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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中天道:“想来拜会一位名叫禹成漠的人。”
池中天在路上想了半天,本来是打算来悄悄探个虚实,但是离净水观越近心里对傲霜雪的思念就越重,冲动之下,池中天便想直接会会禹成漠,看看他究竟要干什么,池中天甚至想好了,如果迫不得已,自己可以把手中的承影剑给他,只要能换回傲霜雪,至于木承松对他的交代,池中天此时早已忘掉了。英雄尚且难过美人关,更何况池中天一个懵懂的年轻人了,再说了,傲霜雪在池中天的心中可比什么美人要重要的多了。
小道士听了池中天的话后,微微一笑道:“施主,此地并没有一个叫禹成漠的人,想来施主是找错地方了。”
池中天道:“应该不会有错的,我看你并不是此地管事之人,你去叫个管事的来。”
小道士眼珠子一转说道:“那施主稍等片刻,我进去通报一声。”
说完,小道士就转身往道观里走去。
过了片刻,便从道观里走出五个人,为首的一个,头戴道观,手执拂尘,身穿道袍。其余四个人都是小道士模样打扮,其中也包括刚才那个小道士。
走近之后,为首的老道士说道:“听说施主要找禹成漠?”
池中天道:“没错,正是。”
老道士问道:“敢问施主,找禹成漠所为何事?”
池中天见老道士一再发问,心有不耐,便说道:“这个不劳道长相问了,请问禹成漠是不是在这里。”
那老道士笑了一笑道:“施主年纪轻轻,脾气却不怎么好,身为客人,怎可与主人如此说话?”
池中天见老道士虽然脸上笑眯眯,但是眼神中无不透露着邪狠的目光,此时池中天心念一动,眼睛上下仔细看了看老道士后,突然哈哈一笑说道:“不知道长可是这净水观的观主?”
那老道士见池中天突然发笑,不知何缘故,便答道:“正是。”
池中天此时突然后退了几步,然后背过身去哈哈大笑了几声之后,突然转身,用手指着老道士说道:“你根本不是道士!”
那老道士被池中天这一声吓了一跳,但瞬间便镇定下来,说道:“施主这玩笑开大了吧,老道出家已四十年了。在这净水观中已经度过了几十个chūn秋,施主说老道不是道士,可真是信口雌黄了。”
池中天此时双手抱着肩,嘴巴一撇,无奈一笑道:“阁下可会武功?
老道士一笑道:“防身之术,贫道还是略知一二的。”
听到这句话,池中天以一种鄙夷的口气说道:“在下虽然年轻,但并不无知,阁下还是不要枉费心思了。”
那老道士微微一笑道:“施主究竟想说什么,还请明示,贫道琐事繁忙,不能浪费太多时间与施主闲谈了。”
池中天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世人只知年少者好欺,却不知年少者的清澈目光恰好是你们这些伪装者的克星呢?”
老道士听到此话,脸突然一拉,不耐烦的说道:“看来施主不是诚意来此找人,像是拿我等打趣的?”
池中天道:“阁下右手指关节粗大,我看不像是经常拿拂尘所致吧。拂尘柄细长圆润,手掌握力均匀,不会有这种现象,我看你这像是常年手握不规则形状的刀剑之柄的迹象,不知我说的对不对呢?”
老道士听到这番话,眼神一闪,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表情已经明显不是很自然了。
见老道士没有说话,池中天又继续道:“你后面的几个人想必也不是道士吧,人说出家之人六根清净不恋俗物,但我怎么看这几个人面相都不善呢?”
老道士呵呵一笑道:“你还会看面相?”
池中天道:“不敢说jīng通,但还是懂一点儿的。”
老道士道:“我等还有事情,就不陪施主在这里打趣了,告罪告罪。”
老道士显然不愿多说了,于是就转过身去,要返回道观了。
就在此时,刚刚转身没走几步的老道士突然双耳一动,然后双目大睁,之后一个迅捷的转身,手中拂尘一扫,而后就听见“当啷”一声的脆响,几个道士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柄小小的铁剑落在了地下,想必是刚刚被扫落的。
此时老道士以及其愤怒的口吻对着池中天说道:“施主为何暗箭伤人?”
那小铁剑正是池中天shè出的暗器,这小铁剑正是傲霜雪出事那天,木承松和池中天在傲霜雪出事的地方捡到的。
池中天其实心中并不能肯定这些人和禹成漠是一伙的,但是池中天通过一些细微的地方和感觉判断,这伙人肯定不是道士,但是言语之中池中天试探不出来,这倒不是说那道士滴水不漏,而是池中天的试探语言不够狡猾,无法让人露出马脚罢了。
眼看老道士就要回去,池中天心中一动,伸手摸出那柄小铁剑,然后就疾shè出去,池中天的暗器功夫并不厉害,所以很容易便让对方识破了。
不过这也正是池中天的目的,看老道刚才扫落暗器的动作,池中天就判定此人绝对不是对武功仅仅略知一二。
见池中天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并没有说话,那老道也突然醒悟过来,心中便不住的懊恼不已,这老道还是过于小看池中天了,所以根本没有防备池中天会来这一手,其实这种试探xìng的伎俩那实在是太小儿科了,但是常言说的好,再好的猎手也有被雁啄了眼睛的时候。所以这老道一时大意之下着了池中天的道,也就不足为奇了。
老道此时突然哈哈一笑道:“小娃娃,我到底还是小看你了,其实你没说错,我等确实不是道士,我们只是奉命在这里驻守罢了,本来不想现在就为难你,不过你既然自己非要找死,那也怨不得我们了。”
其实池中天没猜错,这道士确实不是真正的道士,他们是和禹成漠一伙的,为首的老道士名叫朱允生,确切的说,他是禹成漠的手下,也是负责这里的首领,他们之前杀光了这里的道士,然后换上道士的衣服奉命在这里驻守,先是驱逐了不少前来游玩进香的人,等渐渐的这里不再有外人来之后,他们便将此地当做了自己的一个据点。昨天晚上禹成漠才吩咐过朱允生,说三天之后会有人到这里来,还对他如此这般的交代了一番,虽然朱允生并不知道来的都是谁,但是对池中天这个名字却不陌生,这正是禹成漠交代他们的时候,着重说过的一个人,而且朱允生还知道,禹成漠想要的东西,就在池中天手中。
刚刚手下向他禀报说池中天来了,起初他还不信,心想怎么还没到三天他怎么就来了。但是出来一看之后,朱允生就确信此人就是池中天,朱允生虽然没有见过池中天的样子,但是却听禹成漠形容过池中天的样子。看年龄身形,朱允生就把池中天和自己印象中的相貌在脑海中对比了一下,之后朱允生就确定无疑了。
朱允生其实很想就地拿下池中天,如果能把这事办成,那么他在禹成漠面前就可以大力邀功了。不过禹成漠并没有让他擅自动手,所以起初朱允生并不想暴露身份,只想赶紧轰走池中天,哪知池中天居然给他玩了这么一手,本来朱允生就想对池中天下手,只是碍于上面没有命令而不敢动手,但如此被池中天一算计,朱允生立时火冒三丈,再加上功利熏心,朱允生哪还有闲心管什么命令不命令的,此时的他,已经动了怒火,誓要抓到池中天。
池中天见那道士已经自己承认了,便庆幸幸亏试探了一番,但是池中天并不是莽撞,他其实并不想现在就和他们起冲突,因为池中天总是担心傲霜雪的安危,生怕自己的鲁莽会激起对方的愤怒。所以便拱手说道:“我并没有恶意,只是见不惯有人在我面前演戏而已,既然禹成漠不在,我就不打扰了,改rì我还会前来。”说完,池中天就转身要离去。
“慢着!”突然,那老道士叫住了池中天。
池中天站住了脚步,扭头问道:“阁下有何指教?”
老道士yīn险的一笑,然后一摆手,后面的几个人都分散站了开来,之后说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拿我等打趣半天,还暗算我,之后居然想拍拍屁股就走人,小娃娃,你是不是太猖狂了?”
池中天听罢,转过了身来,用无辜的语气说道:“我并没有拍屁股啊。”
池中天这话一说,那几个朱允生的手下都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第四十三回…奇招得手
那几个手下刚笑了一下,就被朱允生狠狠的瞪了一眼。
池中天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朱允生,小娃娃,我告诉你名字,是想让你将来进阎王殿的时候,能记得我。”朱允生嚣张的说道。
池中天一笑道:“难道阁下今天要杀了我?”
朱允生道:“杀你我自然不会,但是抓了你还是可以的。”
此时池中天也被渐渐的激起了怒火,想想自从离开北冥山以来,就没有遇到过顺心事,好不容易到了燕京城,哪知傲霜雪却被人抓走了,而且还是被一群不明身份的人,虽然时间只有短短的一天多,但是池中天心里却好像过了一年一样。
尤其是今天,看到别人为了自己的事差点命都没了,而自己一直到现在还没有真正的去主动办成过什么,这愧疚之情也一直充斥着池中天的内心,而现在,恰好又遇到了自称和禹成漠一伙的人,本来池中天在没见到禹成漠和确定傲霜雪平安之前并不想草率的闹出动静,但是这段时间以来积攒在心中的一股火气却肆意的冲撞着池中天原本十分单纯的脑海,这让池中天觉得很难受,必须要发泄出来。
而那朱允生的话,却恰好偏偏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池中天虽然不猖狂,但身为武林宗师的儿子,习武十数年,现如今被一个陌生人当做囊中之物一般,这如何能受得了。
现在,正是发泄的好时候。
也许吧,这一天总要到来,池中天总应该要好好的、痛痛快快的打上一架。真正的体会江湖上的血雨腥风。杀人是必不可少的,但是要看杀的是什么人。
池中天突然脸sè一整,之后缓缓从后背拔出承影剑,然后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领教一下阁下的高招。”
朱允生道:“小娃娃,别太自信,要知道,你没出娘胎的时候,你爷爷我可就开始练武了,我这。。。。。。”
朱允生这句话还没说完,池中天就持剑冲了过来。
要知道,从小到大,池中天还没见过谁在他面前自称过爷爷的。
池中天曾经问过池远山,爷爷是谁,但池远山只是告诉他,爷爷是个好汉,很早就死了。所以在池中天的意识中,没见过面的爷爷,是个好汉!是个英雄!
但今天这个朱允生,肯定不是什么英雄,虽然不知道他干过些什么,但就凭他和禹成漠是一伙的,那就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敢自称爷爷,简直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以池中天也没等他说完,就想刺他几个窟窿。
池中天唰唰的蹬了几下台阶之后,一个起跳,手中的承影剑便直直的刺向朱允生。
朱允生见池中天突然出招,并未慌张,手中拂尘一甩,侧身让过一剑之后,便伸出左手朝池中天的手臂处抓去。
池中天见朱允生躲开一剑,正要翻转手腕向一旁刺去,但是却没提防那朱允生要抓自己的手臂。
朱允生手劲极大,池中天突然感觉自己手执承影剑的胳膊像是被一个铁箍套住一样。
关键时刻,池中天运转内力,全力贯于右臂,而后便用力一震。
朱允生正在窃喜抓住了池中天的胳膊,正要使劲准备捏断胳膊关节的时候,却不料被一股强烈的内力将自己的手掌震得发麻,这一下,原本抓着池中天的手就自然的松开了。
池中天将朱允生的手掌震开之后,信心大增,便趁势大喝一声,连身子都没有转,便弯曲右臂,使劲朝右边顶去。
虽然没有看,但池中天判断的出来,自己这一下要是击中了,估计会正中朱允生的心窝。
朱允生此刻哪还敢小看池中天,见池中天的胳膊肘顶了过来,也不敢硬接,便双腿一用力,朝后跳去,然后便越过栏杆,从台阶右侧直接跳到了台阶下的空地上。
池中天一击未中后,也不停顿,直接旋转身形,也朝右边而去。
池中天落地之后,见朱允生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便笑了一笑道:“怎么样,我这个娃娃的胳膊,不是那么好抓的吧。”
朱允生此刻十分震惊池中天年纪轻轻,怎会有如此的内力,但此刻听到池中天的话,便也来不及多想什么了,大喊一声娃娃休得猖狂后,将手中佛尘一扔,掀起道袍下摆,从裤腿处拔出两把铁剑后,便朝池中天冲了过去。
佛尘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