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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向正在‘鬼门关”前,“奈何桥”上执役的诸大鬼使,及一般鬼卒,发话说道:“想不到除了‘清凉台’上的各位贵宾以外,居然还有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人物,潜入‘黑地狱’中,有意炫弄惹厌!你们分头传谕,吩咐把‘诛魂网’、‘戳魂刀’、‘锁魂雨’、‘离魂针’,及‘撮魂宝镜’等全部开放,并由十大鬼使,遍查‘黑地狱’,全力搜寻,我要擒住这位轻视‘黑地狱’的特殊来客,使他尝尽司马庸手创‘修罗十三刑’的特殊滋味!”
一干鬼使鬼卒,恭耳聆听“黑心张良”司马庸话后,默然分头传请。
司马庸遂转身向“清凉台”上的赴会群豪,微一抱拳,含笑说道:“黑地狱‘幽冥主宰’,及司马庸,久仰各位高艺盛名,钦敬无已,今日相逢,可称幸会!诸位且请随意入席,司马庸代表‘幽冥主宰’敬酒三杯!”
群豪闻言,遂自纷纷入席,随意落座。
“黑心张良”司马庸斟满一杯美酒,擎在手内,站起身形,刚待发话。
“鬼门关”前,忽然又有客至!
这次来的是一位白发老者,及一位老态龙钟的白衣婆婆!
“黑心张良”司马庸目光瞥处,神情微现惊愕。
满座群豪也均觉得这白发老者与老婆婆面貌极生,从未见过,不知是何来历?
谷家麒则看到便知那白发老者.正是盖世神偷令狐元所扮的边疆大侠“铁扇先生”,那老婆婆却属陌生人物!
遂故意向乔赛乔扬声笑道:“义母,今日这‘黑地狱’内,真是群英毕集,连多年未曾出世走动的绝代奇客,也均来观光!你看那位白发老人是不是昔时名震西北边疆,归隐颇久的‘铁扇先生’东门大侠!”
乔赛乔尚末答言,那位由盖世神偷令狐元所扮的白发老人,业已肩头微晃。
一式“移形换影’的绝顶轻功,飘进三丈,目注谷家麒,呵呵笑道:“老弟,你才这点年纪,怎会到眼便叫出老夫名号?”
谷家麒裴得一本正经地,躬身含笑答道:“老人家‘铁扇先生’东门拓七字,威镇边疆,被武林中人物,誉为西北道上的万家生佛!晚辈曾听我义父言及老人家道范,故而猜对!”
令狐元也裴得极像地,蹙眉问道:“老弟怎样称呼?你义父是谁?”
谷家麒躬身答道:“晚辈谷家麒,我义父姓欧,武林人送外号‘七剑神君’!”
令狐元“哦”了一声,点头笑道:“原来谷老弟是‘七剑神君’欧古月的义子,我与你义父足有近二十年光阴,没见面了!”
话完.目光一注“血污池”中的赤红血水,向“黑心张良”司马庸发话说道:“司马先生,东门拓不信你真能杀人如麻,血流成河,积聚下这大一池血水!”
“黑心张良”司马庸双眉一挑,冷然说道:“东门大侠,你威镇西北边疆数十年,总不致于认不出这‘血污池’中,是否人血吧?”
令狐元笑道:“这池水中确似含有大量人血,但怎的毫无血腥气味?”
司马庸傲笑说道:“幽冥主宰擅制各种圣药,能令人尸不臭,人血不腥,甚至人死不觉其苦!”
谷家麒想起“铁袖青娥”白玉莲服用“极乐丸”,视死如归,对于割指焚身,均丝毫不觉痛苦之事,遂知“黑心张良”司马庸所说,并非虚语!
令狐元听完,故意仍不信地,怪笑一声说道:“东门拓不信世间竟有如此灵药,我到要下池看看,一开眼界!”
话音方落,身形已飘,轻轻落在“血污池”水面以上,往前从容自在地,走了几步,并俯身低头,细一观看,然后跃登“清凉台”,足下居然未带丝毫水渍!
这种闻所未闻的绝世轻功,看得“清凉台”上的赴会群豪,一齐默然暗惊,对于这位冒牌货色“铁扇先生”东门拓的武学造诣,颇为钦服!
“幽冥主宰”与“黑心张良”司马庸的双目之中,也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惊愕神色!
谷家麒则更是惊奇,暗想令狐元虽然预作准备,要在“中元鬼节大会”以上,大变魔术,蒙骗群雄,但是这凌波举步,入水不沉一举,分明是以绝顶轻功与内家真气揉合施为,哪里会是什么障眼之术!
令狐元缓步入席,向“幽冥主宰”抱拳笑道:“血污池中,果然半系人血,东门拓佩服尊驾杀人之多,以及炼药之妙!”
“幽冥主宰”微微一笑,并未答言。
“黑心张良”司马庸却向令狐元发话问道:“请教东门大侠,与你同来的那位老婆婆,是什么来历?怎样称谓?”
令狐元看了那白发婆婆一眼,微笑摇头说道:“我与这位老婆婆也是素不相识,直到‘鬼影峰’腰,‘地狱门’前,才彼此相遇!”
令狐元说到此处,那位白发婆婆却缓缓举起右手,示向群雄,掌心写着“冰心哑妇”四字!
“清凉台”上群雄,几已尽聚当世武林中的出类拔萃好手,三山五岳奇人,但却无一人知道这“冰心哑妇”,是何宗派来历?
“黑心张良”司马庸见字以后,知道对方哑不能言,遂也不再探问。
端起一杯美酒,举向群雄,朗声说道:“司马庸代表‘幽冥主宰’,向各位宾客,敬酒一杯!”
赴宴群雄,虽然均颇怯惧“黑地狱”特制剧毒,但武林人物豪迈成性,在这种情形以下,谁也不肯略为示怯,有失体面,遂齐自举杯,毫不迟疑地一倾而尽!
司马庸目光一扫群雄,点头笑道:“诸位如此胆量气魄,果是英雄本色!司马庸有言在先,今日之宴,只是‘幽冥主宰’及司马庸,与诸位借机见面而已!彼此若有仇恨.也须过了这‘中元鬼节’,再复各自交代!故而各位只要无有对‘黑地狱’为敌之举,司马庸保证也不会对各位施展任何恶毒手段。”
语音至此,微微一顿,目光略注“魔外之魔”公孙大寿,“西风醉客幻影神魔”南宫漱石,“文武卜赌”四大神魔,及谷家麒、端木淑、东方刚等,神色忽转冷峭,阴森森地笑了一笑,继续说道:“但今日来客之中,颇有几人,早就体蕴奇毒,并可能即将发作,诸位请勿疑心是司马庸不守诺言,临时作了什么手脚!”
赴宴群雄,听了“黑心张良”司马庸的这番话后,不由全自担心体内已蕴奇毒,一个个默凝神功,自行搜索百穴四肢,奇经八脉!
谷家麒趁着这一段沉寂时间,暗运“蚁语传音”功力,向端木淑说道:“淑妹,你看那‘幽冥主宰’,自从现身以后,根本未曾说过半句话儿,莫非他与那‘冰心哑妇’一般,也是一个哑子?”
端木淑照样以“蚊语传音”答道:“哑倒并不见得,但一切发号施令,既然全由‘黑心张良’独断专行,那‘幽冥主宰’分明只是一位傀儡,司马庸才是‘黑地狱’中的真正主宰!”
谷家麒看了“黑心张良”司马庸一眼,正待发话,忽听司马庸叫道:“玄清鬼使何在?”
“玄清鬼使”陆文广应声飘身纵过,躬身答道:“陆文广在,司马先生有何差遣?”
司马庸对这“玄清鬼使’陆文广,倒还略为客气,含笑和声说道:“有烦‘玄清鬼使’,命鬼卒们准备下‘九宫烈火大阵’,司马庸要先替名震江湖的‘文武卜赌’四大神魔,祛除体内剧毒!”
谷家麒闻言,目光一注“文武卜赌”四大神魔,只见“辣手才人”石不开,“震天神手”谵台曜,“铁嘴君平”辛子哲,“倾橐先生”包一胜等四人,均已面色发青,全身颤抖,似在忍受极大痛苦,分明五五端阳所中剧毒,果然正在这“中元鬼节”以上,适时发作!
谷家麒看得好不惊心,暗向端木淑说道:“淑妹,我们若非巧走‘天迷谷’,遇上‘散淡居士’司马超,蒙他金针制毒,又由‘翡翠鼢’注入灵液预防,今日还不是和这‘文武卜赌’四大神魔一样痛苦!”
端木淑凛然点头。
这时“玄清羽士”陆文广指挥鬼卒,在“血污池”的水面以上,布置了九九八十一朵铁制金莲,每朵金莲大如海碗,出水二寸,森然列出生、死、惊、开、休、伤、杜、景等奇门门户!
“黑心张良”司马庸等鬼卒们把这九九八十一朵铁质金莲布好以后,伸手不住连弹,自指尖上弹出无数惨绿火星,向“血污池”上,冉冉飞去!
说也奇怪,这些惨绿火星,飞过每一朵铁制金莲之时,莲蕊中便即喷出一股高达七寸的惨绿色火焰!
刹那之间,九九八十一朵金莲之间,业已成了一片惨绿火海!
司马庸得意一笑,回头目注“文武卜赌”四大神魔,冷然说道:“四位大概再有片刻,便将忍受不住腹内毒力煎熬,可能难过得满台乱滚!”
“文武卜赌”四大神魔,目光齐自愤怒已极地,冷“哼”一声,“魔外之魔”公孙大寿则视死如无睹,无丝毫表示!
司马庸晒然而笑,又复说道:“四位虽然功力绝高,但毕竟是血肉之躯.难抗脏腑剧毒,要不要司马庸代为设法除祛?”
“文武卜赌”四大神魔尚未答话。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业已缓缓问道:“司马先生打算怎样祛毒?”
司马庸指着那九九八十一朵喷火金莲,微笑说道:“这方法极为容易,只要请他们各展轻功,走遍九九八十一朵火金莲,奇毒自解!”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闻言,遂向“文武卜赌”四大神魔低声说道:“四位贤弟不妨暂时忍气,便如司马庸之言,去往‘血污池’上,活动活动!”
“文武卜赌”四大神魔性情原极怪僻高傲,本来宁死也不肯服从“黑心张良”司马庸所说,但因谷家麒劝告在先,又听“魔外之魔”公孙大寿如此说法,遂相互暗打招呼,微一咬牙,各自勉强提聚神功,向那九九八十一朵火金莲纵去!
说也奇怪,“文武卜赌”四大神魔体内所蕴剧毒,本已渐渐发作,脏腑难支,精神显得疲备异常。
但四人身形刚刚落在那喷出惨绿火焰的铁制金莲以上,便已疲惫全消,精神大振!
精神既振,信心亦增,遂如“黑心张良”司马庸所言,各展绝世轻功,在九九八十一朵喷火金莲以上,翩翩游走!
东方刚看得向乔赛乔慨然叹道:“真亏‘黑心张良’司马庸想得出这种娱宾节目,他果然能把‘文武卜赌’四大神魔,戏弄得共作‘火中之舞’!”
乔赛乔冷笑说道:“方才那十六个金色大字,出现得太以离奇,司马庸传令严搜‘黑地狱’,迄今尚无丝毫回报,故而目前虽然得意.后面却必有足以使他震惊的连台好戏可看!”
这时“文武卜赌”四大神魔业已把九九八十一朵喷火金莲走遍,并试出体内所蕴奇毒,果告消除,遂一齐擞含羞愧地,纵回“清凉台”上!
“黑心张良”司马庸突然目注“西风醉客幻影神魔”南宫漱石,以一种阴森森的口吻说道:“南宫大侠,你的脏腑之间,是不是也觉得有些不太舒服的异样感觉?”
南宫漱石因已在谷家麒手中,看过那份娱宾节目,知道“黑心张良”司马庸是想用言语刺激自己羞愤自尽!
遂淡然一笑,点头说道:“我在参与‘哀牢魔谷’五五端阳的那场‘五毒大宴’以后,便知身中奇毒,着实佩服你这位司马先生的心机手段!”
“黑心张良”司马庸神情冷峻地,一笑说道:“南宫大侠既然早知中毒,想必早已治好?”
南宫漱石摇头大笑说道:“黑地狱剧毒,岂是轻易能解?何况我又猜出这毒力强弱,是你预算好,要到‘中元鬼节’才会发作,自然不必白费心机,胡乱求救,还是等到今日向你这位‘黑心张良’,索讨解药,来得直接有效!”
“黑心张良”司马庸又复一阵森森冷笑说道:“想不到南宫大侠也不惜降低你一代奇客身份,竟会向我这种左道邪魔,索讨解药?”
南宫漱石胸有成竹,毫不为忤地,大笑说道:“蝼蚁尚且贪生,为人岂不惜命?一代奇客身份,能值几文?但不知我已忝颜开口,你这‘黑心张良’却肯不肯施予解药?”
“黑心张良”司马庸委实意料不到“西风醉客幻影神魔”南宫漱石竟会一反昔日的高傲态度,如此发话?
只好手指“血污池”内,喷出惨绿火焰的九九八十一朵铁制金莲,晒然冷笑说道:“要想解毒不难,但却需请南宫大侠效仿适才‘文武卜赌’四大神魔之举,也往这些喷火金莲以上,游走一遍了!”
南宫漱石哈哈笑道:“常言道得好:‘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头?’南宫漱石现在只得敬遵司马先生所命!”
语音了处.身形便即离座而起,凌空飘向“血污池”内!
乔赛乔突然鼓掌喝彩叫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南宫大侠如此行径,才是名符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