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措,而东方泰为了找出是谁流走他的资金,会不惜去把意图刺杀逝芳的凶手送上门,好让逝芳愿意继续替他合作,但是这么一来,灭日和东方泰的关系就会破灭了。
东方泰当然会想这一切都是东方璾背地里搞的鬼,但是苦无证据下,只能依靠他背后的长老势力,这样一来,东方璾等于在无形中分散了与他作对的实力,然后又故意引燃冲突的引子,总有一天东方璾要对抗整个东方一族。
哼,东方璾这家伙整天在山馆里避暑,做的事情还真不少。
不只如此,这件事「灭日」也不能置身事外,他们本来是寒影山庄潜伏在东方监视的暗桩,但是几年下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现在又捅了刺杀逝芳和叶怜失败的漏子,不处理这件事,东方璾脸上无光;不处理这些手下,女萝公子招牌铁定被砸。
据她对那个大美人的了解,今天女萝敢接杀了逝芳的案子,回头飞花绝对会找他算帐。
可是这件事真的跟女萝没关系,能号令天下杀手的主人并不止寒影山庄的少主,女萝一定急切地想摆脱自己的背后芒刺,不然不会和东方璾合作,只是不知道两个人可以有多少成果。
如果是自己出来选择对象的杀手就算了,在组织里,尤其是在寒影山庄控制下的杀手绝对不能接受双方两边的买卖,也不能接个人的案子,又不是在赚零花,岂有此理。
罗妲儿严肃地敲着桌子,女萝公子亲自来处理这件事,看来买了杀手要杀逝芳的人不简单,东方璾一定会想尽办法来解决这件事,只是她好奇,以东方璾的个性,他会挺身抵抗,还是让无月山庄全身而退?
有人敲敲她的脑袋,「别想那么多了,头那么疼,为什么不多休息一会儿?」叶刚捧着一碗酸梅汤进来,今天他穿著一件水蓝色的女衫,好看得要命。
罗妲儿支着肘看叶刚拿起小碗为她盛汤的优雅举动,这举动多像当年的叶玥,仔细看叶刚,他的眼睛是深墨色的,头发也是黑的,但是在发根附近开始冒出淡淡的金色发丝,毕竟是长年居住在边关附近的的叶家,叶怜是黑发,但是叶刚就是满头金发……
象征长云山庄继承权的金发。
这就是她烦恼的根源。
「唉呀!你作什么?」
「把它们统统拔掉,看了就讨厌。」
叶刚轻轻一笑:「你就算拔光了,长出来的颜色还是金色的。」
金发。
听月叔父执着的就是这样吗?不,他不是那种人,他若真对长云山庄的产业有兴趣的话,他会用尽心力去抢夺,他想要的东西会拼命去得到,但是他不想要的双手送给他也不要。
但是他只是憎恨,憎恨着和长云夫人扯上一切的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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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女萝那家伙去见东方璾?」才出去一会儿,女萝那家伙就不见了,在这种深夜出门,绝对没好事,铁定是做些杀人放火的勾当,但是她怎么样也不会想到他会去找东方璾。
「嗯!我请无月山庄的人带路。」
「那家伙是疯了吗?」飞花忿忿地一丢酒杯,「自己送头上门去让人砍!」不管是听月也好灭日也罢,都和寒影山庄脱不了干系,不管这其中是谁在捣鬼,都和女萝脱不了干系,从十几年前寒影山庄早就和无月山庄结仇,到五年前的扬方和叶玥,谁都会认为这是女萝在背后主使报复。
「你担心他一时忍不住对东方璾动手?」
爱说笑!她还怕东方璾忍不住对女萝动手哪!
飞花紧握拳头,咬牙切齿地看着冷静的逝芳,一字一句地说道,「逝芳,你很聪明,可是你不懂杀手是什么!」
杀手不是人,是一种被人用过就拋弃的东西,没有自尊也没有生命的保障,他们收钱买命被人笑为低贱,他们被杀也不会有人同情他们,生与死都是无法预料也无法被怜悯!
寒影山庄百年来出了无数优秀杀手,九成以上死于非命,天下人唾弃他们,是寒影山庄将这些人收回安葬,她母亲曾说寒影山庄集聚了无数的怨恨,都是被杀与杀人的魂魄。而能号令天下杀手的寒影山庄,自己也只是一个靶子和傀儡,天下人怨恨的靶子,他人操控的傀儡,是悲哀和血腥凝聚的对象。
自己不属于自己,再也没有比这个更悲哀的事实了。
逝芳看着表情复杂的飞花,轻叹一口气握住飞花的手,这是他对飞花第一次表现得如此亲密:「飞花,虽然我不懂你不再怪他的原因,但是你知道吗?我一直很喜欢你,当作亲姊姊一样的喜欢。」
「我知道。」飞花一直都知道,逝芳以他的方式来补偿她。
「我不懂你喜欢女萝的原因,可是我明白他喜欢你的原因。」
那是一种憧憬,飞花看似放荡随便,却是个能真正地忠于自己、也是一个永远站在光明面的人,没有什么东西能真正束缚她,她心中自有一把尺去衡量一切,不会为富贵动摇也不会被谎言欺骗,她是一个不欺骗自己而活着的人。
就是因为这样,才被憧憬,不是每个人都能选择这样的日子。
「你错了,逝芳,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
逝芳握紧她的手:「妳是。」因为他做不到,所以他也一直羡慕着。
「不是的………我只是……。。」说到这里,飞花沉默了一会儿,在这沉默的当中她指尖滑上逝芳的脸庞,这张熟悉的脸下,装着她不认识的魂魄,一个聪明百倍于她,却不快乐的魂魄。
也许女萝曾经怨恨言轻的原因,其实也只不过因为言轻实在不够聪明,笨到无法担负起大任,他只能静静地过日子,过着女萝无法自由选择的安宁生活,所以一切的重责都压到女萝肩膀上,连同天下人沉重的目光。
可是,女萝毕竟没有真的下过手,飞花很了解女萝,他不是一个仁慈的人,但是他也不是一个会随便迁怒的人,因为他曾经因为迁怒而吃到苦头,所以那时候只能说彼此都太年轻,无法去控制爱与恨,可是即使女萝真的做了什么错事,飞花自问她也无法真正的怨恨他一辈子。
只是情人间一场追逐的游戏,她始终等他来找他。
即使猜想死后会下地狱,「现在」还是爱着对方,喜欢一个人的心情,是她现在唯一能把握的东西。那是无法被任何事情改变,也无法被任何人劝退的,女人谈起感情来,常常就是一头栽进去不顾也不考虑后果,决然地义无反顾,有时候男人也一样。
喜欢着对方,对方就会变成自己的正义,这就是喜欢一个人无奈又自私的心情。
是该做出决定的时候了,每一件事情都应该有一个尽头,她明白无论是谁,都无法挽回从前,也无法挽回已经逝去的人,所以她现在也该是做出决定的时候了。
要留,还是要走?
醉花阴第八章之一
他们谈了不算很久的时间,彼此却好象过了一辈子那么长。
再也不要有一次,是两人共同的想法。
说话,喝酒,赏花,三者一定都要找合适的对象。
宋女萝走后,东方璾也没了睡意。
这时候飞轻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背后。
「无谢他们从离岛回来了。」海外的三大离岛以及更远的东洋岛国,一向是东方家海运的主要生意对象,每年都要出海往这些岛屿做生意好几次,这阵子东方无谢和东方云不在无月山庄,就是代替东方璾例行的工作。
「回来就好,跟他们说辛苦了。」东方这边的事情解决了,南方的事情也顺利达成共识,北方那边可以放手不管,不知道夕阳那一边传来的讯息又是如何。
东方璾盘腿坐在屋脊上,慢吞吞地啜着茶。
「那件事的回答呢?」
飞轻默默地将一朵花递到他眼前。
那是一朵很美的大红牡丹花,用最上等的缎带细心缠绕成重重花瓣的样子,还用翠绿的薄纱绷成绿叶的模样,活生生的一朵牡丹,而且不会枯萎。
东方王朝最有名的花都,离西方仅仅隔了一道关卡,出了关之后却是连寻常花朵都难得见到,所以关外的西方人流行将绢丝做材料,编成各式各样的花朵来装饰,男女之间也流行用各式各样的花朵来表达心意。
红色,通常是代表喜事,还有美人。
「啊,是牡丹。」东方璾接过那朵花,反复地转着花朵仔细欣赏,半晌才笑叹说:「只可惜我这个人对花朵的认识只这么多,无法辨认它是什么花种,要是扬方或玥在这里,一定可以告诉它是什么品种的花,我真是一个俗人吧?大红牡丹花通常代表着妖艳无比的美人,当年叶玥嫁来东方家的时候,方为了表示喜气,从山下到婚礼大厅一列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红色花朵,开得最美的就是从叶玥娘家移来的各色牡丹了。」
「那个人,比较喜欢月白色的。」说雪白不是雪白,说嫩黄不是嫩黄,那是一种月光编织成的颜色,尤其是月白色的牡丹花,难养又难开花,格外地娇弱,常让人忘了它花底下长着毒刺。
「有一年,连梨花都不见。」满眼的红艳喜气,为了准备婚礼扬方坚持要一年的时间作准备,然后迎娶叶玥的那一年,那一年初夏碧城染上了浓浓的艳丽朱红,连桃花都比平常晚雕了十数天,扬方移走了自己最爱的各式月白花朵,不许它们在那段时间放在山庄里,全部移放或移种其它地方去,直到东方璾婚后两个月才命人将那些移走的花种放回来。
「那个人很用心,有时候为了你,连自己喜欢的东西都可以不要。」飞轻这句话,隐隐有责怪之意。
东方璾听了并不生气,只是无奈地轻轻笑起来:「你果然还在生气。」他对逝芳讲的那些话,飞轻非常在意,重要的不是对象是谁,是听的人的感想,飞轻的话并不是在责备他对逝芳说那些话,因为除了他,没人敢相信逝芳就是扬方,他们只是将他当作安慰东方璾的替代品,或许他们会疑惑,但是不会像东方璾一样认真,飞轻是在指责他糟蹋过往之人的心意。
当时要是听的人换成了扬烈或云妹,说不定东方璾就挨揍了,扬方在他们心中一直是一个温柔的人,有时对他们虽然很严厉,犯错绝对不宽容,但是大部分的时候他是非常温柔的,飞轻没有父母,所以那种温柔感受特别深,也特别依赖。
所以他们总是认为,为了东方璾,扬方连自己都可以不要,因为不管对哪一个,都比不上对东方璾的好,就是因为这样,东方璾从来不戳破他们的想象。
「难道人是可以被取代的吗?」飞轻又问了一句。
「没有人是可以被取代的,谁也不行。」东方璾淡淡地说道:「但是有时候……」
飞轻等他说下去。
「你走吧,我想安静一下。」
飞轻走了之后,东方璾坐在那里。
久了,嘴角扬起一抹弧度,眼神却冷了。
他想起宋女萝回答他的问题时那种神情。
『留下她。』
『即使用你的一切。』
『那不是我的东西,而我也不想永远做一条看守家财的狗。』高傲地撇撇嘴角:『要,就给他们吧!』
尽管不喜欢宋女萝这个人,但是他欣赏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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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来,东方璾一直思考一个问题,假如你手上有个覆盖坚硬外壳的东西,你要怎么打开它?
傻瓜都知道,要破坏一个有着坚硬外壳的果子,不过就是撬开它嘛。
但是他并不想要里面的东西,他只是想破坏它,然后将它交给抢着要的人,看他们为了这颗果子争得你死我活,就像猴子看到一串香蕉打得你死我活,人们却看得很高兴一样。
不是这颗果子有什么不好,它还丰硕、正值美味多汁的时候,他只是觉得厌倦了,不想要了,想脱手,只是这样而已。
他可以丢掉,但是这不符合的个性,他是一个商人,一个重利轻义的俗气商人,商人的个性就是将自己不要的东西脱手而出换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如果没人想要,他就玩一个把戏,让这果子的价值变高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别人可以笑他卑鄙,但是那些来抢的是什么?
东方璾手上把玩那颗果子其实已经很久了,厌倦也已经很久了,现在是制造商机的好机会,一旦错过,要脱手就难了。
何况那个时候,他在扬方墓前发誓的是,他要将所有害扬方的一起送下地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