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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光-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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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杂志社后两个人就分头工作。孟雨在总编面前着力夸了谢明朗,总编那悬了一早上的心总算才落回去,打了个电话去鼓励了谢明朗一番,并嘱咐他一定好好处理图片。
  几天后采访的稿件出来,谢明朗也交出了处理好的图片。美编看了图,连连摇头:“明朗你到底是新人,不晓得规矩。”
  这句话惹得编辑部当时手头没事的人都凑过去看,看到照片后果然都笑了,不过谢明朗人乖巧,在社里人缘很好,大家的笑都是善意的。谢明朗左看右看,心里还是满意的,但口头上自然要谦虚:“哪里破了规矩?”
  美编陈承看着他叹气,手指移到电脑屏幕上,指着照片上那个人脸上没有被淡去的皱纹说:“你要拿去改一下,不然他经纪人那一关肯定过不了。据说言采很在意这个。”
  谢明朗蓦然想起采访中的场面:言采始终对着孟雨,没有朝他分出一丝注意力。他的神情专注,风度翩然。然而即便是如此,眼角和额头的皱纹,在镜头下无所遁形。
  他摇头,直面美编和在场其他人的诧异,说:“他已经不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了。照片和采访的内容并不矛盾,我是特意没有处理的。”
  陈承惊讶地抬头看他:“你……”
  “怎么回事?怎么大家都挤在这里,有什么好八卦吗?”
  孟雨的声音插进来。
  大家回头,僵了的气氛算是稍有缓和。
  她趁午休的时间去喝下午茶,手上拎着一大包点心,很是轻松自在的样子。不过她很快察觉到有点微妙的气氛,并在下一刻找出关键的两个人。她先没理谢明朗,而是问陈承:“怎么了?明朗又做错了什么?”
  “你自己来看。”
  他把电脑屏幕转过去,孟雨事先不知道是这么大一张面部特写,整个人愣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说:“照得不错啊。”
  “我要他把皱纹除了,他不肯。这是你的稿子,你怎么说。”
  孟雨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情况,自然而然地把目光转到谢明朗脸上。后者没说话,但镇定坚持之意不言自明。
  于是孟雨就再次去看言采的照片。细细看过之后,她终于说:“我没有想到他也可以被拍成这个样子。我觉得很好,就用这些吧。”
  “葛淮是要审稿的,这种照片肯定通不过,到时候又要返工,谁来返?”
  “要是返稿,那也是我写得不好,我们只配两张照片而已,就这样吧。”
  言语中的回护之意已经很明显了。陈承脸色阴下去,最终还是点了头:“既然你这么说,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谢谢陈编。”谢明朗倒是反应的快。
  陈承没可奈何地挥手:“要是被葛淮扔回来,你陪我加班。”
  谁知道稿子交过去几天之后没有消息,《银屏》是双周刊,禁不起这样等,孟雨的责编只得硬着头皮主动去找葛淮,两三分钟后放下电话,用如释重负的口气说:“可以了。不过他要这次谢明朗照的所有照片,并一再强调绝对不准外泄。”
  几天后杂志出炉,当天谢明朗接到在异地念书的潘霏霏的电话,兴奋的音调简直能扎破他的鼓膜:“言采的照片都是你照的?这些照片照得真好,好像彻底不是同一个人一样。你肯定留了底吧,肯定不止这两张吧?明朗,你帮我留着这些照片啊,一定一定!”
  “霏霏……这些照片我是不能留底的……”谢明朗有些为难。
  “谁又知道。你别跟我说你自己没留底。你这个自恋狂,什么都留着。这些照片我只是自己留着,又不拿去卖钱,你总不是信不过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这样说定了。周末我来看你,正好一起去电影院。哎呀,我要上课了,晚一点再打给你。”
  “我周末……”
  “要加班”三个字还没说出来,那头已经挂了电话。
  没办法,只能下次再打电话过去了。
  周末的活动是电影的首映会,新锐导演,这虽然还是第二部片子,但借着上一部片子的名气和人气,首演会场星光灿烂,不知道谋杀了记者多少胶片。
  想到潘霏霏还在家里等他,谢明朗多少有些心不在焉,加上今晚他又是以跟班的身份过来,不免生了偷懒的心思。
  照了几张照片,他觉得有必要再对一下焦,就在低头的空当,忽然听到人群中爆出一阵尖叫,炸开了一样,身边的记者也叫开了,吓得他手一抖,仔细一听,原来是喊的是,言采。
  谢明朗定睛一看,竟然真的是他。
  比起主创人员来,言采穿得很随意。若是平常人这么穿,多半会被当作不相干的工作人员。但是因为他是言采,无论穿什么,总是所有人的目光焦点所在。
  谢明朗身边的摄影记者一边疯狂地按快门,一边插空问另一个人:“没听说言采来啊。”
  “我也不知道。不管了,总之有了他新闻又多一条。这次算是捡来的。”
  摄影记者们抓起镜头来,喊得和粉丝一样热烈,这让置身其中的谢明朗忽然觉得有点荒谬感。他虽然没叫,但是也被这样此起彼伏的叫声弄得有点激动,手还抖了好几下。
  言采先是和导演与编剧聊了一会儿天,又朝着呼喊尖叫的粉丝挥了挥手,这才转向摄影席。他搂着女主角的腰,另一只手搭在导演肩上,三个人一齐微笑。刹时间无数闪光灯亮起,剧院外的这一角亮若白昼。
  不过言采并没有给记者们拍正面单人照的机会,也没有怎么搭理意欲采访的记者,照过这几张之后,就直接进了剧院。
  后来首映开场,能入场的媒体跟着进去的,不能的则陆陆续续收起设备,各自散开。《银屏》是有入场名额的,但这种好事轮不到谢明朗头上,他也乐得,赶快回家陪妹妹去。
  一打开房门,潘霏霏就满脸笑容地凑上来:“你回来了啊。我煮了宵夜,先去吃吧,不然就冷了。照片我看看好不好?”
  谢明朗往厨房走,说:“这照片我自己都还没看呢。等我吃完,我们一起看。你要不要一起吃一点?”
  “这么晚了,我不想吃了。”
  “那好。”
  他是真的饿了,喝了两大碗汤,才心满意足地蹭回沙发上。潘霏霏在看碟,自然是言采的片子。片子里的人还很年轻,眉目间气势凌厉非常。
  慢慢把相机打开,液晶屏很小,看不清细节。但是对于潘霏霏来说,这样就已经足够了。她看着看着激动起来,抓住谢明朗的手不放,一个劲地催促他按下一张。谢明朗本来想说,不如放到电脑上看吧。但是又想到要真是这样,这个周末都没办法好好过了,就把话咽回去,改口说,过一个礼拜买我们的杂志啊,说不定有大张海报送。
  潘霏霏并不当真,重重推了他一下,笑着继续看。看到最后一张的时候,她忽然呆住,半晌拉住谢明朗的袖子,尖叫:“这张,这张你给我一张吧,我拿去印海报!”
  这张意外得来的照片让谢明朗也有些吃惊。禁不住她再三催促,他笑说:“你如果这个学期考试全A,我刻一张盘给你。”
  潘霏霏顿时没了劲:“那你直接说不给我好了。”
  谢明朗摊手,一脸无辜:“这可在你,不在我啊。”
  潘霏霏还要辩,谢明朗拍拍她的肩膀:“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我今天晚上还要加班。有什么话明天说。”
  “可是……”
  “没有‘可是’。”谢明朗正色。
  “那好吧……”潘霏霏见好就收,乖乖去睡了。
  谢明朗冲了个澡,把照片倒回电脑上,调出刚才那张惹得潘霏霏惊叫的片子。他想不起自己是在何时照下这张照片。按下快门的那一瞬,他对面的记者相机的闪光灯亮起,这从另一侧打来的光为言采的侧脸营造出剪影的效果;亮光罩住他上半身,头发像被刷成浅金色,面向自己的那半张脸却是暗的,嘴角勾出淡淡的笑意;他眼睛极亮,熠熠生辉,整个人气势之盛,宛若聚光灯下的帝王。
  光线产生了魔力。谢明朗注视这张照片良久,移动鼠标把它剪贴下来,留在自己的电脑里。

  2

  他们第一次正式交谈,是在三个月后。谢明朗转正后的第一件采访任务,就是言采接演的一部电影的新闻发布会。 
  他在实习期拍出不少不错的照片,很快就有其他刊物和图片社来挖角。谢明朗其实是不想动的,毕竟他欠了孟雨这么多人情;但是总编并不知道其中根由,干脆正式聘用了他,反而成就了一件锦上添花的美事。 
  新闻会之后《银屏》又一次向言采约了个短暂的访问机会。时间不长,五六分钟而已,主要是想拍几张片子。 
  这几个月他跟着孟雨或者杨桐四处采访,大小场面见识了不少,就是和言采再没有任何交集。这次见面谢明朗递上了自己的名片,言采笑着接过来,没看,倒是正对着谢明朗的眼睛,说:“谢明朗是吧。” 
  虽然用的是问句,口气却很笃定。 
  “言先生好记性。”作为一个新人,谢明朗自然装出一副诚惶诚恐受宠若惊。 
  言采点点头,语气诚恳:“我很喜欢上一次你跟孟雨来采访时候拍的照片。” 
  这下谢明朗是真的愣住了,接著就是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头发,腼腆地说:“我还担心,把皱纹给拍出来了。” 
  言采闻言一笑,说:“看到你的照片,我才觉得自己上年纪了。” 
  这句话听到谢明朗耳中又是另外一番滋味。他本想解释,但这时葛淮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等了一会儿,确定不是在采访,这才走上前,对着言采低低说了两句话。 
  言采不动声色地听完,转头对谢明朗继续微笑:“我下午还有彩排。这次就只拍照吧。” 
  他既然这样说,谢明朗一个人也不好反驳什么,换了个房间把照片拍好,握手告别的时候,谢明朗就问:“是《蜘蛛女之吻》?” 
  言采点头。 
  “开始售票的第一周我们一个打电话去订,一个去票房外面等,还是一张都没有抢到。一票难求四个字的意思,总算是明白了。不愧是您的戏,离首场还有两个月呢,就告罄了。” 
  言采本来已经准备要走,听到谢明朗这样的赞叹脚步又慢下来,还是微微笑着:“你喜欢看戏?” 
  “念书的时候总是去国家剧场外等试验戏剧的学生票。也不是特别懂,喜欢在剧场里的感觉而已。”谢明朗很快从这沉湎中挣脱出来,浅浅鞠了个躬,“不好意思,耽误你时间了。下次的专访,我们会提早打电话约的。祝你下午的彩排顺利。” 
  这次采访过去没几天,谢明朗忽然收到一封信,没有寄信人,也没有发信的地址,连字迹都是陌生的。他完全想不到是什么人给他写信,加之这个年头人与人之间联系,不是电话就是电邮,即时聊天工具层出不穷,哪里还有几个人愿意动笔写信。 
  谢明朗把信封翻来覆去看了许久,始终找不出任何端倪来。他这样频繁地审视一个信封终于引起了办公室里其他人的关注,午休时候就有几个平日和他关系不错的同事围过来:“明朗,你怎么总是拿着那个信封,不是没有勇气寄出去的情书吧?” 
  他不由得苦笑:“哪有的事。不知道谁给我寄了这封信,一没名字二没地址,想不通啊。”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怎么,怕里面有炭疽菌?” 
  众人的笑声中谢明朗有些暗自脸红,再不多说把信拆了,倒出来一看,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咦了一声:“这不是《蜘蛛女之吻》的戏票嘛?” 
  更有好事者抢先一步拿起来细看,看罢惊呼:“明朗你好本事,哪里弄来这么好的票?” 
  谢明朗有些尴尬地站起来,从那个人手里夺过票,自己也看了看,第三周的周六晚场,厅座,虽然不是正对舞台的S类票,但也是A类票中绝对算好的位置了。 
  一看见票他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但这依然是远远超出他意外的。同事们都在七嘴八舌地问票是怎么回事,毕竟言采的这出《蜘蛛女之吻》算是今年演艺界的大事一件,一张戏票在拍卖网站上被炒得让人咋舌,不得不承认所谓“明星效应”,哪怕搁在素来冷清的话剧市场也是一样。 
  眼看着推脱不过去,谢明朗干脆说实话。本来还兴致勃勃拿香艳八卦打趣谢明朗的一群人听到这里立刻没了兴致,只听其中一个在《银屏》待了四五年的编辑笑笑说:“言采这个人就是这样。所以大把记者被他收服得服服帖帖。虽然只是顺水人情,但是难得他能记得,而且做得得体,就不是现在年轻一辈的红人们做得到的了。” 
  “彭姐又在给我们上课了。” 
  大家说笑着一哄而散,各忙各的,总算把清闲还给了谢明朗。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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