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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期间,罗宾打电话给博尔特河岸的寓所。
古尔比洛听了电话。
“喂?古尔比洛吗?侯爵父女在今天中午以前会返回你那里。他们准备明天出发去南部游玩。另外,三五天中,简米思探长也会去找你,以便打探侯爵的下落。
届时,你一定要说侯爵去了北部,要三个星期才回得来。如果他刨根问底,追查具体去向,你告诉他说侯爵只提及了诺曼底周围的风景区,明白了吗?”
“明白,老大!”
次日一早,侯爵父女穿着轻便的衣装,随身携带一只皮箱与一只手提包来与罗宾告别。之后,便开着私家车上路了。
罗宾关上空空的车房门,又上了锁。
12点钟,刑警们终于苏醒了。
也许他们以为自己喝醉了,便一个个满面愧色地走了。
“哈哈!你们几个家伙睡得像死人一样,根本不知道这段时间里出了什么大事。
他们发现锁着的车房,一定误以为侯爵还在,他们会接着监视下去的。
“看他们那副傻样儿,太可笑了!”
当罗宾正为自己的妙计而暗自窃喜时,有个人却悄悄进门来了。
“啊?你……”
罗宾惊诧万分地站起身来,因为门外来人正是艾特瓦。
“你怎么又返回了,艾特瓦小姐!”
“我不叫艾特瓦!”
“你说什么?难道你是格劳拉小姐?”
少女点头,肯定了罗宾的话。
“你是金发少女格劳拉,艾特瓦是另一个不同的女子。但是,你们俩看上去仿佛一母同胞的姐妹,而且你那天不是对我说你不知道格劳拉这个人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愿意坦白一切。”
“上一回,我如何问你,你都闭口不言,还半夜三更潜入民宅哪!”
“抱歉!是我不对!这一回我愿意把实情讲出来。”
“你指的“实情”是什么?”
“我的身世。”
“哦?为什么突然要对我坦白你的身世?”
“前天夜里的事我先向你请罪。这一回来找你,是想求助于你。”
“是为了否定自己是格劳拉小姐?”
“不!还包括溜走的事,那时我十分怕你!”
少女不让罗宾说完话,便慌忙说道。
“你如今不怕我?为什么变化这么快?”
“因……因为你是罗宾!”
“啊?”
少女突然唤出了他的真名实姓,罗宾仿佛遭到电击一样,心口猛地一痛。
他不得不小心提防,盯着面前的女子,到底她是什么来历?竟然识破了他的真面目?
他问:“你怎么知道我是罗宾?”
“我听布鲁特格思说的。”
“什么?布鲁特格思!”
罗宾的心脏又一次缩紧了,这个美少女又给了他一记强烈的刺激。
简米思探长说过,金发少女格劳拉是‘隐形杀手’的情妇或私生女,看来果真如此……”
“你为什么向布鲁特格思打探我的来历?”
“那天夜里,我从你那儿溜走后,跑到了布鲁特格思那里,告诉他我被抓一事。
“布鲁特格思担心地询问:
“‘那个人面貌如何?’
“我回答说‘是个叫做劳乌路的青年绅士’。”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姓?我没有向你提及啊!”
“你领我去房里时,我瞥见桌上放着一盒名片,在你打算带我去旁边屋子睡觉时,我偷偷拿了一张,放在身上。”
“你是个胆大包天的女人,是个高明的扒手!”
“不错!我是扒手!我是个歹毒的女人!”
格劳拉发狂地大叫道,双目之中泪光闪闪。
“但是……但是,请你相信我已经悔过自新了。我原来是一个孤儿,被布鲁特格思收养,成了不良少年组织的一个成员。
“我是一名孤儿,没有父母抚养教导的野孩子。我知道我犯了错误!哦!妈妈,我想死你了!”
“所以你钻入侯爵卧房中寻找生母的相片吗?”
“不错!”
“布鲁特格思曾经告诉过我侯爵家中有一张名贵的桌子,里面有个暗屉,专用以收藏保存他年少时情人们赠他的相片与信件。”
“你让布鲁特格思看过我的名片喽?”
“是的!布鲁特格思当时大吃一惊!
“他告诉我说:
“‘你遇上了一个了不起的对手,他的名姓许多,如劳乌路、西班牙贵族、鲁义思、仆列那……举不胜举。事实上,他叫亚森·罗宾,是个大盗贼。’
“听了他的话,我虽然大惊失色,但同时我也轻松起来了。我听说罗宾是个怪盗,但却从不胡作非为。我知道他广为流传的事迹,他从富豪巨富,大奸大恶之人手中夺得珠宝首饰、金银财宝,用这些来救济那些贫苦人民、孤儿与老小病残,所以……”
“哦?果真如此吗?”
被格劳拉当面赞扬,罗宾反倒尴尬起来,他苦笑一声。
“我也听说你从不乱杀生,是个绅士怪盗,因而才想起求你搭救我。”
说到这儿,格劳拉禁不住痛哭失声。
罗宾被她真挚的态度深深地触动了,他坚信格劳拉所说的话绝对不会是假话,他也相信格劳拉一定从心底里钦佩自己的侠肝义胆,所以才跑来向自己求救。
所以,罗宾用手抚了一下格劳拉的肩头,和颜悦色地说:
“我理解你,我会尽可能救助你的!”
“谢谢你,罗宾先生!”
格劳拉用深信不疑的目光盯着罗宾,她的眼神不再如那天晚上流露着孤独与苦寂。而今,那双美目流动着希望,闪耀着欣喜。
罗宾亲眼发现了她的变化,立即感到此时的格劳拉好像是艾特瓦,他不得不疑心,面前的女子真的不是艾特瓦本人吗?
罗宾与格劳拉对话之后,终于知道伊路露莫侯爵并不是“隐形杀手”了。
“我一直疑心侯爵是凶犯,现在才知道是自己判断错了。但是,警方及普通市民还以为奥奴兰是被侯爵谋杀的,并且抢去了她那串珍稀的项链。
“好了,现在我要好好地调查一下这件奇异的案子了,还有要千方百计地去掉人们对侯爵的疑心。当然,我还要救助格劳拉。
“我为什么不趁这个时机,搞清楚格劳拉与“隐形杀手’的微妙关系呢?”
罗宾心里暗自思忖,便开口问:
“你与布鲁特格思没有瓜葛了吗?”
“是的,我从他手里跑出来了。
“我12岁的时候,母亲抱病辞世了,没有人愿意抚养我,我只能天天闭荡在街头。就在那段日子里,布鲁特格思碰见了我,把我收养起来了。
“我并不清楚布鲁特格思是个为非作歹的坏蛋,只见他一表堂堂,气度不凡,经常笑容满面,看上去仿佛一个可亲可敬的绅士。
“他的家宅十分宽敞,里面居住着十五六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少男少女,还有不少仆佣供他呼来唤去。
“那些少男少女的经历大致与我相同,不是丧失双亲,就是家境贫寒,被送入工厂或店里当奴役。他们是因为厌恶繁重的工作、吝啬的老板,忍无可忍才跑掉了,因怕父母责斥而流浪在街头的孩子们。
“布鲁特格思对我说,救助这些可怜的孩子是他的职责。
“他还告诉我,他除去在巴黎商业区做着一笔大买卖之外,还专职于金融产业,专门放低利息贷款,借钱给那些事业遭挫败而想东山再起,重振雄风却资金不足、经营无方的厂家。虽然这种贷款只收取低额利息,但是有时遇到周转不开资金的借贷者,却也从不索赔,反而再帮助他。
“他还说,他的家世世代代住在某个乡村,是个殷实的地主之家。因为他家底厚实,所以才可以支持他为慈善机构作贡献,而且他引以自豪。
“那时候,我太单纯了,对他的话深信不疑,把他当作一位热心肠的大善人,同时深受感动。
“我心里琢磨:如果我有这样一个父亲,那就太美了!
“正当我为自己的幸运而欣喜过望时,布鲁特格思又对我说:‘你在这里可要用心学习,只要时机成熟,我就把你送到显贵人家做管家。千万要切记,你要用心学习烹调管家。但是,也不要刚开始就去厨房干活,你先去我的店里帮工吧!’
“我对他给予的温情,感动得泪如雨下。从第二日开始,便去店里上班。
“那个商店坐落在巴黎商业区,是一个平价店,里面的商品无所不有,而且物美价廉,有的甚至半卖半赠,因而买卖十分兴隆,每天来往的客人络绎不绝。
“直到一天,我发现了一桩意外的事:
“我与一位名叫朱利的女孩共同经营男士用品,她今年约十七八岁,丰满美丽,生性活泼。
“那天,店里来了一个喝得昏天黑地的男客人,他打算买领带,正在选择之时,朱利过去热情地跟随着他,帮他出点子。
“当晚,店里关门,拉下铁门之后,朱利把我唤到后头。
“那里还站着一个年纪轻轻的职员,我听见他对朱利说:‘如何?又干了一把啦!’
“朱利笑眯眯地从裙子里面取出一个男士用的夹子,里面满是钞票。
“‘好啊!朱利,你这一回可立了大功了哩!’
“年轻职员说着话,从皮夹里摸出两张钞票送给朱利,其他的放回衣袋中,说:
“‘这个要交到老大手里。对了,他曾经叮嘱你要好生教化这个孩子,全拜托给你了!’
“说完话,他便扭头走了。
“我真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呆呆地站在原地。朱利拍了拍我的肩头说:
“‘嘿!你愣什么神儿哪!’
“她那种浪荡的态度是我从来没有看见过的,我大吃了一惊。
“朱利又继续说:
“‘你是个村里来的小毛孩儿,一直没有觉察出我们干的活,是吗?告诉你!
那才是我们主要的活计。我们假装热情地招待客人,而后再寻机会偷走他的皮夹或钱财。即便客人发现钱丢了,他也只当是混在人群中的小偷所为,根本不会怀疑我们。所以,你还可以放心地接着干活。’
“这件事吓得我呆了。
“‘照你这么说,这家商店本意不在于卖东西,而是要偷客人的钱物?’
“我这么问朱利时,她倒满脸是笑地点头回答道:
“‘这年月老老实实做买卖刚刚赚几个钱,老大经营这家店的目的就是让我们去偷。’
“‘你真相信他抚养我们几个是良心与爱心驱使?他要把我们训练成扒手为他卖命啊!这里不是什么平价店,这儿是小偷训练基地!’
“我听了她的话后心惊肉跳,打算逃出朱利的手心。
“有一回,我企图跑掉时,不料被布鲁特格思的爪牙看见了。他抓住我并送我去见布鲁特格思。
“‘格劳拉!只要你稍微用点功夫,就是个小朱利呢?’
“从第二天开始,他就指使我去偷。
“我心里惊恐不安,因此不愿意伸手去偷,但那男人一直跟着我,逼我下手,我只得服从了。
“逐渐地,我从别的少年嘴中得知布鲁特格思确实是小偷的首领,有无数的小贼在为他于活。像朱利那样伶俐的是一等扒手,而我只有当她的弟子的份。”
“布鲁特格思这个混蛋太狂妄了!”
“对啊!一位温文尔雅的绅士,竟然是个为非作歹的凶犯!
“如果我们偷大量的钱带回去,布鲁特格思便对我们亲近无比,给我们预备美味可口的饭菜,给我们喝可口的饮料;如果我们一无所获,那可就闯下大祸了!不但会遭责罚,连饭也不让吃!
“对我们这群正在成长中的少年来说,饥饿的感觉简直太可怕了。我们常为了吃饱饭而费尽心机,想尽办法让别人皮夹里的钱拿到自己的手里。为了填饱肚子,我们变得无所谓了。
“我们甚至感到做扒手十分有趣,12岁年纪的我,全是为了吃饱肚子才去偷的。”
格劳拉慢慢地说着,泪水早已打湿了衣襟。
“我悔改了!我想像人一样生活,我不想做扒手,做小贼,我只想正正经经地做人,你能帮助我吗?能不能?”
格劳拉恳求着。
“我都明白,我也乐意帮你!”
罗宾一边说,一边抚着她的手安慰着。
从格劳拉的叙述中可知,布鲁特格思的确潜伏在巴黎。
“哼!好一个胆大妄为的歹徒!”
一个丧尽天良的杀人狂魔,竟干起了这种勾当,这些孤儿本来已十分让人怜悯了,还逼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