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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开始,我首先绕着学生宿舍漫步。
我原本是期待会有一些死角的空隙、没有在使用的房间或阁楼之类的存在。
但很遗憾地,那种秘密房间不是不存在,就是被牢牢地上了锁。
另外即使是有希望的地方,从缝隙间窥探到的情况来看,内恻也有危险物品被堆积到天花板;要改善成能够放松的空间,感觉实在大有困难。
我试着到娱乐室看着。
这个设备是提供给住宿生当作休闲场所。可以确定会有其他学生在场,这一点和我的期望有些落差。
只不过,倘若娱乐室充满着静寂、沉默和对他人不感兴趣的气氛,或许能多少派上用场;我是这么认为的。
在学生宿舍当中,也只有娱乐室的暖气比较强。
我一打开娱乐室的门扉,嬉闹声跟风琴的音色便忽然停了下来,数不尽的瞳仁一同贯穿了我。
「……」
似乎有好几十名学生聚在一起打打闹闹。
在桌上扭打成一团的男学生们。
围绕着风琴的一群人。
在角落玩着卡片的集团。
谈天说笑的男女。
〈卷发〉似乎也在场,
学生们挨肩擦背,随心所欲地行动着。
我没有进入房间,而是关上门并折回走廊上。间隔了一会儿之后,娱乐室又再度嬉闹了起来。
看来学生宿舍里面似乎没有杳无人迹之处。
接着我看上的目标,是校地内的各种设施。
意外地,在野外也有感觉能成为藏身处的场所。
虽然凉亭是个还不差的选择,但因为周围没有遮蔽物,随着季节变化,感觉会因为寒冷而冻僵。
虽然工具房没有人会靠近,但腐败的恶臭渗透到墙壁当中,只是稍微停留一下,我就感到头痛了。
杂木林内部虽然是个不引人注目的场所,但那单纯只是因为那边是个不适合让人放松的地方。
我试着走远一点,于是发现了一处土地隆起,而形成小型悬崖的地方。悬崖甚至有个小洞穴,可以弯腰进入。
洞穴内相当干燥,比想像中更加温暖,似乎也没有恐怖的虫。不知是否因为一直没有遇过好事的关系,我感觉那里是相当优越的场所。
因为入口狭窄,加上天花板也偏低,所以一旦长大,就无法进入洞穴了。
但我甚至认为,在变成那样之前彷佛永远一般的几年间,在这里放松一下也不错。
我更深入前进,于是发现在洞穴内部,滚落着好几根动物的白骨.
感觉这里大概是丢弃家畜等尸体的尸体弃置场。
我默默地离开洞穴,踏上往学生宿舍的归途。
板球
在星期六下午,经常会举行板球比赛。
按照规定,全体学生都必须参加这项学舍传统的运动。
虽然要出场比赛必须隶属于某支队伍,但要加入哪支队伍是任意的,因此我并没有隶属于任何队伍。
所以对我而言,所谓的板球就是在由体育馆改装而成的竞技场中,一个人默默地进行投球练习。
是项无聊的运动。
无论怎么练习,球都不会笔直地前进。
扔出去的球会通过地板下的坡道,再度回到这边来。
我从设置在待机区的装置中回收球,然后重复着投球练习。
因为装置有一部分故障了,所以没有设定捕手。
我只是对着空无一物的洞穴扔着球而已。
而且还一直偏向左右两方。
当然不可能感到有趣。
响彻竞技场的欢呼声不绝于耳。
队伍间的对抗赛似乎非常热闹。在对面的区域里,高年级生的最前线选手们,正接受着众多来自彼此队友的声援;并交互进行着投球。
跟我完全无关。
负责监督的教员走近我身旁。
「你还没有隶属于任何队伍吗?」
我挺直了背,宛如模范生一般地回答:
「是的,老师。因为我的技术还不成熟,为了不扯队上的后腿,想再稍微拉长一下练习期间。」
教员露出有些为难的表情。
「……有队伍邀请你加入吗?」
「是的。我有接到一些邀约。」
「在学习协调性这件事上,再没有像运动队伍的队友这么优秀的教师了。既然要一个人独自练习,不如去向别人请教一下吧。」
在教员离开之后,〈卷发〉随即接近。
「那个,关于投球,我想你可以试着从下方像是要让它滑出去一样地投……」
「……」
「因为你似乎练得很辛苦……抱歉,我太多管闲事了。」
〈卷发〉只说了这些,便回去了。
我试着照她所说的搜了看看,于是球便笔直地前进,被吸入好球带当中。
「……原来如此。」
我离开练习区,寻找〈卷发〉并靠近她。
「那种人不用理她啦。」「可是……」「毕竟她是自己要关在壳里面的,所以根本没必要去在意她。」
我转身折返回头,离开了现场。
测验
一年有四次测验。
换言之,只要成绩优秀的话,也有可能半年就升级。
我专注于学业最大的理由,就是这点。
年级越高,年龄应该也会逐渐分散不均才对。我想要早日获得不起眼的立场。
我想在不团结的班级当中,以宛如沙粒般的个体身分活下去。
只要努力,这愿望是可以实现的。
我也越来越勤奋向学。
入学之后第二个月最初的测验。我似乎超越了〈卷发〉,得到班上最优越的成绩。
总之发还回来的考卷是我可以满意的评价,而且照这样下去,应该可以被认可升级才对。
「那个,恭喜你!」
「咦?」
〈卷发〉站在桌子旁边。
「这次的考试,听说姊姊是第一名呢!」
「……」
明亮的声音响彻在教室里面。
这发言让我不寒而栗。因为教室中的反应,很难想像是带有善意的。但似乎只有〈卷发〉没有察觉到这股气氛的样子。
「第一名耶。」「那是当然的吧,毕竟她比较年长。」「而且像那样整天只会读书的话,这根本是轻而易举的吧?」
很不可思议地,恶意的话语能够很清楚地听见。
〈卷发〉是否也听不见这些话呢?
「毕竟姊姊很努力用功嘛。成果展现出来了呢!」
她那像是当成自己的事一般雀跃的模样,真的是非常天真无邪,可以得知是由衷的肺腑之言。但我终究还是无法回以她感谢的话语。
讨厌的预感在之后以某种形式命中了。
休息时间,在我稍微不注意的时候,教科书被泼了污水。
而且为了彻底渗透,还很仔细地连内页一起弄脏。
感觉我对于同年代的集团一直抱持着的某种东西,终于露出了攻击性。
倘若能当场哭闹、飞奔出教室、跑到某处去的话该有多好呢。
理性勉强占了优势,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将教科书扔进书包里面。
教师来了,在课堂中点到了我。
「模范生小姐,请你朗读课本第两百一十四页。」
「老师,我不小心弄丢了课本。」
「那就请别人借你看一下。」
〈卷发〉搬动座位,移动到我旁边不曾有人坐过的位置。
「请看。」
「……」
在我想朗读接过来的课本时,从喉咙内部流露出完全在意料之外、自己无法彻底压抑住的呻吟。
朋友〈暂〉
「……发生了这样的事呢。这真的很过分对吧?」
我向朋友〈暂〉这么说道。
朋友〈暂〉默默地倾听着我的牢骚。
「她一定是别有居心。我是这么猜测的,」
朋友〈暂〉嘎拉嘎拉地动着手,俐落地进行着自己的工作。
「只要能够升级,应该就能摆脱这种烦恼才对。」
朋友〈暂〉砰一声地将头撞向墙壁。
我无法判断这是习惯,或是因为故障的关系。
我用双手抱住他的头,强硬地帮他改变方向;于是他便坦率地往走廊上笔直前进。
「我是RYOBO230r。是援助人们生活的文化助手机。颜色有珍珠白、浅晶蓝、薄荷绿可供您选择。我是RYOBO230r。是援助人们生活的——」
朋友〈暂〉一边转动着设置在下部的清扫用圆盘,一边朝着没有人在的走廊尖声喊叫着。
图书室
位于校舍里的图书室。
这里做为「为了我存在的场所」之候补地,目前是最有希望的选项之一。
虽然一旦到了冬天,冰冷的空气甚至会让人连骨子里头都颤抖起来,但反正宿舍也是冷到让人吐气都变白烟。就凭能在窗边沭浴着阳光这点,适边还算是比较好的。
最重要的是,小孩子不会来图书室。
虽然在课程需要调查古典资料的时候,也会暂时热闹起来,但平常其实非常安静。
这里只有艰涩的书籍而已。
摆放的是历史书、专门书、学术书……没有半本感觉是这里粗俗的学生们会爱看的书。
不可思议的是,即使是这种艰涩的藏书,似乎也经常被偷窃;四处张贴着「偷窃书本会施以重罚」的布告。
自从开始进出图书室之后,我的阅读量增加了。
即使是以前认为很无聊的书,只要找一下,还是能发现让人深感兴趣的论题。
特别吸引我的,是有关妖精的描述。
妖精——
关于他们的事,我们可说是惊人的无知。
在很早之前,人类便退出灵长类的宝座,地球已经成为妖精们的东西……倘若是这件事的话,无论谁都知道。
但是实际上,关于他们的社会、文化跟来历,却几乎没有一份像样的文献存在。
人类在历史上,曾经体验过几次大规模的情报流失。
人们失去了许多累积的纪录,各式各样的文化、知识跟技术,都变得支离破碎。
有科学仍然幸存着的土地,也有生活水准完全回溯到产业革命之前的地方。
在学舍这边,大概就只剩那个寮母机器人吧。
也有人从未目击过妖精。
大部分的人类即使在知识上知道他们是灵长类,应该也没有真实感。
在我的记忆当中,妖精的身影是模糊不清的。
感觉在比现在更年幼的时候,世界跟自己还没有被划分开来时,我确实跟那类生物一起玩乐过。
人类是何时又在何处,将一切都托付给他们了呢?
所谓的妖精究竟是什么?
不知何时,我的阅读时间大多用在追寻人类历史和关于妖精的纪录了。
就在这样的某一天,我偶然翻开一本专门书。
夹在书里面的,是一张对折两次的老旧白纸。
不,虽然感觉像是白纸,但可以看到有线条稍微透过。上面似乎描绘着图形。
因为书背剥落,无法判别书名。我确认书架的分类。是六九O号。由于号码牌脱落,不晓得是六九一或六九九。在新国际十进分类法当中,六OO号是放什么类别的架子?
「那是建筑学啊。」
「呀!」
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吓到我整个人都跳起来了。
「所谓孤独是集中之友,而你的专注力似乎又特别突出啊。」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不禁将纸张藏到了口袋里面。
「校、校长?」
「呵呵,看来似乎吓到你了。真抱歉啊。因为听到你一个人低声地自言自语,忍不住侧耳倾听了一下。」
「不会……」
「嘿唷——」
校长坐到我正对面的座位上。
「你最近似乎很认真地在看书,能否请你开导我一下,你是在进行何种领域的研究呢?」
「不,并非那么了不起的事情——」
在课堂上非常严厉的校长,彷佛别人一般温和地笑了。
「用不着紧张。我并不是要帮你打分数。」
「……是关于妖精的事情。」
「看来你似乎在挑战相当困难的难题啊。很好很好。」
「那是难题吗?」
「唔嗯。因为是难以捉摸的领域……」校长用指尖叩、叩地敲着自己的太阳穴。「喔喔,对了对了。令祖父是否安康?」
「是的,他很健康……您认识祖父?」
「以前我们经常一起共事。他是位很有行动力的人物。虽然似乎发生了很多事,但能够平安收留他的孙女,我正感到松了口气呢。不但成绩优秀,而且求学意愿也非常强烈。不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