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出人意料的杀手
一望无垠的原野,在阳光与轻风的爱抚之下,银色波浪地推移着。
时间正是初夏,地点在法国西部地区的旷野。
碧空如洗,大地辽阔。麦地里青绿的麦苗正随风起舞,远处山坡上散着几群羊,他们各自牵引着同伴四处寻食。
法文里,掀起白色巨浪的海叫做“羊海”,而现在的羊群正如海浪一样白得亮了人的眼,却又幽静安祥。
在碧野间曲曲折折的小路上,一辆新款汽车向前开着。
在阳光照射之下,汽车仿佛一只活力四射的野兽,每到拐弯处,车身便闪出一片亮光,之后,随之扬起一缕缕烟尘。
开车的绅士白发苍苍,阳光照在挡风玻璃上,经反射后照着绅士的发丝,倍觉柔顺。
侯爵已游玩归来了。坐在他身边的少女正是艾特瓦,她那一头丰满的金发沿着头部的曲线,老老实实地搭在肩头。经过几个礼拜的疗养,她气色很好,面庞红润,看上去又添了几分美丽。
“唉,爸爸,劳乌路先生可能在吗?”
艾特瓦眺望着羊群,询问道。
“他肯定会在家等我们的。本来,我们约好7月3日下午4点在古城碰头儿,后来我又接到他的通知,说是事情没有完全料理完毕,要延期到15日再会面,也就是今天!你不必担心,今天我们肯定可以见他。”
汽车开始上山丘。
“啊!爸爸!后面来了一辆汽车哪!是劳乌路先生的吗?”
“在什么地方?”
侯爵口中问,同时眼睛望了一下后视镜。果真,远处有部小轿车向前驶着。
因为离得太远,侯爵无法判定是什么款型的车子,从外形上看仿佛是黑色座车。
“也许是劳乌路先生,那次他打电话时说,他为了调查四下奔跑,也许他今天才过来赴约会吧!”
“我想肯定是他。爸爸,我们等一下好不好?”
艾特瓦的话音一落,双颊立即变得啡红,少女的心情是这样羞涩,但她太盼望见到日思夜想的人了。
“啊呀,过一会儿就可以相见了,不必非要这一刻嘛!倒是我思念博尔尼克古城心切,特别是卖给劳乌路先生后,我一心想早些返回那里。”
侯爵下意识地踩住油门,车子飞快地爬上了小坡。
登上坡之后便能俯瞰古城了。
它正藏在郁郁葱葱的树木丛中,房顶上的高塔如利刃般耸立树丛之上。
车子从坡上飞快滑下来,经过几个小村庄里,最终停在古城门前。
一阵紧急的门铃后,艾那奔来打开门。她说:
“先生,旅行回来了!小姐漂亮多了!”
“艾那,谢谢。”
艾特瓦细语道。主仆二人亲切地拥在一起,互相偎脸表示问候。
侯爵把车子停在车库之中,对艾那说:
“劳乌路先生马上就来,预备……”
“我已经遵照您的嘱咐去做了,惟恐有不尽心的地方,您歇息一会儿再查看一下吧!”
“为我倒点饮料,天气太热了!”
“好的!”
艾那把他们父女领到一楼大厅之后,才去取冷饮。
侯爵与艾特瓦各自在安乐椅与沙发上坐好,一种舒畅、安闲的感觉油然而生。
7月的阳光普照在外面的草地上,使绿草分外引人喜爱,忍不住想去摸一下。
侯爵的双眼依依不舍地望着窗外。
门铃又响了。
“回来了!”
艾特瓦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奔到外边。
不大一会儿,她又沮丧不已地返回了。
“怎么?劳乌路先生没来吗?”
艾特瓦点头未置一言,只是脸色变了。
艾那敲门进来,递给侯爵一张名片——
“哦?巴黎警察署警长简米思……哦?怎么回事?”
侯爵困惑地皱皱眉,说:
“请他来这儿吧!”
简米思探长由艾那领引,走进厅里来。他用尖锐犀利的目光注视着迎上来的侯爵。
“坐下吧!”
侯爵指了指椅子说。
探长稳稳地坐在椅子上,又把手去臀部摸了一把枪,看他那忐忑不安的样子,仿佛随时随地会出意外。
侯爵则满面疑惑地呆在那儿,想知道探长此行的目的何在。
“伊路露莫侯爵,我早就有意访问你!”
探长说话极不自然。
“不敢!请问有何见教?”
“想向您请教的问题不少,有些是关于小姐的……”
“哦?与艾特瓦有关?”
“什么?她叫艾特瓦?”
探长惊诧万分,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她是小女艾特瓦,有什么问题吗?”
“但她不叫格劳拉吗?”
探长一直认为艾特瓦是格劳拉,所以嘲讽地说。
“格劳拉……”
侯爵面色一窘,仿佛受到了某种刺激一般,但他不一会儿便冷静下来了。
“不,她叫艾特瓦,不是什么格劳拉。”
侯爵语气坚定,根本不像在说谎。
“是这样吗?权当她是艾特瓦好了。为了二位,我几乎遍访诺曼底半岛,结果一无所获,白费劲儿。”
“诺曼底?我们去的是南部海岸呀!”
“但是你的秘书告诉我你去了诺曼底!”
“怎么可能?我分明对他说我们要去南部海岸度假,怎么会是诺曼底?”
“不,他的确对我说你们去了北部地区。是不是你嘱咐他,如果警方来问,就这样应付?”
“你……我为什么要欺骗你们?根本没有缘由嘛!难道你怀疑我做了坏事,请他为我掩藏踪迹?”
态度和善的侯爵终于因为简米思探长的孤高无礼而气愤不已了。
“但是,你的秘书真是这么说的。如果不是受你指使,还有谁能支配他呢?”
探长的眼睛里怒火直冒,他怀疑侯爵害死了伊利萨白·奥奴兰而四处追踪他,然而枉费心机。那种气愤让他忍无可忍。
“你……这是怎么说的?你怀疑我的人格名声,我是那种口是心非的人吗?”
侯爵气愤不已。
“侯爵,古尔比洛是你的秘书,他的话不是你交代的吗?”
“什……什么?”
两人的言谈愈发地不妙,怒火万丈的双目互相投在彼此的身上。
听说探长来到而手足无措的艾特瓦,此时此刻紧紧依偎在侯爵身边,想消减他的怒火,但又惊骇得不知所已。
情绪激昂的侯爵推开女儿一些,冲探长那边迈了一大步说:
“这是维护社会稳定的刑警吗?每~个人都有可能遭受诬蔑陷害,真让人气愤!
现在,请你走吧,我不喜欢这样的客人。”
侯爵字字咬定地说,心里厌恶他之极。
“我不会离开的!除非我知道是谁指使古尔比洛撒谎,否则你别想让我走开!”
“出去!”
侯爵激愤的话音里充满了贵族人士的尊严。
“不!我不会离开!”
探长也态度刚硬。
侯爵怒不可遏地起身离座,探长了毫不示弱地迎上前去。
正当气氛紧张到不可收拾时,忽然一串叩响玻璃的动静传了过来,紧接着有人叫道:
“指使他撒谎的人在这里!”
两个男子大吃一惊,一块儿把头扭向冲院子的窗子。
那儿有一张笑盈盈的男人的面孔,紧靠在窗子上。
“啊!劳乌路……”
两个人一起大叫道。
罗宾笑眯眯地启开玻璃窗,轻盈地跳到里面。
侯爵、探长与艾特瓦都被这个出乎意料的事吓傻了。
罗宾的行头永远赶时髦,款式新颖的服装,有意的装扮,给人以整齐光鲜的美感,他那副单边眼镜一边的链搭在胸口的袋子边。
“抱歉!艾特瓦小姐、侯爵、探长……”
罗宾对自己方才跳窗入室的动作,逐个点头道歉。而后,他取下礼帽搁在桌上,又把手套也稳当地放在礼帽边上。
“我和侯爵今天有个约会。事实上,我于10分钟之前就到了,却没发现你们,于是我便去院子里面散步,看看时间已到,才返回大厅。没料到两位正在争吵,这虽然十分失礼,但也引发了我的好奇。
“眼看二位越来越锋芒毕露,我才慌忙敲窗招呼一声,因为我指使古尔比洛撒了谎。”
“你为什么要这么干?”
怒火万丈的探长大叫着。
“探长,不要动怒!这件事情扑朔迷离,牵扯的细节、人物众多,一时之间难以表述清楚啊!
“刚开始,我怀疑侯爵,我认为他是15年前那起命案的凶犯,而且是盗走项链的贼。”
“不错!我也怀疑是他干的勾当,所以紧紧监视着他。”
“你追随他们去诺曼底也是由于这件事?”
“是的!但我们受骗了,浪费了不少功夫!”
“但是,害你的人是我,并不是他!”
“你为什么要做这些?”
“为了确保候爵的生命安全。”
“你为何要保护他的安全?”
“因为他是清白的。他在15年前并没有杀死奥奴兰小姐!”
“傻瓜!自从那桩案子发生之后,我就对他起了疑心,现在我手里已掌握了他犯罪的力证,才追寻到这里的。”
探长心情激愤,已无暇顾及用辞了。
罗宾依然笑眯眯地说:
“你敢肯定?你所指的“力证’是什么?”
“一本记事册!”
说着话,探长从制服内掏出了布鲁特格思的记事本。
“这是‘隐形杀手’布鲁特格思的机要文件,在这上面……你看这里。”
他打开记事本的末页,摆在罗宾与侯爵面前。看过那段文字之后,侯爵面无人色,而罗宾却大笑不止。
“你为什么要笑?”
“当然是有可笑的事情了!这些都是布鲁特格思自己臆造的。”
“不会!”
“你居然对记事本上的话深信不疑,你实地考证过这些情况吗?例如,你审问过弱智儿卡休吗?”
“我问过了,但卡休已去世了。”
“你亲眼见那个弹弓了吗?”
“那是卡休生前的心爱之物,据说村民看他孤苦无依,便把弹弓放进了他的棺材里。”
“总之,你既没见卡休,也没见作为凶器的弹弓?”
“嗯!不错!”
探长的语气有些弱了。
“但是,我见过卡休本人,也与他谈论过命案的事。”
“啊?什么时候?”
探长大势已去,而且对罗宾的言辞心悦诚服。现在,他的心。情已恢复了平静,不再那么激愤了。
“去年,那时卡休还没有死。卡休并不是抱病而亡的,而是在山谷里找飞鸟时,不小心掉下崖谷而冻死的。
“那天刚下完大雪,雪深达膝盖,但卡休依然出门寻找鸟儿,他没有看见地势不平,一脚走空落入崖中。
“村民找到了卡休的死尸,猜测他也许由于疏忽才送了性命。
“我刚好在他死前几天和他谈过话,并提及一T那件命案。”
“你们说了些什么呢?”
“事实上,侯爵指使在古城旁边牧羊的弱智儿,害死女歌星的传言,我也有所耳闻,而且流言四起令我迷惑不已。为了辨清事情的真伪我才去找卡休的。
“他确实让人同情,侯爵怜悯他的遭遇,经常救济他一些衣物吃食。
“但是,侯爵根本没有指使他去杀人,原因有二:
“第一,卡休没有担当杀人重任的能力,他做不来!
“第二,我亲眼见过卡休用的弹弓,它的形状与传言大不相同,只是一个普通射鸟用的粗陋工具而已!
“那种弹弓击不碎人的骨头!”
“你真见过弹弓?”
探长不解地问道。
“我第二回去村里看卡休时,他已不在人世了,那天正好是他埋葬的日子。村民想把弹弓给卡休陪葬,我亲眼所见,那个弹弓与我从卡休手里看到的弹弓是同一个物件。”
探长低头不语了。
“而且,在布鲁特格思被你击毙之前,我与他会见了一次,而且与他谈了谈这件案子。”
“什么?……你当时在什么地方?”
“在他家里哪!我还听见枪战的动静呢!”
“你在那里……”
“嗯!我在那里对布鲁特格思说起了那起杀人案,他还准备用这件事来扶胁候爵,想捞一笔钱,对吗?
“而且,他打算在7月15日,也就是今天与侯爵交涉,不想却死在你的手里!”
“你……当时的情况你都看见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