血海沙华的主人。”射姑晟说道：“鸿蒙妖莲是万花之王，血海沙华是小花王。”
“认识，她是我们的朋友。”原野释然笑道。
“那可是三界之中，最为顶尖的灵源之一。”射姑晟说道：“凡能得到它的，都是汇集大运之人。”
“好像是银发送给她的吧。”原野说道。当初，他被囚禁在紫火冥斧中，高氏兄妹曾说过这事。
射姑晟陡地怔了一下，静静地盯着原野，愣了几息时间，然后微微一笑，道：“这就不奇怪了。”
“一直未在晚夜看见过师公。”江舞云说道：“没想到师公夜晚都住在这里。”
“白天进不来，只有夜晚才能进来。”射姑晟说道：“虽然，我没有修为，却有永恒的灵草之躯，永远也不会寿尽。白天可以看看百花，晚上就孤寂难耐了。所以，我会常到这里来，陪陪老友。”
“老友？！”原野大惊，道：“这里还隐藏着某位前辈？”
“你们不要紧张。”射姑晟说道：“他在上古时代未结束之前，就已经魂飞魄散了。你们若想出去，黎明时分，我便可以领你们出去。”
原野等人闻声，也就安心了。这地方虽然诡异，但面前的这个家伙是江舞云的师公，也看不出有什么祸心。
“罢了，既然你们都已经进来了。”射姑晟吃力地站起来，向殿内一条通往楼上走廊的黑色阶梯走去，道：“领你们去见见我的那位老友吧。”
原野等人什么话也没有说，并不知道射姑晟的老友是谁，但听从他的口气中可以听出，他的老友必然是一方巨擎，而且是已经彻底死亡的故友。
“笃、笃、笃、笃、笃……”
一道道踏动楼梯的声音，回荡在死寂、空旷的殿堂中，他们一言不语地跟随在射姑晟身后，朝楼上走去。
二楼的情况和一楼差不多，也是一片空旷。
只是，二楼动荡着一盏盏森白色的长明灵灯，空气中充斥古朴的气息。这层楼是一个简单、空旷、古老的灵堂，一张黑色灵桌置于殿内北边，上面放着一只小香炉，香炉后面是一块无字牌位，墙上则挂着一副无画白锦布。
除了射姑晟，谁都不知道这里祭奠的是谁，但既然这里是万母曾居住过的地方，被祭拜的亡者，必然是她有关了。只是，这位的身份应该很敏感。
背影苍老，身躯佝偻的射姑晟，走到灵桌前，拿起一支白色灵香，在灵桌上的一盏长明灯的火焰上点燃，然后插入小香炉中。他的脸上浮现一抹怅然，望着无字灵牌，欲言又止。
“你们也都拜一下吧。”射姑晟说着退到一边，道：“他也算是一位顶天立地的盖世帝王。”
继而，原野等人也没有多问，依次给那无字灵位上了一炷香。既然，射姑晟说这里没有危险，他们在放松之余，内心又不禁充满疑惑。他们所祭拜的这位，究竟会是谁？
甘霖隐隐猜测，这位可能是老神帝，也就是上界神帝的父亲，北冥和南门天火的爷爷，万母之夫。只是，老神帝的墓碑，赫然屹立在灵界的帝王陵园中，想祭拜的话，大可以去那里，又何必在这立一个小牌位，甚至连名字与遗像都不给？
第690章 第二诸神之战的起源
“你们猜到祭拜的是谁了？”射姑晟待他们上完香，方才开口问道。
原野几兄弟相互对视一眼，皆是一头雾水。特别是拓拔戬，心中甚至在暗中嘀咕：连名字都没有，鬼知道这家伙是谁？！
“你们谁是雷灵？”射姑晟询问道。
原野从怀中掏出一枚赤色戒指，道：“我有一枚雷灵戒指。”
这枚戒指乃赤雷之戒，属于四锻主神之器，是之前从橙风妖祖手中抢到的。只是，因多次大量消耗，里面雷灵却恢复得异常缓慢，又因原野的实力越来越强，它的作用也就不大了，很少会被用到。
“动用一点雷灵。”射姑晟说道。
原野将戒指带到右手上，稍稍动用念力，催动戒指中的雷灵。
“喀、喀、喀、喀、喀……”
一条条丝线般的赤色雷芒，登时闪烁在他戒指以及手指上，周围惨白的光线，旋即被压制住，变成淡赤色。原本无字的牌位，以及悬挂在墙上的无像灵画上，幽然地出现了，黑色的斑驳字影，和一个坐着神武轮廓。
随着，原野稍微加大雷灵之力，灵牌上的字迹，变得清晰起来，上面赫然写着三个黑色字迹：贾鸿天！
这三个字，吓得所有人一阵窒息，神情登时恍惚起来。
贾鸿，乃三界之中除了鸿蒙无道的鸿蒙姓氏外，最为古老的姓氏。万母就是贾鸿氏，因为她的夫君姓贾鸿。贾鸿天是她的儿子，也就是南门天火和北冥的父亲，上一位三界的主宰者。现在掌管三界的，是南门天火——天帝。
贾鸿天确实是射姑晟的挚友，两者在上古时代，堪称三界双雄。第二次诸神之战，便是他与自己的儿子——北冥，为了神帝之位而发动的，有史以来最惨烈的神战。
闪烁在赤色雷芒下，那张灵画上浮现出的暗红色的遗像，是贾鸿天威严的坐相。他身穿黑雷战甲，双手拄着一柄雷霆剑，而非始祖剑，威武地坐着。他双目中闪现着栩栩如生的光芒，坚毅、雄浑，不怒自威。一股慑人心魂的气势，震慑着所有人的灵魂，令他们不禁思维恍惚，内心却衍生出，无尽的敬畏之意。
甘霖仰望着他的遗像，惊骇地呐呐自语，道：“没想到，三界至尊竟然死于白云森林之中？！！”
可是，射姑晟接下来的话，却比这牌位与遗像更令人惊骇，他平静地说道：“天兄在上古时代，就已经战死了。白云森林中出现的那个家伙，不过是黑翼的爪牙。”
此话一出，周围一片鸦雀无声，边呼吸声都停止了。
原野甚至都被惊得，忘记了催动戒指中的雷灵。
“喀、喀……”几道轻微的雷鸣炸响声，回荡在空气中。赤雷戒指上的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