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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保阁其实是江湖上一个大门派的暗庄,专门替人保管重要物品的地方。而我每年砸下大笔银子,只为了保好一张已经泛了黄的契约,价值二十五两银子的契约。
宣德殿外,云裂天开,清冷月华倾泻而下。
殿外的尸体已经清理好,又恢复了往日的浑重庄严。丝丝宫柳随着夜风轻舞飘摇,扬起阵阵清香,吹进四下无语的殿内。
郑鸣远拉起流石的衣角,好奇的问:“流石,小然在说什么?我听不见……唔……”
流石立刻捂住他的嘴,轻叹:“这个不需要你听见……”
杜子寒的眼神里蓦地闪过一刹那的笑意,转而却又是无限的怜惜,猛然抬头高喊:“来人呢……去御药房,三钱地黄,两钱冰片,混上若干地龙黄芪,在沸水里滚了,捣碎捏成丸送过来。越快越好。”
门外侍立的宫人应声而去,流石嘴角抽搐的问:“杜子寒,你不会是着急弄得脑袋坏掉了吧?这个是什么方子?地黄冰片地龙黄芪混在一起?根本没理由……你不会真的以为这么平常的几味药掺在一起就真的能解毒吧?起码也应该弄几样稀世药材,唉,我这里有寒血蔓丝草和樊天大罗都是解毒的圣品,你要不要……”
毕锦瑟的脸色则骤然一变:“你……你竟然知道‘归魂’解药的方子?”
“……对了,宫里还有……呃?……”还没推荐完御用圣品的流石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
杜子寒淡然而笑,对毕锦瑟说:“你的‘归魂’天下只你一人有解药是没错,可知道方子的人却不只你一个。”
毕锦瑟怒问:“是谁告诉你的?”
“帮你练毒的人,就是我师傅燕云子,”杜子寒说,“而且也是他告诉我关于你和华笙的事情的。”
“什么?”毕锦瑟不信的说,“不可能,就算他告诉了你解药的方子,也不可能知道我们宫里的事情。”
杜子寒轻叹气,说:“你可知道,燕云子曾经姓过毕?”
“……啊?”毕锦瑟惊讶的合不拢嘴。
“毕云鹫,你不会没听说过吧?”
“二……二皇叔?”毕锦瑟脸色煞白的自语,“他不是在父皇登基那天就……病势了吗?”
“当然不是,他不过是厌了皇家政权,躲到深山练武修养。所以他特地帮你制了毒性奇大解药却很简单的‘归魂’。”
“既然你知道解药的方子,那么你刚才是想劝降,而不是真心要解药?”
杜子寒笑而不语,我却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杜子寒只是利用这个给毕锦瑟一个机会,收降这个在东霖不受宠的皇子。我恨得牙根直痒,早知道这家伙这么奸诈,不如早早的卖了这个不肖子了事,无奈“归魂”的药性弄得我只能瘫软的靠在他的怀里。
我悄然抬头,正见杜子寒低头满目宠溺的看着我。
“我确实只是想收拢你,不过……”杜子寒对毕锦瑟轻语,狡猾的一笑,“我倒是听到了另一件事。虽然是意外,但是收获也算不小。”
我原本没了血气的脸上忽然涌上阵阵热潮,恨自己干吗那么着急把话都说出来。一阵眩晕的无力感忽然袭上心头,我艰难的微张了张口,杜子寒随即付身倾听。
“你……”我虚软却字字清晰的说,“你是大混蛋……”
我猛的鼓足全力,一口咬上杜子寒凑过来的耳垂,他却神经不正常的开怀大笑起来。
“蛮精神的嘛,看来是死不了了,”流石搓着下巴说,“不过,杜子寒,恐怕你就是不知道解药的方子,你这爹也一定死不了的。”
“哦?”杜子寒乖乖让我咬着,只轻问了一句,“为什么?”
流石奸诈的笑着说:“你没听说过吗?……祸害留千年……”
杜子寒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我更愤恨的加重了咬人的力道,心想流石,给我记住,等我好了一定把你家卖空了,还要把宣德殿墙上的金子一块不剩的挖走。
杜子寒和流石呵呵的笑着,一直发呆中的郑鸣远却哇的一声揪着流石的袖子大哭:“你们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流石你说给我听了……”
这厢几个人笑的笑哭的哭,那边突然进来几个宫人禀报:“皇上,流大人,外面闯进来三男一女说要……”
他的话还没说完,外面几个惊天动地的哭闹声就传了进来。
“太爷……你不能死啊……”
“太爷……你要挺住啊,无论是天山上的雪莲还是东海的神珠,我都给你找来。”
“笨,等你找来,太爷早等不及了,换一个……”
“啊!……太爷,你要挺住啊,无论是你想要李婶喂猫的那只碗当古董卖还是张叔家治鸡眼的祖传秘方,我都给你偷回来……”
……
我再也无力听他们的话,吐出含在嘴里的耳垂,合上双眼,总之,我要先睡一下。
今夜秋高气爽,真是一个安静的夜晚。
嗯……如果杜子寒更紧一点的抱着我,就更好了。我开心的想。
尾声
天高气爽,寒鸟飞渡。
京城郊外的小路上晃晃悠悠的走着原宰相大人家人一行。
往南。
杜子寒说我中的“归魂”是寒性,虽是解了,但怕还有残毒,就带着我去温热的南方。厉风行说要去看李微阴,所以,他往北,我们南行,分道扬镳,相约来日再见。
结果,最后六王爷被驱出皇籍,查抄王府,家人收监查办,保命都成问题,想翻身是没可能了。郑鸣远从此是坐稳了皇位。
毕锦瑟无论如何也不肯倒戈,这让流石有点着急。
而华笙,自从流霞亭一别以后,就好象失踪了一样,再也没有关于他的消息。杜子寒说他是个城府颇深的人,一定是隐匿起来等着营救他二哥了。不过,他没和流石说这些,因为他说他现在和朝廷里的事情已经没有关系了。
他在我昏迷后醒来告诉我的第一件事,就是说他决定放弃官场,和我一起去做生意。而且,既然我还没死,那卖身契就先放在聚保阁好了。所以,这次出京,就真的不回来了。
想到这,我不禁得意的笑了笑,对拿着笔等待着的粹袖说:“写……”
粹袖立刻沾了墨汁,就着马车外透进来的晃动日光作好记录的准备。
“金制花瓶一对,流石府上顺的,可以卖三百两,翡玉雕花盘一双,宣德殿摸的,价值大概一千两……”我一条条的清理着这次被我带出京的物件。
“还有什么啊?”车帘突然被打开,杜子寒俊郎的面孔出现在面前。粹袖掩口一笑,乖巧的跳下马车,换杜子寒坐了上来。
杜子寒坐到我的身边:“你又从顺手牵羊拿了人家的东西。”
“我又不是偷,”我说,“是寄卖,卖完了给他们钱的,我只抽差价。”
“你呀……”杜子寒无奈的叹气。
深秋金灿的阳光漏进车里,映在杜子寒英挺的脸上,他的耳垂上,依稀还可见我咬的一排浅浅的牙印。
我凑进他说:“小寒……”
“嗯?”
“小远子说……”
“说什么?”
“他说流石会亲他。”
“哦?”
“那你怎么不亲我?”
“呃?”他看着我,诡异的笑着,星辰一样明亮的眼眸瞬间染上了暧昧的浑浊,“你想要吗?”
“嗯,”我肯定的对上他的眼神。
他伸手,捉住我的下巴,“等下后悔可不行哦。”
“嗯,嗯……”我答应。
他手臂一揽,我整个人落入他的怀中。他温热的唇欺身而上,落到我的唇上。
在他一下子笼罩了我的一瞬间,我几乎忘记了如何去应对,只觉得湿湿暖暖的感觉瞬间带给我一阵战栗的触感。我的脑中一片片的空白,一阵阵的窒息。直到他的轻轻撬开了我的齿缝,我忽然从震惊中还过神,猛然推开不知所措的杜子寒,伸手挑开门帘,对着躲闪于两条汉子之间的粹袖喊:“粹袖,接着写……前宰相的吻,自产,大概能卖二百两银子一个……”
身后杜子寒的头重重撞到车上,奇怪,我没感到马车有颠簸啊。
远歧很无奈的对远酹说:“……我怀疑太爷根本不知道爱是什么……”
“唉……老爷今后要辛苦多了。”远酹接着说。
秋雁渐行残影远去,我们一行人沿着行行秋雁的方向前行。雁落南方而栖,而我们以后的路?长着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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