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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谋杀事件(暮眼蝶)上-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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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东平走在社区的主干道上,不禁心中怅然,他熟悉这样的社区,几年前他住过的那套破旧的小单元房,就在这样的社区中,他跟父亲两人自母亲死后在那里呆了很多年,虽然住房拥挤,但有时候他也非常留恋那里热闹嘈杂的平民气息。

    根据陈剑蓉信上注明的地址,简东平很快就找到了她的住所。

    按响门铃后,屋子里马上就有了反应,不一会儿就有一张女人苍白憔悴的脸出现在打开的门缝里。

    “你找谁?”对方警觉地盯着他,简东平觉得,与其说她是在好好打量他,倒不如说是在用X光扫描他的全身。

    “请问,陈剑蓉住在这里吗?”他彬彬有礼地问道。

    “你是……”对方仍然对他心存戒心。简东平注意到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长得又高又瘦。

    “我是简东平。”简东平一边说,一边恭敬地把自己的名片从门缝里递了进去。

    门豁然打开了,一个穿着家常蓝色长裙的女人出现在门前,她有着跟陈剑河一模一样瘦骨嶙峋的身材和苍白的脸,甚至连脸上阴郁的表情也极其相似。

    “我猜到你会来的。我就是陈剑蓉,就是我给你写的信。”她一边说,一边又禁不住再次谨慎地打量了他一番,才撤掉警戒线,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请进。”她说。

    简东平走进房间。这是一套二室一厅的单元房,厅很小,不会超过10平方,卧室也不大,三个房间都被家具和杂物塞得摆得满满当当的,看得出来主人对保持屋子的整洁已经完全放弃努力了,这里看上去不仅凌乱不堪,到处都是灰尘,而且房间里还有股浓重的霉味。

    “对不起,家里乱得很。”陈剑蓉敷衍地说了一句,在他身后关上门。

    “没关系,自己住得舒服才是最要紧的。”简东平友好地说。

    “你随便坐。” 陈剑蓉并不理会他的客套,丢下这句话后便快步走进了厨房,随后从那里传来一阵叮叮铛铛玻璃器皿相互撞击的声音。简东平猜想陈剑蓉大概是在为他准备茶水,但显然,她不善家事。

    趁这个机会,简东平打量起屋子里的陈设来。家具式样及装修的格局,都是十几年前流行的款式,如今显得十分土气。房间里的装饰摆设也没有什么可取之处,厅里最显眼的地方,放着一张老式的双层玻璃茶几,那上面的翠绿色花瓶里插了几枝粘满灰尘的塑料玫瑰花,这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摆设了;斑驳的青色墙上还正儿八经地挂着幅俗气透顶的“一帆风顺”金属画,这样的装饰对向来注重品位和格调的简东平来说,简直是惨不忍睹,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纳闷“家境殷实”的服装公司老板娘为什么会乐意住在这间又破又旧的屋子里。根据她的财力,她大可以扔掉这些垃圾,重新置办几件像样的家具,再搬进宽敞明亮的商品房,舒舒服服地过日子。但她没有,难道是她喜欢旧东西?她真的会住得舒服吗?还是已经麻木不仁?

    他环顾四周,想找点更有意思的东西,褐色五斗橱上陈列的照片吸引了他的注意,于是他便走了过去。

    这些照片中有些是年代久远的黑白照,有些是近年拍的彩色照。在那里面,简东平找到一张陈剑河的照片,照片中的陈剑河大概不过十六、七岁,头发剪得很短,穿了件皱巴巴的白汗衫,皱着眉头站在弄堂口,看上去象是在跟谁闹别扭。这里没有温馨的全家福,也没有一张陈剑蓉本人的照片,除了陈剑河的单人照外,其余大都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小女孩的合影,两人看上去非常亲密,紧紧抱在一起,对着镜头乐开了花。简东平注意到这个男人的长相跟陈氏姐弟截然不同,他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看上去粗犷健康。

    “这是我前夫。”简东平正看得如神,从他身后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

    简东平转过身,看见陈剑蓉正低着头把两杯热气腾腾的绿茶放在沙发前的玻璃茶几上。

    “请坐。”陈剑蓉朝他淡淡一笑,一边把一个干净的烟灰缸推到他面前,“如果你想抽烟的话,这个用得著。”

    这时简东平注意到,陈剑蓉没有化妆,白白的皮肤看上去松松垮垮的,还有不少小小的黑斑,眼睛虽大却没什么神采,眼角也已经有明显的皱纹了,但总体上说,她依旧是个美女,如果再年轻十岁,她应该会是那种会是那种能让男人一见钟情的类型。这个发现让简东平颇有些意外。

    “谢谢,我不抽烟。”简东平顺着陈剑蓉的指引在沙发上坐下。外表看上去还不算太旧的沙发实际上已经老掉牙了,简东平刚一接触到沙发的表面,就一屁股陷了进去。

    但陈剑蓉并没有觉察到他对沙发的不适应,她自顾自在沙发对面的旧藤椅上坐下,双膝交叉,两条细细的胳膊抱在胸前。

    “谢谢你能来。”她温和地看着他,眼角泛出笑意。

    “没关系,最近我正好有时间。”简东平调整了一下坐姿后,朝她友好地笑了笑,“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她快速回答道。

    简东平看着她,等她说下去。但她很干脆地丢出这三个字后,马上就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僵持了好一会儿她才斯斯艾艾地说,“可是……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简东平瞥了一眼那个褐色五斗橱,心想为什么不从那些照片开始呢,毕竟照片总能说明很多问题,无论是回忆过去和表述情感,照片总是最好的佐证。

    “我刚刚在看你的照片,我发现陈剑河的照片好像不多。”简东平说。

    “哦,是的,的确很少。因为他不喜欢拍照。”陈剑蓉好像并没有料到他会提起那些照片,表情似乎轻松了许多,说话利索起来,“你也看见了,让他拍照他就那副鬼样子。……实际上,除了非拍不可的报名照之外,他什么照片都不肯拍,这张照片也是在他出事以后,我找了很久才找到的,当时他大概16岁,读高一,还是个小孩子。”

    陈剑蓉一边说一边朝照片的方向投去温柔的一瞥:“上大学后,他就没再拍过生活照,他很固执,如果他不喜欢,别人很难强迫他。大学毕业后,因为考虑到找工作需要一些比较体面的照片,我曾经强迫他去照相馆拍过几张,但后来没看他拿出来过,我想也可能早就被他撕了。”

    “你们还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吗?”

    “没有了。我们两个相依为命。”她低声说。

    “那是你女儿吗?”简东平朝照片的方向扫了一眼。

    “是的。”她脸上泛起一丝温情的涟漪。

    他试图在屋子里寻找女孩的踪迹:“怎么没看见她?”

    一阵沉默。

    “我送她去法国了,我有朋友在那里。”她把目光移到别处,“我想她需要换个环境,毕竟她才12岁。”

    “你现在一个人住在这里?”

    她点点头。

    “这房子好像有些年头了。”他环顾四周说。

    她顺着他的目光扫了一遍这个又脏又破的房间,无限感触地说:“是的,很多年了。我跟弟弟以前一直就住在这里,虽然这地方现在看上去乱轰轰的,糟糕透顶,但这里毕竟是我们的家。不管开心不开心,这里有我们很多的回忆。当然,自从我搬回来后,我也想把它搞得像样点,但是没办法,东西太多了,我不擅长整理,又什么东西都不舍得扔掉,所以东西就越堆越多。”

    看得出来,陈剑河出事后,她的人生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除了窝在这间破旧不堪充满霉味的屋子里独自缅怀过去外,再没有别的人生乐趣了,简东平觉得,她就象是故意要把自己溺死在悲伤里拒绝求援。

    “我理解你的心情。”简东平温和地说。

    “我的心情,你是不可能了解的。”陈剑蓉哀伤地朝他笑了笑。“除非,除非你跟我们有相同的经历。但是这不可能,看得出来,你过得比我们好多了。你生在一个好家庭。”

    她说的是“我们”,这个“我们”中应该包括她跟她的弟弟陈剑河。

    “的确,这世上有许多事是我们自己无法选择的。”

    “不错。”她点点头。

    “但谋杀就不同了。”简东平说。她蓦地抬起头盯着她,眼睛里闪过一道灵光,是惊恐还是愤怒?

    “我弟弟没有杀人。”她断然说。

    “可是警方并不这么认为。”简东平冷静地看着她。

    陈剑蓉把目光移向了别处,没有说话。

    “那个女孩死在他的房间,结果他却在那个节骨眼上突然失踪了,为什么?”简东平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警方应该不会无缘无故把他看作头号嫌疑人吧。”

    陈剑蓉转过脸来,用凌厉的目光迎向他。

    “他们冤枉了他!没错,就是这样!他们找他当替死鬼,就因为他看上去软弱可欺。”陈剑蓉冷冷地说,在一瞬间,她原先那幽幽怨怨,无精打采的神情荡然无存,她的脸骤然变得异常冷酷。简东平诧异地看着她,心想这才是在竞争激烈的商场里拼搏厮杀的服装厂老板娘的真面目。

    “你的心情我了解,但是你的说法站不住脚。”简东平平静地说。

    “只因为我是他姐姐?”

    “那倒不尽然,不过据我所知,警方有充足的证据。”

    “那些所谓的证据只能证明他有作案的可能性,但并不能证明就是他。那个女孩的确是死在他的房间,但这未必就说明那个女孩就是一定他杀的。”

    “那么你有什么证据?”

    陈剑蓉皱了皱眉:“我想你已经看过他的信了吧。”

    简东平顿了一顿,虽然他心中的疑惑并不比她少,但他并不想那么快就把自己的真实想法透露给她,从她的表情和动作,不难看出,她是个感情用事的女人,而在这种时候,保持清醒和理智才是最重要的,他可不想被她左右。

    “的确,从信上看,他当时的确是碰到了些麻烦。”简东平字斟句酌,“不过,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也并不能成为他没有杀死那个女孩的证据。”

    简东平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他发现水没有开,许多茶叶都干干地卷在一起,真是一杯糟糕透顶的绿茶,他赶紧放下。

    “哈!”陈剑蓉冷笑了一声,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她开始焦虑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显然她的情绪有些激动,嗓门也在瞬间提高了几个百分点,“不代表什么?难道你没看出来,他被人耍了吗?有人在他背后搞把戏!但他却什么都不知道!他完全被蒙在鼓里。我敢说,他信上说的那件事肯定跟那女孩的死有关!”

    在简东平的记者生涯中,他并不是第一次碰到被激怒的采访对象,他知道,如果遇到这样的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按兵不动,于是他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她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马上停下脚步,用手按在胸口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随后,她走到橱柜边,从抽屉里取出一盒清凉油,用食指蘸了一些,涂在两个太阳穴上,过了一会儿,她才口气缓和地对他说:“对不起,一提到我弟弟我就没办法控制自己。自从他出事后,我就没办法好好睡觉。而且最近我的头疼病又经常犯,人上了年纪就是没办法,一点也经不住事情。”涂过清凉油后,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辛辣的味道。陈剑蓉一手按着胸口又深吸了一口气,现在,她似乎感觉好多了,她顺手从旁边的纸巾盒里抽了几张纸巾胡乱地擦拭额上的汗珠,随后又重新在简东平对面坐下。

    陈剑蓉稍微定了定神后,和气地问道:“如果没有那封信,你大概已经忘了有我弟弟这个同学了吧。”

    “那倒还不至于,我们毕竟是同班同学,又报读了同一个选修班,还曾经是同桌,应该说我们的关系还算不错。”简东平含糊地说,当然,他想,谁会忘记一个被认为是杀人犯的同学呢。

    “我弟弟曾经把你写的文章拿给我看,好像是什么报纸上登的,他说你是同学中最有头脑的人,虽然他这个人说话不多,不过我看得出来,他很看重你。”陈剑蓉的眼神中透出一种期待。

    简东平只能以客气的微笑来答谢她。

    “本来我不想把信寄给你的,我也犹豫了很久,觉得不应该来麻烦你,但是只要一想到我弟弟,我就觉得还是应该寄给你。我想知道你对这封信的看法。”陈剑蓉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并没有点上,而是迟疑了一下,又把烟放了回去。

    “的确,这封信很有点意思。”简东平点头说。

    “你的看法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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