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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的摇篮时,因为小婴儿太过于恐惧,这只猪的外型竟在他脸上留下了无法磨灭的痕迹。
这个不幸的相似并没有让威廉自暴自弃,相反的,当了一辈子的水手,他退休之后唯
一的愿望就是开家小旅店。在巴力佛港这一带,没有人比甜水威廉更受到欢迎和爱戴。听
到有关猪的笑话时,也没有人比威廉笑得更开心。为了取悦客人,他甚至可以惟妙惟肖地
模仿猪叫(但自从跛脚艾尔不幸意外死亡之后,再也没有人敢直呼威廉的绰号“小猪”。)
这一阵子威廉很少模仿猪叫娱乐顾客了,猪和哨声旅店的气氛十分低沉。几个常来的
顾客只敢聚集在一起低声谈话。因为巴力佛港口已经沦陷了:龙骑将们率领着船队和恐怖
的恶龙军团驶进了这个港口。
巴力佛港的居民大多数是人类,因此都感到非常倒霉。他们并不知道其他地方发生了
什么事,不然,相比之下这样的状况已经够让他们感谢祖上积德。没有恶龙焚烧他们的小
镇,龙人们也大方地放过了这里的居民。龙骑将们对安塞隆大陆的东半部并没有太大的兴
趣。这里人口并不多:只有几个穷人和欢德人居住的村落,坎德摩尔也在这里。只需要一
队飞龙就可以肃清这里的郊区。但龙骑将们正全心的应付北方和西方的问题。只要这个港
口持续地开放,龙骑将们就没有任何的理由要破坏巴力佛和古德兰。
对甜水威廉来说,虽然老顾客们大大的减少,但是他的生意却显著地提升了。龙骑将
的龙人和地精部队薪水不低,而且又特别爱喝烈酒。只不过威廉并不是为了赚钱才开这家
旅店的,他喜欢这里的老朋友和新朋友,他并不喜欢龙骑将的部队。他们一进来,老顾客
们就开始离开。因此,他卖酒给龙人的价钱是城里其他旅店的三倍,而且他还在酒里面渗
水。果然如预料中,他的酒吧几乎是一片空荡,只有少数的几个老顾客。这个状况倒也让
威廉自得其乐。
他正和几个这样的朋友谈天时(他们大多数是水手,有着棕色,饱经风霜的皮肤,没
有牙齿)那些陌生人正好走进他的旅店。
威廉迟疑地打量了他们一阵子,他的朋友们也是。在确定他们是长途跋涉的旅行者、
而不是龙骑将的士兵之后,他热情地欢迎他们,并且领他们到角落的一张桌子坐下来。
陌生人每个都点了一杯麦酒,只有一个穿着红袍的男子什么都没点,只要了一杯热水。
然后,在一阵低声讨论,小心计算了身上的钱币之后,他们点了面包和乳酪。
“他们不是这一带的人。”威廉从吧台底下情别的桶子(当然不是给龙人喝的那一桶)
里面倒酒出来时,跟他的朋友们说。“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们穷得跟上岸一星期之后的水
手一样。”
“难民!”他的朋友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他们。
“不过组成份子倒是很奇怪。”另一个水手说,“那个红胡子的家伙是个半精灵,我
是第一次看到。那个大家伙背着的武器足够和龙骑将的军队干起来。”
“我猜他一定用那把剑砍过龙人。”威廉哼声说。“我敢打赌他们一定是在躲什么东
西。看看那个红胡子的家伙注意门口的样子。虽然我没办法帮忙他们抵抗龙骑将,至少我
可以看看他们还需要什么。”他走过去照料他们。
“把你们的钱收起来。”威廉含混地说,他不只放下面包和乳酪,还额外加了一大盘
的肉。他把钱币推开,“你们一定是有麻烦了,这跟我的猪鼻子一样明显。”
其中一个女子对他露出微笑。她是威廉这一生看过最美丽的女子。她的金发在毛皮帽
子下闪烁着亮丽的光泽,蓝色大眼像是平静无风的湛蓝大海。当她露出微笑时,威廉觉得
像是甘醇的白兰地流进血液一样舒畅。她旁边的一个冷着脸的男人把钱币推回去给他。
“我们不接受同情。”那个穿着毛皮衣的高大男子说。
“我们真的不接受吗?”那位壮硕的汉子饥渴地看着烟熏过的肉。
“河风。”那个女人一手放在男人的手臂上安抚他。就在半精灵看来也准备要开口的
时候,那个只点了热水的红袍男子从桌上拿起了一个铜板。那个男人让铜币站立在他瘦弱
的指节上,毫不费力地让铜板在他的手背上舞动着。威廉张大了眼,他在吧台的两个朋友
走进来看个仔细。铜板在红袍男子的手上跳跃、舞动着,不停地出现又消失,消失又出现。
比了一个手势,他让铜板在威廉的头上旋转着。水手们都张大了嘴看着。
“收下一个,就当做我们麻烦你的谢礼。”法师嘶哑地说。
威廉迟疑地试着要抓住飞过他眼前的铜板,但他的手竟然穿过了它!突然之间六个铜
板都消失了。只有一个铜板出现在法师的手掌上。
“这个铜板就当做我们的饭钱。”法师微笑。“小心点,它搞不好会把你的口袋烧个
洞。”威廉小心地收下这枚硬币。他怀疑地用两只指头夹住,仔细地看着它。突然硬币变
成一团火焰!威廉吓得大叫一声,把它丢在地上用脚踏着。他的两个朋友放声大笑。
威廉捡起硬币,发现它仍然是冰冷、毫无损伤的。
“这就值得我送你们的那盘熏肉!”旅店主人笑着说。
“还有一晚的住宿费,”他的水手朋友掏出一把硬币放在柜台上。
“我相信。”雷斯林看着四周的同伴柔声说,“这已经解决了我们的问题。”
红抱法师和他捧透的幻术就此诞生,一个旅行的表演团体,至今北到如茵,南到巴力
佛港,仍然为众人所津津乐道的一个传奇。
第二天夜里,红袍法师就开始表演他的把戏给一群威廉的朋友们看。消息很快就传了
出去。法师在猪和哨声旅店表演了一星期之后,连河风都必须承认(一开始他反对这个点
子最力)雷斯林的表演不只解决了他们金钱上的窘境,同时也解决了其他更为急迫的问题。
现金的短缺是最紧急的问题。大伙即使在冬天也可以在野外勉强过活,因为坦尼斯和
河风都是有经验的猎人。但他们还是需要钱来购买前往圣奎斯特的船票。他们有了钱之后,
还必须要能够在敌人的占领区之内自由行动才可以。
雷斯林在小时候就常常运用自己灵巧的手指来变些小戏法,香自己和哥哥赚顿饭吃。
虽然他的老师皱着眉头,威胁要把他赶出学校,但雷斯林还算是相当成功的。现在他的法
力更让他可以做到许多以前没办法做到的伎俩,就某种角度来看,他能让观众们对他的表
演疯狂的着迷。
只要雷斯林念头一转,白色的大船可以在吧台上面航行、鸟儿从汤碗里面冒出来,恶
龙则从窗户向内窥视,对着吃惊的观众吐火。在最高潮的地方,法师穿着提卡精心为他缝
制的红色袍子,看来十分抢眼;他会让自己被熊熊的烈火吞食,然后再好整以暇地从前门
走进来(接受观众如雷的掌声),并且向观众们举杯,祝大家身体健康。
过不了一个礼拜,猪和哨声旅店的营业额就比威廉过去一整年赚的还要多。更好的是
(其实这才是重点)他的朋友们似乎可以借此忘却烦心的事。很快的,不速之客也跟着光
临,一开始,他对那些地精和龙人感到十分愤怒,坦尼斯不停地安抚他,威廉才老大不情
愿地让他们观赏这些表演。
事实上,坦尼斯看到这些家伙反而有点高兴。就他的观点来说,这为他们解决了第二
个问题。如果龙骑将的部队觉得他们的节目精彩,消息散布出去之后,大伙就可以不受刁
难地在乡间四处旅行。
这是他们的计划,在和威廉讨论过之后,他们决定前往福罗参。那是巴力佛港北方的
一个小镇,靠近伊斯塔血海附近。他们希望在那里找到一艘船。威廉对他们说,巴力佛港
不可能有船能够让他们搭乘。当地的船主每个都受雇(或是直接被强占)于龙骑将。但福
罗参是个投机者和海盗的天堂。
大伙在猪和哨声旅店待了一个月。威廉供应免费的食宿,甚至让他们保留所有赚来的
钱。虽然河风对他这么大方的做法不表赞同,但是威廉坚持老顾客回来的状况重于一切。
在这段时间中,雷斯林调整,并且重新设计了原先只有他表演幻术的节目,因为法师
很容易就疲倦了。提卡自告奋勇要表演舞蹈,让他在两场表演之间有机会休息。雷斯林一
开始有点怀疑,不过提卡自己缝了一套服装,诱人的程度让卡拉蒙一开头就坚决反对这个
计划。提卡只是单纯地嘲笑他的多心。提卡的表演造成了轰动,并且让他们的收入更急速
地增加。雷斯林立刻就把她的节目加入正式的列表当中。
雷斯林发现观众喜欢这样的变化,很快就把主意打到其他人身上。卡拉蒙脸烫得像着
了火一样,最后还是被说服表演他的怪力、最高潮的地方在他试着用一只手把威廉给举起
来的时候。坦尼斯则用他精灵的天赋夜间视物来让观众赞叹不已。但后来有一天,当雷斯
林正在点着前一天晚上的收入时,金月说的话让他吓了一跳。
“我今天晚上想要在表演中唱歌、”她说。
雷斯林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着她。他的视线投向河风。高大的平原人不情愿地点点头。
“你的声音很能够感动人心。”雷斯林把铜币都倒进一个袋子里,把袋口扎紧。“我
还记得很清楚,上次我在最后归宿旅店听见你唱歌的时候,引发了一场暴动,差点让我们
的小命都丢了。”
金月脸红了起来,记起来那首让她和这群人相识的命运之歌。
河风皱着眉头走近,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别这样广他粗鲁的对雷斯林说。”我警告你——“
金月顽固地摇摇头,微微抬起她的下巴;一个熟悉,有着权威的架式。“我要唱。”
她冷静地说。“河风会和我合唱,我已经写好了一首歌。”
“很好疗法师说,把钱包装进袍子里。”我们今晚就试试看。“
当晚猪和哨声旅馆人满为患。观众各式各样的人都有;小孩子和父母,水手,龙人、
他精、坎德人(使得每个人都特别小心自己的随身财物)。威廉和他的两个助手忙里忙外
的送上各种饮料和食物。表演踉着开始了。
观众开心地看着雷斯林的旋转铜板,大笑着看着一只幻术制造出来的猪在吧台上跳舞,
并且被突然从窗户外面闯进来的食人魔吓了一跳。法师行礼之后就下台休息。提卡接着表
演。观众们,特别是龙人士兵,几乎为了提卡的舞蹈疯狂,用力的用酒杯敲击桌面。
金月穿着浅蓝色的长裙接在她之后出场。她的秀发在月光下像是瀑布般垂在她的肩膀
上。观众立刻静了下来。她一言不发在舞台上的一张椅子(威廉临时赴工做出来的成品)
上坐下来。群众都被她的美貌所震慑,每个人都鸦雀无声地等待着。
河风坐在她脚边的地板上。将一把手工做出来的笛子凑到唇边,开始吹奏起来,过不
了多久,金月的歌声开始与笛声配合。她的歌词十分简单,曲调好记顺口,却绕梁不去。
引起坦尼斯注意的却是其中的内容,他和卡拉蒙交换着担心的眼神。雷斯林坐在他身边,
抓住了坦尼斯的手臂。
“我就怕这样。”法师嘶哑地说。“又要暴动了!”
“也许不会。”坦尼斯看着眼前的景象。“看看那些观众。”
女人靠在丈夫的肩膀上,孩子们安静地倾听着。龙人们仿佛看了魔法,就像野生动物
有时也会被音乐给迷住一样。只有地精们不耐烦地搔着脚,不过却忌惮于龙人的淫威而不
敢抗议。
金月的歌曲是有关古老的众神。她诉说着神明是如何的降下大灾变惩罚伊斯塔的教皇
和克莱恩的人民,惩罚他们的骄傲。她唱出了那一夜的可怖景象,也唱出了之后的惨况。
她提醒了他们,后来的人们是如何的因为相信自己已经被放弃了,转而信仰虚伪的神明。
然后她唱出了真正的希望:真神一直都在那里,等待着有人能够注意到他们。
当她的歌声结束,笛声也跟着消逝之后,大多数的群众都无奈地摇摇头,仿佛从一场
美梦中醒来。当有人问他们刚刚节目的内容时,他们说不出来。龙人们耸耸肩,又点了更
多的麦酒。地精们大喊着要提卡再度上场。但在群众之中,坦尼斯注意到有张面孔依旧沉
醉在那歌声所带来的希望和景象当中。因此,当地看见一个年轻、肤色黝黑的女子害羞地
走向金月时,他并不感到惊讶。
“很抱歉打搅你,小姐。”坦尼斯听见那个女子说。“但你的歌实在太感人了。我—
—我想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