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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挥手,紫千豪的形态一切和方才无异,就仿佛他根本便未曾经历过一场生死界,没有绕过一趟鬼门关,像是他一直使站在他站的那个地方似的。
凑近一点,苟图昌小声的亲热的道:
“老大,刚才那一阵,可急煞我了!”
笑笑,紫千豪道:
“你没听出我的暗示?”
吁了口气.苟图昌道:
“听出了,但仍然禁不住提~把冷汗,老大,我怕你万一跳下去了飞不上来,那就不得了啦!”
紫千豪一晒道:
“若无把握,我怎会冒此大险!”
双眉舒展,他又道:
“正如你们所说,我也同样不相信他们那一套鬼话!”
呵呵大笑,苟图昌道;
“不过,老大,看不出你的表情却那等逼真,我便心里早有了底,也不敢相信你是在唬他们!”
紫千豪微笑道:
“如果装得不像,他们岂育上当?只怕早就砍断桥索啦,为了几十个弟兄的性命,我也不得不卖点力:”
苟图昌由衷的道:
“老大,说真的,我对你,可已服透了!”
这时,房铁抓走了过来,他仔细瞧着紫千豪,摇摇头,感叹的道:
“少兄,你真厉害!”
紫千豪笑道:
“方才为了使情况逼真,不得不对房兄失利,得罪之处,务祁房兄多加包涵!”
大笑一声,房铁孤忙道;
“那里话,我差一点坏了你的锦囊妙计,要请包涵的不是你,该是我房某人才对!”
苟图昌道:
“其实也难怪掌门你,若非出自一片挚诚,方才你又何须那般情急?”
目光瞧向对面正在低低交谈的“大尊派”的四个首要,紫千豪舔舔唇,低沉的道:
“好了,如今,已到了应该真正清理的时候了!”
精神一振,苟图昌道:
“老大,怎么个布置法?”
紫千豪平静的道:
“请各位替我掠阵!”
呆了呆,苟图昌急道:
“我们掠阵?只是掠阵?”
房铁孤立即大摇其头:
“这是什么话?我们有上十名高手,却只在一边掠阵,四个强敌,让你一个人去对付?”
放低了声音,紫千豪道:
“我有我的打算,房兄,这里地形险,道路窄,拚斗的人一多,非但不易施展,反而有掣肘之虞,此其一,对方四人,武功之佳俱非等闲,分开较量,我方难免有人将遭损伤,倒不如我独立冲刺,往返搏杀比较方便,这样一来,我也可以放开手干,没有别的顾虑,此其二。”
顿了顿,他又低沉的道:
“你们各位替我掠阵,却也不是闲着,我若不敢,你们自须上来相助,更有一层,对方四人如有漏网者,亦由各位负责围而歼之!”
“你的意思是——一个不留?”
淡淡一笑,紫千豪道:
“是的,这几个人心邪恶,手段歹毒,业已无可救药,如果我们网开一面,异日他们必将卷土重来,予我等以严重伤害,放了他们是要他们感思自省,尽弃前嫌,设若放了他们反招后患的话,就大不值得了!”
房铁孤叹了口气道:
“有道理,这可是他们自寻死路!”
苟图昌恨恨的道:
“‘红饱七尊’这四个龙头是一定留不得的.否则,他们将来不找机会剜了我们的老根才怪!”
用“四眩剑”的剑辆摩擦着下颚,紫千豪平静的道:
“我们开始吧!”
点点头,苟图昌头也不回的一挥手:
“伙计们,四边掠阵!”
飞应速声,祁老六、蓝扬善、罕明、贝羽、苏家兄弟、伍桐等七条身影迅速闪动,眨眼间已经各自占据了有利攻击的方位!
房铁孤朝里去,独自靠着山壁站立,而苟图昌却原地不动,正好在紫千豪背面相对。
四周环视了一遍,紫千豪满意的点点头,然后,他大步踏上,在隔着对方六步之外站定冷漠的道:
“费苍柏,恶人往往不受上天庇桔,而好人,则大多有点时运,你认为是也不是?”
嘴角跳动了一下,费苍柏痛恨的道:
“那是你的党谋得逞,紫千豪,并非上天对你这匹类有何眷顾!”
紫千豪安洋的道:
“我不是‘匪类’,费苍柏,我只是一群为了一个共同理想而奋斗者的领导人而且,‘匪类’该是你们,因为你们助纣为虐,贪婪、残酷、阴毒、妄想得到一些不该得的——若非如此,你们之中的屠若愚、彭上古、黄笃等人便不会在‘银坝子’在莫玉的利诱下自取灭亡,你们不闭门思过,扣心自省,反而将本身的过失化为一腔怨恨推在孤竹一派头上,这是你们最为可恶可恨之处,如今,‘银坝子’业已冰消瓦解,莫玉也在日前授首,越发证明了暴虐者亡的铁论,上苍增弃恶人,庇相善良。总是永远不会有错误的,如果你们‘红袍七尊’尚有一点人性,今日也不会自陷绝境,只是因为你们所为的龈龊行径太多了,才会在眼前道报,这,不是鬼美神使么?”
气得面孔由中透紫,鼻孔嗡动,双目暴睁,费苍柏愤怒至极的道:
“你有一张可恶的利嘴!”
紫千豪冷静的道:
“我只是在叙述一椿事实而且!”
一侧,咬牙切齿的道:
“紫千豪,算你阴毒狡猾,我知道你有‘驭剑成气“的本事,却没有想到你实已练过‘附剑飞行’的功夫,这只是我们估计错误,并非你有什么好运道。”
笑笑,紫千豪道;
“告诉你一件小小的武术知识,但见练就‘驭剑成气’剑术的人,就大多能以‘附剑飞行’,唯一的差别,只是有的飞得近,有的飞得远罢了,我个人来说,不幸却可以附剑飞行较远的距离——依着体内真气的流转与疾速振剑的推动,大约我可以上下这绝洞一趟有半!”
恨得几乎咬断舌头,曹少成空气呼吸道:
“我太疏忽——”
紫千豪缓缓的道:
“你不是疏忽,曹少成,你一半是自大,一半是狂妄。”
指然退后一步,费苍柏一抛衣袖,顿时手上已多出一件怪异玩意来——那是一条粗若拇指,长口两尺,蓝汪汪的软钢小蛇!
捏着蛇尾,费苍柏扁着嘴道:
“不用多说了,紫千豪,我们开始了断吧!”
目往那条雕接得几可乱真的软钢小蛇,紫千豪明白,那将是一种专门制穴道的利器!
微微侧身,紫千豪道:
“你们四个一起上,我不来烦一个一个收拾!”
大吼一声,曹少成咆哮:
“紫千豪,你以为你是在对谁说话?你又以为你是准备和什么人较手,‘大尊派’“八卦无极’,威名素著,你竟敢大言不惭,以一敌四?”
冷冷一笑,紫千豪道:
“‘大尊派’仅有虚名,‘八卦无极’更属狂妄,在‘银坝子’,我亦曾以一己之力,杀你‘红袍七尊’中的四尊,结果如何,曹少成,你该十分清楚,因为你也在场,可借你那三位同伴却永远走不出‘银坝子’了!”
新仇旧恨,蓦地一齐涌上心头。曹少成整个脸路突然扭曲,地狂吼一声,身形如电被扑向了紫千豪!
“龙头短指”带着强劲的罡力,有如呼啸的旋风般在一片光影中罩向了紫千豪,几乎不分先后,应大启的“九孔剑”法在连串的尖哨急响中飞快刺来!
突然间——
“四眩剑”的光耀暴涨,尾芒骤震,在哗哗光耀的眩助中,紫千豪的身形顿时隐含人光芒之内,于是,似一条来自九天的银龙,又宛如一股浑圆的流虹,在一片“噬”“噬”的破空剑气声里,紫千豪身剑合一,脱然飞起!
不错,才一上手,紫千豪已运起他“大魔刃”剑法中那凌历无比的一招——“灿灿长虹”!
曹少成的“龙头短指”“叮哈”急翻,眨眼间九十七拐巴勒荡开,他惊吼不止,排命跃腾,银光折回。飞快旋绕俚“九孔剑”的应大启在挥出一团团怪异的火焰般的剑花之后,亦被逼得踉跄后退!
半空中,人影猝闪,费苍柏身形飘飞腾掠,起落如鹰扑蛇走,他手中的软钢小蛇吞吐闪掣,速度之快,竟已幻成了一片蓝扇形的光幕!
手使“三尖棒”——一只三尺长,成“土”形的纯钢兵器,手握两端交接的中间,三端尖头俱可伤人——包禄也加入战圈!
剑气飞绕,其疾苦龙舒云卷,但费苍柏、曹少成、包禄、应大启四人却采取了车轮之战,此进彼退,团团越走,约可硬拚硬斗,绕着那股滚桶股旋时盘迫的剑气打转。
这种打法,乃是“红袍七尊”的聪明之处,他们全都清楚一个剑士练就了“驭剑成气”的功夫之后,其威力的显示是如何凌厉,那种剑法的施展是快速得无以复加的,而方向的转变亦是迅疾得匪以所思,最难对付的,乃是驭动剑气的人那种护身的罡力,可以说十分不易透穿,在这种情形之下,要想破解,上有采取游斗门击的方式,一面令敌人难以确定狂杀目标,一面可以在对方转折的刹那间隙中,乘虚而入——他们幸好有四人之众,可以互相呼应支援,如若上有一、两个人上场,则无法完全发挥这种游斗闪击的法战,恐怕如今早已在紫千豪的剑气之下横尸了!
“红袍七尊”的这四个人,固然一来是明白对方划法之厉害,再则,他们本身也俱有至高的功力与丰富的临阵经验,这才堪堪可以在紫千豪这式绝学下支持,否则,若换成别人,便是清楚紫千豪的剑术窍门,也是无以为敌的!
现在,战况有些胶着了,只见一股寒森森的光点,在刺耳的“噬”“噬”怪响中穿刺旋飞,而四条人影闪跃翻腾如电,揭而出手,也是其快歹极,稍吐即收,他们尽量不与那道白光硬拚,进退配合,竟是十分严密!
就在四周的孤竹群家们感到紧张急迫的时候,非常出人意外的,没有一丁点先兆的,那股舒卷如龙的森森剑气,已基然暴散——就宛如一个瓶子里装满着水猛的被砸破了一样——千百道丝光碎而向四周飞散,同时,紫千豪的身影也仿佛由几百面铜镜反映出来似的,一下子幻成了千百个,几乎每一道剑光后面便隐现着一条影子,交相层叠,麻麻密密,奇异到了极点,剑光是明亮又冷利的,影子却显得有些朦胧,宛如一下子变出来千百个紫千豪,千百柄四眩剑,于是,剑罡呼啸刺射每一个方向,每一个角度,条条溜溜的剑光是灿丽夺目的,浮沉的人影却幻迷加虚,似是一些来自幽冥的鬼魂,一些隐藉在四肢创中的厉魂!
这就是了,紫千豪的最佳煞手,他的最高剑法显示也是他功力的止境——“大魔刃”的第四招——“茫茫幻影”!
当这把奇立至极的剑法甫一展出,结果是上见的,几乎没有什么先后之分。费苍柏一个旋转翻跌下去,应大启却狂哼着混身血捕的摔出了七步,包禄的身体在半空连连撞击升沉,终于在漫天血雨洪洒里落向坡下面,曹少成,一连倒造了十多步,一屁股坐倒地下,宛如痴了一样瞪着双眼,他的胸腹间剑痕累累,业已溢出了内腑肛肠!
“四眩剑”扬起一溜寒光,似洒出一溜星星,然后,“裆”的一声脆响人路,紫千豪面色有些苍白,他疲乏的吸了几口气,低哑的道:
“看看有没有活的!”
一句话,惊醒了四周尚未定过神来的孤竹群雄,于是,在苟图昌一声叱喝下,大家立即展开了动作!
房铁孤首先奔向了紫千豪,关切的问:
“怎么样?少兄,你没事吧?”
摇摇头,紫千豪笑道:
“还好,我没事。”
一伸大拇指,房铁孤由衷的赞美道:
“少兄,你的划法真是登峰造极,已达无人之境了,今天我又大开眼界,‘魔刃鬼剑’的确可当之无愧,我这一生,绝未见过剑术上比得上你的!”
紫千豪嘘了口气,道:
“过誉了,房兄!”
又是赞叹,又是感慨,房铁孤道:
“老实说,‘红袍七尊’的这四尊个个所学精湛,功力强悍,每个人都有独挡一面的本钱,却是太过邪恶,太过贪婪,太过想不开的天性害了他们这四个人,我充其量可以一比一的对付对付,少兄,你却全收拾干净了,天下之大,我没有什么人值得钦佩,对你,我算服贴了!”
紫千豪微笑道:
“你再一个劲捧我,房兄,我可真要逃之夭夭啦!”
哈哈大笑,房铁孤道:
“紫千豪天下无敌,万夫莫挡,却能叫我房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