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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望着薄青染离去的方向,先是惊讶,最后却忍不住大笑出声,笑声里既是嘲讽,又是怅然。
“白泽,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滋味如何?你以为自己可以任意操纵青染的想法吗?你错的离谱……”
就算入了魔,就算体内有着白泽的魂魄,那又怎样?薄青染终究还有自己个性,即便失了爱恨,也没有沦落任由他人操纵的地步。只是,她也真如华陵所言,除了想杀华陵,过往种种,她都不在意了……
又笑了一阵,临渊将袖中喜帖远远扔到出,艳红的颜色在白雾中划了道隐约的线条,便失了踪影。
“白泽,这两张喜帖,你自己带回去吧,你尽管放心,你们不可能成得了亲。”
这一次,白泽没有应声,也没有理会那两张喜帖,他一拂袖,驾了白狮直追薄青染而去。
灵漪仙子目送他们离开,又转回头看了看临渊,却让他脸上笑容刺得一怔,好半晌才叹了口气道:“二殿下,我以前一直觉得,你就是三界六道里最大的混蛋了,如今看来,我抬举你了。”
“……”临渊一口气哽住,上上下下打量灵漪仙子一眼,颇有些哭笑不得。“我难道还要感谢你的抬举?”
“我可不敢。”
灵漪嘴上狗腿,面上却真不像不敢,临渊看着她,多少有些恍惚。薄青染在入魔前,也是这样的个性,看着胆小又狗腿,实际上,她真心不怕谁,也没将谁放在眼里。偏偏又是个认死理的,明明爱错了人,走错了路,没到心如死灰,死活拽不出来。等他费尽力气,好不容易要将她拽出来了,上天却没有给他更多的时间。华陵更是卑鄙,在最关键的时刻兵行险招……
正想着,灵漪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二殿下,你这是神游去了哪呢?我刚才问你,急匆匆把我从连霞山拽到这里做什么。看在你刚刚救了我一命的份上,不管你提什么要求,我勉为其难都会答应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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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漪仙子很快就后悔了;悔得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临渊匆匆忙忙将她自连霞山带出来,居然是为了莫沅芷。
莫沅芷身中白泽一剑;心脉险些全毁,华陵虽救了她的命;但她身体本就不好,以凡人之躯受白泽这一击;更是伤了元气。
灵漪仙子最善疗伤调养之术,临渊要她照料莫沅芷一段时间。
一开始,灵漪仙子死活不肯,摆出一副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铮铮铁骨的模样道:“要我帮她,不可能!就算薄青染那个混蛋今天差点杀了我,我也不能背着她救这女人!”
可架不住临渊软硬皆施;甚至搬出她刚说的话来压她,最后也只得答应。
只是,她答应是答应了,却也不妨碍她一面治人一面整人。
灵漪在替莫沅芷调理时,都会让莫沅芷吃点不大不小的苦头。临渊在一旁看得分明,但只当看不见,丝毫不理会。
于是灵漪折腾得越发起劲,好像这样就能变相地帮薄青染出口气。
奇怪的是莫沅芷,她在薄青染面前一贯拼了命地折腾,机心深爱做戏,怎么也不像肯忍气吞声的人,可落到灵漪手里,被灵漪故意整治,她始终不吭半声,有时候额头都疼出了汗水,嘴角偏还要挂着几丝笑,那笑容让人看着浑身不舒服。
“仙子果真是薄青染的朋友,这种时候也替肯她打算。”
气得灵漪手上更下了两分狠劲,之后,她一言不发将该做的做好,然后提了药箱扬长而去,末了还把临渊臭骂了一顿。
“二殿下,我还真不懂你的心思,这华陵宠着莫沅芷也就罢了,怎么你也护着?难不成你也看上她了!要是青染知道,准不会原谅你!”
平日,灵漪断不敢在临渊面前如此嚣张,可这一次,她像被薄青染入魔乱了心思,再见到莫沅芷,心里头就跟梗了一根刺似的,不免口无遮拦。临渊倒不怪她,也不解释,只是笑笑着应上一句,“她若知道了,肯来同我闹,那再好不过。”
生生将灵漪的火气赶走大半。
待灵漪走后,莫沅芷半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突然没头没脑地问出一句话。
“二殿下,你这次来云雾山,许了什么代价?”
临渊脸上原本是有两分笑的,听她这话,那笑意却凝在了脸上。
莫沅芷回过头来,见他这模样,嘴角微微一弯。“我当初跟着华陵身边的时候,也曾接触过天后娘娘,她其实并不喜欢你和薄青染走得太近。这一次,你带薄青染私离天界,天后娘娘却没有罚你,甚至没有禁你的足,反倒让你来云雾山督战,这不像天后娘娘的行事作风。”顿了顿,莫沅芷放慢了语速,“二殿下,我很好奇,你到底答应了天后娘娘什么?”
临渊脸上笑意再度活了起来,他挑高眉,像是听到了最好听的笑话,“到云雾山督战,尽起我天界二皇子的职责,除此之外,我还应该答应母后什么?”
对于临渊的答案,莫沅芷笑而不语。
对临渊的话,她并不相信,因为她了解天后。
薄青染失忆之时,天后可以送走临渊,却来找华陵,要华陵娶薄青染。那个站在天界权力巅峰的女人,有一双看透世事的慧眼,也有一颗最善于分辨利弊的心。对于自己的亲生儿子,若没有打算好,她怎肯轻易让他触犯自己的底线。就算天后曾打算过让薄青染做她家的人,但在白泽叛逃那一刻起,这个打算就烟消云散了。所以,临渊越是云淡风轻,就越代表他许诺了什么。
“我很好奇,薄青染究竟有什么好,让你们一个个的,都可以为了她不惜一切?”
“莫沅芷,不要自作聪明。”临渊冷冷回道:“这些不是你关心的事,你只要记着,好好保住你的命,然后用在该用的地方,就够了。”
薄青染独自离开后没多久,便被白泽追上了。
“青染,乖,上来。”
白泽跨坐在双头白狮之上,对她伸出了手。她只当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青染。”
白泽又唤了她几声,她仍是不应,本想快一步甩开白泽,手腕却被突然抓住,白泽将她强抓入怀中,再一按,就把她压到了白狮背上。
“青染,你在同我耍性子。”白泽的脸就在她上方,他嘴角挂着一点宠溺笑意,动作温柔地将她腮边散落的头发捋至耳后。“为什么?对临渊下不去手吗?”
这样被压制的姿态,让薄青染感到极不舒服。她并没有看漏,白泽温柔笑意之后的探究。方才白泽以笛音乱她心神的做法已经令她感觉受了愚弄,而现在这样处于下风的姿势,更让她的不满积聚到了一定程度,她推开了白泽的手。
“白泽,我不是你养的宠物,也不是你的棋子,不要在妄图操纵我之后,再摆出一副温情款款的模样。”
“青染,你这么说对我不公平。我从未想要操纵你,我爱你,想要你只属于我,仅此而已。”
白泽转而托起她的下巴,低头欲将一个吻落下,就在他的唇瓣将要触碰到薄青染的唇时,一句话从薄青染口中吐出。
“我不是你的,只属于我自己。”她的眼神平静而淡漠,当所有的猩红杀意褪去,她的眼里便是一片黑夜般的墨色,看向任何人时,好像都没有区别。
白泽的吻没有再落下,薄青染伸手推着他的胸膛,想要坐起身。
“让我起来。”
“不行。”
白泽莫名固执了起来,他的眉目依旧俊雅,眼中却现了点狠意。他一手抓起薄青染的手腕,将她两只的手压制在头顶,一手托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他的音色低沉,带着点诱导的味道,“除非你告诉我,为什么对临渊下不去手?”
问题绕回原点,薄青染心底埋藏的怒意被点燃,她眼神冷冽,“白泽,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我已经说过,我并非下不去手,只是不喜欢□纵。而且,我想杀的也不是他。”
对上临渊的一霎,她心底的杀意并不浓烈。和面对华陵时满心翻腾的恨意不同,面对临渊,她心底盘缠的是一股抑郁,那股抑郁如同一段软柔丝线,一圈又一圈盘缠在她心头,她不喜欢这样的缠绕,却又无法将它彻底斩碎。
入魔之后,这样不干不脆的情绪,不应该出现在她的身上。
薄青染的耐心已然去了大半,白泽却一反常态,继续逼问她。他面上依旧挂着笑,声音也压得很低,可逼问的态度十分明显。“魔者嗜杀,杀谁对你而言不是一样的。你这样子,不觉得不对劲吗?”
他平日虽然霸道,但终归是顺着薄青染的,从未像现在这样,对她咄咄相逼。薄青染皱眉看他许久,突然她像看懂了什么,她的语气骤然转冷。
“白泽,不对劲的是你。我们是同一类,却非同一体,我不可能去遵循你的心意。你若是要一个对你言听计从的妖后,那你找错了人,我不会是。”
她的话刚落音,白泽的吻就落了下来。
那吻略有些粗暴,将她的唇封得死死的,白泽那些不太明显的怒气全都通过这吻毫无保留地传递过来。薄青染感觉唇瓣被啃咬得发疼,可她不挣扎,也不再说什么,只睁着一双眼,眼中除了一点冰冷之意外,无波亦无澜,她就这么看着白泽,任由他吻着。
白泽的热情在她漠然的注视中逐渐冷却,他离开她的唇瓣,松开她的手,放柔了语气,“我当然不会要你对我言听计从,青染,我只是要你爱我。”
手上的禁锢松开,薄青染却没有起身,她躺在白狮背上,身下的长毛柔软,她莫名笑了起来。
白泽要她爱他?
这样的话,怎么会从他口中说出来。
这世间,他们应该是最了解彼此,也最清醒的才对,她一定是听错了。
“魔无爱恨,白泽,你要得太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停更这么久非常抱歉
现在恢复更新
但因为出版社那边的要求,一周也只能更一章,等三个月后放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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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薄青染与白泽不欢而散。
过后;他们都没有再多说什么。
婚事依旧在筹备。
薄青染也依旧随白泽前往云雾山。
甚至于不喜欢薄青染的息长老;也还是不肯给她好脸色。
唯一改变的,是薄青染和白泽之间相处时的感觉;他俩之间的默契似乎少了点。白泽开始有意无意试探薄青染;言辞中也总是笑着要她的感情。而薄青染不喜欢被试探,更给不出白泽要的东西;当同样强势而固执地两者在同一点上僵持时;之前隐藏的矛盾就不可避免地显露出来。
虽然几次争执都以薄青染的坚持落幕;但她看得出;白泽面对她的笑容中,除了万年不变的温柔,还多了一些琢磨和计量。
而这段时间,薄青染一次也没有见到华陵。
华陵好似失去了踪影,就连云雾山也是临渊在坐镇。
二皇子殿下浪荡了一辈子,初次担此重任,明显有些吃力。在白泽的步步紧逼下,仙妖两方形势开始有了逆转,仙界几次败北,慢慢退到了云雾山的边缘。白泽只要再紧逼一步,隐藏在丛丛云雾之下的天门就会失陷。
这样的情势,对妖界而言本是最好的。只是华陵的毫无音讯,却让白泽有些犹豫。白泽天性多疑,华陵并不是简单的对手,又将天界安危看得极重,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失踪,很难不让白泽存有顾虑。他担心自己若贸然行动,说不定在他举整个妖界之力攻陷天门时,华陵会及时出现送他一个“大礼”。
妖界四长老和白泽有着相似的顾虑,因此,在妖界明显占上风的情况下,事态竟然胶着了。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薄青染莫名渴睡起来。
有时候,仅是在一个最寻常的午后,她不过坐在屋中喝一杯酒,就会突然手臂一热,然后被拽进一场似假还真的幻境里。
如同第一次那样,她会在幻境中见到华陵和自己。
不同面貌的华陵,不同面貌的自己。
他每每以领路人的姿态,带着她一起从数万年前走来,亲眼看着他们有交集的每一步。
薄青染发现,记忆中早已熟悉的部分,用旁观者的姿态看来,时常会有不同的一面。
她从来是讨厌华陵的,她看不惯他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模样。而他也应该是讨厌她的,孤傲淡漠的华陵帝君从来站在巅峰,像她这样资质驽钝不思进取的上仙,即便只是出现在他面前,也该污了他的眼,何况少时的她,还爱与他针锋相对?
可幻境中看来,却全然不同。
她总会在气呼呼同华陵跳脚过后,又将目光黏在对方身上。而他,也会在她转身过后,露出一些不常有的笑容,似是苦恼,又是无可奈何,但并非厌恶。这样的笑容,会让他身上的冷漠有所缓解,从来高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