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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大概是因为往昔的心性,除了与你师父有过命的交情之外,再也无一个可交心的知己了,尤其是十八年前,你师父突然由江湖中失踪后,师伯更觉得孤独……“
“残花夜枭”忽然说出如此感伤的话语,却使得蓝有志不知该如何接口?只是怔愕的望着苍老寂落的面孔。
“唉……虽然师伯与你师父并非是叩头换帖的结拜兄弟,可是却有生死与共的真挚交情!
虽然今日与你在如此的情况下相见,可是当师伯知晓你是崔老弟的徒儿时,心中甚为惊喜,初时的怒气全然消失无踪,对你毫无一丝怒意,而且尚有一种……一种恍如见到亲近之人的感觉,大概是因为爱乌及屋的关系吧?如今崔老弟已然有了你这个徒儿,可是师伯却……“
“师伯……小侄……小侄……”
望着怔愕嗫嚅的蓝有志,“残花夜枭”突然又神情一变,且挺胸的笑说道:
“呵……呵……师伯与你说这些干嘛?其实崔老弟的徒儿也就等於是老夫的徒儿一样,况且你已称老夫为师伯了,这样吧……”
“残花夜枭”笑说时略微顿声,似乎有了甚么决定之后,突然伸手入怀,由衣衫内里的贴身之处,费事的取出一只油纸包,慎重的交至蓝有志手中,并且严肃的说道:“有志,师伯孑然一身且未收徒,不知哪一天便将双腿一伸,命归西天?到时一身所学便将与身同埋尘埃,因此师伯这点薄技便当做见面礼,交由你闲暇习练吧。”
蓝有志将油纸包接在手中,立即知晓纸包内里乃是书册,再听“残花夜枭”之言,已知是他一身所学的秘笈,尚未及开口,“残花夜枭”续又说道:“呵……呵……你师父的心性与师伯甚为相近,便连所学也与师伯相差不多,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师伯与你师父相识不到一年,便已成为无所不谈的好友,尔后还成为生死之交。
所以师伯这点薄技传於你最适当,而且秘笈内里皆有师伯研习后的注解,因此你一定能轻易入悟,另外尚有一册,乃是师伯昔年每每与人交手之后,详思对方武技的优劣破绽,再逐一详录的心得,你也可详细参研,尔后与人交手时,必然大有帮助。“
至此,蓝有志内心中甚为激动,正欲开口推拒……
但是“残花夜枭”又正色的抢说道:“有志,你不必说甚么,也不能推拒师伯的心意,因为你是崔老弟的徒儿,也等於是师伯的徒儿,而师伯孑然一身且未收徒,因此师伯的一切,若不交给你,还能交给谁?不要婆婆妈妈了,快收妥。”
“师伯……那小侄便敬谢师伯的厚赐了。”
当蓝有志依顺的贴身收藏之时,“残花夜枭”已是双目微浮泪光的笑说道:
“有志,师伯尚要赶回香堂看看属下,处理你惹出的好事,以免以后牵连到你师父,因此就先回去了,尔后你见到你师父时,务必说明师伯如今所在之处,要他有暇之时前来看看师伯……”
蓝有志闻言,立即抬首欲言,却见到“残花夜枭”的双目中已然泪水盈眶,不由心中一悸的脱口叫道:“师伯,您……”
然而“残花夜枭”突然转身疾掠而去,并且大声说道:“有志,你要记得与你师父尽早前来探望师伯,否则小心师伯剥了你的皮。”
“师伯……师伯……”
蓝有志望着迅疾远去的身影,连连呼叫数声之后,神色怪异的默立怔望着迅疾远去的背影,内心中不知想些甚么?片刻后也迅疾掠身,消逝在暗夜之中。
长安,自古至今,周、秦、汉、隋及至唐朝皆曾在此建都,乃是历代六大古都之一。
因为数朝国都皆曾毁於烽火战乱,尔后历经数度重建,因此各朝城池的方位、大小皆有差异。
时至唐朝时,将隋代都城大肆扩建,周围广达七十馀里地,旧城则成为皇宫内城,因此成为中国自古至今的第一大城。
城中街道上百,纵横交错,井井有条,多而不紊乱,因此有“百千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畦。”之语。
全城分皇宫内城及市井外城,有大小十二个城门,其中以皇城正南方朱雀门门外广阔的朱雀大道最为有名,足有一百五十公尺宽阔,四百馀公尺长,可在大道中校阅大军及操兵。
尔后梁王废帝自立为帝,并且迁都汴凉之后,从此长安城的盛景不再,但是西夷番子依然习惯聚此经商,因此城中市面的百商依然颇为繁华。
黄昏时分!
西城大街的人潮中,有一个身穿庄稼粗布衣,戴着一顶低斜斗笠,看不清面貌的壮实汉子,突然转入一条宽巷内,行入巷内五、六丈,便进入一间打铁铺中。
刻馀后,头戴斗笠、身穿粗布衣的庄稼人已拿着一柄缣刀由打铁铺步出,在巷弄内住户的目光中,又快步行往西大街,在往来人潮中消失不见。
夕阳逐渐西斜,大地渐黑,各条大街两侧的商家灯火已然一盏一盏的高挂映照,使得城中各处皆是灯火通明。
广阔朱雀大道两侧的华丽商家,有一家已有两百年老字号的“京都第一楼”,在唐代时,皇亲高官大多在此设席宴客,因此楼内装璜甚为华丽,而且花费较一般酒楼高昂。
虽然“京都第一楼”如今已无往昔笙歌艳舞的盛景,但是因为名声久传不坠,已成为外地前来的豪门富贾落宿之处,故而依然生意兴隆。
幽雅后院中花木围绕的一幢独楼内,在上层的房室内,一位年约十五、六岁,身穿淡蓝长衫,头扎公子巾、瓜子脸、双凤眉、双目清明如水,柔中带着灵慧,生得唇红肤白、俊逸儒雅,颇有书卷之气,似是尚在学堂的俊秀书生,满面笑颜的步出房门,行向通达下层小客堂的梯阶处。
虽然书生颇为俊秀,可惜身子略微孱弱,而且有些苍白,似乎是因为日日在学苦读,甚少出门而使然。
俊秀书生身后则有两个看似仅有十四、五岁,皆是满面黠色的清秀圆脸书僮,竟然是长得一模一样的孪生兄弟?
此时左侧的圆脸书僮突然转身朝房内叫道:“你们还磨蹭甚么嘛?小……小心公子生气罗?”
“来啦……来啦……哼!小姐都没吭气,就是你们两人一天到晚叽叽喳喳东嫌西念的,你们不嫌烦哪?”
随声,只见房内快步行出一名俏丽的鹅蛋脸双髻丫蓑,接着,房内又步出一位年约二八,云发鬟髻,瓜子睑、大眼、朱唇樱红,身穿淡紫仕女装,丰胸柳腰的美貌少妇。
此时瓜子脸的美貌少妇有些忸怩且羞怯的朝俊秀书生说道:“小姐,你看小婢如此的打扮可好?”
俊秀书生眼见之下,顿时双目生光的笑说道:“噫?小芸,你如此打扮之后还真美呢?嗤……嗤……你们看小芸如此打扮,像不像是出阁数日初为人妇之后,又羞又喜,随着夫君回娘家的千金小姐一般?”
“像……真像!咯……咯……咯……好美的‘少妇’喔……”
“咭……小的拜见‘夫人’。”
两名满面黠色的圆脸书僮,相继笑謔且做作的拜见“夫人”之后,美貌少妇立即双颊羞红的跺足娇嗔说道:“讨厌啦,人家被你们三个沆溪一气,逼得装扮公子的夫人后,你们还要取笑人家以后……大家轮流装扮好了!”
右侧圆脸书僮闻言,立即笑说道:“喀……公子的夫人只有一位,怎么可以轮换?而我们三人都是书僮、婢女的身分,以后都要听你的使唤,你还不满意呀?”
圆脸书僮话声刚落,鹅蛋脸的婢女也接口笑说道:“就是嘛,况且我们四人中,小玉、小慧皆是圆脸,不适合扮夫人,而我则是粗手粗脚惯了,扮相也不如你,只有你心性最温柔、最端庄,最适合扮娇滴滴的美娘子,因此当然非你莫属啦。”
此时俊秀书生又笑说道:“嗤……嗤……好啦,你们都别闹了!现在大街上已开始逐渐热闹了,若出去晚了,定然人潮如水,拥挤不堪,到时便没有甚么兴致了。”
在五人的话语中,已可知晓俊秀书生及一双书僮皆是小姐及两名使女女扮男装的西贝公子及书僮,而且是一主四婢,装扮成一对年少夫妇与双童一婢。
西贝公子的年少夫妇与双童一婢,在笑语逗闹中,已兴致盎然的步出小楼,穿过庭园花圃,行经荷池上的曲折长桥,进入前院正楼。
在三层正楼的廊道中穿行,尚未到达大堂时,通往客房廊道的折转处,突然快步行出一名身穿青色长衫的男子。
“啊……”
一声低呼声中,西贝公子险些与对方撞个满怀,尚幸身形骤然暴退避开,虽然未与对方撞实,却撞入身后书僮的怀内。
“唉哟……”
“叱!讨打……”
就在书僮的痛呼,西贝公子已在怒叱声中迅疾挥掌,拍向对方面颊。
而此时,正巧身穿青色长衫的男子也已慌急连退数步,并且立即身躯大辐度的弯恭作揖。
如此一来,西贝公子挥出的掌势已由对方头顶上方挥个空,正欲再次拍出掌势时,已听对方惶恐说道:“啊……失礼!失礼!小弟心有所思,未曾注意,以致冒失前行,惊吓到兄台,尚请兄台宽恕小弟之过。”
礼多人不怪,更何况对方已立即揖礼赔不是了,因此待对方揖礼挺身之后,西贝公子也仅是心中不悦,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便开口叱道:“哼!你以后可要多……”
但是突然神色一怔!怒叱声也已顿止,原本略显苍白的双颊,突然浮现出淡淡霞红,恍如抹上一层胭脂一般。
只见身穿青色长衫的男子似是个在学书生,方脸上的剑眉凤目斜飞入鬓,宽挺鼻梁下的一张方口唇红齿白,而双颊上竟然各有一个连女子也少有的小酒窝,尤其是在儒雅的笑意中更为明显,实乃是一个甚为少见,极为俊秀的儒雅公子。
但是儒雅俊秀的书生身材颇为高大壮实,因此又有种柔中带刚的英挺气慨,而且在他俊逸的容貌上,尚有一股令人陶醉的洒脱气质,是个能令姑娘家心羞慌乱,也是闺阁千金日思夜想,理想中的夫君形貌。
而且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眸中,似乎有一种欲令人迷茫深陷的深黝,一望之下,顿时令人不由自主的心慌意乱,却又令人把持不住心神,不由自主的想多看他一眼。
可是那张厚唇方口、微微上翘的嘴角,却浮显出一股玩世不恭的流气,破壤了翩翩丰采以及令女子心仪的俊逸容貌,令人有种又爱又恨的懊恼。
西贝公子双颊微霞的仰首怔望中,身材高挑的俊逸书生续又笑说道:“这位兄台,因为小弟方才听人提及本城有几家西夷酒楼,有不少他处难见,且少有人吃过的酒食,因此心中好奇且兴匆匆的欲前往尝试,所以未曾注意兄台由廊道行至……
这样吧,为了略表歉意,可否由小弟做东,请兄台……贤伉俪及贵介同往一尝西夷酒食如何?”
神色怔思的西贝公子闻言,突然回过神来,双颊发烫、神色羞涩的慌急回礼说道:“啊……兄台客谦了!其实小弟也有不是之处,未曾注意廊道转角另一方,因此也不能全怪你的不是,况且小弟仅是慌退两步而已,并无些许撞痛,因此……”
但是话未说完,身后的书僮突然嘟嘴说道:“公子,您撞入人家怀内,当然没有甚么啦,可是您方才突然退身之时,却踩到小的脚上,那可是好痛咧!”
可是那位美貌少妇立即转首低声叱道:“别没大没小的,公子与人说话时,哪有你开口的份?”
身材高挑的书生耳闻书僮之言,因此又急忙笑说道:“方才确是在下的不是,因此在下向小兄弟赔不是,还望小兄弟担待一二。”
西贝公子似乎对惆傥公子有些好感,但是不知为何,神色上突然浮显出一股无奈之色?因此仅是淡淡的笑说道:“方才仅是出门在外常会发生之事,因此兄台不必挂齿,再者小弟夫妇皆已用过膳食,因此兄台大可自行前往大快朵颐一番,恕小弟夫妇告辞了。”
俊逸书生闻言,顿时一怔!双目中突然射出一股怪异目光,并且在俊面上也浮显出一股失望之色,但是立即笑说道:“即然如此……那小弟就告辞了!”
俊逸书生话声一落,已揖礼告辞,转身离去,片刻便消失在楼外人潮中,只留下征望无语的西贝公子五人。
此时突听美貌少妇低声说道:“公子,方才那个书生虽然温文儒雅,颇知礼仪,但是身材高挑壮实,而且步伐甚为稳健,似乎是已入太学的学子,并且在太学的骑射之艺也颇为高明,绝非一般文弱书生,若非学子,或许是武将之后……”
古代源自虞、舜之期,便有“上庠”,也就是最早期的太学,还有“下庠”则是诸侯太学,至夏代才改为“序”,商时又改称“瞽宗”。
周朝之时又将皇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