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理由何必问,青菜想想就知道,人家好好没事在家里顾孩子,忽然一堆警察冲上门,谁都会吓得不敢开门。」天佑做出结论。
「他不就给你开门了!」
「这得归功于我的人品。任谁ㄧ望即知,我是可以信赖的人。」
「……总之,你说的话不能做成笔录,没有笔录就不能结案,你懂不懂?少在那边五四三,快点作笔录!」送他ㄧ记白眼,陈副队长拍拍桌上那份空白的文件纸,道。
在无意间,这家伙犯了天佑的大忌──他最讨厌受人指挥了,管他是天皇老子,天佑可不吃这套。
蛰伏在微笑底下的坏心眼天蝎性格窜出头,天佑两手一摊,要他自已看着办,道:「刚刚你不是要我别多管闲事吗?我哪好意思俎代庖。」
陈副队长为之气结地张开嘴,想发作又不能,天人交战了半天才挤出话来。「这里只有你会说法语,你不问要谁来问?」
天佑漠视、不做回答,翘起二郎腿等着。
啧地一咋舌,判断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后,陈副队长不得不低声下气地说:「先前是我失言,请范姜组长帮个小忙,翻译一下。
「我拒绝。」不假思索地说。
陈副队长脸色大变。
趁他未进一步发火前,天佑堵住他的说话机会,凉凉地补充道:「我这人一向不帮『小』忙,既然要帮,当然得帮『大』忙。除非是生死攸关、火烧屁股、没我帮忙就会死的case以外我一概不帮。」
可恶!为什么这个死老外不是个讲英文的?满腹窝 迄无处发泄的陈副队长,忍不住奚落说:「凭你的『好性格』,一定结了少冤家吧!」
天佑保持唇边游刃有余的微笑,很清楚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瞪瞪眼。「好,算你厉害,你赢了!你要我怎样,你才肯帮这个『大忙』就说吧!男子和大丈夫,一言九鼎,我不会赖你!」
「嗯,让我想想……跳火墙……脱光光绕着办公室走一圈……站在世界第一高楼的观景台大声说抱歉再转一圈……哪个好呢?」
天佑每点出一个项目,陈副队长的脸色就越惨绿。
「你、你就不能客气一点喔?」垂死挣扎的一声冷嘲。
「那就去给我倒杯咖啡吧!」天佑马上爽快地说。
整个人愣住。「就……这样?」
天佑摇摇头。「唉,你有完没完?我不客气不行、客气也不行?」
「我……我……」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了半天后,陈副队长终于明白自己不是范姜天佑的对手,一翻白眼,举手投降说:「我、去、倒、咖、啡!」
差遣完堂堂的副座大人后,天佑的注意力转回至坐在对面、被冷落的法藉非洲裔男子与小女孩身上,并开口以法语和他们闲谈。简短的几句话后,事情的大致轮廓已经浮出了。
「喏,你的咖啡。」
心不甘、情不愿地端了一杯咖啡回来的陈副队长,悻悻然地在天佑前方放下了纸杯。
「案情明朗了。你可以去通知外事警察,说这边有一名逾期滞留的外藉人士,需要他们过来处理。」
「咦?!」快得离谱了吧?
端起杯子,天佑喝了一口,皱起眉。「这是什么东西?这也配叫做咖啡吗?我看这八成是伪装成咖啡的开水吧?你都升上副队长了,居然连泡杯咖啡的小事都做不好吗?」
陈副队长表情扭曲地在心里面吐槽:「你才是伪装成人类的恶魔!」谁规定泡咖啡是副队长的工作?可是一发脾气,肯定要重蹈覆辙,他加不想再和这家伙开战。
「你不可能问得这么快!你该不是随便瞎扯两句,就想打发我吧?」他深深质疑。
「好个失礼的说法。」天佑不悦地放下杯子,眯起眼、抿着唇说:「在这么微不足道的小事上面,浪费时间去捏造真相,只有小鼻子、小眼睛──像你这种人,才会做。看也知道,我的鼻子又大又挺、眼睛又圆又亮,怎么做得出这种丑事?」
五官的大小也能当成理由吗?他讲三句就有两句刺中自己的要害!五官长得漂亮根本是非战之罪!陈副队长晃了下缺氧的脑袋。它不行了,再也撑不下去了,再继续跟这个天兵男周旋下去,血管势必会提早爆掉,得找个人来挡一挡。
「游,游和平!你过来一下!」
意外的加唤让低头处理公务的属下愣了愣。耽搁两秒后,他离开自己的座位,走向陈副座。「有什么事吗?」
「你们是朋友吧?我和这家伙无法沟通,你来想办法完成笔录。」将重责大任交给他后,陈富作难掩挫折之色,宛如败战之狗般,边嘟曩着「我需要休息」边离开。
天佑噗哧一笑。
「殿下!」游和平以眼神暗示他收敛点儿。
「我什么也没有说啊!」故作无辜的表情也是天佑的拿手戏。
「那就请你高抬贵手不要再说,认真地协助我们侦查队作笔录。」和平坐进陈副队长先所做的位子,黑黝清潵的眼眸锁住天佑,央求道。
「游戏」时间已结束。纵使天佑想责备他的扫兴,但看在「一、久未见面」,「二、来日方长」的这两点上,现在就做点面子给他。
唉,我真是太宠你了,和平。
能够让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范姜天佑,纡尊降贵地作面子给他,放眼台湾可是没有第二个幸运儿了。
「第一个问题,请你帮我问这位达尔可先生,他与屋主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呆在那个地方?」公事公办的伏案执笔,抛出第一个问题。
未再浪费时间刁难,配合着和平的提问,天佑一一翻译,顺利地作下笔录。
「贝比!达尔可!」
进行到一半,一明神色慌张的厚妆女子,边喊边闯入公安局内。
「妈咪!」
原本乖乖地含着指头,让非裔男子抱在怀中的四岁小女孩,立刻跳下大人的膝盖,直奔进母亲的怀抱里。母亲蹲下身紧紧地搂着哇哇大哭的女儿,不停地低声说:「没事了、没事了。」
「请问……」迟疑地,和平开口。
女子抬起头,满是歉意地对和平说:「我是这孩子的妈。回到家后,邻居告诉了我今天发生的事。非常不好意思,没料到会造成这么大的骚动。我可以证明达尔可不是什么可疑的人,他是我的男朋友。因为这孩子有心脏方面的毛病,我要定期去医院帮她拿药,可是今天贝比的状况不好,一直哭闹,无法跟我上医院,所以我只好拜托他留在家里帮我照顾一下贝比。」
「是,我能了解。幸好不是真有歹徒闯入。」和平给她ㄧ抹「放宽心」的微笑。
女子点点头,紧张的神情稍微松懈了,改以忧心忡忡的目光向和平求助问:「达尔可不会因为没开门让警方进入,就惹上什么麻烦吧?他不会被关吧?」
「这点倒不必担心。」
天佑一启金口,女子的注意力旋即被拉了过去。
更进一步地展露温柔迷人的靥,天佑道:「我们并不是带着搜查证去逮人的。即使达尔可因为害怕面对警察而不愿意开门解释、接电话反应等等,但基本上它没有义务非开门不可,并不构成拒捕或妨碍公务。最后,以这个case来说,他一无危及公共安全的行为,二无涉及违法情事,之所以请他到公安局,也是以关系人,而非涉案人的身份来协助我们分清疑点的。这只是报案后的必要程序。」
大大地松口气,在难得一面的美男子面前,女子的双颊红得像个小女孩般,她颔首羞地说:「谢谢您亲切详细的说明,警官。」
「不过很遗憾的,达尔可先生并非全无麻烦。」
无预警地被泼了盆冷水,女子的脸色由红翻白。「什么?」
「他刚才已经承认了,自己的签证已经过期,这也是他不愿应门的理由之一。」
女子讶异地转头,大受打击地看着自己的男友,非裔男子难过而哀伤地点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女子起身敞开双臂,男子大脚一跨,两人相互紧拥。男子再三亲吻她的发、喁喁诉爱,女子哭哭啼啼、泪泪苹颊,难舍难分的情状煞是赚人熟泪。
在场的人摸不顿生「棒打鸳鸯」的愧疚与罪恶感。
「真令人难过,这样一场小意外竟让一双一国恋侣必须劳燕分飞。」站在天佑身畔的和平,不胜欷 地说。
「无论和何都不想分开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可想。」天佑随口说。
「真的吗?!」女子听见了他们的交谈,立即重燃希望,双手合十地问:「求求你,警官!请告诉我,要怎么做,达尔可才不会被驱离出境?不管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想马上取得居留权的方法?和平的脑里浮现一个答案。但,不会吧?再怎么说,以这种方法取得居留,实在太不理智了,这可是人生一大事,该慢慢地考虑……
但就在和平否决这提议的同时,天佑已轻率地说:「你们上结婚的话,男子就可合法地留下来了。」
要命!你怎么说了呢?殿下!和平单手压着额,都怪自己慢了一步,没来得及阻止。
看着面面相觑、讶异的众人,天佑耸耸肩地说道:「并非不可行,但结婚终究是个重的决定,所以我才说『无论如何』的话。其余的,就由你们两个当事人自己决定。只不过,我得提醒你,外事警察很快就要到了。到时候,他们可不会等你们做决定,而是直接带人走。」
开口说「我爱你」是容易的事,不管这是不是真心话,但婚姻呢?在婚姻的试炼考验下,这句话是真心是假意,一炼就会现出原形了。
这对情侣,将如何选择呢?和平不自觉地瞥了天佑一眼,暗道:闯大祸之后还能气定神闲地袖手旁观,真不知该佩服他的神经有够粗,还是赞美他惹事生非的本事依旧呢?
●●●
「我们永远不会忘记今天,及你们各位警官们的大力帮忙,谢谢你们。」
一个小时之后,女子的身份从某某小姐成了达尔可夫人,她ㄧ手牵着女儿,一手牵着第二任丈夫,向和平他们鞠个躬,要小女孩挥手道声「掰掰」后,三人相偕离开。
「从没想过会有人直接就在公安局里结婚。」
公安局里的同仁几乎都跑来看热闹了,而且还在这个杀风景的昶所举行公开仪式,连证人都拜托警员充当,不仅是匪夷所思,也是他们前所未见。
和平目送着幸福的一家三口离开公安局,心里祈祷着他们的未来能平顺地走下去。
「不晓得他们能撑多久?依我看,能撑上个半年就很了不起了。」伫立在和平身旁的天佑,一副事不关己的口吻。
「为什么要看得如此悲观?虽然这桩婚礼是喂了避免被驱逐出境而仓促举行的,但如果不是真心相爱,他们也不会决定结婚。他们看来不是很满足、很快乐吗?这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呀!我们应该祝福他们,而不是在一旁说风凉话。再说,这场婚姻你要负一半责任,殿下!」
挑起英挺的眉,深邃的黑瞳熠熠烁动着。「此话怎说?」
「没有你的 动,他们怎么会想到要以结婚居留权的方式?你的一句话,让两个人的人生産多大的变化,你没想过吗?」
「我可没拿枪逼他们,要怎么做,最后还是他们自已的决定。」拧拧眉。
「可是──」
「好,你要争论的话,我也可以提出反面的说法。明知那儿有一条路,却因为你擅自认定那条路可能很危险,所以就不告诉他们有一条路的存在,这又何尝不是干涉到他们的人生呢?」隔着镜片的锐力眸光直射和平的心窝。
「这……」和平发现自己反驳不了他。
「得了,你我都知道,你是讲不赢我的。你只是气我没有祝福他们的意思,那我就挑明了跟你说吧!」挥挥手,天佑忿忿地说:「那个女人的眼睛一点儿都不老实!无视她的男人就在一旁,竟跟你眉来眼去的。要不是我适时出来做欺敌动作,会发生什么事还很难说呢!这下你懂了没?我不是无的放矢,随便推测这桩婚姻维持不了多久。」
「什么眉来眼去?哪有这种事!」
「我说有就是有,只是你迟钝得没发现而已,我可是看得仔仔细细!」
和平想起过去天佑就曾经做这种事。老是动不动地打断他与女同学的交谈,挂在嘴巴上的总是「你就是太没防备了,才会老是让一些奇奇怪怪的人缠上!」、「你不用对每个人都那么亲切,把你所有的亲切都放在我身上就够了!」、「你管我都来不及了,哪有多余时间去管别人!」,这些话在高中三年间,和平不知听几遍。
当时的自己,对天佑唯命是从,自然也不曾对这些话起疑,不会绝得天佑的束缚紧得让人无法呼吸。
但六年的时间所拉开的距离,足以在心防建构坚硬的防护墙,他游和平不在是那个能轻易任由范姜天佑摆布的大男孩了──最好也能令对方看清这一点,否则对方误解自己有意「重修旧好」,到时候……
一咬牙,端出公务用的一贯礼貌态度,冰冷而疏远地鞠个躬,和平跳过没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