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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那‘侯不吐骨’的五姨太最标致么?就在老大叫我赶他们上船的当儿,呵呵,我便瞧出了那走在最后头的一个娘们必是‘侯不吐骨’的五姨太无疑,自然,那时候没有空闲问她是不是了,挨他们依次上那跳板登程的时候,我呢?便在那娘们的肥厚屁股上摸了一把,狠狠的一大把!”
贝羽悄悄窥了巍紫千豪的背影,津津有味的道:
“怎么着?”
咽了一口唾沫,祁老六眉飞色舞的道:
“喝,小白脸,那等滋味可真叫好哪,热呼呼的。肥嫩嫩,弹韧韧的,入手是又光滑、又柔软、又顺贴,天爷,不好形容,总之,我的那颗心全飞了,身子也变成麻酥酥,火烘烘的啦……”
舐舐嘴唇,贝羽道:
“她呢?”
祁老六独眼一眯,道:
“她?那个她呀?”
“那五姨太……”
“嗡”了一声,祁老六皮笑肉不动的道:
“他娘又不是你老婆,她呀她的喊得凭般个亲热法,莫不成,你奶奶是在吃我的醋?”
贝羽的俊脸一红,急忙否认:
“去你的,我吃你的什么西北醋?简直朝扯,你说不说下去嘛?”
抹抹嘴,祁老六色迷迷的道:
“她呀,乖乖,非但不嗔不怒,不嚷不叫,反而回过那张既俏且艳的桃花脸来,朝我这么风情万种的咬牙一笑,老天,那种骚不溜丢的劲儿,实在太叫人受用了,我险些就要一把搂了上去!”
“后来呢?后来你果真搂上去了么?”
“嘘”了一声,祁老六朝前面紫千豪的方向呶呶嘴,扮了个鬼脸,细声细气的道:
“我是他娘的有十个脑袋?还敢真个扑上去?就这么摸一把业已担足风险了,你不想想,若教老大看见,我要不回去进“铁旗堂’受仇三绝那老龟孙整治才叫见鬼了,唉,想想真可惜哪……
干巴巴的吞了口唾沫,贝羽小声道:
“老六哥,有那一天你空了,还得求你带我见识见识……”
一拍胸膛,祁老六喜形于色的道:
“行,包在老哥哥我的身上了,定然叫你尝尽风流滋味,历遍南北脂粉,呵呵,别看我长得不济,这一奎却是高明得紧呢……
贝羽犹豫了一下,又呐呐的道:
“还有,早上在河边我开了你几句玩笑,你不会真个不替我撮合了吧?”
哈哈大笑,祁老六道:
“娘的,你还敢和我捣蛋么?”
连连摇头,贝羽道:
“不敢了……”
一挥手,祁老六故作大方:
“罢了,我便恕你一道,要不呀,哼哼,你看我打不打散鸳鸯!所以么,你该知道了,以后多拍点马屁,捧捧我的场,我呢,自然有你的好处,只要我这老哥哥一高兴了,小伙子,粉白黛绿,燕瘦环肥,尚少得了你消受的么?”
有些害臊,又有些欣喜,贝羽红着脸道:
“有劳老六哥了……”
得意洋洋的笑着,祁老六道:
“嗯,不算什么,不算什么……”
在他们旁边,“二头陀”蓝扬善摇头笑道:
“他奶奶祁老六最不是玩意,简直是在诱人犯罪嘛,你可知道,咱们贝老弟还是只童子鸡呢!”
贝羽闻言之下,不由窘迫异常的道:
“胖哥,暧,胖哥,你就留两句行么?”
呵呵大笑,蓝扬善道:
“偷嘴的猫还怕他娘的腥么?咱说小白脸,你这年纪嘛,也难怪,到了思春的时候了……”
祁老六一拍马鞍,笑道:
“胖老哥,你也不用在这里倚老卖老,挂他娘的羊头卖狗肉,说穿了,你比谁都骚!”
蓝扬善—张肿脸挣得通红,他急忙辩道:
“胡扯,简直胡扯,咱向来吃素,什么时候沾过荤了?老六,你他奶奶自己不干不净倒也罢了,何苦非要拖咱下水,破坏咱的名声?”
呵呵一笑,祁老六道:
“你还硬是咬着根驴不承认呐!胖哥,莫不成获非得在点穿?把你那位相好抖出来不可?”
蓝扬善正自又急又窘,有些手足失措,前行的苟图昌却已经圈马转回来,他低促的道:
“注意了,大队往左拐,穿过那片林子……”
这时,他们才看清楚这一阵子业已离开河边老远了,一行骑队正沿着一条荒凉狭窄的土道往前淌,左边,确是有一片青黄交杂的林子横在那里,但是,林子前并没有路,只是一大块野草迷蔓,起伏不平的旷地……
骑队奔腾着转上了那块旷地,瞬息间进入林子之内,片刻后,又自树林的另一边穿越出来,绕了一个大圈子,回到这条土路的前头,再继续往下驰去……
假如是一个目力好的人,站在这里,他仍可依稀看到这列骑队的为首者飘扬着豹皮头巾,骑着‘甲犀”,正率队住城急奔,有一大把黑胡子的苟图昌与模样怪异的熊无极亦随行在他左右……
但是,事实上——
紫千豪已经在骑队穿林而过的短促时间里,将他的坐转让给一名早就准备好了与他“掉包”的精明手下,这名孤竹弟兄的身材、举止,和紫千豪十分酷肖,从后背看去极易乱真,假如一个不明内情的人在遍处窥探的话,他是断断不会发觉就这一刹里那“甲犀”鞍上已经换过人了……
让自己的手下骑上“甲犀‘装扮成自己的模样之后,紫千豪并没有在林中逗留,他抄近路,行动如飞流星闪,快不可言的从林子的另一边穿掠而去,他要在最短的时间里追上伍侗与苏家兄弟的那支队伍。
在林中,荒野里,樵径上,在错杂的地形,起伏的丘脊间,紫千豪倾力趋赶着路,他几乎是毫不停息的,是不作歇的,一面尽量隐蔽着身形,一边以他本身所俱备的最大能耐飞跃长掠着,于是,他在移动间看起来就宛如是流光横空,青虹一抹了,快得无法比拟!
在这种速起速落,倏腾倏掠的前进中,没有多久,紫千豪便卸尾追上了正在缓慢移行的伍侗这支骑队,当然,他们之所以走得比平常慢,固是负重之下原有的情形,再则,也是在等候着他们的龙头大哥的追来啊……
紫千豪的豹皮头巾已经除下,齐额换扎一方青巾,这是与任何孤竹帮一般兄弟相同的青色头巾,现在,于一个可以遮蔽住四面视线的弯角下,他一溜轻烟也似混进了这行前进中的骑队里,而这只骑队,如今正在一片崎岖荒芜的丘陵地形中蠕蠕经过!
突然察觉到自己的大阿哥竟然去而复还,且又神色匆匆,换了打扮,骑队中的孤竹儿郎们俱不禁相顾惊愕,不明所以——
紫千豪迅速小声传话不得紧张,并令所属保持眼前队形仍旧继续前进,他自己却匆匆由马匹中门依次穿过,一直来到队前,微一翻身,业已和伍桐身后的一名孤竹大汉合乘上一匹马了。
苏家两兄弟与伍侗仅已发觉了紫千豪的潜回,但是,他们却依然不动声色,和方才一样,若无其事的仍旧率队续行……
好像回头查视骑队的移动情形般,伍侗半侧过身来,在他后面一骑的紫千豪朝着他颔首微笑,同时小声叫他前面执缰的这名手下将坐骑往前凑近了些。
回过身去,背对着紫千豪,伍侗低沉的道:
“大哥,你恁快便赶回来了?”
紫千豪一笑道:
“快么?”
点点头,伍桐道:
“照我的盘算,以为至少还得半个时辰大哥才赶得上我们……”
吁了口气,紫千豪道:
“我怕变化会发生得早,所以就尽可能的快些潜回来,伍桐,有什么不对的情况么?”
伍桐目光四巡,低低的道:
“还没有……”
沉默片刻,紫千豪又道:
“一点异状亦未出现过?”
伍桐摇头道:
“也没有,不过,我想姓单的若是真个缀跟着我们,他也不会让我们察觉出丝毫破绽来的……”
说到这里,伍桐谨慎的问:
“大哥,你认为姓单的一定会来么?”
苦笑了一下,紫千豪道:
“这就要着运气了,我们业已尽了一切方法诱使他来,如若此次我们失算,便只好等待以后的机会……”
骑队徐缓的行走着,在马蹄敲击于地面的沉闷响声里,紫千豪若有所思的道:
“伍桐,前面可有什么险恶地形?”
略一思考,伍桐道;
“再走七里,是一片生长着‘雀尾草’的地段,那些‘雀尾草’有半人多高,耐霜经寒,入冬不枯,就长在七里外约宽幅三里宽长的一段地方,那里头若要隐藏个三五千人可以连个影子也找不到,此外,便是距此一百多里远的‘黄土壁’了,壁高数十丈,面临绝渊,仅有一条窄径通过,在那绕窄径上把守,可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敌,除了这两处险地,别的便没有什么了,充其量只是地形起伏不平些,和这里差不了多少,并无‘险恶’可言!”
顿了顿,伍桐又道:
“单光这人不仅阴毒狠辣,而且狂傲跋扈,大哥,如果他真的暗中跟着我们,他就一定晓得本帮好手大多不在其中,换句话说,他若想截道,我看也不一定就会选择什么险地,说不准随时都可能动手!”
紫千豪笑道:
“不然。”
伍桐疑惑的道:
“大哥的看法是——”
紫千豪低沉的道:
“选择地段动手截道,伍桐,是江湖中人的素来传统,而里面也有它的道理在,密如说,单光想对付你这支骑队,却取你护送的财物。他必定会找一处可以隐蔽,便于进退,又适合下手的地方,断不可能随意行事的,固然,他将晓得你这支行列里本帮的好手不多,但却也不至于连一点阻挠作用也无法产生,单光不会冒一点意外之险,他狂是狂了点,不可忘记他亦相当谨慎!”
伍桐思考了一会,颔首道:
“不惜,大哥说得有理……”
在鞍上移挪了点位置,紫千豪续道:
“我推断,单光这厮将在那片生长着‘雀见草’的地段动手的可能性较大,那是一个适当之所!”
伍桐道:
“有什么根据么,大哥?”
微微一笑,紫千豪道:
“因为那个地方正合了下手的条件,可以隐蔽,便于进退,且又能攻能守,假设是我,我也会选择该地!”
若有所悟的点点头,伍桐道:
“那么,我们这就要准备了,大哥!”
紫千豪镇定的道:
“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叫弟兄们留点神,到了时候我会与单光单个挑,如果单光还带得有帮手,伍侗,就是你和苏家兄弟们的事了!”
伍桐笑道:
“我晓得,大哥。”
一行人马缓缓向前挺进,在半个时辰之后,他们业已走出了那片伏崎岖的荒地,马头一转,经过一个小丘之后,前面的地形豁然开朗,但是,若然细看,便能发觉到不是来至平原沃野上了,这里的地形所以看去辽阔,乃是再没有什么林丘山脊等地物遮挡着,只有一片辽广的灰白色野草蔓蔓丛生,这片灰白色的野草顶端穗叶有些像鸟类的尾羽耸立着,穗叶上还长有淡淡的黑色图纹如眼,秋风吹动,这片茫茫的,有大个人高的灰草便波浪似的层层摆颤,并发出一阵阵‘簌啦啦”的磨擦响声来。仿佛是千万只鸟雀耸立的尾羽在随风摇动一般,煞是壮观,自然,这即是“雀尾草”了,它密丛丛的生长在前面,一直延伸到极目所至的一令境蜒流水之边,那条河流似是一柄不规则状的宝剑,将这茂密丛生的“雀尾草”切断于这一面,河水的对岸,连一根这种草的影子也看不见了,横跨河中,有一道水造桥,桥连两岸。从这里可以隐隐望见桥身,至于远处的山峦峰影,就更谈渺得似是一幅泼墨山景般朦朦胧胧呢了……
紫千豪远远一着,低叹道:
“这个地方我还没有走过,看上去宛似平坦爽朗,辽阔平静,其实最为险恶不过,在此地打埋伏实乃理想之至,伍侗,你说得对,的确有个三五千人隐身其中也不易察觉……”
伍侗小声道:
“我们来的时候是从另一条路沿‘月后河’到达目的地,没有穿越此处,三年前,苟二爷和我曾为了一宗买卖经此两道,那时我们两人便觉得这个地方十分不是路数,记得二爷他还说,若事先安排大队人马伏卡于此,包管可以袭着这片‘雀尾革’的掩护吃掉双倍敌人,这次若非大哥交待要分开行走,我是说什么也不会挑这条路的,我仍将选择来时原道回山,就是你们走的那条道,沿河上去五里便可以向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