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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的电话内容。”
“该说的我全都说了呀!”
“细小的地方也可以嘛。也许就是解决问题的关键呢!”
“筱原千惠子的事情全调查完了?”
“能调查的全都查了。”
“什么也没弄明白?”
“是啊。”河村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查也找不到凶手的线索。”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年龄二十一岁,东京的下盯出生,过去没有任何前科,就是发生过一起交通事
故。”
“没有找到具体恐吓她的线索?”
“没有。”
“与男人的关系呢?”
“有过三个男朋友,但关系都不太深。而且他们什么也不知道。”
“还有什么?”
“查来查去,连我都认为她说的威胁她的事会不会真是她的幻觉?”
“幻觉?”
“对呀!就是神经官能症。”
“可单纯的神经官能症会导致杀人?”
“所以我这才犯愁哪!”
“她的父母呢?”
“早就去世了。她和她的叔叔一块生活。”
“对她的叔叔家有没有调查?”
“当然查了。可他们根本不知道她受到过恐吓什么的。”
“不知道?”
“对呀?”
“真的不知道?”
“你的意思……”
“我看有必要再见一下她的叔叔。”说完和田站了起来。
河村歪着头想了想,“这是为什么?我看不出她的叔叔两口子在撒谎呀!”
“要是那样也许是我多心了。至少筱原千惠子在电话中是这样说的,她说这样的事
和亲戚讲过。她到底是不是有毛病暂且不说,但她的叔叔说一点都不知道,这不就很可
疑吗?”
“对!”河村终于点了点头。
于是两个人坐上和田的车,去了隅田公园附近的一家糕点铺——筱原千惠子叔叔的
家。
到达隅田公园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
由于污染,多年来隅田川一直放散着恶臭,但夜幕下却看不到河面上的污染程度。
河两旁的灯火映照在河面上,反而给人一种别样风情。
糕点铺在河的不远处。和田把车停在公园附近,和河村一块儿走进糕点铺里。
店铺里放了四把椅子。他们在那里见到了主人。筱原千惠子的叔叔刚刚四十岁出头。
对于和田的提问他这样回答:“我对这位警官讲过了。”说着他看了看河村,“关
于她被恐吓的事情我一次也没有听千惠子讲过。”
“她还有别的亲戚吗?”和田问道。
“在东京,要说亲戚只有我。”
“最近千惠子小姐来过你家吗?”
“啊,上星期来过一次。住了一晚上就回去了。”
“那时她说没说过害怕的事情?”
“没有。她总是那样乐观、高兴。我们劝她也该考虑考虑结婚了,辞了俱乐部的工
作吧等等,她总是一笑了之。反正要结婚恐怕在俱乐部里干不太合适。”
说着,店铺主人叹了一口气。
为了慎重起见,和田又问了一下他的妻子,但回答的内容一样。
两个人不解地离开了糕点铺。
“我看他们不像在说谎。”一边走河村一边说,并看了看和田。
“我也这样认为。”
“要不就是筱原千惠子对你撒谎了?看来没有什么恐吓她的事吧?”
“也许吧,可电话里的声音很明显是颤抖的,像是非常害怕。而且我在相模糊看见
她时,她的脸色很苍白,而且很注意周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明白,我看这是这次事件的一个谜。”
两个人边说边来到车旁。眼前的隅田公园在夜幕下成了一处又黑又小的森林。一到
夏季,纳凉的情侣、无家可归的流浪汉等等全都到这里来,但这会儿不知为什么静悄悄
的。
和田打开车门,车灯亮了,照在了两个人周围。
正在这时,从黑暗的森林里传来一声枪响。
随着凄厉的声音,车前玻璃被击碎了。
“快趴下!”
和田大喊一声,自己也伏在了地上。
河村掏出枪,压低身子,向公园的黑暗处摸过去。
见此情景,和田的脑子里又浮现出筱原千惠子被害时的情景,他连忙说道:
“回来!太危险!”
也许不应当喊他。
“干嘛?”
说着河村回过头看了和田一眼,并自然而然地站了起来。
突然又响了第二声怆声,随着子弹的划过声。河村的身子左右摇晃了一下,倒在了
地上。
5
幸好河村警部补只是大腿受了伤。
子弹和在相模糊杀害筱原千惠子的一佯,是点二二口径步枪子弹。
和田第二天去医院探望河村,不料他却十分精神。
“都因为我让你负了伤,实在对不起。”
河村听了这话后笑了笑,“看来目标是冲你的,不料击中了我。大夫说一个星期我
就可以走路了。我说凶手是冲你的。已经有了线索。”
“啊,有线索了?”
“是的。刚才浅草警署的人来过了,他们在隅田公园里发现了两只空弹壳。而且和
相模糊发现的是一致的。”
“看来凶手是利用车灯瞄准我们的。相模糊也是在汽车旁出的事。”
“还有什么?”
“别的暂时还想不出来,不过,在来的路上我想了这么一件事。”
“什么事?”
河村警部补躺在床上盯着和田。
和田走近了床边,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河村旁。
“被害的筱原千惠子和她叔叔的话有出入,但我认为她叔叔没有说谎;看来千惠子
说和亲戚谈过威胁的事是假的。”
“可她给你打电话时不是觉得她在发抖吗?”
“是的。”
“这就不明白了,你再讲下去。”
“是矛盾的。我觉得她受到威胁后,比起光找我,她应当先和亲戚讲这件事。但上
个星期她去她叔叔家时却没有说,只聊了聊关于结婚的事。”
“是不是上个星期还没有受到恐吓?”
“也许吧。但打电话时她却说自己被恐吓一事有好多天了。就因为这个她才非要见
我。”
河村不解地看着和田。
和田低下头考虑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我觉得相模糊事件有两点可疑。”
“你说说。”
“第一,她穿了件白西服,又戴了顶白帽子,以绿色为背景,反差非常明监。要是
心里害怕的人怎么会穿这么显眼的衣服?”
“那不是为了让你好辨认吗?”
“那也可以用别的方法嘛!比如去一家小吃店找一个位子也可以。”
“第二呢?”
“为什么凶手在那时突然开枪?”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我从出入口下来时她早站在那里了。而且那么明显地站在绿色之中,为什么凶手
不开枪,非等我走近了才开枪?是不是冲我来的?”
“你是说要杀的是你?”
“是啊。为什么筱原千惠子给我打电话的事凶手会知道。因为调查没有发现电话有
盗听的迹象。而且即使知道是她给我打电话,要杀的是她,当然应当是瞄准她的了。”
“那倒是。”
“所以我认为这两点应当重新考虑。”
“怎么考虑?”
“要杀的不是筱原千惠子,会不会是我。”
“真的?”河村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你为什么这样认为?”
“因为就像刚才说的那样,我走近了筱原千惠子后才受到枪击。而且她穿了一身十
分显眼的服装显然是为了给凶手指目标。这不说明凶手的目标是我吗?”
“关于这一点你有什么线索?”
“只有一点。”
“什么?”
“你问我为什么从警视厅辞了职,那是三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在我逮捕暴力团K组
的两名骨干分子时他们拒捕,从而引发了枪战。”
“那件事我知道。他们开枪,流弹还误击死了一名平民。”
“对。但后来检查了一下警方的枪,发现是我的枪打出的。”
“真的?”
“啊,是真的。当时警方采取保密措施,对外仍然说是暴力团枪击的。当时那个人
喝醉了酒,是他命不好。但我由于受到内心谴责就辞了职。”
“死的人叫什么?”
“叫日下部,是一名五十来岁的公司职员。”
“这件事后来传出去了?”
“是的,不过是报社记者探听到了什么后写成了记事报道出去了。”
“你认为这次枪击与那个事件有关?”
“如果我是枪击的目标就极有可能。”
“这样一来,凶手就有线索了?”
“对。”
“是谁?”
“当时筱原千惠子打来电话时确实十分害怕,所以我认为当时凶手就在她身边威胁
着她。”
“让她对你说她受到了威胁?”
“如果目标是我,她应当这样说的。”
“这样一来,凶手就利用她把你骗了出来?”
“对。”
“那凶手呢?”
“应当是那个人。”
“哪个人?”
河村警部补抬起头,看着天花板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啊”了一声点了点头。
“不错,是那个人!”
6
和田在昏暗的房间里等着凶手的到来。
从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这个脚步声在门前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又传来了“哗啦
哗啦”开门锁的声音。
门开了,走廊上的亮光从半开的门缝中照了进来。
一个人影走了进来。有点醉了的样子,步屐瞒珊。这个人影伸出手,打开了房间的
电灯。
“喂。”
和田坐在椅子上发出了声音。
对方吓了一跳,紧紧地盯着和田。
“片桐雪枝,还追杀我吗?”
和田向这个人笑了笑,这个人顿时面色苍白。
“你为什么在这儿?”片桐雪枝低声问道。
“从管理员那里要来的钥匙。”
“干嘛不高兴?你不是要杀我吗?我送上门来了,省得你费劲儿。”
“你有一处失败。我去‘骑士’俱乐部时问你,你说你听筱原千惠子说过她被人恐
吓的话,和我从电话里听她说竟一点儿不差,这不令人怀疑吗?”
“而且我调查了你的真名。日下部雪枝才是你的真名。我想这一下全都明白了。”
“是你杀死了我父亲!”
“也许是。但如果在法庭上辩论的话,我们可以证明,当时日下部先生喝多了酒,
根本不听警察的劝阻,冲进了枪战现场,已经无法避免了。”
“但我父亲的确死了。”
“你要杀死我,却杀死了筱原千惠子。你让她穿了一身白衣服,她成为我的参照
物。”
片桐雪枝默默不语。
和田站了起来,来到衣柜旁,从里面取出一支步枪。
“因为我不是警察了,所以不能逮捕你。我们一块儿去警察那儿吧。你要是自首,
我可以做你的证人,我会作有利于你的证词。如果你要求我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