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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顾至臻轻轻挥了挥手,脸上尽是苍白的笑容:“不碍,来了就好了,这就把惊玄交还给你,我也就能安心了。”
说完就这么着昏迷了过去,叶惊玄这才意识到顾至臻一直在强撑着,于是使劲拍了自己一掌,她竟然一直没发现:“哥,他没事吧?”
“我也不知道,先抬回去,让人送回宫去给太医看吧。”叶惊涛招来后头的士兵们,把顾至臻抬了回去,早有内侍守在一旁,火急火燎地把人给带走了。
叶惊玄则被廉王妃和叶氏一族的人团团围住上下看得仔仔细细,姚崇安派了姚泯和方忆秋来看叶惊玄,姚泯是叶大夫人的兄长,这会只见姚泯在一边看着,方忆秋则在一旁拉着她,叭嗒叭嗒地往下掉泪:“惊玄我这一听说你落落了水,跟你舅舅在家里着急得都不知道怎么好了,尤其是外公,更是担心得一天都没吃饭了。本来要跟我们一起来看你,我们劝老爷子吃了饭留在家里,幸好你安危无事,否则还不真是担心死人了。”
叶惊玄直接无语,来了京城以后,不知道是她看人的眼光不同,还是这里的人真是个个人精儿,总觉得这些人说一句话,在肚子里藏着三句话:“舅母,我没事,你瞧我这不是好好的,阎王爷说,我是要长命百岁的,收了也会把我放回来。”
“你这孩子就没个正形,所幸是个命大福大的,回回都能转危为安,真是菩萨保佑,祖宗保佑啊。”方忆秋柔柔地掉着泪,还不时地拿帕子擦眼泪。
“行了,别哭了,带着惊玄去沐浴更衣,带去给爹请安,省得爹等着。”姚泯话一出,方忆秋就拉着叶惊玄往后头院子里走。
沐浴完,换了干净的衣裳,方忆秋亲手给叶惊玄梳头,一边梳着一边赞叹:“咱们家小姑娘的头发真好,柔软如缎,顺滑如丝,乌黑如墨,就这一头长发便能让人爱不释手了。”
“舅母,外公可好,大表兄和二表兄可好。”本来是压根没印象的路人甲乙丙,现在竟然还要大半夜去请安去姚家请安,怕不止是安生回来这么一点点事姚家个个都是精怪堆里出来的,当然除了她那万事不上心的娘。
“你外公一向身子骨硬朗,至于孝广和孝贤,两人都挺好,孝广在崇文殿,在皇上身边侍候着文墨,孝贤过两年也该入宫随侍君驾了。”一说起这两个儿子,方忆秋脸上就有了几分得意,一文一武都是明珠一样散发着光芒的人,怎么能不得意。
“两位表哥真是了不起。”叶惊玄看了方忆秋脸上的得色,于是也就附和着应了一句,早知道就不该问起
叶惊玄梳好了头,被方忆秋强按着点了些胭脂浆子才出了小院,叶惊玄真是一点也不愿意去姚府,下意识就觉得那是个争斗的中心,刚来时还借着脚伤躺了过去,而这回看样子是躲不开了
第一卷 记得当时初相见 第二十章 姚府深深竹影青
唔,昨天太晚睡了,听无良传授经验,跟大包唠了两句,昨天昨天,碰上好多大神
无良说,要每天对自己说三遍,我会成神,我会成神,我会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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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这算不算米志向泪奔遁走
姚府在京城里,应该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宅子,一般的王府建制也比不得姚府,姚府一门三皇后,且其子都顺利登基为帝,一代一代的封赏下来,姚氏的府第自然非寻常人家可比。
姚府门口两尊大大的铜狮子,睁着圆大的眼睛望着来来去去的人群,自有一股威严之气。其实叶惊玄对这里的记忆并不多,仅仅来过一回,也只是匆匆来去。
进了姚府,天青色的地石板铺地,瓦是一溜交相辉映的琉璃地子,姚府以以竹为主,以示臣子的气节,来往的客人并不多,大部分时候是清雅幽静的。竹影摇曳之间,一派清凉安静。
如果仅仅只是座漂亮的宅子,叶惊玄觉得自己住上一辈子也不会厌倦,只是这园子虽然安静,里头的人心里却永远没有安静的时候。
姚崇安独坐在大屋里,方正的太师椅上,一杯清香的茶,叶惊玄刚一进屋子就闻到了茶香。虽然她采露水沏茶,其实于茶懂得却并不多,只是看了几本闲书,又闲得无聊,才玩玩。但姚崇安,绝对是茶中的大家,茶水一出看着色闻着香,就能知道茶叶的产地,采摘时间,制作工艺等等。
“惊玄见过外公,问外公安好。”在姚崇安面前,任何嘻皮笑脸的人都会老老实实的,这老人家表情实在很把人给震住,笑的时候让人毛骨悚然,不笑的时候让人觉得阴寒森冷。
阴寒森冷之中,那老人家放下了茶,略微扫了她一眼开口说道:“还好吗?”
叶惊玄很想说,我可以坐么,但一看姚崇安那张脸,还是觉得不说比较理智:“回外公,没事,二哥来得及时,再晚些怕是饿也饿昏了。”
“听说,这段时间你和九殿下走得很近。”姚崇安说话时压根不看叶惊玄,只是盯着氤氲升腾的茶水热气,让人听不清情绪地说话。
叶惊玄眯着眼睛,原本挺大的眼睛,愣让她眯成了一条缝,嘴上带着笑心里却苦,这恐怕才是戏肉吧。
“回外公,不算走很近,只是稍微见了几面。”叶惊玄正在心里划着小九九,不知道这位精光内敛的老人家,会跟她说些什么。
“十皇子太小了,皇上年老怕是九殿下也并不看好。”
一句话,三件事,环环相扣,叶惊玄明白老人家是告诉她,要睁大眼睛选,争取让姚氏一门四皇后这些人眼里,除了政治、权利不知道还能剩下些什么。叶惊玄平时确实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很怕死、很怕疼想想这两样也没谁不怕,最重要的是懒得动脑子,怕麻烦。
“外公,我只是平城叶氏的女儿,叶氏不大,小门户而已,我其实并不指着嫁皇子,甚至并没有想过嫁入世家。外公,我就一烂泥巴,属扶不上墙的,爹没送我来京城沉思园,也就是因为我平时就是个没正形的。”
姚崇安这时才抬起眼来看着叶惊玄,眼底依旧不带半点情绪,脸上也没人任何表情:“你向来是个主意大的,惊尘和惊涛也不如你,因而我才对你多寄望了几分,但你若真是这样扶不上墙,你娘又怎么会写信告诉我,说你是个能堪大任的孩子。”
行原来搞半天是被自己的娘出卖了,叶惊玄一直还以为,叶夫人是个没什么话,柔弱温平的妇人,还每天搁家里上演母慈女孝的本子。不过,想仔细了又觉得应该不至于,要是真舍不得这些东西,当初就不会远嫁平城叶氏。
其实叶惊玄倒真是冤枉了叶夫人,不过夸了自家女儿一句:处处得人心,虽处世略显青涩,却是瑕不掩瑜,便是京里的姑娘,也少有这样出挑的。要怪也该怪姚崇安理解能力太强,想象力太丰富
“在娘面前,当然还是要收敛些,但外公试想一番,若我这样山上野惯了,打小就跟着表兄们上山、下河,能收敛到哪里去。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便是长到一百岁、一千岁,这性子也改不了。”叶惊玄本来身子就不舒服,腿也没大好,这会儿站得久了,脑门上全是冷汗,当然这里大半也是姚崇安的原因。
姚崇安又是冷冷一哼道:“原以为思敏夸奖的女儿真是个不一般的,却没想到这么怕事。”
赤果果的激将法,叶惊玄低着头翻了个白眼,脑门上的汗在这一低头间滴在了手脚跟前的天青石板上,叶惊玄本不敢伸出去擦,但转眼一想不就是要不符合大家闺秀的标准吗,那还有什么敢不敢的。
大刺刺地从怀里掏出帕子,细细擦了汗,毫不在乎姚崇安像针尖儿一样的眼神扎得她浑身不舒坦。再继续大刺刺地挑了张椅子坐着,一边还揉着浑身上下发麻的地方,心想早该这么干了,为啥要给自己找不舒坦。
“外公,我脚伤还没好呢,应该可以坐吧。”此话一出,姚崇安就像是被点着了的炸药,却又闷在里头炸不出来。
叶惊玄眯着眼睛一笑,又低眼看了看脚,其实很想把鞋子脱了,看看那脚上的正火辣辣疼着的伤口,估摸着这两天一折腾,肯定是又裂开了。在姚崇安面前,似乎还是不敢做得太过,姚氏哪个孩子不怕他,她今天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自己都还没闹明白,这勇气哪儿来的。
姚崇安大掌一拍桌子,厚实的沉香木桌被敲出铿铿的金玉之声,在静夜无人,却灯火通明的大堂里分外清晰:“你哈哈哈”
姚崇安这一笑,叶惊玄立刻就傻了眼,这这这姚老爷子不会是气傻了吧。
“你个倔孩子,果然跟思敏当年一样,主意大、脾气倔,越压着越要跳起来。我刚才还在想,你能站多久,没想到比我想的还要快多了。”姚崇安这一笑,脸上的线条立刻柔和下来,但没有传说中的毛骨悚然,反而有几分亲切、慈和。
叶惊玄使劲眨巴眼,难道姚孝广和姚孝贤外加顾徽雨、顾逸怀和顾惟安,说的都不是真的原谅她吧,她真没见过姚老爷子几面,全是听来的。
但叶惊玄也不会就此以为,姚老爷子这么好支应,那就不是姚崇安了。不过,见杆就往上爬,给三分颜色就开染坊,那是必需滴。
叶惊玄小脸上神色变换得更快,立刻就成了娇滴滴的撒娇样儿,磨磨叽叽地挨到姚崇安身边坐着,抬着欢快地笑脸向姚崇安说道:“外公,你刚才真是吓我一大跳,我就说嘛,娘总是说外公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我才不信外公真会让我一入候门深似海,从此什么都是空谈呐。”
姚崇安笑道:“行了,你就一属猴的,见着杆子就往上爬,姚泯赶紧让大夫进来,这孩子怎么身上还带着伤,你们不是来说都好了吗,怎么这走路还一拐一扭的。”
姚泯带了大夫进来,却是名医娘,一身简单干净的打扮,叶惊玄一直知道大户人家养着医娘,专司给女眷们看些小病小痛,以及男子不便接触的病症,不过这次却是第一回见着。
叶惊玄被领到帘子后头去看脚伤,只见那医娘脱了叶惊玄的鞋子、袜子,就一声惊呼:“叶小姐,你这脚伤可是有些日子了,应该是上了好药,怎么又开裂了?看看这脚,万万要小心护着,否则是会落上疤痕的。”
叶惊玄嘿嘿一笑,就脚底板上留两个疤,似乎没什么关系吧,看这医娘大惊小怪,叶惊玄差点以为自己这脚以后就不能走路了。
“嗯,我知道的,劳驾了。”
处理起来倒也快,上了绿汪汪的草药,用白棉布扎得紧紧实实的,这药一贴上去,也不疼了感觉就像在贴足膜,味道也香香的。
脚伤处理好了,叶惊玄本想起来走,却被制止了:“叶小姐,这伤最好七天内不要行走,每天两天换一回药,不要沾水。”
姚泯这会儿也扶了姚崇安过来,听医娘这么一说,姚崇安立刻大手一挥:“让人叫两个力气大的丫头,这两天好好服侍惊玄,这些天就待在府里了,回头让人去廉王府说一声。”
“是,爹。”
“惊玄,这些天有什么事就跟她们说,有服侍得不周到的地方就跟外公说,外公教训她们。”就这么一个嫡亲的外孙女,姚崇安不免看得重了几分,虽然说姚氏一门三姐妹,却只有姚思敏才是他的亲女儿。姚思雅和姚思娴是姚家二、三房的女儿,虽然姚氏的嫡庶之别没有其他世家那么大的差距,但依然还是存在的。
姚崇安走之前,忽然又说了一句:“对了,九殿下那头,你若喜欢,不妨多接触,那也是个有大志向的,若不喜欢还是少走动为上。”
喜欢不喜欢叶惊玄心说,这会儿只怕说喜欢和不喜欢都晚了,顾至臻已经眨巴眼的就乱闯进她生命里了
第一卷 记得当时初相见 第二十一章 君子谦谦温如玉
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大早,顾徽雨就来了,坐在小矮榻边上,看着被两侍女压着在榻上哪儿也不许去,一脸憋闷就笑得跟花儿一样了。
“这下可好了,猴子也能安生几天了。”顾徽雨一边剥着桔子,一边讥笑了一句。
叶惊玄郁闷死了,哪都不能去,那两侍女和妙雪可不同,半天没一句话,顾徽雨这一来简直就是救星,好歹能陪着说句话解个闷:“安生什么呀,没看见我脸都皱成蔫茄子了,闷都闷死了。”
“给,吃桔子,真是这东西廉王府今年都还没见着新鲜呢,外公家倒是先有了。”顾徽雨爱吃桔子,爱吃到了骨子里,每年宫里有了秋初的鲜果进贡,总得发了两成给廉王府,不为别的,就为顾徽雨爱吃,当然这也是冲廉王在朝里的名声和廉王妃去的。
叶惊玄接过往嘴里一扔,立刻眼睛就眯成一条线,先是酸到牙都倒了,过后竟然有一丝丝的甜,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