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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以请妳帮忙打扫吗?」
「我昨天打扫过了。」
附带一提前天也打扫过。
「可是今天早上我来的时候,地上还有垃圾耶。」
「请你不要讲这种像婆婆对媳妇说的话好吗。请给我轻松又富创造性的工作。」
「年轻小鬼讲这种傲慢的话……」祖父一脸困扰地将双手交叉在胸前。「不是有野外调查吗?」
「实质上那应该算是自由行动吧。」
「本事务所注重员工的自主性。」
「不过在新进人员的指导上毫无主体性可言。」
「那方面想拜托妳自给自足。总之,我要执行午睡业务了。」
这算哪门子的工作。
「那我想请问,爷爷在一开始是如何从事这份工作的?」
「我那个时候情况多少与现在不同,那时还有事情可做。不过与妖精有关的部分倒是没什么改变,因为很难与他们定期接触的关系。」
回想起上一次所花费的劳力与整件事的经过,我叹了一口气。
「……说的也是。」
这时祖父好像想起什么似地拍起手来。
「既然如此,可以请妳帮我跑一趟吗?」
「咦,这是……工作吗?」
「算工作吧。对方是熟人,是我的助手。」
「啊啊。」
我想起来了。
祖父已经有助手了。
也就是说,对方是我的前辈。
「是像野兽一样粗鲁的男性?」
「很理想的年轻人形象呢。」
「啊,我想起来了。今天我要去原野,必须进行妖精们的文化研究才行。」
「妳想逃吗!」
「我不擅长面对陌生人嘛。」
「真难伺候……妳这点究竟是像谁啊?」
「我要走了。今天我可能会直接回家,拜托你做一顿好吃的饭菜啰。」
「怎么有这种孙女。妳才是不该只顾着做点心,如果不会做菜的话,等我死了之后妳要怎么办?」
正当我将祖父的说教当成耳边风、拿起手提包时,发现有一个奇妙的东西被丢在事务所的垃圾桶里。
「……这是什么?」
我不记得有丢掉过这种东西,因此我将其捡起来给祖父看。
「啊啊,刚才我说掉在地上的垃圾就是这个。很大一个对吧?实际上它是个垃圾,一看也知道是垃圾对吧?」
这个世上,确实存在着会用挖苦的方式间接责备孙女过失的血亲,奉劝各位也要小心点。
「这是纸模型吗?」
「不晓得,可能是小孩做的东西被风还是其它东西吹来的吧。」
「全都皱在一起了。」
「因为被揉成一团扔掉的关系吧。」
「这是用一张纸折成的?如果是的话,可是很了不得的东西呢?啊啊,或许就是折纸呢。用好几张纸做成复杂的……爷爷?」
祖父靠着椅背发出了鼾声。
「真是的……」
老人总是一下子就睡着了。
很在意这个垃圾的我,独自把玩了它一阵子。
因为被揉成一团的关系,有些地方破掉了,不过感觉上它原本形状应该相当复杂。
要将纸折成这样,应该要手很巧的人才能做得到。
接着我发现纸雕上有一处开了一个小孔。
我按照做纸球的方式对着小孔吹气看看,结果小小的纸雕在一瞬间膨胀起来,恢复了被揉掉之前的形状,而且有无数的节肢在蠕动……
「呜哇!」
我吓了一跳,将垃圾丢了出去。
碰巧掉进垃圾桶里的纸雕……有着昆虫的外型。
而且非常接近实物。
由于我一直将它当成纸屑的关系,直到它膨胀开来为止,我都没有留意到这点。
……这个过程很明显地让人感受到恶意。
「……你、你明明知道……所以才让我确认的对不对,爷爷?」
「呼——」
他是在装睡吗?
他一定是为了吓我,才用折纸做出这么精巧的昆虫,然后设下陷阱等我上钩。
结果我在未发觉的状况下,吓得发出了惊叫声。
如果只有一只、外型简单或是有甲壳的昆虫还比较可以忍受;像某种艺术派的幼虫(五颜六色又有一堆凸起),或是集团型的幼虫真的很令人抓狂。像现在这个折纸,完全属于艺术派的昆虫。拜托别这样出其不意的吓人好吗?特别是让我为了吹气而用嘴巴碰它这点实在阴险,算计得太完美了。
祖父持续装睡着,但想必内心一定在得意地窃笑。
我偷偷望向垃圾桶,再次确认那份纸雕过于露骨的造型设计。
「逼真过头了……」
用力仔细看,会发现纸雕拥有节肢动物的特征。并非娱蚣或马陆那种长条形的生物……真要说的话,形状有点像草鞋。
我记得好像在哪里看过这种生物。
「鼠妇(西瓜虫)……?」
似乎有点不同。
不过如果将其压扁的话,形状正好相同。
就连无数的节肢也完全做出来了。
这实在、实在是个浪费时间的恶作剧。
「呼——」
我对祖父投以不满的视线,然而他似乎不打算醒过来。
「……我走啰。」
相隔几天再度造访垃圾山。虽然我已经习惯这段路了,但爬上坡道之后,还是流点汗。
看似粗糙,其实建造得相当精细的妖精都市还留在原地,但如今却飘散着荒凉的气息,让前几天在此展开的宴会宛如一场谎言。此处完全没有人的气息,就连我也可以感受得到,这里不再是可以聚集在一起享乐的场所了。
我认为妖精是对愉快程度相当敏感的种族。
快乐这种感觉,就算制造出和当时相同的状况,也不可能完全重现出一模一样的乐趣。当肉眼看不见的起伏达到最高潮时,会涌现出剎那间的快乐。妖精种族所喜爱的应该就是那贵重的一刻吧。
原本他们就居无定所。
即便他们会为了游玩而大量聚集在一起,却不会形成大规模的社会。虽然有说法是因为他们没有为了生存而制造食物的必
他们。或许他们就是用这种方法寻找乐趣的。
在名为垃圾山近未来都市的活动上,他们玩得非常尽兴。
动发展。我在残存着都市遗迹的垃圾山周围兜圈子,试着穿越垃圾山到另一头去。虽然我的视线寻找着有没有任何一个人留在这里玩耍,然而谁也不见踪影。
「呼~」
为了调整依然急促的呼吸,我弯身坐到横倒在地的迷你大楼上,然后从手提包的口袋里拿出一颗手工牛奶糖含进口中。就像祖父说过的,比起做菜,我比较擅长做点心,况且就连学舍里也没有烹饪实习的教育课程,我总是致力于利用分发给我们的水饴或巧克力做成点心。
对了……像煮蝥虾那种程度的料理,我还做得出来就是了(这是搞笑)。
今天我做的点心是用奶油与水饴简单制成的牛奶糖,然后用不同花色的干净纸片一颗颗细心地包起来。
我懒洋洋地一面晒太阳一边舔着糖果,此时此刻让人得以轻易地忘却各种事物,比方说线性函数。
「……再一颗。」
因为我的体质不易发胖,因此对于摄取糖分并没有节制力可言。
淡淡的甜味在我口中扩散开来。将仅用奶油与水饴熬煮而成的朴素糖果再用砂糖粉包裹起来,完成了一道香甜中带有浓淡变化,令人爱不释手、无法停止咀嚼的甜品。
「再一颗就好……」
幸福时光持续着。
当我感受到有人的视线时,正是我咀嚼到第五颗的时候。
从我的侧面传来一股像针轻刺一下的细微视线,这意味着看着我的人体型很小。
「是……是竹轮先生吗?」
我朝着忽然从草丛里冒出来的娇小脸庞出声询问。
结果竹轮先生的身体抽动了一下。
「啊、啊、啊……」
「怎么了?为何要在那种地方?」
看来他似乎很惧怕我……
我们明明见过面的,为什么呢?
「喂喂?」
「哔~!」
竹轮先生做势准备逃走,我立刻伸手一拍,发出很大的声响。
接着我走近过去拨开草丛,有一颗彩色的球体可怜兮兮地掉在地上,是受到声响惊吓、缩成球型的竹轮先生。
我捡起来一看,
「啊,是湿的……」
看来他吓得失禁了。
虽然就算放着不管,几分钟之后他也会重新开始活动;不过我选择用单手固定住球体,用另一只手的五根手指接近球体表面,迅速地摆出类似按穴道的手势。
「我搔我搔我搔搔搔。」
「……呜……嗯……啊~!」
按捺不住的球体忽然裂开,堆栈在内侧的四肢和头弹了出来。虽然他的四肢挣扎着,但由于被我固定住的关系,无法顺利逃走。
「别来无恙,竹轮先生。我搔我搔我搔搔搔。」
我的手在不知不觉中仍然持续动作着。
「哇哈哈~」虽然竹轮先生很可怜地扭曲着身子,但仍旧无法自搔痒攻击之中脱逃,「请妳饶命、饶命啊~!」
我在适当的时机放开他。
「你还记得我吗?」
「咦?」竹轮先生从非常近的距离盯着我的脸。
「想一下嘛,就在几天之前。」
「啊~」不知他是否想起来了,「请不要吃我~」
「我不会吃你啦……」
这样的对话好像在之前也有出现过。
「不能,吃我喔?会吃坏肚子喔?」
看他求饶的态度,很明显的是在面对陌生人。
啊啊,难不成是因为——
「因为我们添加了黄色一号~」
黄色一号?(注:黄色一号为人工色素,据闻易引起肝脏或肾脏疾病高。)
「可是……如果无论如何……都要吃我的话……的话……」
「竹轮先生,难道你忘记我了吗?」
竹轮先生张大了嘴巴。
「……是?」
「请你回想起当初我为你们取名字的事情。」
「名字?」
「没错,你是在什么时候变成竹轮先生的?」
「咦?」
「不是最近的事情吗?」
「…………」
竹轮先生花了十五秒思考。
「啊啊~」
接着他原本夹杂着恐惧的表情忽然放松下来。
「看来你似乎想起来了呢。」
「啊~!今天是、今天是好日子,是好天气?」
「没错,是个蓝天白云的好天气喔。」
「原来如此~」
「容我再一次和你打声招呼。」
「好旧不见(好久不见)。」
竹轮先生维持单手下垂的姿势,向我点头行礼。
「可是你好过分喔,居然忘记我了。明明才过了几天而已。」
「啊~真没面子。」
竹轮先生茫然地歪着脑袋。
「扣一分。」
「啊~」
「或许对你们而言,一天算是很长的时间吧。」
「就像度日如年一样喔?」
「喔,原来如此。」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对了,从刚才我就一直很在意一件事。」
「妳有注意到的话也很好。」
「或许是我多心了,你是不是晒黑了?」
「啊,是调查这件案子吗~」
竹轮先生全身都有点变黑了。
「为什么你只穿了内裤而已?因为裸着上半身才会晒黑不是吗?」
而且他还穿戴着毛皮围裙,总觉得带有森林之王的风格。
「内·裤~全。看光了~」
「你在说什么啊?」
结果妖精一脸志得意满地说:「我要赤手空拳地活下去。」
「嗯,虽然这样也不错啦。」
「人类小姐裸体也很好。」
「我要吃你喔。」
「哔~~~!?」
「开玩笑的。」
「人类小姐的玩笑,让心跳加速了。」
他有被虐体质吗?
「少女不能裸体。」
「这样吗?」
「仔细一看,你的围裙是竹轮图案耶。」
「过奖了。」
他害羞了。
「我很喜欢吃竹轮唷。」
「吓~~!?」
「就跟你说是开玩笑了……嗯,不过我觉得满适合你的。」我将竹轮先生放回地上。「来,给你。你想要的东西。」
我在竹轮先生面前亮出一颗牛奶糖。
「啊~啊~!」
竹轮先生慌乱地往上跳,双手紧抓住糖果不放。我成功钓到他了。即便我将糖果拿到五十公分的高度,他依旧在空中摇摇晃晃地紧抓着糖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