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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语说有子万事足,江小翠这时候终於体会到母以子贵的心情,无比的幸福令她心满意足,顿时疲惫全消,情不自禁的哼著乡村小调,轻快的进入浴室准备沐浴更衣。
可是她才踏入浴室,睑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
「娘,你怎么来了?」
江小翠发现金若兰意外的出现在寝宫的浴室内,顿感事态极不单纯,忍不住追问所以,道:「是不是家中发生什么变故?」
金若兰轻叹道:「你这丫头一到京城就音讯全无,我还以为你只顾自己享受富贵荣华,心里面早巳遗忘我这个娘了。」
「娘太多心了,女儿岂会如此?」
「既然如此,你怎么连一封家书也不写一下,让我了解你的近况如何?」
「娘应该知道当今天下大乱,局势瞬息万变,短短半年时间,女儿一连换了崇祯、吴三桂、李自成三个男人,变化之大令人咋舌,若非女儿靠著崔美人这张花容月貌,才得到闯王的欢心,否则早已沦为男人争权夺利下的牺牲品了。」
「你的话合情合理,我自己何尝不是历经变故,若非我薄有姿色,只怕如你所言,早就不知死了几回。」
「难道家中也遭兵灾掠夺不成?」
金若兰只好将自己依附地狱门主的经过述说一遍。
江小翠大惊小怪道:「娘是说地狱门主已成为我的继父?」
「是的。」
「这怎么可以?」
「你都可以接二连三的换男人,为何娘就不可以另选心仪的对象?」
「女儿并不是反对娘改嫁他人,反正我早知道江泰山并非我的生父,又怎会介意此事。」
「那么你是什么意思?」
「江湖中人都知道地狱门主是大清国的附庸,如果闯王知道地狱门主是我的继父,他岂肯饶过我?」
「关於这一点顾虑,正是我这一趟北上京城,找你商量的目的。」
「娘请说。」
「温哥托我交代你办一件事。」
「什么事?」
「你能不能在短期间内,设法盗取李自成的兵力分布图,以便大清国攻击时,作为参考之用。」
「什么?娘要我出卖闯王?」
「不错。」
「我不答应。」
「死丫头!你竟敢拒绝我的要求?」
「我好不容易拥有眼前这一切荣华富贵,娘却要求我出卖闯王,岂非等同要我放弃目前的幸福,简直是强人所难。」
「我了解你的苦衷,可是温哥严令我达成任务,如果拿不到兵力分布图的话,只怕我也不好过。」
「他既然对娘不知珍惜,娘何不趁此机会和他一刀两断?」
「不行。」
「为何?」
「我被他下了奇毒,如果没有他的解药,我绝对难逃一死。」
「娘的医术精湛,难道也破解不了他的毒?」
「所谓术有专攻,天下毒药千奇百怪,我的医术再好,也不免受制於隔行如隔山的困境。」
「这该如何是好?」
「唯今之计,只好由你先盗出兵力分布图,暂时解除我的危机,以後我再设法安排你嫁入豪门。」
「闯王如果顺利统一天下,我就是母仪天下的一国之后,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生颠峰,娘如何再找条件比闯王更好的东床快婿?」
金若兰见她固执己见,不禁失去耐性,道:「你当真不肯配合?」
江小翠愁眉苦脸,道:「并非女儿不肯配合,实在是无能为力。」
金若兰大怒道:「好呀!想不到你如此自私自利,只顾自己享受荣华富贵,完全不理会我命在旦夕,既然如此,我就将你动过改头换面手术的秘密泄漏出去,相信闯王绝不会再迷恋你这张鱼目混珠的假面具……」
江小翠听她出言恐吓,深怕东窗事发坏了眼前的好事,一时急怒攻心,忍不住心生歹念,趁她失神突然痛下毒手,一掌将她打得吐血倒地不起。
金若兰难以置信的颤声道:「你竟敢……大逆无道……对我下此……毒手?」
江小翠冷酷道:「你既然不念亲情企图出卖我,就怪不得我不念母女之情杀你灭口。」
「你……好狠心……」
话末说完,金若兰便死不瞑目的气绝身亡。
「好一个逆伦弑母的江小翠!」
冷笑声来得突然,江小翠大吃一惊,迅速转身戒备,可惜已经来不及,只觉得全身一麻,当场穴道受制,动弹不得。
她看清来人身分,忍不住又是一惊,道:「王小三!又是你。」
王小三冷笑道:「难得皇后还记得在下。」
江小翠当然听得出他言不由衷的嘲讽之言,不禁气苦道:「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一再的和我作对?」
王小三突然目露凶芒道:「你骗去吾妻崔美人的花容月貌,放浪形骸的到处勾引男人,简直是寡廉鲜耻,败坏吾妻的名节到了极点,你还敢强辩说与我无怨无仇?」
「那是她自愿的,我并没有强迫她,你休要把责任怪罪於我。」
「不管是她自愿也好,还是你设计拐骗也罢,只要你承认这张脸非你本来面目就好。」
「你想怎么样?」
「我要替吾妻讨回公道,再动一次易容手术,将你们恢复原形。」
「你休想。」
「那可由不得你。」
「哼!别以为我落入你的手中,你就可以予取予求,如今我娘已死,当今世上再也没有人会施展这套外科手术了。」
王小三冷笑道:「你错了,这世上还有一个人会这套手术。」
江小翠脸色一变道:「谁?」
「是我。」
话毕,随即走出江泰山和崔美人的身影。
江小翠大惊失色道:「爹,你怎么可以帮助外人来欺侮女儿?」
江泰山不屑道:「老夫真是瞎了眼睛,养了你二十多年,居然看不出你是个心如蛇蝎的恶毒女人,若非今天亲眼目睹你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大胆逆伦弑母的经过,我还真的不敢置信,几疑身在恶梦之中。」
江小翠心知形势对己十分不利,急忙狡辩道:「只怪娘不该通敌叛国,女儿一时情急才失手误杀了她,爹应该体谅女儿才对。」
江泰山怒道:「你死到临头还不知自我检讨,就算金若兰有天大罪过,也轮不到你来以下犯上,可见你已经丧心病狂,无药可救了。既然你连生母都忍心杀害,我这个继父在你心中又算得了什么?为了避免日後养虎为患,我只好换回你的原貌,以免你仗著美色继续害人。」
「不要……」
江小翠连忙哀告求饶。
她心里非常清楚,眼前享有的一切荣华富贵,全拜崔美人这张倾倒众生的花容月貌所赐。
如果她的美色不再,不但将失去李自成的欢心,甚至有可能犯上欺君大罪,被处死刑。
眼看江泰山目露凶光的接近,江小翠不禁心瞻俱裂,只好转向崔美人哀求道:「美妹,你我既有同门之谊,又是青梅竹马的异姓姊妹,为何忍心对我如此迫害?」
崔美人冷哼道:「谁叫你利用我的容貌为非作歹?」
「我没有。」
「哼!你明明利用美色游走於吴三桂、李自成之间,以换取眼前的荣华富贵,如此伤风败俗、坏我名节至钜的做法,你难道还敢否认?」
「我当然否认。」
「什么?你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当初我们互换容貌之前,你早就知道周奎的目的,主要是想利用你的美色帮周皇后赢回皇上欢心,免不了牺牲名节换取荣华富贵,这是必然无法避免的代价。你当初不甘受辱,为了守住贞操才自愿与我改头换面,如今事过境迁,却在我赔上清白名节之後,心生反悔对我落井下石,如此自私自利的做法,你怎么对得起我?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这……」
崔美人顿时无言以对。
江小翠更是得理不饶人,道:「所以从我们互换容貌的那一天起,你的身分已经换成峨嵋山庄的江小翠,我也承受了崔美人的一切荣辱,在此乱世之中不得不牺牲名节换取男人的怜爱。如果你坚持要换回身分的话,你将背负对我失信的罪名,更要面对我这段期间所作所为的後果,难道你不再三思而行,不惜一错再错吗?」
一番落地有声的问话,只听得崔美人脸色连变,半天说不出话来。
王小三见她屈於下风,忍不住冷哼一声道:「美姊不要受她这种似是而非的狡辩之言所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为了换取自己的荣华富贵,不惜人尽可夫,而且又是逆伦弑母的蛇蝎女人,当然不希望还你容貌而失去仗以招蜂引蝶的利器。」
江小翠还以冷笑道:「你急於索回这面绝色姿容,无非也是贪图她美色罢了。」
王小三大怒道:「哼!我王小三乃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岂会为了美色而折腰?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娼妇再敢毁谤於我,小心我不饶你。」
江小翠突然疯狂大笑道:「你说的不错,为了追求荣华富贵,我确实不惜人尽可夫,如果你坚持夺回我这张脸的话,难道不怕你的妻子被人误认是我这个声名狼藉的娼妇吗?」
「可恶!你还敢……」
王小三正打算教训她,却被崔美人及时阻止。
只见崔美人拉住他道:「我们走吧!」
王小三一愣道:「美姊不要讨回容貌了?」
崔美人点头道:「是的。」
江小翠闻言心中窃喜不已。
王小三焦急道:「美姊怎么可以受她狡辩影响?」
崔美人叹息道:「她虽是狡辩之词,所说的话也是实情,如果我在此时取回容貌,不但失信於她,也将背负她所犯下淫行的一切骂名。」
「可是……」
「难道你真的舍不得那面臭皮囊?」
「我当然不是。」
「既然如此,我们何必枉做小人,替她承担骂名?」
王小三见她意志坚决,也立刻释怀一笑道:「美姊说的极是。」
说著,他转对江泰山道:「前辈,我们走吧!」
江泰山摇头道:「不!你们先走。」
王小三一愣道:「前辈莫非另有打算?」
「金若兰虽然对不起我,念在夫妻一场,我仍然有必要替她收尸。」
「这也耽误不了多久呀!」
「除此之外,我还要毁去这贱人的容貌。」
此话一出,不但王小三和崔美人闻之变色,江小翠更是气急败坏道:「老匹夫!你不可以……哇啊!」
江泰山忽然挥刀在她脸上划了一条血痕,当场血花飞溅,惨不忍睹。
崔美人不忍目睹,立刻一拉王小三道:「我们走吧!」
王小三能体会她的复杂心境,立刻抱她飞掠而去。
「贱人,等我将你千刀万剐,看你如何用美色迷人……」
「啊……」
※ ※ ※
惨叫凄厉,令人胆颤心惊。
「发生何事?」
李自成乍闻宫外金铁交鸣,惨叫不断,不禁大惊失色,连忙抓住一名侍卫追问。
侍卫惶恐不安道:「启禀皇上,吴三桂率领二十万清兵攻入京城了。」
李自成脸色大变道:「为何我事先没有得到警讯?」
前线告急的消息早在十天前已上报曹公公,弟兄们心中还在纳闷,皇上怎么一直不见应变动静,莫非曹公公欺上瞒下,并未上报给皇上知道?」
「此事当真?」
「是的。」
「可恶!曹化淳现在何处?」
「从昨天开始就不见他的踪影,莫非他早已畏罪潜逃了?」
「你立刻调人去他可能躲藏的地方搜寻,无论如何也要捉他来见朕。」
侍卫答应一声,立刻调集人马离去。
一旁的袁震东突然惊叫一声:「不好!曹化淳既是三心二意的墙头草,他该不会私吞皇上搜刮而来的金银珠宝吧?」
李自成闻言,二话不说便冲向库房,果然发现房中空荡无物,不禁面色如土的呆愣当场。
袁震东心中也十分不舍,暗骂曹化淳老奸巨猾。
李自成长长叹息一声道:「都怪朕识人不明,以致被曹化淳的甜言蜜语蒙蔽理智,落得今天一败涂地的悲惨下场。」
袁震东安慰道:「事已至此,追悔无益,皇上还是设法应敌要紧。」
李自成登高一看清兵势如破竹的蜂拥而来,不禁绝望道:「敌军有备而来,而且深入中枢重地,看来大势已去矣!」
「既然如此,皇上应该尽速脱离险地,以便来日东山再起。」
「也只好如此了。」
李自成和袁震东便率领著亲信掠夺皇宫中的财宝,临行前特地绕道东宫,准备找江小翠一起逃亡。
可是他才到门口,却听见一阵奇异的声响。
一种像痛苦的哀叫又像极度欢愉中的嘶喊,令人闻之心慌意乱、想入非非。
李自成不禁脸色大变。
他立刻明白这奇异的声音正是男欢女爱的靡靡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