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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
“小姐,你看那清澈的蓝天!你那甜美的歌声响彻天地,将会是多么美妙的感觉!”
“只是,我没办法让声音传那么远,那儿太远了!”
奥奴兰心里有些犹豫。
“你过于自谦了!这儿哪一位宾客不知道你的声音醇厚甜美?更不用说,那个石墙有巴黎舞台一样的共鸣作用。”
“请去那儿表演吧!为我们各位,为这片蓝天放声歌唱吧!”
“各位来宾!你们不认为奥奴兰小姐在石墙那儿为大家表演是最合适的吗?”
伊路露莫侯爵扭头征询大家的意见。
来宾们大声叫好,表示同意。
但是,奥奴兰心里仍然犹豫不决,她不住地抚摸着颈上的项链,思考是否应允来客们的建议,以石墙作舞台。
奥奴兰颈上佩戴着一挂晶莹夺目的项链,由一颗颗色泽光鲜、大小匀称的珍珠串成的,每颗都是东洋海女从海底采取的精华,难以估量价值。
奥奴兰自己也将这串项链视为性命,除非参加今天这么隆重的宴会,否则她都将它收在小金库中,绝不轻易示人。
珍珠在她温柔的爱抚下,发出沙沙沙的细响。
“好吧,我试一下!”
奥奴兰终于同意了,而后,仿佛是祈求表演顺利似的,低头吻了吻指头间的珍珠。
来宾中再次爆发了一阵掌声。
“小姐,谢谢,请和我去石墙那儿吧。”
伊路露莫侯爵举止潇洒地欠起身子,并弯起手臂,等待奥奴兰伸手去挽。
宾客们送他俩远去了。
齐布尔夫人的目光追随着二人的身影,一边对齐布尔先生说:
“太好了!这幕情景多么浪漫啊!但歌声可以传过来吗?”
“大约问题不大,伊路露莫侯爵也是个音乐家。他不是说石墙也可以产生共鸣吗?”
石墙在草地的边缘,伊路露莫挽着奥奴兰踏上直达石墙的台阶,台梯狭小,又乱堆着破烂的空罐及破花盆,甚是难行。
草地上的客人,看见侯爵与奥奴兰的影子若隐若现,不一会儿消失在岩石间,而后又消失在一处树丛里。
过了好半天,才发现奥奴兰独自一人立在石壁较平缓的地方。大半来宾为了听得真切一些,也走上前去。
独自返回的伊路露莫侯爵,来到主人身边,坐在一张椅子上。
“为了一睹她的表演,我走得太快了。等会儿她演唱完毕,我再去把她迎过来。”
说着话,他在桌子上拿起一杯饮料。
奥奴兰平静地立在石壁之下,法国南部地区午后温和迷人的阳光,将一身素色裙装的她映衬得华贵典雅。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调匀气息,稳定心神,然后做了个简单的预备动作后,启开朱唇,随即一串动人的歌声飘了过来。
随着音乐的起伏迭荡,奥奴兰优美地舒展着身子,挥动双手。
女客们被她的歌喉所感染了,双目泪光闪闪。男客们则满面激动,他们全部沉浸在动人的歌声中,眼睛不眨地盯着她的表演,情绪完全被她感动了。
宽阔无垠的碧空之下,轻风拂来阵阵的清香,一位身材娇小玲珑的白衣女子,站在布满常春藤的石墙之下放声高歌。啊,这是在现实中吗?还是在梦境中?
忽然间,奥奴兰像雕像一样倒了一去,一声也没有叫,也没有任何异样的响动传出,她在歌声荡漾中倒下了,也可以说她唱着半截倒了下去。
突如其来的事故吓坏了沉浸在歌声里的来宾们,他们一下子起身离座,互相询问事情的缘由。齐布尔夫人昏倒了。
惊吓之后,人们直奔石壁跑去看个缘由。
伊路露莫是第一个奔到奥奴兰身边的人,他被吓得面无人色。
奥奴兰已经气息全无,她去世了。美丽的金色长发血渍斑斑,右边额角有个洞往外冒着血。
伊路露莫半蹲在地上,将她搀起靠在自己腿上。她面色惨白,失血的双唇微微上翘,隐约留有淡淡的微笑。
多么怪异的笑,难道是对自己今天的表演心满意足吗?
“咦?项链不见了?”
挤在伊路露莫侯爵身边的一个人叫了一声。
齐布尔先生立即报了警。第二天各家报纸争先恐后地刊登了这起意外。
警察局马上展开调查,却一无所获,最终被耽搁了。
“从奥奴兰的伤口来看,凶器很有可能是手枪或者来福枪。”
局长分析时,一位参加了调查的警察却质疑道:
“但是,没人听见枪响,头上也没发现子弹。”
“难道用的是空气枪?”
“空气枪?不!空气枪不可能伤得这么厉害。从她的伤势来看,凶手即便用来福枪也要选择杀伤力猛的,并且距离不能太远。”
验尸的法医说。
“那么,伊路露莫侯爵……”
“奥奴兰倒在地上时,他正与其他人一起观看演出呢。”
“也许他雇了一名凶手,指使他在暗处击毙奥奴兰……
“这……这只能从周围居民那儿找线索了。”
“说找就找,开始行动吧。”
于是,他们派出全部警力,四下打探是否有可疑分子?但是却一无所获。
博尔尼格警察局对这件离奇的凶案实在无法可想。于是,整个案子上交至巴黎警察总署,让他们接手处理。
巴黎总署认为伊路露莫是杀人案的重要人物,对他进行了一系列的侦察,结果找到不少疑点。
首先,他的生活奢华,却搞不清从哪里弄来了那么多钱?是继承祖上的,还是自己赚的?如果后者成立,却又不清楚他从事什么工作?
这些疑点将警方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伊路露莫侯爵身上,特别是资历较深的名探简米思,更觉得侯爵可疑。
他千方百计地搜罗侯爵的有关材料,但是所得的结果表明,伊路露莫自诩为名门之后,平日农着高贵光鲜,举止气度不凡。出手阔绰,成为众多女子仰慕的对象。
然而,他天性喜新厌旧,每过一二年便更换新的女伴。因而,陪在他身边的女子也层出不穷。至于他的出生地?从事什么生意?却一概不知。
“他是个向来以诱骗女人为乐事的恶棍,不知道这个人会干出什么勾当来?”
在一次聚餐当中,简米思无意之中将他的猜测说给了一个大报的记者。
那位记者得到这个大消息兴奋至极,当天晚上报纸上便登出于他的稿件。
看到晚报的巴黎市民,也统统把伊路露莫侯爵当作一个大恶徒。
“警方不知道他从前和现在干什么吗?”
“据说他腰缠万贯,但却来路不正!”
“警察怀疑他,也是有根据的啊!”
当天夜时,五、六个市民坐在酒吧里,一边喝酒一边讨论着这个案子。
“那个家伙真是个坏蛋!要不然……”
“要不然什么?为什么不说了?”
“他是亚森·罗宾吗?”
“不会,罗宾从不杀人!”
“谁告诉你的?一旦情况紧急,他也许会下毒手。”
“那么,是布鲁特格思干的吗?”
其中一个人咽了一大口酒,用指头拭去嘴角的泡沫说。
“你说什么?布鲁特格思?”
几个伙伴抓起酒杯想饮一口,听到布鲁特格思而呆住了。
一提布鲁特格思的名字,他们为什么如此不安?
因为他是个隐形杀手。
他是一个在法国内部横行霸道的大盗,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再加上手段毒辣,因此被称作“杀手”。
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警方一直无法抓住他,连他的巢穴,是否有同伙儿协同,都发现不了。这么一位让人听了心惊肉跳的杀手,能独来独住吗?他作案时手段花样百出,从不以同样的方式盗窃或谋杀。
如果“布鲁特格思”只是一个人,那太吓人了!他独自一人足以用诡计横行法国呀!
这个凶狠的杀手,一定如魔怪或超人一样,具有超凡的力量。
他进出深宅内院行窃,或在杀人当场,绝不会遗留任何指纹或脚印,甚至纸张,烟头儿都没留下。
全国的警察有几十万人,但谁也没见过这个人,甚至连他的后背影子也没瞥见过。仿佛他是一阵风似的,因而才有“隐形”这个绰号。
依据不正式的统计,他到手的钱已累计达到10亿法郎,不论现金、珠宝首饰、美术品……值钱的东西他照拿不误。
而那些东西失窃之后,就仿佛在法国消失了一样,警察遍访了当铺与收藏家的府邸,但都一无所获。
“他根本不会在法国境内出售,一定要送到外国变卖,比如美国。”
“不错!而后他再用所得钱财过灯红酒绿的日子。”
“所以他才拥有高级住宅,在巴黎社交圈内以气度不凡的绅士身份出现。”
巴黎市民这样猜测过。他们甚至思忖:
“隐形杀手布鲁特格思,极有可能是伊路露莫侯爵本人。”
“说的对!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可能性很大。伊路露莫侯爵的生活,不正是那样穷奢极侈吗?”
“不错!他的家财从何而来,谁也不知道,既不是祖产,又不像自己挣的。”
“别说了!警方连他的来历都搞不明白,况且,他是不是世袭的爵位也不可知。”
“他们应当调查过年谱或者历史资料啊!”
“谁说他们没有查过?但是,一场法国大革命推翻了封建阶级。革命之后,虽然有人以‘贵族’自居而洋洋自得,但是又有谁清楚他们是不是那些贵族的后代呢!”
“这么说,伊路露莫的来历更让人疑心了,因为奥奴兰去世以前与去世以后的一刹那,只有他与她呆在一块儿。”
说到这儿,他们放下手里的酒杯,一声也不吭了。
不光是这些人认为伊路露莫是杀人嫌疑,实际上,巴黎市民心中各自揣度不已,只是没有真凭实据罢了。
时光飞逝,转眼已过了15年。
这段日子里,警察一直没有放松对谋杀奥奴兰的真凶的缉查,只是一无所获,只能任他游于法网之外。
那串精美绝伦的珍珠项链也像谜一样消失了,人们也不知道它的具体价值,只听说上面嵌的钻石是极品,甚为罕见。
而且,经过15年的时光,人们早已不记得这件命案了,人们已不再谈论奥奴兰死亡之谜了。
有一天的午后,珊·拉萨尔车站的候车厅里来了两名男子,他们四处张望着。
这二人分别是名探简米思警长以及他的手下伏拉莫。
虽然他们二人膝头上铺着报纸,但他们并不看报纸内容,大半的时间,他们都死死盯住车站的门口。
广播员通报了班车即将发出的时间后,候车厅里的大半旅客便向检票口走去了,并且排成整齐有序的两队。
“我们等的班车,是这辆车开走后进来的列车吧!”
简米思警官悄声说道。
“不错!那是从利久尼发出的。”
伏拉莫盯着贴在墙上的广告,低声回答。
“我们的目的是搭坐那班车来吗?”
“是的!利久尼警局下达给我们的命令是这样的。”
为了肯定情报的内容,警长从衣袋中取出一张纸条,又看了一下。
不久之前,巴黎警察总署收到一个十万火急的通知,上面说:
一位名为格劳拉的金发女子,将搭乘从利久尼发出的368次列车,于
午后3时47分到达珊·拉萨尔车站。
除此之外,情报表明这个名为格劳拉的女子年纪轻轻,有一头金色头发,又大又蓝的双眼,面貌悄美,但是,服装、神态却好似乡下女孩,完全不同于巴黎的女子。
简米思与伏拉莫两位警官奉令监视这个女子,惟恐让她溜掉。简米思又为同伴描述了一下她的面貌。
“记住了吗?伏拉莫,可别让她溜了,一旦看见她出现,给我个眼色。我们监视她!”
“为什么不在这里抓住她?”
“据说这个女子与‘隐形杀手’布鲁特格思关系非同寻常,有人说他俩是共犯,也有说是伴侣,更有人说她是布鲁特格思的私生女儿。”
简米思无奈地耸耸肩。
这回,格劳拉为什么从利久尼到这儿来,她是与布鲁特格思会面来的吗?
“难道说布鲁特格思隐匿在巴黎?”
“嗯!只要我们跟踪格劳拉,便可以找到‘隐形杀手’。”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即便是‘隐形杀手’也该履行纳税的义务呀!
而且如果这回探长找到他的巢穴,可真是立了一奇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