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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秦记-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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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少龙对这么杀生毫无兴趣,其他人却纷纷张弓搭箭。

    “锵!”的一声,项少龙耳鼓震响,旁边的管中邪取出铁弓,赶在所有人前,连发两箭,却只像弓弦响了一下,可知他射箭的惊人速度。百多枝劲箭随之冲天而起,水雕惨鸣中,落了二十多头下来。侍卫忙放出猎犬,由它们去把猎物衔回来,一时群犬奔吠,响彻原本平静安逸的湖岸原野。小盘大喜,策骑沿湖疾驰,累得众人苦追其后。到了一处可俯瞰整个大湖的小丘上,小盘停下来。

    众人纷纷在他身后勒马,吕不韦靠得最近,差点与他并骑,大笑道:“储君的骑术原来如此了得!”

    太子丹等人追上丘顶。

    小盘笑道:“多谢仲父赞赏,你看我们大秦的景色多么美丽,沃原千里,物产富饶。”又指着地平处横亘的西狩山道:“众卿可看到那道著名的西狩飞瀑吗?由百丈高山飘泻而下,像一疋长长的白绸缎,寡人可以想像到当瀑布落在下方的岩潭,千万颗晶莹闪亮的水珠往四方溅散的壮观情景。”

    后方的项少龙凝望野趣盎然、美得如梦如诗的清晨景色,平湖远山,墨翠葱苍,层次分明,犹若画卷。而小盘已由一个腼腼腆腆的小孩,完全把自己代入秦国之主的角色去,睥睨天下,豪情万丈。

    鹿公来到小盘的另一侧憧憬地道:“老将曾多次到那里去行猎,水瀑冲到崖下往东奔腾,然后忽然拐弯,汹涌澎湃的激流穿过两座山峰间的窐谷,往西南奔去,形成西狩河,流经十多里后,始注入泾水,令人叹为观止。”

    项少龙环目四顾,只见人人面上露出向往神色,独有太子丹神色凝重地盯着小盘的背影,心中一震,想起荆轲刺秦这一千古流传的事迹,暗忖太子丹要刺秦始皇的心意,不知是否在此刻开始萌芽呢?

    小盘油然神往道:“今天那里将是我们的目的地,如不目睹西狩飞瀑,寡人今晚休想能够安寝。”

    徐先笑道:“那么储君须及早起程,来回足要三个时辰之久呢。”

    侍卫由猎狗的口处取来被箭射下来的水雕,共有二十七只,由于箭矢均刻有各人的标记,故此是谁射下的,略一检视,即可清楚知道。其中竟有两箭,贯穿着两只水雕,名副其实一矢双雕。猎物放在地上,众人团团围着观赏。项少龙见那一矢双雕的两箭,形制相同,不由心中剧震,朝管中邪望去。其他人的目光亦落到那两支箭上。

    小盘讶然道:“是哪位卿家的箭法如此出神入化?”

    管中邪跳下马来,伏地道:“储君在上,是微臣斗胆献丑。”

    鹿公和徐先对望一眼,均露出骇然之色。要知同发两箭,无一虚发,已是难得,更惊人是他必须眼明手快至可从数百只激舞天上的水雕,在发箭的刹那间寻到可贯穿两雕的角度与机会,如此箭法,谁不惊叹?项少龙心中冒起寒意,若与此人对敌,只是他的箭便难以抵挡,看来滕翼的箭法也在腰手的膂力和速度上逊他一筹。

    小盘掠过不自然的神色,勉强装出欣然之状道:“管卿箭法非凡,寡人该如何赏他,众卿可有意见?”

    吕不韦哪肯放过机会,笑道:“储君若把他回复原职,将是最好的赏赐。”

    小盘早答应过母后此事,故意卖个人情给吕不韦,好安他的贼心,点头道:“由这刻起,管卿官复原职,以后好好给寡人管治手下。”

    管中邪忙叩头谢恩。

    小盘以马鞭指着远方的西狩山奋然道:“让寡人和众卿比比马力!”

    带头策马,冲下斜坡。

    午后时分,小盘的队伍满载而归。快到营地,项少龙偷了个空,向李斯说出桓齮的事,后者自是大拍胸口地答应,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储君和项少龙的亲密关系。项少龙想想都觉得好笑,当年被时空机送到古战国的时代,一心要找到落魄邯郸作质子的秦始皇,好傍着大老板飞黄腾达,享尽荣华富贵,岂知事情七兜八转,结果是由自己泡制了个秦始皇出来,世事之离奇荒诞,莫过于此。乌廷芳和赵致赶到他身旁,快乐小鸟儿般吱吱喳喳,向他述说行猎的趣事,项少龙自是大大夸赞她们一番。纪嫣然、琴清和田氏姊妹亦赶上他们。谈笑间,众人渡过泾水,回到营地。

    到达主骑射场,只见人头涌涌地在轮候登记猎获,乌廷芳和赵致忙挤进去凑热闹。

    纪嫣然眼利,告诉项少龙道:“小俊回来了,在场边与鹿丹儿说话。项郎你且伴着芳妹和致致,我想回营地小睡片时,醒来后你再陪我到清溪沐浴好吗?”

    项少龙知她有午睡的习惯,点头答应。纪嫣然与琴清和田贞姊妹去后,项少龙跳下马来,嘱乌舒等牵马回营,眼睛找到荆俊,见他不知说了什么调皮话,鹿丹儿正拿粉拳往他擂去,小子别转身来,任由背脊挨揍,而鹿丹儿果然愈打愈没有力道,附近的女儿军笑作一团。

    项少龙看得心中欣慰,旁边传来桓齮的声音道:“统领大人!”

    项少龙别头望去,笑道:“桓兄弟为何不随小俊去凑热闹?以你如此人材,必大受女儿军的欢迎。”

    桓齮致礼道:“现正是桓齮为国家尽力之时,故不敢有家室之虑、情欲之嬉。嘿!统领大人叫桓齮之名就可以。”

    项少龙暗忖这就是桓齮和荆俊的分别,一个是专志功业,后者则全情享受人生,微笑道:“你今年多少岁?”

    桓齮恭敬道:“小将今年十九岁。”

    项少龙道:“你比小俊大一岁,我就唤你作小齮吧!”领他离开骑射场,到了营地内的僻静角落,问道:“今天有什么发现?”

    桓齮道:“小将和荆副统领深入山内探察敌情,照小将观其动静,人数约在万人左右,可是阵势不固,旗号紊乱,士气散涣,行动迟缓,气色疲惫,兼之近日天朗气清,无雾可隐,如此未战已逞败象之军,只要给小将一枝千人组成的精兵,可将他们击溃,绝无侥幸。”

    项少龙大奇道:“小齮怎么只去了半日已摸清他们的虚实?”

    桓齮变成另一个人般道:“临战必登高下望,以观敌之变动,小中觑大,则知其虚实来去,从各种征兆看出问题。高陵君的军队虽藏在密林之内,但只要看何处有鸟兽停留,何处没有,立知其营帐分布的情况和人数多寡。再看其尘土扬起的情况,更知对方在伐树搬石,欲借上游之利图谋不轨。”

    说到兴起,蹲在地上随手布放石子,解说对方分布的情状,大小细节,无一遗漏,显示出惊人的记忆力和观察力。

    项少龙动容道:“假设我予你一支二千人的精兵,你会怎么办?但必须待他们发动时方可动手。”

    桓齮站起来,用脚拨乱地上的石子,肃容道:“侦察敌人除了留心对方的粮草储备、兵力强弱外,最紧要是测估对方的作战意图,针对之而因势用谋,则不劳而功举。现今对方为得凭河之险,驻军于交通不便、低湿而荆棘丛生之地,又戒备不周,兼之军卒劳累,士气消沉,可采双管齐下之策,分水陆两路伏击之,纵使让他们毁去木桥,于我亦无丝毫损伤,我们还可凭河而守,立于不败之地。”

    项少龙登时对他刮目相看,荆俊虽在其他方面或可胜过他,但在才智和军事的认识上却远落其后。这番话若是出自鹿公、徐先之口,乃理所当然,但桓齮只十九岁,竟有此见地,除了用天才两字来形容,实再无可替代。

    项少龙心中一动道:“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见到他时你要把全盘计画向他解说清楚,对于你日后的事业,会大有帮助。”

    桓齮愕然道:“见谁?”

    项少龙搭着他肩头,推着他往王营举步走去道:“当然是政储君。”

    桓齮剧震下停步,垂头低声道:“不若由小将把心中愚见告诉统领大人,再由大人亲自献奉储君好了。”

    项少龙继续推他前行,笑道:“那不是给我冒领你的功劳吗?休要扭扭捏捏,我项少龙只喜欢爽快的汉子。”

    桓齮感动得眼红了起来,呜咽道:“难怪王将军常说统领大人胸襟过人,乃我大秦第一好汉,大人的恩德,小将没齿难忘。”

    项少龙笑道:“那是你应得的,我只是负起引介之责,不过记紧这次我们是要让储君大展神威,而非我们去借机显威风,明白吗?”

    桓齮哪还不心领神会,连忙点头。

    项少龙把桓齮留在王帐内与小盘和李斯说话,匆匆赶回骑射场去接两位娇妻,哪知两女早回营地去了。待要离开,人丛里闪出嬴盈,扯着他衣袖,硬把他拉往泾水去。

    项少龙见她花容惨淡,显是心神备受煎熬,顿时心情矛盾,再没有使性子的意思。

    嬴盈一直没有说话,直至来到河旁一处疏林处,才放开他,背转身呜咽道:“我知你定会看不起人家,怪嬴盈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

    项少龙走上去,抓着她有若刀削的香肩,把她轻轻扳转过来,按在一棵树身处,细察她如花的玉容,见她泪水珍珠串般一颗连一颗的滚下玉颊,微笑着以衣袖为她拭泪道:“怎会怪你呢?男人可以风流,女人自亦可以风流,更何况你尚未与人定下名份,你大小姐不是常说样样事都要胜过男人吗?为何在这一项上如此泄气?”

    嬴盈一呆道:“你真的不怪责我?”

    项少龙潇洒地耸肩道:“人的身体最是奇怪,天生很难拒绝挑逗引诱,一时冲动下什么事都可以做得出来。但假若大小姐连那颗心都交给管中邪,那我只会祝福你们,再不插身其中,以免招惹烦恼。”

    这一番确是肺腑之言,他以前在二十一世纪,哪一个与他鬼混的女孩不是有过或同时拥有一个以上的男朋友,那时的项少龙已不计较。现在秦女又素性开放,他更不会计较。当时虽很不舒服,那只是自然反应,过后早趋平淡。

    嬴盈回复生气,垂头道:“昨晚人家本是一心等你来的,哪知他却来了,糊里糊涂的就和他好了。真对不起,你不怪人家吗?”

    假若可以选择,项少龙怎都不想再有感情上的纠缠,但现在为对付吕不韦和管中邪,却不该放弃嬴盈,而且事实上他并不计较嬴盈的私生活,俯头在她唇上香一口,道:“我还是欢喜你刁蛮神气的样儿,那才是嬴大小姐的真正本色。”

    嬴盈赧然道:“可是我却觉得自己犯错,我总是先认识你啊!那天见你在市集惩治那些流氓后,便忘不了你,只是你太骄傲和不近人情吧。唉!怎办好呢?若他再来找我,人家怕拒绝不了他哩!你可帮我吗?”

    项少龙心中暗叹,知道管中邪目的已遂,凭手段征服嬴盈的肉体,使她生出抗拒不了他的感觉,假若怀孕,更是只好嫁入他管家。那时会出现什么情况呢?首先受害的是昌平君兄弟,因为小盘会因此对两人生出顾忌,致他们宦途堪虞。唯一的方法,自然是在男女情欲上予嬴盈同样或相差不远的满足快乐,又予她正式名份,那就不怕管中邪再来作祟。

    项少龙叹道:“嬴小姐试过在野外作战吗?”

    嬴盈一呆道:“什么野外作战?”

    项少龙凑到她小耳旁,揩着她耳珠轻柔地道:“就是在野外干在帐内的事!”

    嬴盈立时面红及耳,低头猛摇。

    项少龙故意逗她道:“小姐摇头是表示未试过还是不想试?”

    嬴盈像火山爆发般纵体入怀,玉手搂上他颈子甜笑道:“想试!但不能够!人家女儿的红事刚来。”

    项少龙喜道:“那更不怕,因为是安全期。”

    嬴盈愕然道:“什么安全期?”

    项少龙暗骂自己胡言乱语,也不解释。搂着她动人的肉体,亲热一番,放过被他逗得脸红耳赤的风流荡女,自回营地去。纪嫣然刚睡醒,与乌廷芳等兴高采烈地扯着他驰出营地,到附近一个小谷内的清溪戏水沐浴,十八铁卫则当把风的岗哨,以免春光外泄。诸女没有全裸,但小衣短裈,肉光致致,已足把项少龙迷死。溪水清浅,溪旁怪石纍布,野树盘根错节,俨然天然盆景,到夕阳西下,阳光由枝叶间洒来,溪水凝碧成镜,更是金光烁闪,仿似离开人世到了仙境。听众女的欢乐和闹玩声,项少龙浸在水里倚石假寐,确有不知人间何世的感觉。

    纪嫣然来到他旁,倚入他怀里道:“夫君此回去追杀田单,是否把嫣然算在内呢?致致已表示为报毁家之仇,她怎都要跟去的。”

    项少龙想起赵倩之死,犹有余悸道:“那岂非廷芳都要去。”

    纪嫣然道:“错了!她会留下来照顾宝儿,小贞和小凤当然不会去。”

    项少龙搂着她亲个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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