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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关东 作者:高满堂 孙建业-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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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的倒戈反奉事件。

  东北国民军司令部。电话铃急响,郭松龄拿起听筒,却听得里面传来少帅张学良的声音:“茂宸,到此为止吧,可以讲和了。”
  郭松龄心内一阵汹涌,说:“箭已在弦,不得不发。我起兵的原因,想必你已清楚。我只求老帅下野,由你来主政东北。”
  张学良说:“我这个人你也了解,朋友之义都不能违背,怎能背叛父亲,千秋忤逆之名,实在太沉重。”
  郭松龄说:“我也知道,你很为难。汉卿啊,你不应该只顾自己的名声,而违了天下民意。我们讲忠,广而言之,忠于国家人民,狭而言之,亦当忠于地方乡里。你于我有知遇之恩,我此生难报,但为国家为民众,我只能如此。”
  张学良说:“你兴兵之心,我早已明了,但我不能依你。茂宸,你若能就此罢兵,还可以从长计议,凡事都不难解决。你这次举兵的一切善后,弟当誓死负责,你绝无危险。现在我已在兴隆店,你若不听我的劝告,我们只好兵戎相见了。”
  郭松龄慢慢放下电话,仰面长叹,自语道:“那就兵戎相见吧”

  3

  山东菜馆的生意正火,跑堂伙计们忙碌着。窗外驰来一辆军车,跳下一群持枪的士兵,不由分说冲进屋来,顾客们顿时惊作一团。
  传文忙出来,抱拳笑问道:“老总,你们这是”
  士兵头目问:“朱传武回来没?”
  传文说:“没呀,他去关里前回家一趟,打那再也没有回来过。”
  头目狐疑地看着传文,说:“那我们可得搜搜。”说罢,对士兵一挥手说:“搜!”士兵们向后屋奔去。
  东敲西砸地寻摸了半天,士兵们空手回到了前厅。
  朱开山示意传文拿上酒菜来,与那头目边饮边说,他小心问道:“长官,我家老二也是当兵的,你们这是怎么个说法啊?”
  那头目道:“知道,我跟他还是一个铺上睡觉的弟兄呢。大爷,没法子,上边的命令。其实,也不怨他,是他摊上了。他跟郭鬼子反大帅,上边让抓他。大爷,你听说了没?这回大帅玩狠的了,郭鬼子和他老婆不但被枪毙,还暴尸好几天呢。”
  朱开山不觉倒吸一口凉气,心里暗暗担忧。
  头目又说:“大爷,那郭鬼子倒是很器重传武,听说他兵败后自知气数尽了,把传武他们几个副官都赶走了,就是怕他们受牵连。”
  朱开山说:“郭鬼子为什么要反大帅啊?”
  头目小声地说:“用郭鬼子的话说,张大帅投靠日本人,为争地盘祸害百姓!”
  朱开山说:“真是这样,我看反他也没错!”
  头目道:“大爷,你小点儿声,正抓这种人呢!”
  朱开山说:“天下人就得管天下事!”
  头目苦笑道:“您老豪气,本人告辞了。”

  士兵们上了车,急驰而去,留下朱家人愁眉不展,秀儿更是抽泣不已。
  文他娘说:“你说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哇,你反什么大帅呀?那大帅是你能反得了的吗?”
  那文说:“可别祸灭九族哇!”
  玉书瞪她说:“这是民国,当是你那大清呢?”
  文他娘哭了说:“秀儿,你的命真苦呀!”
  朱开山说:“干什么哭天抹泪的呀?我打听了,老二做的是正经事儿,那张大帅投靠日本人,祸害关东百姓,就应该反他!再说了,上门来抓他,就证明这小子跑了。跑了就有活路。这小子命大着呢,准没事儿。”

  二龙山几乎被大雪封了路。白茫茫的山岗子上,除了偶尔蹿出的野物,在雪野里留下一溜爪子印。
  传武小心地扒开树丛,突然觉得冻得发麻的脑门给什么东西堵上了,是两杆枪管,持枪的人却是老四和一个土匪。
  那土匪道:“天下转,什么蔓儿(干什么的)?”
  传武说:“少废话,找你们大掌柜的!”
  老四认出了传武说:“这不是那个条子吗?”
  传武说:“认识就好。去告诉镇三江,就说我朱传武入伙来了!”
  老四押着传武往二龙厅去。镇三江和鲜儿早得了信,已经喜出望外地迎出来。
  镇三江拍着传武的肩膀说:“我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呢!”
  传武说:“这回咱可要天天在一块儿喝酒了!”
  镇三江说:“好,喝酒!马上就喝!小的们,今天可要敞开喝!”
  众人向二龙厅走去。
  鲜儿悄声对传武道:“一年以前咱还生离死别的,如今就头碰头了。”

  宴席摆开,传武和镇三江、鲜儿、老四等头目围坐一桌。
  几杯酒下肚,传武红了眼睛说:“郭司令万万想不到,小日本还真下了手。没有他小日本,奉天早就是郭司令做主了。少帅也糊涂啊!”
  一杯酒饮罢,又喃喃自语道:“我对不住郭司令啊!”
  镇三江安慰道:“兄弟,你说那些咱们不明白,我就想在这山上,天高皇帝远的,咱图的就是自在不是?我上次留你你不干,费了半天劲,绕了一大圈儿,还得走这条道。”
  鲜儿说:“这才叫逼上梁山呢!”
  镇三江点头说:“对!逼上梁山!咱都是梁山好汉哪!”
  老四说:“大掌柜,传武要入伙,咱照例得走一趟过堂和挂炷拜香吧?”
  镇三江说:“这是我的救命恩人,那套就免了吧。”
  鲜儿低声问道:“你是一时来混几天?还是永远在这干了?”
  传武说:“永远在这干了!”

  几个人正热络地聊着,一个土匪突然跑来报告说,东北军又围了山,而且拉着山炮,阵势浩大,已到寨前。
  镇三江怒道:“真是欺人太甚。”
  报告的土匪说:“不过,官军说这次不是来灭寨,而是为了,为了”
  传武站起身道:“大掌柜的,肯定是为了我。”
  那土匪点头道:“是,官兵给咱们喊话,说山上的听着,我们不是来剿你们的,只要你们交出朱传武,我们马上撤兵,否则就炸平二龙山。”
  镇三江喝道:“奶奶的,我看谁有那个本事敢夸口砸平咱二龙山。”
  传武说:“大掌柜的,不可意气用事,他们有重武器,真能炸平二龙山。”
  鲜儿说:“二龙山平了,咱再找别的山头。”
  传武说:“姐姐,你这半辈子,生生死死,水里火里扒登,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安身的地方,我不能叫你再遭祸乱。”他对那报告的土匪说:“你告诉他们,我朱传武陪大掌柜的和姐姐喝了酒就下山。”

  报告的土匪去了。传武面色不变,把一大碗酒一饮而尽,酒饮完,滚烫的泪珠才落下眼来,一抱拳说:“弟弟去了。”
  鲜儿说:“传武,你这一去可是凶多吉少啊。”
  传武说:“我朱传武的命大着呢,我不信就能死!”起身要走。
  镇三江说:“站住!”
  传武却不回头。镇三江追上去拽住他说:“你给我回来!我镇三江情愿给灭了绺子,也不能让兄弟去送死。”
  传武一甩胳膊,挣脱大掌柜的手,急步下山。
  镇三江拔出匣子枪,顶到自己头上,喊道:“朱传武!你不给我回来,我就死给你看,反正我这条命也是你给的。”
  传武站住回过身,也拔出枪顶到自己太阳穴上,一笑道:“大掌柜的,你要是不带人回去,我为你,为我姐姐,为山上山下的朋友们,先崩了我自己!”
  镇三江吼道:“兄弟,你把枪放下!”
  传武说:“你先放下枪。”
  镇三江说:“你想叫我镇三江留下个不仁不义的骂名吗?”
  传武说:“正因为哥哥是个仁义的人,兄弟才这么做。”

  两个人僵持不下,方才报告的土匪又急匆匆地奔上来,气喘吁吁道:“大掌柜的,山下官兵说了,抓传武大哥不是为了要他命,是少帅点名要他。”
  镇三江骂道:“你个蠢货,那还不是要他命。”
  传武听了,倒觉错愕,说:“大掌柜的,少帅跟郭司令情同兄弟,虽然这次郭司令倒戈让少帅为难,但我知道少帅心里是痛惜司令的,也许他真是要问我什么事情吧。如果真是要我性命,他们只管用炮轰山就是了。”
  镇三江收起枪来说:“那我送兄弟下山,只要他们敢对兄弟不恭,我镇三江跟他拼个鱼死网破。”

  传武和镇三江、鲜儿以及老四等一干人下得山来,果然见山下山炮林立,官兵众多,一副拿不到人决不罢休的阵势。
  传武远远地看见领头的是郑团长,招呼道:“郑团长,就因为抓我,害得弟兄大雪天地走这么远的路,值得吗?要知道是你来抓我,打个招呼我就下山了。”
  郑团长说:“传武啊,我怕二龙山扣人不放啊。他们要是真敢,我就平了他二龙山。今天看你的面子,饶他们一回。传武啊,我都替你可惜,当初郭鬼子要是不把你领走,跟我多好,兴许是营长了。不过,现在也不错,少帅指名要见你,还让我们保护你不得受任何伤害,得把你当客看着!”
  传武对二龙山众人道:“不要送了,少帅的为人我知道,请几位放心。少帅问完话,俺还回来。”
  镇三江等人点点头。传武又拉过鲜儿,嘱咐道:“姐姐,你多保重。我要是耽搁的日子久了,家里那边你和大掌柜的多照应。”
  鲜儿含泪答应。传武辞别众人,大跨几步来到官军阵前,早有人牵过一匹马来。
  传武跨上马,回身往山上一抱拳,说:“传武谢谢收留,我走了。”

  4

  朱传武一身戎装,笔直地站在张学良面前。
  张学良微笑道:“行啊,听说当土匪去了?”
  传武说:“没办法,我知道我犯了死罪。”
  张学良说:“你何罪之有啊?卫队长就得忠于长官!”
  传武说:“谢少帅!”
  张学良叹道:“茂宸也没罪呀!他就是太着急了。可惜呀,我再难找这样的良师益友了。我本想把他押回奉天,再想办法救他。可是,杨宇霆下了命令,就地枪决。不说这些了。传武,茂宸时常跟我提起你,说你忠义勇武。怎么样,给我做警卫副官吧?”
  传武一愣,不知如何回答。
  张学良见他面色犹疑,问道:“难道我不如郭松龄?”
  传武说:“传武不是此意,实在觉得担当不起如此重任。”
  张学良一摆手,说:“不用说这些废话,你肯定可以。”
  传武立正敬礼,说:“谢少帅再生之恩!”

  山东饭店的前厅里坐满了客人,跑堂的忙来忙去。
  那文若有所思,见秀儿从后厨出来,眼珠一转,亲热地走过去说:“秀儿,歇会儿吧。”
  秀儿说:“不累。”
  那文上前挽住她说:“走,上我屋去。”
  秀儿说:“有啥话就在这儿说呗。”
  那文说:“走吧。”
  进了屋,那文也不说话,只是瞅着秀儿笑。
  秀儿给她笑得莫名其妙,说:“嫂子,你笑啥呀?”
  那文说:“我笑你傻——你真傻!”
  秀儿说:“不是说傻人有傻福吗?”
  那文说:“你福在哪呀?——豆‘腐’吧!”
  秀儿说:“这日子过得不挺好吗?”
  那文说:“你说你一天天多累呀,得啥啦?”
  秀儿说:“吃不愁,穿不愁,每月还有零花钱”
  那文说:“那点儿小钱还是钱哪?馆子这边进项不少,老三货栈那边也挺能挣的,你得多少了?”
  秀儿说:“我要钱干啥呀?”
  那文说:“说你傻,你还真傻透腔了!钱还咬手哇?咱家两个买卖,要是分开,老三干老三的,我和你大哥开这个馆子,你跟我干,我保证让你腰包鼓溜儿鼓溜儿的。”
  秀儿这才明白了,说:“嫂子,你是要分家呀?那爹和娘咋整?”
  那文说:“爹娘就享清福呗,咱还能亏待二老哇?都那么大岁数了,也该歇歇了。分了家,他们就省心了。”
  秀儿说:“那你就去跟爹说呗。”
  那文说:“我说?我说多不好哇,大媳妇张罗分家,好像我要撂挑子似的。你去说,先跟娘说。娘最疼你,也最听你的。”
  过了头午,找了个空闲。秀儿把那文的话对文她娘说了。
  文他娘听了,笑道:“是她让你跟我说的?”
  秀儿说:“啊。”
  文他娘说:“你这丫头,一点儿心眼儿也没有,她让你说你就说?”
  秀儿说:“她是好心,让你和爹省心,享清福。”
  文他娘说:“你嫂子那小心眼儿呀,好心,她咋不说呢?她不敢说,让你来探我的口风。你让人当枪使了。这事儿你别跟旁人说,就当不知道。你去把你大哥叫来,我跟他说句话。”
  秀儿去了,一会儿传文颠颠地来了,边走边说:“娘,啥事啊,前头忙得乱转,你不知道啊?”
  文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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