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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么?”夏渊没好气地问。
“你不许生气。”文伊讨价还价。
“说吧。”夏渊无可奈何,唉,如果生气有用就好了。
得到许可,文伊便一边大笑着一边指着夏渊的眼睛:
“哈哈哈,好像《家有贱狗》里的那只贱狗……哈哈哈哈……”
一旁一直自责着的于浩也忍不住多看了夏渊一眼,虽然不知贱狗是什么样子,但……似乎可以猜得出来,于是他竟也偷笑起来,可惜这个偷笑过于明显。
夏渊哭笑不得,这只“贱狗”还不是你们两人造成的,居然还敢笑,可恶可恼。
唉……
神哪,救救我吧,一把年纪了……还要被两个小鬼取笑……
给两个小鬼欺负倒也没什么,反正又不是没被欺负过,早已习惯,忍一忍就过去了,夏渊便也没去介意。
只是,当外出购物的管家回到家时,一见到夏渊就大声感叹,差点让夏渊跌倒在地。
他说:“少爷,您今天的眼镜还真特别,而且还是只有一边的。”
夏渊很认真地在想,要不要扣他三个月工资以示愤慨?
反省之余,其实夏渊早该想到,以文伊于浩的性格,若两人真想针锋相对,会是怎么的情形,至少,现在基本已是。
倒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夏渊没有想到状况的发展会是如此地与意料相背。他的确想过甚至期待地两人争风吃醋,针锋相对,也想象过鸡飞狗跳,家无宁日的最糟情形,但仍然没有预料到现在这样的情况。
先是喝到超咸盐水茶,又被莫名其妙打了一拳,接着拿到会喷墨水的钢笔,继“贱狗”后又做了一回“斑点狗”,然后是沾有万能胶的电视摇控器,一碰就断的梳子,音量调至最大一通电就鬼哭狼嚎的音响,等等,诸如此类,数量之多,无法尽列。
夏渊实在弄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两人争争斗斗,始终丝毫无损,反是自己清白无辜一个人,却时时遇袭,防不胜防,而且,自己也确实不是设机关者的狩猎对象。
这样的问题,夏渊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更为讽刺的是,连文伊于浩两人也十分糊涂:明明每次都算计好该是于浩(文伊)中计的,为什么每每阴差阳错地,都是夏渊中招?
无论如何,夏渊只好采取最后防线,除了自己房里的东西,别的地方,包括公共地方和伊浩两人房间内的东西,都尽量不碰。这多少倒是有些效果,只是夏渊明明处在自己家里,却得处处小心,辛苦非常。
反正,他至少是弄明白了一件事,他大概天生与伊浩两人相克,这辈子,算是给他们吃定了,真不知是忧是喜。
连管家每每见夏渊中招后,都站在一旁满脸同情地苦笑着,如果主人的这种样子给外人看到,只怕客户都会吓走好几个吧。
夏渊现在很是后悔,他几乎想高价求购那并不存在的后悔药。
唉,早知如此……
早知如此就该想方设法保持住前段时间他们和平相处的状态,也不至像现在这样,整天像生活在刀口上,需时时提防误中陷阱,踩中机关。
更为懊恼的是,那两个家伙却丝毫没有同情心,反而乐此不疲,完全没有停手的打算。明知道受害者十有九点九会是夏渊,刚开始还多少有些惭愧,到后来就几乎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好像还从中获得不少乐趣,于是干脆机关照设,却不务“正业”,专看夏渊如何误打误中,实在气死人。
夏渊开始叹声连连,大声感慨。
想来齐人之福也并非总是令人羡慕,是否如此,因人而异。若对象是文伊于浩两人,那这男人相信会是天底下最可悲可怜的人,从此以后保证终日不得安宁。
难怪有人戏言,一夫一妻的法律,其实是为了保护丈夫,确实有意思。
神哪,救救我吧。
夏渊再次唱道。
(十四)
“小浩,小浩……”一个小孩的声音,稚气却沉稳,他在呼唤着。
“渊哥,渊哥……”另一个小孩的声音在回应。
“小浩,你看,这是我送你的布偶,喜欢吗?
“嘻嘻……”
“小浩?小浩?你在哪里?不许躲起来,快出来!”
“嘻嘻……”
“小浩,你在和我捉迷藏吗?不许任性,快快出来……”
嘻嘻……
……
“渊哥,渊哥……”
“小浩……”
“渊哥,我的布偶呢……”
“……”
“渊哥?”
“小浩,那个布偶送给别人了,所以对不起……”
“可是,那是我的布偶,你说过是要给我的……”
“……”
“渊哥!渊哥!……”
……
“小浩小浩,快醒醒!”一个依然沉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于浩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夏渊满带关怀的脸。
“别在沙发上睡觉,会着凉的,回房去睡吧。”他说。
这真心关怀的话,于浩听后却仍是一脸落寞,刚才的梦仍在他的脑海里飘浮着,他似乎还无法抛却梦里的心情,而这种心情,实在太糟。其实恶梦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当你醒来时,却发现梦里的事全是真实的。
于浩就这样看着夏渊,因为眼前的事实,同样令他难受,于是他很落寞地开口。
“若是以前,你定会亲手将我抱回房的,无论我如何任性,如何别扭。”
可是现在……
“小浩……”
夏渊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于浩只能视而不见,故作轻松。
“Sam,我的布偶呢?”他微笑着向夏渊摊开双手。
“布偶?”
“是啊,在梦中,你答应给我一个布偶。”
夏渊愣了一下,不禁失笑。
“原来只是布偶,你要多少,我全数奉上。”
“不,你给不了了,”于浩却是苦笑一声,令夏渊甚为不解,但他马上补上一句,颇有画龙点睛的功效,“你已把它给了文伊。”
夏渊自然明白他所指为何,只能无奈地叹一口气。
“小浩……”请别这样让我为难。
于浩继续视而不见,自说自的。
“Sam,知道吗,刚才我梦见我们小时候。”
“小时候?”夏渊奇怪。
“是,在梦中,你我皆为五岁。”
“五岁?”夏渊再次失笑,“我认识你时你是大一学生,而且你说过,你父母相识一年便结婚,结婚一年便有了你,我五岁时,你父母只怕还没彼此认识呢。”
“可是在梦中,我们一样大。”于浩忽略事实,回味着梦中所见。
“那我小时候,可爱么?”
“不知道,你背光站着,看不清脸,真是天大的遗憾。”
“那你又知道是我?”
“我就知道是你!”于浩霸道地说。
夏渊对他的任性脾气无可奈何,只得笑着摇了摇头。
“Sam……”沉寂了好一会儿,于浩缓缓开口。
“什么?”
“我想要那个布偶,真的想要,你不能把它还给我么?”
于浩就这样静静将眼光停在夏渊脸上。夏渊倍感无形的压力,他不知道该怎样去回答这个问题,更不敢看向于浩的眼睛,于是他轻轻别过了头。
“小浩,既然已经给了别人,就拿不回来了,你知道我的性子的。”
“但那原是要给我的,既然原是我的东西,你又怎能将它轻易给了别人?你也不是这样的人的!”
“我已将它给了你,可是你不要。”夏渊回忆着当年那种痛心入骨的感觉,不禁痛苦地闭上了眼。或许原本就是这样,爱的越深,痛的越深,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我没说不要!从来没有!”于浩急急争辩着,“我只是……只是……把它暂放在你这里,我以为,你会好好为我保存着,等我回来拿的!可是,你没经我同意,就将它给了别人!”
“可是你什么也没说!如果那时你告诉我,你会回来将它取回去,那么,我想,我会好好为它筑个冰墙,把它保护在中间,不将别人有接近它的机会,可是你没有,你什么也没说,我又能如何,我只能将这颗心就这样捧在手中,看它的伤口在空气中慢慢愈合。至于其它的事,我无法控制,就只能顺其自然,任它随遇而安了,而最后变成现在这样,我也无话可说。”
“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于浩不愿相信,继续争辩着,“你一向很专一的,记不记得你曾经给我的诺言,你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会一辈子记着我,一辈子爱着我,你没理由这么容易就爱上别人的!”
“容易?”夏渊紧紧盯着于浩,几乎想扑上去咬他两口,“在你眼里,你真认为要忘掉一段被背叛的爱情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吗?在你心目中,这种事情真是这样无关紧要?”如果你真这样认为,那么,那几年我所受的痛到底又算什么?小浩,你太残忍。
于浩却不由地愣了一下。
“你说……背叛?”他喃喃地念着这几个字,仿佛不知那是什么意思,因为他很清楚,这个词对于爱情而言是如何严重。
“是的,背叛!这是我一直认为的,不然你以为,在那样的情形下,我该如何理解你所做的事?”夏渊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几句话,这些话他憋在心底好多年,就等着好好倾泄而出的时候,而今天,终于可以一吐为快,尽泄心中的怨怒。
想当年,当发现眼前的事实时,他几乎打算倾家荡产也要把这世上每个角落清扫个遍,直到把那个家伙挖出来,然后好好逼问他到底为何这样,只是,终于还是没有,因为他向来尊重他的决定,从无意外,如果这真是他的决定,那么,他便认了。他自有他的坚持,但他从不强求于人,这是他的原则,也从无意外。
“我道歉!我道歉!如果真的让你这样觉得,我道歉!”于浩扑上前去,紧紧搂住夏渊的脖子,喊叫着。此时此刻,心中纵有千分万分的歉意,也不知该从何说起,而且,可能已经为时过晚。
夏渊微微一笑,笑容颇为惨淡。
他轻轻推开于浩,于浩看着他的笑容,顿时面色惨白,因为他已知道,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深深吸了一口气,夏渊闭上眼睛,沉沉开口。
“真是讽刺啊。你在我最爱你的时候离开我,却在我终于可以不爱你的时候回来,你真会挑时间。”
然后夏渊睁开眼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曾如此深深爱过的人,他知道这句话对他太过残忍,然而,这却是铁打的事实,谁也抹杀不了。
于浩的脸一直惨白着,他无助地摇着头,看着夏渊心痛非常,毕竟,这是自己曾经如此深深爱着的人啊。
“可是,你不能把责任全部推到我身上,你也有责任的,你也有的……”于浩喃喃说着,带着满腔的委屈和心伤。
“我有责任?我有什么责任?我是那么地爱着你,难道爱你也是错?或许,或许真的是错,错就错在自己太过爱你,傻傻地将整颗心都献上,毫无一分一厘的保留,所以才会受到那样的痛楚惩罚。这样说来,倒真像是我自己在自作自受了。”夏渊冷冷说着,语气嘲弄。
于浩痛苦地闭上眼睛,千言万语却不知该如何说起。自己是何其爱着眼前这个人,是无论如何,也不愿他受到这样的折磨的,然而,终于还是造成了这样的事实。其实这些年来,自己的痛苦又如何会少?那么多的日日夜夜,自己就那么痴痴傻傻地想着他,每每抚摸着照片中的他的面孔,念着他的情思着他的爱,每次每次,也要搂着他的照片方能入睡,这样的寂寞思念带来的痛苦,他又怎会没有过?其实,夏渊有多痛苦,他就有多痛苦,夏渊有多寂寞,他就有多寂寞。只是,他一直认为,这是必需付出的代价,因为它会带来更有意义的东西,所以,他擅自决定,一意孤行,却忽略了夏渊的感觉,令其跌入重重误会之中,以致造成这样的结果。所以真正自作自受的,其实是他。
最后他睁开眼睛,看着夏渊,他的眼中含着深深的痛,深深的伤,以及或多或少的困惑,或许他在困惑自己到底是不是做错了,到底该不该后悔,然而很多事情,并不是一个“是”或“否”便能回答的。
“你知道吗,你的爱太深太沉,太过霸道,你总是敞开胸怀,将我完全拥入其中。那时我才刚离开家乡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就学,单单一个人,孤独而寂寞,你的出现对我而言,意义何其明显,所以我开心,我幸福,几乎迷失其中。”
于浩说着,想着,往事何其多次在脑海里一遍一遍重现着,那是一种何等幸福的感觉,只是现在想起来,却不由带着浓浓的心酸,如果一定要这样心痛,是不是宁愿不要开始的好呢?
夏渊静静听着,却始终没有看向于浩,当初那种刻骨铭心的爱和痛,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忘记的,他随着于浩的诉说一齐回忆,也重复着那时的幸福与痛苦,心,也跟着开始绞痛起来。
而于浩则继续着他的回忆。
“然而渐渐地,我觉得喘不过气来,那时我的生活是那样简单,除了学习外,就只有一个你。那段时间我觉得害怕,因为我就像鸟笼里的鸟,食宿无忧,却看不到外面的世界,每天睁开眼,环顾四周,几乎全是你的影子,我感到前所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