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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擦嘴,倒了杯茶灌进肚里,何歆这才稍稍平复一下心情,等重新望向骆进时,却见他像变戏法似的又提了一个篮子进来,看着他将豆腐、青菜、白饭一一端放在桌,最后居然还拿了一小碟鸡肉放在桌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今天大师兄要到镇里卖些药材,他嘱咐我们等你出门就给你弄些饭菜,还说你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叫我们去买鸡回来煮些肉给你吃,只是我们也好久都没吃过肉,所以这鸡只剩下这么一点点,你可别跟大师兄说啊!」
回到剑门就等于修行,即使在江湖上怎么大鱼大肉,一旦回到像自己家的剑门,大家都是陪着大师兄能省则省,所以,好不容易看到鸡肉的他们能忍下这一小碟给何歆算是对得住他了。
「放心,我可不像你们那位大师兄不知变通,这盘鸡肉炒得可真香,方才的馍饼也好好吃,这全是你们煮的啊?先前我还以为是请别人煮好端过来的呢!」望着骆进高大魁梧的身材,何歆实在很难想象他站在厨房里的模样,跟着,他拿起筷子挟了一箸豆腐,入口的滑嫩即使尝过多次仍旧赞不绝口。
「当然不是我们煮的,刚好师伯也回来了,先前我们就是陪着他到镇上用餐,这鸡就是那时点的。」骆进凑过来坐好,伸出手指捻了一块鸡丢进口中,「师伯回来是想借钱的,结果我们比他还穷,还要倒请我们这一顿,不过看到师伯一脸晦气我就特别开心。」
「师伯?你们以前的账房先生好像就是你们师伯请来的。」即使埋头吃饭仍旧抓住了要紧的信息,何歆抬起头想了一想,又问:「这顿饭就只有你们几个兄弟去,庄湛没去?」
「嗯,大师兄做了火烧馍带下山去了,他要去几天才能回来,顺便看看衙门有什么赏金能领的,先前我端过来的馍饼就是他多做的,我想让你顶顶肚子,不然这么一小碟鸡肉你全吃光了也撑不了多久。」
骆进说完话又想伸手去偷吃鸡肉,何歆便连忙一筷子打下去,总算让他缩回了手。
「吃什么,你不是才刚刚吃过吗?既然庄湛不在,今晚开始你就给我乖乖到账房里学算账,不然你今生别想再吃上一块鸡!」
「啊?可是这不是大师兄的本份吗?我们只是小卒子,成不了什么事的!」一想到那如山的账册,骆进的腿不由缩了一缩,见何歆没注意便再缩他一缩。神秘谁
「不许跑!今晚开始,如果你天天到账房来,我就天天拿私房钱让你们加菜,如今庄湛不在,你这个二师兄要当起家来,可别让人小看了,怎么样?只要你乖乖算账,我就保管你们天天能吃上像酒楼那么好吃的菜肴。」何歆丢出胡萝卜就要钓骆进这只心动的驴子。
骆进他们可不像庄湛这般死心眼,我要先下手为强,拉拢他的师兄弟们当后盾,然后再慢慢收拾这个庄湛!
连下山也不会通知我一声,光做个馍饼能撑几天,就算再好吃也不能当饭吃啊!懂得为我添菜,怎么就不想想他自己也要养伤,剑门又不是他一个人的,放任这堆兄弟不利用,平白养他们干什么?还借钱给那个师伯,哼!我倒要看看,有我何歆在,有谁敢再占庄湛半分便宜!
一想到此,何歆原本平顺的面孔顿时杀意重重,骆进不由再往门边缩了一缩。
别看这大少爷是富贵人家出身,真要凶起来可不比我家师兄差,师兄是拳头打死人,这何大少爷是眼神杀死人!
◇ ◇ ◇
夜深人静,除却树上的乌鸦尽心为趁着月光而行的人叫上两声之外,其余人等都早已熟睡,没有半点声息。
庄湛丢下背了好几天的竹篓,先跑到厨房去看看有没有剩下的饭菜。
然而,干净的锅子看得出来根本没有半点汁渣留下,这几天师兄弟们都吃得光光光,没有剩下任何东西。
明白这个事实之后,庄湛气馁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洗手做羹;先拿出剩下的面粉加上少许菜油和水,接着使劲在面板上搓揉,不一会儿,碗口大小、表面光滑的面疙瘩便揉好了,然后生火烧锅,慢慢开始炕着面团,直到外表凝固才再用柴火灰壅闭。
反复数次,天都快要亮了,这个闻起来焦香的火烧膜才做好。
浓浓的香味慢慢渗入空气里,让整个厨房香味扑鼻;已饿个半死的庄湛张口一咬,顿时将辛苦一夜做成的馍饼吃掉四分之一,肚子的充实也立刻让冰冷的身子都热了起来,连原本混沌的头脑也清醒几分。
接下来,庄湛将其余的馍饼包好准备带回房间去,等换洗完毕后再继续吃。
这几天我在县城里弄到了一些银子,加上先前的积蓄,看来这个年还是勉强能过,到时跟何歆商量一下,送他回何府去过年好了,不然他铁定过不惯这穷巴巴的年。
庄湛快步朝着后院走去,越过长长的走廓,路过因为最近何歆进入而打扫得很干净的账房,才刚想往里面的内房走去时,眼角却敏锐地扫到账房里的余光,透过窗纸只见光影下一团黑影在晃动,而这是从未出现过的情形。
才晨鸡初鸣的时分,到底有谁会进入账房?难道是小偷?
庄湛立刻警惕的、不发出声响的慢慢朝账房靠去。
账房虽然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这些账册还能供我们过年时当柴薪之用,我可绝不允许旁人轻易将它偷走。。。。。。
轻声靠进房间,还未等庄湛破门而入,门就被人猛的一把打开,差点吓到门里门外的两个人,何歆瞪着久久未见、一回来就吓人的庄湛;庄湛看着一脸青白、似乎受了不少罪似的何歆,一时间两人都呆愣在门前,只能同时朝着对方发出同样的问题。
「你在这里干什么?」
◇ ◇ ◇
坐在账房里啃着新鲜的馍饼,何歆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上残留的馍饼渣。
这种东西果然是新鲜时最好吃,庄湛有此手艺真是难得,或许该说他的遭遇练就他百般技艺,既会医术又会煮菜,若不是他是男人,还真是一位贤妻良母的好人选!
恶意打量着庄湛刚洗完澡、未及穿好衣裳而露出的肌肉,何歆又舔了舔手指间的味道。
这饼真是好吃!为什么庄湛长得这么壮,煮起食物却这样好吃呢?
「干嘛一副色咪咪的表情盯着我?」
看到何歆一边舔着手指,一边用饥渴的眼光看着自己,庄湛任是再粗神经也忍不住后退几步,连忙拉过外衣穿上,这才重新面对一脸惨白脸色的何歆。
「我不在这几天你干什么了?怎么弄到这副模样?」
庄湛走到摆放账册的桌子前,瞄了瞄他不在的期间又往下掉了一些厚度的账册。
看来大少爷仍旧坚持不懈的计算着,他到底想算些什么?
「教骆进看账册累的,难道练武的人都不会看账目吗?你愚笨,你家师弟也没聪明到哪去。」想到那几天他化身修罗逼着骆进天天学、时时学,这才稍稍练出成绩,何歆就大叹当老师真是难矣,遇上笨徒弟的老师更是惨矣。
「我们都是练武出身的,会懂得大字已经算很不错了,还学什么算账?像我,简单的数目加减还行,你让我将整个账册的名目加加减减,那可就是折磨我们了,等我们算好后面,前面也忘得差不多了。」
一边解释着自己不拿手的项目,庄湛一边伸手想拿起辛苦做了一夜的馍饼来充饥,可是不管手怎么摸,该放在桌上的油包仍旧不见了,当下警觉的抬头扫望,立眼就看到何歆意图毁尸灭迹的油纸。
「你吃光了馍饼?」
叫声里何止哀叹,庄湛简直是用怨恨的眼光看着何歆,似乎想从他嘴里挖出粮食来,见状,何歆赶紧讨好一笑,将先前叫骆进买来的一些小点心端出来。
「别这样,来,这里还有一些昨晚吃剩下的点心,热一下就能吃了。」
「点心?」狐疑地看着何歆几近讨好的神色,以庄湛管教师弟们得来的教训,这样的表情下面藏着无数烂摊子需要他收拾。
「嗯,我请骆进从镇里带回来的,我拿到厨房帮你热一热。」
一说完话何歆就像逃命般的想跑,让庄湛更加确定其中有鬼,手一伸,迅速将他捞回到原地。
「给我站住!说,你们都做些什么?」
「也没做什么,只是让你师伯将吞掉的钱吐出来罢了。」虽然用的手段有点不光彩。。。。。。
何歆讨好的朝着庄湛直笑,笑得庄湛越发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且不说什么叫『让师伯将吞掉的钱吐出来』这样听不懂的话,光是有钱就去买点心当夜宵的奢侈生活他就觉得不能接受。
你少爷爱享受是一回事,可是带坏师弟们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是骆进帮你做的?这夜宵也是他买的?他们都有吃的份吗?」一想到年纪轻轻的师弟们易遭外物影响,庄湛的脸色便变得跟锅底一般黑。
「那又怎么样?有钱吃一些好的不行吗?你这个大师兄吝啬就一定要师弟们也跟着挨饿吗?」见推搪不过,何歆也收起怕事的模样,他的师弟们怕这位师兄,他可不怕,即使庄湛生气起来的模样有一点点吓人。
「你。。。。。。事情是这样说的吗?他们还没尝到世间艰苦便先学会享受,以后还要怎么过日子?你尚有父亲庇荫,他们却是要靠自身长进,这其中的差别你以为只是吝啬与不吝啬的区别吗?你是富家子,吃喝不愁,有些人穷得连口水都喝不上!」
庄湛被何歆死不认错的态度给激到了,原本吃一顿、半顿好的他也认可,可是天天大鱼大肉就是他庄湛的忌讳。
「你、你、你、你这块烂木头,我懒得跟你吵,我要去睡觉了!」何歆被庄湛一顿抢白,虽然觉得论调有些不对,可一时间又想不到该怎么反驳。
我虽然身为富家子,但是要跟庄湛他们一起过生活的时候,不也是白粥青菜就解决一餐吗?这些庄湛难道都看不到吗?
委屈的咬着唇,何歆实在不想跟庄湛争驳。
庄湛这个人讨厌极了,总是莫明其妙的朝我发火,我干嘛要待在这里受气啊!
将捧在手上的点心大力扔向半空,何歆大踏步离开,将怒火全部发泄在脚底下,重重的脚步声响过,人已经消失在庄湛眼前。
庄湛徒手接下散布在空中的点心包,完全顾不得阻止何歆的离开,无法看到食物被糟蹋而不起反应的他只好先囫囵吞枣似地将冷掉的点心吞下,毕竟食物无罪,何歆他再慢慢开导就行了。
吃了点心,又恢复了些许原气,放弃先大睡一觉的打算,庄湛快步来到练功的院子里,果然看到师弟们都已乖乖早起晨练。
「骆进,你过来一下!」
「师兄什么时候回来的?」
看到庄湛出现,骆进的动作明显僵硬了一下,跟着才作出反应,而其他的师弟们也都动作迅速地齐齐向左移动,似乎在掩饰些什么。
庄湛眼尖的瞧见,立刻推开几个人墙,来到他们要遮掩的东西面前。
「这是什么东西?」
那些东西的形状、颜色都和方才庄湛吞下去的冷冰点心一个模样,唯一不同的是,这些点心都在冒着浓浓的热气,看起来都很新鲜。
「骆进,这是什么东西?」
何歆吃,我尚且可以当看不见,可现在师弟们人手一份算是什么意思?他们这么有钱,天天都能吃点心吗?
脸色已经由青转黑的庄湛吓得师弟们悄悄后退,虽然几年没和师兄对打过了,却仍旧深知这个性子固执起来没人可劝的师兄打起人来。。。。。。那痛可不是普通的痛啊!
一时几个师兄弟们纷纷找寻能逃的路径,没有一个愿意上前主动受罚,而受到师弟们用眼神一再拜托,骆进这才勉强的接下庄湛的利眼一瞪,然后尝试着解释这短短几天的剑门的变化。
「这个,大师兄,其实,那是因为。。。。。。」
辗转半刻仍旧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骆进不由搔了搔头,心想,果然,我们都不是说谎的料子。
「说实话,这钱到底哪里来的?」
「其实就是大师伯一直在骗我们的钱,大少爷带着我们一起设了一个局,逼大师伯吐出来还给剑门,所以我们这几天都有鸡肉能吃。」
看不过两位师兄说半天仍旧没说到重点,年纪最小的师弟董华立刻站出来为何歆争功了,说道:「多亏大少爷呢,他先借他家威名哄师伯上当,以为有人要买我们剑门后山的地产,然后大少爷出面说出他是剑门的账房先生,师伯立刻跟他一拍即合,两人商量要怎么卖掉剑门后山的地,然后如何分红。
之后,大少爷家出一万两银子买我们的地,师伯只能给我们三千两,少爷跟他讨价还价才变成五千两,我们不算他亏空的银子,光是向我们借的就有两、三千两银子,也就点头答应,但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