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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敲门,上官云有些无措地站在门口,他已有三日未见过白桑韵了,这三日他们住在驿馆中,没人同他说话,也没人告诉他何时走,他问了人,才知这几日白桑韵都住在这间屋里,犹豫了半天,他还是决定来看看这人可是出了事。
拉开门,端着空碗的左翔侧开身子,“管公子,可是来找我家少爷的?”
“左叔,这几日未见白庄主,管云想...”闻到那碗中散着药味,管云担心地问,“左叔,白庄主是不是病了?”
“管云么?进来吧。”屋内传出白桑韵的声音,管云一听急忙走了进去。
“白庄主,你...还好吧。”走进屋,看到屋内的人,管云略显尴尬地停了下来,不知该怎么称呼对方,“皇...皇上...”此时的身份,让他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看出了管云的为难,白桑韵拍拍床,“管云,过来。”然后瞪了眼沉默不语的刘淮烨,这人,明知管云的身份还刁难他。
收到了白桑韵的责怪,刘淮烨只好开口道:“管云,在朕面前不必如此拘谨,你们聊。”起身走到白桑韵身边吻了他一下,“我就在隔壁,别聊太久。”在白桑韵变脸之际,刘淮烨心满意足地出了房,蓝阙阳看了上官云一眼也走了出去,并带上门。
“白...白庄主...”上官云被刚才看到的那幕惊得晕了脑子,刘...刘淮烨...刚刚...刚刚亲了白桑韵...可白桑韵不是...不是和蓝阙阳...上管云的脸一阵白一阵红。
白桑韵也是一脸的羞恼,上次上官云瞧见他和阙阳在一起,就已吓得不轻,如今又看到自己与淮烨亲近,这...这叫他如何解释,上官云毕竟只是个孩子,想到那个罪魁祸首,白桑韵有些哭笑不得,真不知该拿他们怎么办。
“管云...真是对不住,让你瞧见这些,你还小,这些事本应避着你的。”定定神,白桑韵开口道。
上官云搓着床褥,抬眼见白桑韵一脸的歉疚,喏喏地问:“白庄主...你...嗯...你和他们...那个...”
“管云...你若不介意,就叫我桑韵好了。”管云的脸上有的只是疑惑,并无丝毫的鄙夷,白桑韵感激之余还有着几分心疼,这么好的孩子,怎会有人惹他伤心。
“白庄主...我...我能喊你声白大哥么?”这人和他一样温柔,他...已经不要自己了,可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人...这个人不会不要自己。
“好,你想喊我什么都成。”疼惜地摸摸上官云的头,白桑韵应到。
“白大哥...那个...”上官云没忘了刚才的事。
白桑韵没有立即回答,见上官云衣衫单薄,他自责地掀开被子让上官云进来,天这么冷他竟忘了要照顾这人了。白桑韵的举动让上官云感动地红了眼,有兄长的感觉是不是就是这样...他...他以前也是这般的...脱鞋上了床,上官云觉得自己马上就暖和了起来。
“怎不多加些衣服?”暖着上官云冰凉的手,白桑韵问道,他明明给他置办了衣服的。
“我...我不觉得冷...”这几日他总是做噩梦,害怕刘淮烨认出他,也怕白桑韵出了事,根本无心去管自己。
看出上官云的不安,白桑韵把人搂进怀里:“管云,白大哥没照顾好你。”这孩子...真让他心疼。
“白大哥...我...我没地方去了,你...你能收留我么?”到了京城,他就真得远离泽湮,真的是孤身一人了。
“说什么傻话,我既是你的大哥,哪能放着你不管。”擦掉上官云脸上的泪,白桑韵轻柔地说,“管云...淮烨他...是我的男人,只要你在惠耀,就无人能动你,知道么?”
上官云闻言有片刻惊呆,过了会儿他惊讶地问:“那...那蓝阙阳呢?”他们两人...难道不是那种关系?
“阙阳他...”白桑韵的脸红了,“也是...”刚说完,上官云的脸变得比他的还红,“啊...原...原来是...是这样...唔...我...我...”语无伦次的上官云快把手下的被子搓破了。
“管云...你不在意么?我同两个男子...”白桑韵打破了上官云的无措。
“我...我不知道...”上官云低下头,“白大哥...你是好人...我只要知道你不会丢下不管我就行了,其他的...其他的...我不懂...反正...反正你不会丢下我就行了...”上官云脑中只想着不想被人丢下不管,话语间早已有些混乱。
裹紧上官云,白桑韵放心地一笑:“管云,你是个好孩子,今后,会遇到一个把你捧在手心,真心疼你的人,在那个人出现之前,我会替他把你照顾地好好的。”出生宫里,却有着比常人都美好的心,这样的人,本就该被疼着,宠着。
“会么?”想到他,上官云又流下了泪。
“会...一定会...”上官云的伤心传给了白桑韵,红着眼圈,白桑韵擦着那源源不绝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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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韵,这又是怎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回屋的刘淮烨看白桑韵心情低落地坐在床上,眼睛也红红的,担忧地抱着他问。
白桑韵搂住刘淮烨,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有些难过地开口:“淮烨...我想求你件事。”
“桑韵,对我,你哪需用‘求’这字,今后不许再说。”刘淮烨有些不悦。
抬头,白桑韵伤心地深吸口气,“淮烨,无论如何,我想你保住上官云,若可能的话...帮他夺回泽湮...那孩子...真让人心疼,你能不能派人去查查,泽湮究竟出了何事,让他一个人逃出来。”
“桑韵,我不是说过了么,你心里不准再有其他人。”按住欲反驳的唇,刘淮烨继续道,“桑韵,上官云的事我自会安排,我答应你会尽全力帮他,可你若再为了他伤神,回了京城,我就不让你再见他!”这么多年,除了失意的那一年这人从未真正开心过,如今,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问题已经解决,这人还为别人操心,他哪里会允。
“淮烨...谢谢你...”
“桑韵...再和我这般客气,我就让你在床上多躺两天...”
[正文:第三十三章 淮之韵]
心里的失落被这句话吹散了许多,淡笑地投入这人的怀里,白桑韵轻语:“淮烨...你何时...变得如此霸道了?”
“呵...我发现,对你,不霸道一些不行,不然的话,你这脑子里又不知会有些什么不好的念头,我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桑韵,我一直很后悔当初对你太过君子。”刘淮烨颇为懊悔。
“君子?”白桑韵笑出声,“既是君子,为何会趁我酒醉之后亲我?”他虽醉了,可还没醉到不省人事。
刘淮烨眼瞳微张:“哦?这么说...桑韵一早就知道我的心思了?而你竟装作什么都不知,让我独自一人煎熬...”语气虽透着几分不满,可一手却怜惜地顺着那头白发,他再也见不到这人乌发轻扬的样子了。
“你哪里是独自了?我可是喜欢了你好些年呢,又不能让你知道,得知你也对我有情,更是管不住自己的心,那时,心里又有着阙阳,就怕被你二人察觉,当时只想着找个无人的地方躲起来,离你们远远的,喜欢男子也就罢了,还同时喜欢上两人,而你又身份尊贵,要说煎熬,我才是那备受煎熬之人。”心中的芥蒂不在,说起那过往之事,白桑韵有的只是世事无常的感慨。
“那你疏远我和阙阳是因为喜欢我们才疏远的?”刘淮烨马上想到了那一年这人对他们的态度突然大变的原因。
“嗯,每次单独与你二人相处,心就跳得厉害,不离你们远些怎么成?”白桑韵抱紧了身前的人,那时的他从未想过能与他们离得这般近。
惩罚地咬了这人的唇一下,刘淮烨无奈地道:“桑韵,你这个闷葫芦,若你早些让我明白你的心思,咱们也不会绕这么大个圈子,男子相恋虽不为常态,可也不是没有,以我的身分养个男子有何稀奇?”
“我可不做你的男宠。”白桑韵立刻说道,什么叫养个男子,他哪需他养。
“好好,是我说错话。”刘淮烨忙改口,“桑韵,你和别人不同,你不会介意我娶妃生子,所以,哪怕我真要了你,朝中那些人也不会说什么,你唯一在意的不就是喜欢上我和阙阳两人么?”
“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是皇上,怎能没有子嗣?”白桑韵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介意,然后他有些恼怒地说,“说到这个,我还真生你的气。”
“呵呵,我哪又惹你生气了?”刘淮烨有些糊涂。
“淮烨,你有皇长子了吧,我听人说,你对那孩子不闻不问的,你说,我该不该生你的气。”白桑韵开始算帐。
刘淮烨收起了笑容,抚上那带着恼意的眉眼:“桑韵,子嗣对我来说仅是继承大统之人罢了,娶那些女人,也不过是为了要她们的肚子,还有堵那些老家伙的嘴。你逃离我身边,我却一点你的消息都无,你说,我哪有心思放在那个我根本不喜欢的孩子身上,虽然,他是我的骨血,不过...若他是你的孩子,我会把他宠上天。”说到这里,刘淮烨不怀好意地摸上白桑韵的肚子,想象着一个属于他和他的孩子在这里孕育。
白桑韵按住那只手,有些寞落地开口:“淮烨...我也想...可我...生不出...”他何尝不想要个属于他们的孩子,奈何,身为男儿身,他却根本无法拥有孩子。
“桑韵,我虽想要个我们的孩子,可一想到,以你的性子,若真有了孩子,你的心定会都放在孩子身上,所以...还是没有孩子的好,我可不想你把心思再放到其他人身上,哪怕是我的孩子也不行。”刘淮烨心里有些万幸,却不知,他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白桑韵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拉开刘淮烨的手,“哪有你这样的,别的人巴不得自己的子嗣越多越好...”叹口气,白桑韵收起了笑容,“淮烨,那孩子没了娘...你若再不疼他,你让他如何在宫里活下去?”
“桑韵,你若是可怜他,就在宫里住着,看在你的份上,宫里还不会有谁敢不长眼地欺负他。”刘淮烨话中有话地说。
“听你的意思...回京后,我还得住在宫里了?”白桑韵生气地推开刘淮烨,这人...这人真是欺负人。
刘淮烨丝毫不介意的又把人抱回来,满意地道:“桑韵,既然你已明白我的意思,那回京后,就乖乖在宫里陪我,至于蓝阙阳...他可是朝中唯一可以随时入宫之人,你就莫担心他了。”他的身份出宫不易,想想还是让蓝阙阳辛苦些好了。
“你早就算计好了,哪还容我反驳?”白桑韵觉得自己被这两人吃的死死的。
心情愉悦的刘淮烨任白桑韵气恼地瞪着自己,反正这人不会真的生自己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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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白桑韵和上官云在闲聊,刘淮烨坐在一旁批阅奏折,蓝阙阳则坐在白桑韵旁边看着韵坊的账目。原本白桑韵想到上官云那里陪他,可刘淮烨不准,硬是派人把上官云请到了他的车上,虽然当着别国皇帝的面批阅本国的奏折实在不妥,可在刘淮烨心里,上官云没有丝毫的威胁,他也就不在意了。刘淮烨虽不在意,可上官云却格外的不适,到不是因为那些摆在他面前的奏折,而是想到这三人的关系,他觉得自己的存在打扰了这几人。
“报!京城急奏!”就在上官云胡思乱想之际,车外突然传来侍卫的通报声。
拿过急报,刘淮烨先是严肃地看完,接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略有深意地看看上官云。
“淮烨,怎么了?”白桑韵虽好奇,但他从不会看刘淮烨的奏折,所以只是出口相问。
“没什么大事,就是泽湮国的小皇帝最近染了怪病,久治不愈,听闻惠耀的宫中有味奇药,泽湮国的丞相卫孟鑫准备亲自到惠耀求药,怀渊觉得此时蹊跷,遂派人秉明我。”给了蓝阙阳一个明白的眼神,刘淮烨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异样。
“啊?!”不自觉地搂住上官云,白桑韵担心地变了脸,“泽湮...是这么说的?他们的皇帝染了怪病?!”低头看上官云,果然是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
“奏报上是这般说的。”刘淮烨毫不避嫌地把奏报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