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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乐极生悲。”金驰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泼了盆凉水。
“不会的。”方宕摆摆手:“哪那么多悲,我们好着呢,别咒我。”说完,他接过托盘转身走开了。那心情好的样子,在酒吧中快赶上穿花蝴蝶了。
但事实上,有些事情并不是说好就一定会好。
比如吕寂的心情。他现在的心情仍然很复杂。他一直觉得自己没有喜欢上方宕,这样和方宕住在一起总让他有一种他们是因为性而走到一起的错觉。
身体上的关系,真的就可以成为两个人联系的纽带吗?那么,是不是比以前有感情做基础而在一起的关系更加容易破裂?
吕寂又忍不住拿方宕和钟咏做对比。想想钟咏不像方宕性格那么跳脱,不像方宕那样大而化之,不像方宕那样想什么做什么,不像方宕那样会惹他生气,不像方宕那样会拽着自己到处游玩……
原来有这么多的不同。
原来这么多的不同他都记得,都能一一数出来。甚至连那两人在喜好方面有什么细小的差别他都能说出了。
即使有时候发现方宕喜欢的菜是和钟咏一样,也会在下一刻注意到方宕的口味偏重,而且更喜欢吃辣一些。
于是,一切都在改变。以前的痕迹正在一点一点的磨灭。现在房间中剩下的,也只有钟咏喜欢的配色以及衣柜里那几件没带走的衣物。
吕寂有时候会不自觉地恐慌,他有一点不适应这样的改变。每当这样的时候,他对待方宕的态度就会变差,说话都有带着尖刺的感觉。但方宕居然一次都没有生气,还笑眯眯地看着他,老老实实地听他在那说话,或者干脆把话题引开。大概也不能说完全没生气,只是方宕会在别处找补回来,比如床上。
想到床上,吕寂更尴尬了。他和方宕那方面的生活真的很好。配合得好,方宕也会照顾人,一点也看不出是比他小。不过想想方宕以前那么多的经验,这样的情况也算是正常。有时候吕寂甚至会觉得和方宕做的时候那种感觉比以前要好很多。这样的想法让他不由自主的皱眉。性和爱,真的能如此分开?
还有一件让他觉得惊讶的事情:方宕居然每天都回来。如果是上晚班,他睡的时候还没回来,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也会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性事上也不会刻意强求,但会在他推拒以后挑逗。
据他观察,方宕好像还真是没有再去找过别的伴,天天就守着他了。这么说来,方宕的表现在某一程度上,倒像是真的是在实践着他曾经说过的条件。
忠诚,和专一。
(三十八)
日子还是平淡的过。
两人在磨合,生活有变得越来越和谐的迹象。只不过吕寂仍然某些地方比较执拗,比如吻。只是慢慢有松动的迹象了,起码现在会去主动的亲吻方宕的脸颊了。而且笑容也有增加。
方宕很是满意,吕寂也习惯了。
正当此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那天也和平常一样,方宕坐在客厅看着电视,吕寂在厨房炒菜。那天做的菜还是方宕最喜欢的芙蓉虾球,方宕听着厨房里锅铲的碰撞声,感觉自己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突然,门铃响了。
“你去开门。”吕寂在厨房里喊了声。
“哦。”方宕慢吞吞地走过去,把门打开。门外时一个年轻的男人,他看见方宕开门脸上满是吃惊。
他咬咬唇,问:“吕哥在吗?”
“吕寂?在。炒菜呢。”方宕回头看了眼厨房:“先进来吧,外面怪冷的。”
是的,正是寒冬时节,来人看起来又穿得单薄。方宕看他冻得身上都有点抖,把他让了进来。还没等走到沙发,吕寂就边问着边端菜出来了。
“谁啊?正好赶上……”话说到一半却卡住了,他就那么愣愣地看着站在客厅中的人:“小……咏?”声音带着些不确定。
来人正是钟咏。他看见吕寂,眼圈就猛地红了。几步走上去抱住吕寂,开始在吕寂胸前哭。
坏了。方宕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吕寂的前男友在吕寂心里一直是个结,但他从没想过那人会回来。
他看向吕寂,刚好吕寂也转过头来,两人的视线对上了。方宕慢慢收起笑容,吕寂的脸上一片空白,不知在想什么。
吕寂安抚地拍着钟咏的后背,那动作自然纯熟,像是不知经历过了多少回。而他的表情,也放柔了许多,虽然很淡,但是方宕从他的眼睛里还是看到了一丝关切。
方宕试图笑一下,但发现自己的脸已经是僵硬的了。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吕寂已经拉着钟咏坐下了。
“过来吃饭。”吕寂冲着他淡淡地说了句,和平常叫他吃饭的语气没有一丝一毫的差别。方宕扯了下嘴角,看看桌上只摆了两双筷子两只碗,转身进了厨房。
深吸两口气,方宕尝试着活动自己的面部,但还是觉得笑不出来。钟咏的出现,让他觉得危机感十足。如果说吕寂对他曾有过明确的表态,他也就不这么紧张了,但问题就是,吕寂从没有说过“喜欢”二字。
以前这两个字他也是张口就来的,没想到这时候才意识到这两个字有多重。
走回饭桌,他看着吕寂给钟咏夹菜,钟咏微笑着接过,突然有了种自己就是外人的强烈感觉。他站在那,怎么都坐不下来。
吕寂看他在那站着,开了口:“站着干什么?吃饭啊。”
“哦。”方宕终于一屁股坐了下来,碗放在桌上的声音有点大。吕寂瞄了他一眼,眉头稍稍皱了下,没说话。
方宕给自己盛了饭,夹着菜一口一口吃着,味同嚼蜡。
试问,如果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在对面对着别人嘘寒问暖,谁的心情会好受?
没得选择,方宕只好快速地扒着饭,尽量去屏蔽吕寂和钟咏的交谈。虽然那只是简单的几句诸如“菜有点咸你将就着吃”或者“没事你的手艺我怎么会吃不下”之类的话。
“我吃饱了。”终于,他吃完了最后一口饭,再也坐不住了。
他把碗收回厨房,直奔大门。
“我出去转转。”他这么说着,就出了门。他没有说去哪,吕寂没来得及问。就连晚上是否回来都不知道。
这家伙……闹什么别扭?
吕寂看看钟咏,见钟咏也在看着他,回给钟咏一个微笑继续吃饭。只是比起刚才,有些心不在焉了。
(三十九)
方宕在马路上闲逛了会,实在是天很冷,他也没想到什么去处,走着走着就又走到了去酒吧的那条路。
去酒吧坐坐也好。他叹了口气。起码酒吧里还有个会听他说话的人。
走进酒吧,他直接走到吧台前,坐上高脚凳,然后直接趴到在吧台上。
金驰看到他这模样,心底里有点疑惑:这家伙又怎么了?前两天不还挺乐的吗?
“阿金,给我来瓶酒。”方宕有气无力的说道。那声音,就仿佛是到手的鸭子飞了一样沮丧。
递给他酒,金驰问了:“怎么了?”
“唉……”这回方宕居然不是吐苦水,居然是来了个一声长叹。这叹气叹得金驰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以金驰的经验,方宕这种时候,离分手就不远了。
所以,就等方宕自己返过劲来吧。
正好有人点单,金驰开始忙碌着吧台的那些事。方宕晃悠着那酒瓶,一口一口喝着。等金驰忙完,回头一看,方宕居然一瓶酒都快喝完了。
这事看起来有点大了。金驰以前还没见方宕这样子喝闷酒。
“到底怎么了?”他又问了一遍。
“他的前男友回来了……”方宕盯着那酒瓶,幽幽地说道。
“所以你被扫地出门了?”金驰猜测,却看见方宕摇头。
“我是自己出来的。”
“他们要和好了?”
“我不知道……”
“不知道?”金驰挑眉。这种事不是很容易看出来的吗?
“刚吃完饭,我没听他们说什么,直接出来了。”方宕的视线仍然落在那酒瓶上。
“你居然就这么出来了?就连他们是不是要和好就连那个人来是要干什么你都没弄清你就出来了?”鸵鸟。
“……嗯。”
“你还嗯?你就这点出息?就跑这来喝酒?”金驰有点无语,方宕以前可不是这样,以前都是方宕觉得相处不好厌了然后跑他这抱怨,这回居然是自觉地让位?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方宕吗?
“我……”方宕又喝了一口:“我脑子有点乱……”
“我看你那就是团浆糊。”金驰瞥了他一眼,转身去摆放那些酒瓶。
“他没有明确表示过。”
“那也没有明确拒绝过吧?”
“那倒是……”方宕开始用手指敲酒瓶了。
金驰不想再说话了。他对方宕的心思基本上已经放弃了,但真让他去做一些劝方宕投入别人怀抱的事情他还是会觉得别扭。看着今天的方宕,他再一次认识到自己是不可能让方宕出现这样迷茫低落的情绪的。
“也是……吕寂他还什么都没说,我怎么就出来了?”方宕突然开始自言自语:“我这一出来不摆明了给他俩机会吗……”方宕抓起酒瓶,仰脖一口气干了:“我回去了!”他甩下一句话跳下凳子就往外走。金驰只来得及看到他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金驰哭笑不得的摇摇头。果然恢复了,真是来得快去得更快。
而等到方宕回到家,已是晚上十一点。平时这个时间吕寂都上床睡了。今天方宕打开门一看,吕寂居然在客厅里等着他,沙发上还有一床被子。
“回来了。”吕寂看看他,仍然是一如往常的平静。
“嗯。”方宕看着这样的吕寂,本来一路上想好的说辞却一句都说不出了。
“这几天你先睡沙发吧。”
“为什么?”
“小咏要住几天。”
“为什么?”方宕的声音高了一些。
“没什么为什么。”
“和你同居的是我!为什么你和他一起睡?”方宕的声音更高了。
吕寂一时语塞,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方宕说得没错,但他对钟咏的感情……
“今天就先这样吧。”他转身就想回卧室,和方宕再说下去难保不会吵起来。
但方宕抓住了他,直接将他扑倒在沙发上,死死抱住,大声说:“我不答应!”
“你干什么!”吕寂抓着方宕的衣服,想把他从自己身上拽开。
“你现在的男友是我!”方宕吼了出来。有些愤怒,有些不甘。
“我们只是同居。”吕寂停下了动作,沉默了一阵后说出的却是这么一句。
“呵,是吗?”方宕仍然趴在吕寂身上,头埋在吕寂的颈窝。吕寂看不见他的脸,却感觉那声音一下子闷了。
“那么,现在你的同居人也是我。”方宕终于抬起来一点,面对面直视吕寂,神情是罕见的严肃:“我不希望你和别人睡一张床。”
吕寂突然有扭头躲开的冲动,但还是强迫着自己和方宕对视:“你无权干涉我。”
“但我想,我还是有一些别的权力的。比如……”方宕停下了话,手却灵活的钻进了吕寂的睡衣里,在吕寂的敏感部位抚弄着。
“停下。”吕寂皱眉,他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做这样的事情。
“为什么?”方宕低下头吻上了吕寂的脖子,舔了舔吕寂的喉结。
“我不想。”吕寂捉住方宕的手,喘了口气。
“我想。”方宕突然地咬在了吕寂的锁骨上,用力的吮吸。
“我不想!”吕寂有些恼了:“起来!”
“不!”
“起来!!!”吕寂抬脚想踹,却被方宕再次压住。
方宕眯起眼,看着吕寂,再次问:“为什么?”
“钟咏在!”
“他在又怎么了?”
吕寂不说话了,头直接转向了墙壁。
方宕瞪了他一会,浓浓的挫败感涌了上来。他突然感到全身无力,瘫在吕寂身上。半晌,才低声地说道:“那,和我在这睡吧,好吗?”
“我……”吕寂转过头来看着他,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但是,钟咏那边……
于是,两人就这么对视着,沉默了下来。
(四十)
最后,吕寂还是带着锁骨上的那个吻痕回了卧室,留方宕一人在客厅里待着。
门外,方宕死盯着天花板,似乎是要把天花板看出个窟窿;门里,吕寂躺到了床上,身边是他挂念已久的人,但是闭上了眼睛许久脑中还是一团乱麻。
这一夜,注定是无法成眠的了。
第二天早晨,吕寂打开卧室的门,见方宕还在睡。
方宕侧躺在沙发上,蜷成一团,从背后看几乎只看见被子看不见人,他的头都埋进了被子里。吕寂突然有一点点郁闷,他在卫生间看着自己的黑眼圈,心想,为什么方宕睡得那么香他就睡不着!
于是出了卫生间再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