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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风叟”濮阳赫因避免使谷家麒思念父仇,有所刺激,曾经易容变服,司马庸本难认出他来,但一听素因师太,及“魔外之魔”公孙大寿,称他“濮阳兄”,才知这陌生之人,竟是自己的忠诚心腹所扮!
司马庸人到“神魔殿”口,恰好听得素因师太向“阴风叟”濮阳赫问道:“濮阳兄,据你看来,一再在‘神魔谷’内出现的‘青城无发叟’,及‘峨眉玉杖神婆’,究竟是不是真牌实货?”
“阴风叟”濮阳赫闻言,方在沉吟。
一条黑影,捷于鬼魅地,已从“神魔殿”外飘进,到了他的身侧落地!
这条人影.正是“黑心张良”司马庸。他因听得“青城无发叟”,及“峨眉玉杖神婆”,曾经一再在“神魔谷”内出现,遵飘身而进,急于向“阴风叟”濮阳赫询问一切!
“阴风叟”濮阳赫哪里想得到天下会有如此巧事?就这片刻工夫,一位不知由何人假扮的“黑心张良”司马庸,业已变成了统御“黑地狱”的真实货色!
濮阳赫想起“天狼秀士”罗三恨嘲笑他平白挨了对方一记重重耳光,反用“阴风煞手”替人家解除毒剑殆杀大厄之事,不由怒火中烧,遂趁着“黑心张良”司马庸飘到身傍,站立未稳之际,大喝一声:“你来得正好,我要报仇!”
他因蓄意泄愤,“阴风煞手”早就凝足十二成功力,并系先发掌,后发话,一招“天外来鸿”,便向“黑心张良”司马庸的左颊掴去!
司马庸怎会想到这平素把自己奉若神明的心腹手下,竟在一见面间,便对自己突加袭击?
距离既近,事又突然,哪里还闪躲得开?极为勉强地,把头一扬,左颊之上,仍然挨了三指!
“阴风叟”濮阳赫的“阴风煞手”,也是当世武林中数得出来的厉害功力,何况又复存心泄愤,全力施为,司马庸自然禁受不起,硬被打得腾腾腾地,退后几步,呛出了满口鲜血,血中并有两枚新折断的大牙!
若非司马庸深知濮阳赫的“阴风煞手”厉害,匆促间,凝功防护,本身修为又高.几乎被这一掌打得脑骨碎裂,尸横就地!
“阴风叟”濮阳赫因已报仇,高兴得发出一阵震天狂笑!
“黑心张良”司马庸则因生平从未吃过这种苦头,气得血脉偾张,双目怒视“阴风叟”濮阳赫,发出一阵慑人心魂的“嘿嘿”冷笑!
这阵“嘿嘿”冷笑,听得“魔外之魔”公孙大寿,“阴风叟”濮阳赫,素因师太,全自寒生心底.毛发悚然!
因为他们平日听惯了“黑心张良”司马庸的这种阴森狠辣笑声,如今均有点不大相信这种笑声,会出自一位冒牌货色口内!
还是“魔外之魔”公孙大寿比较镇定,惊疑万分之下,心中一转,朗声喝道:“来人倘若真是‘黑心张良’司马三弟,请即取出统率‘黑地狱’的最高威权‘骷髅墨令’!”
“黑心张良”司马庸虽然怒火高腾,但见公孙大寿、濮阳赫、素因师太等三人,都对自己颇存敌意!公孙大寿又复如此说法,遂知其中必有蹊跷。
一面伸手入怀,取出一方上嵌墨黑骷髅的白骨令牌,一面以两道深沉如海,森冷如刀,精芒如电的目光,凝视“阴风叟”濮阳赫,狠狠说道:“濮阳赫,我把你视为心腹,你却对我如此暗算?司马庸若不将你送入‘阿鼻地狱’,尝尽‘修罗十三刑’的惨毒无边滋味,然后剖腹剜心,剥皮错骨……”
话犹未了,濮阳赫心胆已丧,蓦然出人意料地,跺足飞身.从“神魔殿”顶,尚未修补完竣的破孔之中,匆匆逸去!
原来“阴风叟”濮阳赫深知“黑心张良”司马庸心肠狭隘,睚眦必报!
如今挨了自己这一记重耳光,打落了两枚大牙,定然要用残酷万分,无法禁受的手段,加以报复!
何况此事经过,极为复杂,司马庸盛怒之下,可能不待自己解释清楚,已把辣手发出!
濮阳赫想到此处,当机立断,认为自己只有暂时避开,才是上策!
等“魔外之魔”公孙大寿,素因师太等,向“黑心张良”司马庸婉转说明原委以后,再向他负荆请罪,或可获得原谅,免去重责!
他这一走,倒把手持“骷髅墨令”的“黑心张良”司马庸弄得迷惑起来,向“魔外之魔”公孙大寿,讶然问道:“公孙大哥,这人真是‘阴风叟’濮阳赫所扮的吗?”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点头苦笑说道:“一点不错,他正是贤弟一向颇为宠信的‘阴风叟’濮阳赫!”
“黑心张良”司马庸闻言,越发惊奇说道:“既是濮阳赫,为何对我这等暗算?莫非他患上了什么癜疯之症?”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伸手搔头,苦笑答道:“这话说来太长,必须细细从头叙述,贤弟方易了解!总之贤弟挨了这一掌之事,并不能对濮阳赫加以责怪就是!”
“黑心张良”司马庸愤然叫道:“不能怪他,难道怪我?”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笑道:“贤弟可知你二师兄‘天狼秀士’罗三恨,也在这‘神魔谷’内吗?”
“黑心张良”司马庸双眉一剔,怒目说道:“难道这件事儿,是他捣鬼不成?”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摇手笑道:“贤弟会错意了,你罗二师兄因吃了‘青城无发叟’万天痴的暗亏,愿意取消昔日誓言!投入‘黑地狱’,师兄弟们协力同心,与万天痴、柳无双等,放手大干一番!”
“黑心张良”司马庸深知“天狼秀士”罗三恨才智绝伦,闻言之下,自然高兴,但因心中狐疑难解,遂向公孙大寿说道:“公孙大哥,请你先把‘阴风叟’濮阳赫为何对我暗算之故说出,然后再谈罗二哥之事!”
公孙大寿遂把连日“神魔谷”内所生曲折离奇的各种怪事,向“黑心张良”司马庸异常详尽地,一一叙述。
司马庸听完以后,沉思甚久,蹙眉说道:“这倒真是不可思议的怪事,令人推断不出那假扮我形貌之人,究竟是什么路数?”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笑道:“贤弟如今既已听清经过,应该知道适才那场误会,并不能怪‘阴风叟’濮阳赫了吧!”
“黑心张良”司马庸苦笑说道:“既是这种情形,我自然不能怪他,他又何必那样吓得肝胆皆碎地,匆匆逃走?”
公孙大寿笑道:“濮阳赫慑于贤弟平日的御下威严,生恐你盛怒之下,不由分说,把他立加处置!故而也只有暂时逃走一途!”
司马庸闻言,手抚痛颊,向素因师太苦笑说道:“素因师太,烦你去把‘阴风叟’濮阳赫寻来,就说我已深悉内情.对他不加怪责便了!”
素因师太领命出殿。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遂又把“天狼秀土”罗三恨倚仗“天狼变心丸”之力,已使谷家麒、水中萍、东方刚、以及“铁嘴君平”辛子哲等降心归顺之事,告与司马庸知晓!
司马庸静静听完,眉头深蹙,半响不语。
公孙大寿讶然问道:“这是一桩极为成功,并极令对方惶惑之举,贤弟听了怎的反似不大高兴了呢?”
司马庸冷然说道:“我们现有‘蓬莱不夜城主’,‘通天仙子’及‘辽东三怪’等人助阵,‘天狼秀士’罗二哥又与我捐弃前嫌,五五端阳的‘黑地狱大会’以上,声势极众,业已稳操必胜之券,何必还要谷家麒、东方刚、水中萍等,降顺则甚?”
公孙大寿说道:“多有一人降顺,总会增我一分力量……”
话犹未了,司马庸便即摇头说道:“像‘铁嘴君平’辛子哲这种人物,能够降心归顺,原是好事,但谷家麒等,毕竟含有危险性质,万一‘天狼变心丸’失去效用,岂非立将祸生肘腋?”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见“黑心张良”司马庸有此顾虑,遂微一寻思.含笑说道:“辛子哲的‘金钱神课’,占无不验,我命他对‘神魔谷’内吉凶,虔卜一卦如何?”
“黑心张良”司马庸因也久闻辛子哲神卜之名,点头说道:“这样也好,我先看看他所卜卦象如何显示?再作决定!”
公孙大寿闻言,遂派人把“铁嘴君平”辛子哲找来!
辛子哲一进“神魔殿”,见“黑心张良”司马庸赫然在座,不禁惊讶得连退两步!
公孙大寿为了表示辛子哲的卜卦灵奇,含笑说道:“辛兄,我烦你施展‘金钱神课’,卜算卜算这位‘黑心张良’司马先生,是真是假?”
辛子哲看了司马庸几眼,三掷金钱,细察卦象说道:“威权赫赫,将帅之象,倘照卦上看来,这位司马先生,是真的了!”
司马庸点头一笑说道:“辛兄委实神卜,我再请你为‘神魔谷’内最近的一切情势,虔心占算占算!”
辛子哲再度三掷金钱,看了一眼,蹙眉说道:“这是‘反复卦’,也是最难论定吉凶的复杂卦象!”
司马庸问道:“这‘反复卦’有无解卦之语?”
辛子哲点头答道:“卦语是‘得而复失.失而复得,一失一得,神仙难测!”
司马庸听完话后,双眉一剔,冷笑说道:“我宁愿‘失而复得’,也不愿‘得而复失’,非把这三个小辈解决,消除隐患不可!”
“铁嘴君平”辛子哲讶然问道:“司马先生,你要解决哪三个小辈??”
司马庸刚待答话,忽见公孙大寿向自己微施眼色,遂默然不答!
公孙大寿因“铁嘴君平”辛子哲与谷家麒等交好甚厚,又均是因服食“天狼变心丸”,才变性相从之人,遵不愿使他得知司马庸心意,微笑说道:“我与司马先生,有事密谈,辛兄…”
“铁嘴君平”辛子哲闻言知意,接口笑道:“既然谷主与司马先生有事密谈,辛子哲先行告退!”
话完,抱拳一礼.便自转身出殿而去!
司马庸目送辛子哲身形杳后,方对公孙大寿问道:“公孙大哥,你对这位‘铁嘴君平’,好似还不大信任?”
公孙大寿摇头说道:“不是我对他不大信任,只因辛子哲也是服食‘天狼变心丸’后,变性相从之人,倘若闻得贤弟要想处置谷家麒等人,心中难免会起不安之念!”
司马庸点头说道:“大哥顾虑得着实周详,如今你便把谷家麒、水中萍、东方刚三人找来,让我下手除去了吧!”
公孙大寿摇头蹙眉说道:“贤弟纵决心如此作法,也须三思而后,慎重行事!因为你‘天狼秀士’罗二哥已把水中萍收为义女,爱若掌珠,谷家麒又已与水中萍成婚.成了他爱婿!你们多年嫌隙,好容易才告云散烟消,不要为了此事,弄得师兄弟再度反目!”
司马庸闻言之下,不禁也自微觉沉吟,寻思了好大一会,皱眉说道:“既然关系到罗二哥身上,我便先与谷家麒等见面,看看情形以后,再作决定!”
公孙大寿点头笑道:“这样最好,贤弟且略为歇息,我吩咐他们安排一桌盛宴,一来共度新正,二来恭贺贤弟与你罗二哥夙怨冰消,互相和好!”
司马庸忽然想起“震天神手”谵台曜之事,又向公孙大寿说道:“公孙大哥,我还要告诉你一件可能会令你不大高兴之事!”
公孙大寿笑道:“贤弟请讲!”
司马庸道:“我此番前来探望大哥之意,主要是在告知你‘不夜城主’韦旭,及‘通天仙子’池月华业已被我请出,原先派人装扮‘青城无发叟’、‘峨眉玉杖神婆’之计,应该打消,免得万一引出真正对头,反为不美!”
公孙大寿叹息说道:“可惜贤弟来迟一步,‘世外双仙’几乎把‘神魔谷’闹得天翻地覆!”
司马庸继续说道;“但我刚入哀牢不久,便遇见大哥手下,号称‘武魔’的‘震天神手’谵台曜!”
公孙大寿笑道:“此人一身武功,着实出色,等他回谷以后,请你罗二哥再给他吃粒‘天狼变心丸’,便可收为己用的了!”
司马庸眉头微蹙,摇头叹道:“谵台曜回不来了!”
公孙大寿闻言诧道:“贤弟何出此语?”
司马庸苦笑说道;“我也爱惜澹台曜的一身武功,遇见他后,力加劝说,因澹台曜执意不从,并几乎与我动手,遂暗发特制剧毒,迫其就范!”
公孙大寿“哦”了一声说道:“贤弟所练独门剧毒,威力之大,纵是神仙亦难禁受,澹台曜中毒以后,纵该就范了吧?”
司马庸摇头说道:“澹台曜真是一条铁铮铮的汉子,他宁愿咬牙禁受那种全身痉挛的无边痛楚,而不对我丝毫输口!”
公孙大寿这时业已意识到将有怎样后果?不禁目注司马庸皱眉问道:“结果如何?难道贤弟竟把谵台曜……”
司马庸凶性又发,不等公孙大寿话完,便即狞笑连连说道:“小弟性情,大哥深知,凡属逆我之人,我会对他怎样处置?”
公孙大寿失惊说道:“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