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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回去,等我问问他,我问问他……”
我的眼睛已经失了神,我只需要一个确认的答案,我是不是还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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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V不废话了~下接16!
十六
那天晚上他跟没事儿人一样,照样看见我就罗嗦。
“你装也给我装像一点!”我今天绝对不会对他有任何好气。
“草儿,怎麽了?”
“今天是不是有个自称我妈的女人找过你?”
“哦,你说她啊。”口气淡淡的,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你怎麽说的?”我挑著重点问。
“你要是没意见,我就让她领走你,她经济条件也挺好,养你你不受委屈。”
“你说的?”
“怎麽了?”他听出我口气里的异样。
我把桌子上的整叠书往他脸上砸,一转身跑回房间。
哭,今天不哭我太亏了!
外面他敲著门:
“草儿,你开门!开开门!”
“你以为我在骗你吗?你这个混蛋!王八蛋!你以为我说一辈子不结婚是骗你吗?!”我对著门,用劲全力地吼。
“草你开门,开门了我们好好谈谈!”
“跟你这种人没什麽好说的,你滚!滚远点!我看了你TMD就心情不好!滚开!!”
我不想分析这种暴怒来自於什麽样的感情,我只是觉得,终於像一只
被丢弃的猫,前一个主人丢,这个捡,这个捡完了,那个又丢,而照顾了我最久的那个,连声想要留恋的话都没有,就这麽轻轻松松,干干净净地一甩手。
“草,我就在你的门口,想见我了,就开门。”
他的声音亦是低的。
我的别扭闹了一个晚上,哭著睡著,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我的
门口,聪明的人都知道,要是晚了起码回房间睡觉的道理。
早晨开门,他横在我房间门口。
我跨过去,脚踝被抓住。
“放开!”
“草儿,我不是……你听我说……”
“放开!!”我瞪著他,他的眼睛没有精神,他还是RAY吗?好好照照镜子吧,看你现在什麽样子。
手松开了,就像是再也不打算抓住我似的。我奔出房子,没有吃早饭。
那个女人又来看我了,她说不认她,她就这麽风雨无阻地每天来看我,这事儿搁谁身上,都能博得那麽点点感动。
我对她的态度没有当初那麽强硬了。
之後,她每天拿了我刚出生的照片出来,她告诉了我真正的生日是哪一天。
她还问我手腕上的胎记大了没有,我撩起袖子让她看了,她边看边笑,说是没想到当初抱在手臂里热水瓶一样大的孩子,现在都长这麽
大了,胎记也是。
有的东西吧,你想否认却没办法否认的了,那种东西就叫做血缘。
我那位从前的父亲大人,忙著通告,很晚才回来,我与他又打不上照面。我想也好,忘一点是一点,忘一点了,下次被他伤著就不那麽疼了。
女人天天问我是否愿意跟她,我不置可否。我心里想给瑞泽一个机会,让他起码抱住我,跟那女人说:
“不要抢了我的宝贝。”
日子过去,证明我这是妄想。
陈籽桌子上的CD无意中被我看见了,SIN乐团,待望新专集──妄想。
我有冲动拿起歌词看,但是我没那个胆儿。
日子翻去整整一个月。
一个月就用这麽淡的一笔颜色带过了。
我该有点决定,我这麽想。
女人天花乱坠地说著关於我根本没打照面的亲戚的事儿,有喜有悲,喜事就笑一笑,悲事就皱皱眉头。
“你让我认你做妈是不是?想让我回那个家是不是?我答应你就是。”
那个下午,这些话确实是我说出来的。
她哭了,哭了又笑,笑了有哭,仿佛不知道怎麽好似的。
我说,我得告诉他我的决定,不然对人家不礼貌,让她给我时间,我自然会回去。
木叶落在我身上,我在做一个史上悲壮的决定,和一个史上最凄凉的告别。
“你听见我说话?”我坐桌子这头,他坐那头。
“我听著,你说。”
“耽误你工作,真的不好意思,我本来也不想 。”我曾几何时跟他说话这麽客气了?回头看了眼阳台,我曾经和那个男人在那里打架,世事不过如此。
他似乎也在意著我客气的口气,我想要改回来,却再也不懂得怎麽使用原来的语言了。
“我过两天就搬她那儿去。”
他眼睛里的火熄了,我看的很清楚,他慢慢低下头,自嘲地笑道:
“是麽,已经决定了?”
“决定了。”
我恨他怎麽不说话,这个时候,平时叫嚣著爱我的男人不是应该表现的激烈一点吗?我这才发现讨厌他有时的沈默,沈默只会让我难堪!
“你爱我吗?”天知道我自己怎麽会问出这样的话,他再次抬头,没有说话。
“你的意思是以前爱过,现在不爱?”我想笑,但是知道,现在的笑容只会比哭难看。我想,或许,我有那麽一点喜欢他的,在潜移默化之中。
他依旧不说话,长发遮去了半张脸。
“好!”我站起身:“别弄的跟生离死别似的,又不是一辈子见不著,你这张脸我就算不想见,换台的时候也还是得看,行了,我去睡了,别跟著来。”
“草,我爱你。”
太小声了,我没听见。
脚步没有迟疑,走进自己的房间。
一个小时以後,他敲了门,递了一张票在我手上。
“下个星期六,我开LIVE,你没来看过吧,来看吧,最後一次也是,我为你唱最後一次。”
“好,”我说:“我来看。”票放在我手心里,我猜他是早有准备。
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巧合,女人让我搬去她那里的日子也是下个星期六。所有的一切像一出戏似的,我苦於无法翻到结局,演著未知的戏
码,对我很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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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接17!最终章!
十七
这次的LIVE没有找任何人一起去,只身一个人,看他的演出。我也曾想象过,他会不会在表演中途杀出一个爱的告白,我心里有些期待著,却同样不安。
站在我旁边的,居然还是上次那个嘲笑我把歌名抱成“杀鱼”的女孩,我朝她笑笑,她也没忘记我,拍了我的肩膀说:
“哥们儿,真巧啊。”
我不知道现在的女孩儿也有男孩儿的气魄,有点震撼。
“这次不会再说错了吧。”女孩笑著对我说:“看你这次把演出表拿的挺好的。”
我说她就别臭我了。心里暗想,现在的气势等开场了就灰飞湮灭了。
开场,欢呼,振臂。
我听著他的歌词,他说过了,每首都是写给我的,每一首。
他确实很卖力,今夜的吉他声让人疯狂,就如他一样。
我失算了,整场都是正常的表演,没有什麽爱的告白,他连看都没往我这里看一下。太狡猾了,他知道我在看他,他明明知道!
随著场内的气氛到达高潮,他撕开了上衣,用力地撕,上衣成了碎片,他就抛向观众席,旁边的女孩叫的声音都嘶哑了,她说今晚RAY是最棒的,最情欲的,
可是我还是讨厌,讨厌这种出卖色相的动作,如果不是在LIVE场,我
会随便找个麻袋让他裹起来。
女孩们也开始脱自己的衣服,终场了,我始终没有办法理解他们的狂热,或许脱衣能赢得再一个安可?
那一瞬间,他砸吉他了,狠狠地砸。
我想,他真的不知道那吉他上的痕迹是我弄上去的吗?他又跟我装傻了,我瑞草傻是傻,他瑞泽不该这麽傻。
旁边的女孩惊地脚软,我扶住了她,问她道:
“不是摇滚乐手都砸吉他的麽,有这麽吃惊麽?”
她摇了摇头,抱住我就猛哭,她问我RAY是不是过了今天晚上就不想
活了?RAY向来砸的都是备用吉他,那把有损痕的吉他向来是他最宝贝的,他今天带著一脸绝望的表情砸吉他,是不是再也不弹吉他,是不是想要轻生?
我哄著女孩,生平第一次这麽自然的对女孩子温柔:
“不就砸个吉他麽,不用大惊小怪,明天再买一个就是。”
女孩哭著摇头说,我不会懂的,我根本什麽都不懂。
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几乎所有人都抱在一团哭,哭什麽!
抬起头,他还在砸,严重残缺的吉他,我不知道为什麽,已经残缺到
著这样的程度还要再砸下去,莫不是他想把它捏成粉末吗?你太不自量力了。
终於,他扔掉了手上的碎片,仰起头,一直保持著这样的动作。
他们说,好象看见RAY哭了,另一些说,不要乱说,RAY这样的硬汉怎麽会在大庭广众下哭?
我问自己扶住的女孩:
“我们打个赌吧,赌今天晚上RAY到底哭了没有。”
她赌了哭,我则反之。她问我,要是她赌赢了怎麽办,我说那好说,等下次见面再算这笔帐。
我一个人离开会场,走路回家。
拖著步子,我不想回家,能拖一会该多好。
会场离家并不远,不像是华园,我想起了那个晚上,他背我回家的样子,他唱的那些歌我都还记得。
现在想想,那晚上,下著雨,一定是累坏他了。
女人笑著迎接我,她说他已经回来了,现在在屋子里,箱子放在我的房间,让我跟她进去拿,然後最後跟他告个别。
进屋,他没扎头发,我这才发现他的手破了,也许是今天那麽卖力地砸吉他弄的。
我努力笑著靠近他道:
“你让我叫你什麽好,以前叫‘爸’叫的那麽习惯,现在该叫你什麽
好?以後称呼你的名字好不好?”
他没抬头,只是站了起来:
“草儿,行李在二楼,我带你上去拿。”
我没反对,跟著他上楼,我那个母亲也跟了上来。
我看了行李有点奇怪:
“怎麽多了一个箱子?”
他依旧没看我,只说:
“那个是我整的,带走吧,照片,模型,枕头,还有我送的链子,能带走的全带走,一样都别留给我。”
我真的很佩服他,说话说的那麽艺术,这个时候的声音怎麽没有打颤?
我笑了笑道:
“谢谢,替我想这麽周全,今天的表演看了,连我这个音痴都没话说,只是你那把吉他砸的太可惜了。”
这绝对是他今晚第一次看我,说到吉他他才抬头看我:
“草儿,那是你踢上去的吧。”
我转身去提箱子。
“你怎麽那麽苯啊!当然是我踢的,除了我瑞草之外,谁还踢你的吉他啊。”
母亲在一边纠正:
“以後就要叫将钦了,现在开始就改改口。”
她边说,边过来帮我提了一个箱子。
“没什麽要说的吗?”我最後望了望他。
他不说话,我抬脚就往外走。他的身体开始颤抖了,第一次,我听见了他口里难以抑制的哭声。我没有停下,继续往楼梯口走。
他似乎滑坐在地上了,我放慢了脚步,泪溢了出来,我向来不知道,离别原来是这麽痛苦的事儿。
“草儿,我爱你……”声音很轻,我停下脚步。
“草儿!!我爱你!!!”
“再喊一遍……”我站住,背对著他。
“草儿,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泣不成声。
我搬起整个行李箱,用力地扔下楼梯,转身扑进他的怀里。
“再说一遍!”
“草儿,我爱你,从你十岁开始,一直爱著你,没有一天不是这样……”他紧紧拥住我。
我回拥住他,我几乎是哭喊著:
“我爱你!瑞泽!不管你是我的什麽,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我爱你,我爱你!!”
他颤抖著托住我的头:
“草儿?”
“你没听错,我爱你!”
他猛地吻了下去,我们纠缠,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