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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需要的是慎重的行动。
话说回来,刚才那名女性……明明是有确实交谈过的对象,但却没留下什么印象。
长相、身高、打扮、散发的气质……该说是暧昧或不确实呢?
我停下脚步思考着。
可是事实却没有要立刻清楚现身的样子,只有模糊暧昧的疑惑莫名其妙地膨胀起来。不自然的感觉是有其原因跟理由的。虽然我尝试设法将他雕刻成有形的东西,但就有如画在纸上的大饼一样没有任何作用,结果只是徒劳一场。
我是在怀疑什么呢?
再次跨出步伐的瞬间,我不小心滑了一跤。
所谓的走路不看路就是指这种情况。
——啊啊,又跌倒了。
虽是自己的事,但我却仿佛事不干己般地仰望着上空。
换言之,会这么说是因为我正处于跌了个四脚朝天的状况中,所以脸部是朝着上面的关系。
视野呈慢动作缓缓回转,角落有个软趴趴的黄色物体,一边打着波浪并横飞过去。
应该是踩到时顺势把它往上踢了一脚吧?没有什么好不可思议,或是值得惊讶的。
我只想着“果然如此”而已。
不知何故,本人正躺在草原上睡午觉。
“扼?”
我滑了一跤跌倒而昏了过去。这件事我还记得。
但……在那之前呢……?
完全想不起来。不过细节也就算了,放大范围来看,我尚未迷失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就是助手先生。
我要去迎接助手先生才行。
虽然我甚至不晓得他的长相,但总之无论如何都必须去迎接他才行。因为他是——
“他是……?”
类似同情的感情的动摇,在我的内部徘徊不去。
对不认识的对象有什么好同情的?
……倒也不是没有。从与世隔绝的环境当中被保护起来的助手先生,是唯一的幸存者。他年纪轻轻便失去了养育他的亲人,甚至没有理解语言能力的这种经历。
“嗯,真的是非常可怜。”
但是本人是怎么认为的呢?
倘若要思考这件事,必须先想像出没有言语的世界才行吧?
他并没有语言。在诞生的时候或许曾听过也说不定,但等他懂事的时候,却已经丧失了。因为语言是种体系,所以没有教育者的话,应该会无计可施。即使有优良的教科书,但也无法靠自己的力量学会吸收。
学习的过程中需要解析,然而解析又需要别的言语。否则的话,就必须让言语从头产生,这一定要花上很长一段时间。
助手先生没有言语。但因为智能跟人类一样,所以智力算是——在大概是地球上的第二顺位高的吧。
即使拥有高度智能,没有言语的话,就不会去思考细微之处吗?只会忠于本能跟欲望,宛如野兽一般行动?
不,他一定思考过、渴望过才对。
没有言语的思想,会是怎么样的东西呢?
思想比病毒性传染病扩散得更广,且会酿造出所谓意识型态(ideology)的差异。旧人类便因此好几次“起了冲突”,在别人或自己身上造成严重的伤害;有时歧视他人或被歧视;有时独立或被孤立地走过历史。
在草原上独自一人生活着的青年,虽然没有言语,确有高度智能。
他拥有最低限度的生存技术,并没有太大的危险。
他……会去思考自己有欠缺什么吗?
被保护、被带到人类的村落来,无法顺利熟悉这个环境,也不会言语。
之所以有时会像发作似地跑去流浪,这是为了什么呢?
当人四处徘徊的时候,他的目的是什么呢……我觉得我已经知道那个答案了。倘若思考我现在正在做些什么的话……
一名女性站在石墙的旁边。
她对着石墙说话的身影,让我有种莫名发凉的感觉。不,那并非是自言自语什么的……
走近她身边。
我跨起大步,宛如恶棍一般地逼近她身后。
我将手放在她肩上,“喂!”地加强声调叫着她。
于是她“咦?”地发出困惑的声音并面向这边,但看见那张脸后就连我都跟着吓了一跳。
虽然我试图往后退,但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捕捉住我,想将我拉到她身旁。抵抗是毫无意义的。我的身体连一根手指都无法随心所欲地控制,一边描绘出两张脸的急速冲突行程并加速了起来。要撞上去了。
“bow”
某处有只狗叫了一声。
“……唔……不会痛?”
我一个人伫立在道路旁。
“怎么了吗?”
“啊……妖精先生。”
我将视线往下移,在石墙上发现了一名妖精。
虽然到刚才为止的记忆暧昧不清,但这个场面我有印象。
“我刚才在这里跟你交谈过。没错吧?”
不知为何我用盘问的语调询问着。
“是的……刑警大人。”
还有不知为何垂下了头这么说道的妖精。
“而且你们又在计划什么大型的恶作剧对吧?”
“……啊~”
“你也差不多该把真相都吐露出来,让自己变得轻松点如何?”
“要是能那样就好了。”妖精突然拿出了香蕉。“要吃吗?”
“……”
没错,是香蕉。
我总觉得这根香蕉有问题。
话说香蕉究竟是什么呢?是不是某种超越了单纯的果实的东西?即使我想要试着探索深奥的意义,但香蕉依然是香蕉。
结果我还是吃了。
“嗯,真好吃。香蕉蛋糕。”
“啊”
妖精似乎心痒难耐。
“……香蕉巧克力圣代。”
“啊啊~”
妖精一副承受不住的模样,扭动着身体。
“巧克力香蕉。”
“啊啊啊~”
他终于整个人翻倒在地,开始咕噜咕噜地滚动着。
“包有整根香蕉的法式奶油长形泡芙(Eclair)。”
“我不行了~!”
我以一种“是这个吗?还是这个好呢”的气势不断列举出各种香蕉点心,于是妖精逐渐变得感觉越来越失常了。
“……这么一想,香蕉跟巧克力很合得来呢。”
啊啊,真想做点心。要是能随时使用冰箱就好了。
我稍微陷入了兴趣的世界当中,于是妖精便消失无踪了。只有“真期待~”这个声音稍微残留在我耳里。
回神一看,刚好有辆像是马车的东西,正从镇上朝这边过来。
他们在有除了我以外的人类也在场时,是不会公然聚集起来的。
相对于消失无踪的妖精,我看见了一只奇妙的狗。那该怎么说呢,是只带有一种难以言喻让人毛骨悚然般宇宙性恐怖的狗。虽然外表挺惹人怜爱,但却完全感受不到所请的生气。虽然它似乎没有恶意,但那反倒加强了诡异的印象。
“又是……那只狗。”
狗将视线移向了我。但当我一回看过去,它便仿佛在说只是偶然对上视线一般地转过身去,并从现场离开。
妖精跟狗都不见了之后,我的周围瞬间像是终于回复了现实的重量,空气也变得稳重而静谧,但那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喂~!你在这种地方做什么!”
为了斥责偷懒没去迎接助手的我,载着祖父的古代战车冲了过来,将那现实般的气氛给彻底粉碎掉了。
因为刚才发生过那桩意外,所以这次我决定认真地朝着目的地前进。
随着逐渐接近镇上,道路也变成了用石头铺设的,路上来往的人数也逐渐增加。
并排着的住家也并非都一模一样。
鲜艳地涂抹成白、红、褐色的街道,之所以会让人感觉是打从一开始就设计成那样的和谐,是因为岁月的熏陶已经结束——
总觉得这是在重现我曾经见过的场景。
就类似追体验(注:追体验是指透过作品等方式将他人的体验模拟重现,并当成自己的体验。)那样,我有一种被迫站在梦境里的感觉。
倘若以之前阅览过的场景全部SKIP的气势来迅速说明,就是我来到镇上寻找助手,依照分歧点的不同,有时会顺利找到,有时则无法找到;然后会跟负责的女医小姐相遇,最后则兵分两路前往树林。
然后,现在我人已经走在树林中了。
为了找出连长相也不知道的助手先生。
事情既然演变成这样,我在找寻的东西,会不会并非助手本人,而早已经是带有“助手先生”这种概念的东西呢?
不正经的幻想闪过我的脑海之中。
没多久我便来到了炉灶之前。
真是令人惊愕的新展开。树林当中竟然会放置着炉灶。
“……哦~”
照理说应该颇有重量,但不知为何却被设置在这个要搬运挺困难的场所……嗯,算了,这也没什么特别的嘛。常有的事。
“……嗯,大概就这样吧……”
就在我四处摸索的时候,她来到这边了。
我们两人暂时将视线投注在炉灶上,然后她慢慢地走向前,试图将手放在炉灶的盖子上,因此我开口说道:
“那个……应该已经不用了吧?”
“……说的也是。”
这是对于预定和谐(注:预定和谐(harmoniapraestabilita)是德国哲学家兼数学家的莱布尼兹所提出的学说。他认为世界万物即一个个的单子(monad),最高的车子是上帝,上帝创造了其它所有的单子;而且在刨造单子时已经事前规定,使单子在发展过程中自然地保持一致与同步;此即所谓的“预定和谐”。)的些微反抗。
反正那里面根本没有烤好的助手先生。
“唉呀,在这种地方……?”
第三名女性登场了。
虽然她对我们早已经有两个人在场一事感到些许困惑,但最后仍接受了这个事实,并若无其事地加入了我们的对话当中。
俗话说三个女人聚在一起就好比菜市场。
不知为何我并不觉得生疏,跟她们聊得非常愉快。
“是这样啊,您正在找人吗?”“我也是呢。”“其实我也是。”“我来迎接祖父的助手。”“我也是呢。”“其实我也是。”
要是旁边有人听见的话,一定会认为这根本是场闹剧吧。
但是就参加者的角度来说,倒是挺愉快的。
虽然在意识的某个角落有认知到这状况挺诡异的……但我想应该怎样都无所谓了吧。
我想,大概我们三人都有着同样的心境。
应该说我们明明面对面地交谈着,但却看不清楚对方面貌这点才是异常的状况。
我们聊了很多。
虽然发生了话才刚说完便会忘记的奇妙现象,但这并没什么好觉得不愉快的。
这地方有相当多不合理的现象,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就是在细节上比较大而化之吧?
“先别提那些了,倒是这个炉灶,你们不觉得它似乎很好用的样子呢?”“我也是这么想呢。”“我一直想烤一次披萨看看。”“倘若有材料的话。”“现在去找材料带过来也行。”“干脆来大量生产蛋糕……”
才对话到一半,我突然滑倒了。
我不太吃惊地注视着刚才吃掉的香蕉皮横跨过我的视野。
我的意识突然变成了一片黑暗。
我正高速接近自己被祖父说教的那一幕。
搭乘在战车上的祖父身影就仿佛超现实主义的玩笑一般,让我无法忘怀。
我在高大的马旁边沮丧地垂下了头,虽然双手交叉在前方摆出“我正在挨骂”的姿势,但其实内心并没有怎么在反省。因为是本人这么说的,所以不会有错。
我迅速地跳跃过草原,以相当惊人的速度前往那两人的身边。
那应该并非是肉体在奔跑,让人觉得该不会是用其它更加非科学性的方法,在朝那里“接近”吧?
就在我要撞上我之前,我听见了一声“bow”的狗叫声。
“而且我说你啊——”
等回过神来,我正被祖父给教训着。
直到方才为止的记忆还是一样模糊不清,但我能够预测到之后将会发生的事了。
镇上的风光,仿佛将假日和煦的模样原封不动地直接复写下来了。
我为了寻找助手先生,在其中四处奔走。
虽然知道一定找不到,身体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动了起来,仿佛在规定好的轨道上奔驰着一般。
我四处绕了一阵,等我回到城镇外面时,遇到了女医小姐。
不知她似乎也感受到这种循环,她看见我之后露出了有些不可思议的表情。
假如顺着流程进行,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