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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钟道临双掌掌心平托向天,万道金乌光焰仿佛被其双掌吸收,钟道临一对手掌先是隐现红光,紧接着晶莹剔透的从内向外爆出强芒,刺人双目。
眼看手掌越来越亮,吸够了太焰光明的钟道临一声轻喝,手揽莲花于胸前抱什虚抓,凭空在胸前形成一团光焰火球。
蓦的,钟道临采日之精华炼化而成的光灵符通体一亮,金黄色的光芒突然耀眼许多,眨眼笼罩了整个日牙岩,火红巨岩仿佛受到了感应,腾的从内至外放射出夺目亮芒,整块巨岩烧着了似的将周围的空气变得扭曲开来,升起了白腾腾的烟雾,将万佛顶隐在一片朦胧中。
受到了感应的钟道临翻身跳下日牙岩,双掌猛摁在了日牙岩面之上,随着掌心与岩面的合拢,“啪”的一声爆出了一朵刺目的亮芒。
一阵轰隆隆的闷响传来,随着钟道临跳下日牙岩的斯影抬眼望去,随着钟道临手中的光灵符缓缓燃烧湮灭,面前的整块“日牙岩”变得清水般透明了起来,再一刻,水晶般的岩面又紧跟着龟裂起来,“轰”的一声爆响,整块日牙岩轰然化成碎粉,现出了碎晶堆中的一条小白蛇。
钟道临隐去法咒,双手捧起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小白蛇,苦叹道:“自古逆者贵,顺着贼,姐姐当年愤世嫉俗,逆天行事,苦修人身,终小乘五百年道基,二十六年前被我师傅名头所慑,期望得成金身,却反落个自毁五百年道行的苦果,如今人间眼看就要面临千年不遇的浩劫,今日不知晴阴,明日不料何果,临弟不忍见到姐姐随波沉浮,随苍生一起遭此浩劫,特解除此地光明封印,希望姐姐原谅弟自作主张!”
白蛇自从十三年前自废五百年道行后,早先的一切神通变化早已随之消逝,如今白蛇虽然被钟道临解除封印,却仍是毫无半分法力,只能任钟道临将它放到万佛顶的岩石地表上,身子不停的扭曲。
大概是白蛇心智未失,盘起身子,昂着蛇头“嘶嘶”的对钟道临低鸣了两声什么,而后就那么的展开蜷起的身躯,扭动着朝山下爬去,眨眼便消失在钟道临的视线中。
钟道临静静的看着白蛇离去,前后一言不发,直到目光中再也没有白蛇的踪迹,才悻悻然的朝身旁的斯影苦笑道:“你说白蛇姐姐会不会怨恨她这个不争气的弟弟多事?”
“不,起码按照你所说的,白蛇虽然五百年道行尽失,却也安然的渡过了五百年天劫,你白蛇姐姐如今虽然法力灵通不再,但总归遨游人间界五百多年,根基与心智皆非世间普通兽类可比!”
斯影大概是看出了钟道临心中的矛盾,鲜有的劝慰道:“经过此番劫难后,今后修炼法术定会事半功倍,你不是经常把福祸依伏挂在嘴边么,既然是因为怕无法预料到将来而解除封印,又何必为了将来之事烦心?”
钟道临闻声点了点头,叹气出声道:“但愿今后还能跟白蛇姐姐有再见的一天,
话虽然这么说,毕竟钟道临心头仍有一股挥之不去的落寞,从当年偶遇白蛇得闻天地大道,到如今再登峨眉,一晃就是二十多年的时光悄然而逝,如今的钟道临再也无法保持当年无为洒脱的心境,随着接触外界的越多,心灵越是感觉疲累,不由羡慕起儿时纯真无邪,无忧无虑的心境。
不知道外界的险恶,自然也就不需为外界心烦意乱,或许这就是成长的烦恼,或许是他自身抛不开的原因,不管是什么,总之钟道临在一刻真的羡慕起了那些无忧无虑的孩子,如果人间之人到老都能一直保持一颗赤子童心,在人跟人的互相影响下,没有了猜忌,没有了杀戮,没有了谎言,也许缺少了**的碰撞在物质上会极度匮乏,可起码在精神上,人间早成极乐世界。
想到这里的钟道临突然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了然顿悟了宗教之所以能千年不灭,之所以能成为引导众生的法门,因为那是一种能够影响到人最高精神层面上的利器,无形无相,却又跟万千信徒的内心形影不离,尽管没有面对面的杀戮跟征服,却是最能影响人类行动的本源力量,也比普通的刀枪棍棒厉害得多,可怕的多。
从汉代佛陀一苇渡江到中土传教至今,中土域外那么多强盛一时的王朝土崩瓦解,可佛教仍旧历经千年岁月,强盛而不衰,信徒如今已逾千万之众,一代代从最深层次的精神形态影响着黎民百姓的生活方式。
道教,伊斯兰教,天主教,儒教,印度教,锡克教,佛教,耆那教,波斯袄教,基督教及梵天婆罗门等等不外如是。
历经诸般轮回的钟道临越想越是心惊,每个教宗对宇宙本源力量的理解不同,自然信奉不同的神灵,无数的教宗派别通过自认为是天地至理的宗教理念再去影响世人,受此影响的诸多门徒分歧越大也越是危险,温和的教派还好说,一旦若干个信奉极端教义的广大信徒间彼此冲突,自然不会比战场上拔城夺寨所受的伤亡少,恐怕所受波及的人群将以亿万计,影响也深远的多。
说到底,人类一切的争端仍是思想之争,钟道临一下子明白了关伊所说的“宗教文明的冲突迟早毁灭人间”的真正内涵,因为这是一个佛陀三严与太上三清都改变不了的结局,一个必死的人类结局。
宗教带来了思想之争,思想之争带来了**裸的战争,战争是把双刃剑,钟道临不得不思考以往战争带来杀戮跟鲜血的同时,也孕育着新的活力,从生产工具的青铜到铁,农耕普及了铁器而导致产量大增,运河的开凿官道的修建可以使皇朝大军迅速的抵达各地平叛,同样也促进的商贸跟航运的兴起,这样的例子举不胜举,新事物的出现往往首先运用于战争,同样也影响着民生,可宗教呢?
宗教太杂太乱,一个单单的佛教就衍生出了几十个佛教的旁支,藏传佛教,中土佛教,天竺佛教等等等等,各自间互不同属,互不服气,像佛教如此温和的教派内部都有这么大的分歧,整个人间百千种宗教的思想碰撞,又能给人类的未来带来怎样的未知?
钟道临不敢想,也不想费神的去思考如此纷乱的思想之争,他之所以从魔界回来后就决定入藏,不单是为了聚集九鼎,里面更深层的原因正是基于担心宗派之间的思想之争,迟早将会毁灭整个人间而做出的决定。
宇宙的本源力量疏归同途,各大宗教派别的思想中一定有一个真正的支点,九鼎分布这个大球的四面八方,钟道临也想趁着聚集九鼎的同时,真正的去探索这个本源力量的唯一支点,那才是人类得以亿万年平安繁衍下去的关键,也正是他所苦苦追求的天道至极。
一阵熟悉的狼嚎声清晰入耳,使得正在思索下一步如何走的钟道临渐渐舒展开了眉头,抬眼望去,就见从山下疾速窜来一道银影,以极快的速度朝万佛顶闪来,辗转腾挪间一匹威武的双头银狼已经稳稳站立在了钟道临身前,浑身的银毛在日光下油光闪闪,本是阴森冷酷的双眸在看到钟道临的一霎那闪出了某种柔光,两个脑袋上的鼻头蠕动间,疾风月狼飞身窜到钟道临脚下,伸出两条大红舌头就朝钟道临怀里拱。
“呵呵,来,让我看看,小风你可瘦了!”
钟道临看到这匹当年诡计多端的狼王如今却像个温顺的小狗朝自己怀内拱,高兴的摸着它脑袋上的银毛朝身旁的斯影介绍道:“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小风,看来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怎么眼泪汪汪的,快过来让你老哥看看!”
斯影看到一身银毛的疾风月狼也大感有趣,欢喜的就要伸手学着钟道临的样子来摸摸它的头,谁知风狼见到这个从未见过的女人要伸手摸自己脑袋,“哦”的一声站直了半卧的身子,凶光闪闪的盯着斯影,龇牙咧嘴的吓唬着。
“啪!”的一声拍肉的轻响,钟道临一巴掌扇到了疾风月狼的毛脑袋上,拧着它的耳朵笑骂道:“几年不见你脾气倒是见涨,怎么也学会小黑摆架子了,你眼前这娘们可是连我都惹不起的人物,你又不是母狼,摸你几下还嫌吃亏呢?”
“呜呜~~”
小风委屈的晃了晃脑袋,任命的把脑袋伸到了斯影的面前,见这个女人摸自己的时候挺温柔,不像钟道临那样摸两下总要揪自己几根毛那么粗鲁,也就安心得眯着眼趴在斯影脚下,让刚才还吓了一跳的斯影大为欢喜,毫没有计较刚才钟道临语气中的不敬,一边摸着小风油滑的银毛,一边感受着左手心被小风舌头舔的痒痒的感觉,笑眯眯的直乐。
在斯影怀内的疾风月狼猛然间又是昂首一声狼嚎,毫无征兆的突然站了起来,浑身毛发蓦的一下子竖起,扭转狼头紧盯着山下看,四目喷火般的现出了深刻的仇恨,奇怪的是脸上却有些无奈之色,也不知道发现了什么。
钟道临也注意到了小风的异常,略一动念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低头朝山下一看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家伙,丛林间,小树旁,山岩后,唧唧喳喳的不知道怎么突然蹦出来那么多猴儿,漫山遍野的眨眼围了上来。
这些猴儿可能在长期的拼斗中积累了丰富的斗争经验,基本上没有赤手空拳的,在一些提着粗枝木棍的壮年猴压阵下,先是一大群拎着岩石碎块的小猴儿“唧唧唧唧”的朝疾风月狼龇牙咧嘴的冲来,尚未近身就朝钟道临这方向兜头盖脸的一阵狠砸,紧接着一队队拎着棍棒的壮年猴在几只老猴的指挥下兵分三路朝疾风月狼冲来。
刚投掷完石块的众多小猴也不休息,就那么漫山遍野的“唧唧唧唧”乱蹦着开始就地取材,碎石,土块,枯枝见什么拿什么,无数碎石枯枝又间不容发的朝疾风月狼猛扔而来。
第二章 傻僧慧痴
钟道临跟斯影大概没有见过这阵势,被这群跟踪疾风月狼而来的突袭猴儿砸了个措手不及,一愣神间就被无数碎石枯枝砸中,虽说有神功护身只是些皮肉擦伤,可也被冰雹般从天而降的石块弄得有些灰头土脸,两人不由面面相觑,钟道临更是心中暗骂:有这么大仇吗?
骂归骂,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钟道临还是立即功聚全身以求护体,一边幻化身形躲开满天石块,一边呼喊斯影赶紧找隐蔽,毕竟这群峨眉泼猴儿罪不至死,钟道临更不愿意跟这帮傻猴儿一般见识,还是想先躲开围攻,然后慢慢找个办法解决当年的盗酒风波为妙。
疾风月狼可不像钟道临有那么多的顾虑,十几年间跟这群讨债猴儿早成了仇家,一见到这帮猴儿又没完没了的逼了过来,眼睛立马红了起来,狼头一摆发出了一声凶厉的狼嚎,闪身朝着一群提着粗木棍的猴儿扑了上去。
随着疾风月狼对准猴群喷出的一口烈焰,十几只浑身着火的毛猴儿“唧唧呀呀”朝后窜逃起来,龇牙咧嘴的满地打滚,一旁观战的老猴赶紧指挥小猴儿们撒土灭火,可更多提着木棍拿着石块的中年猴则奋不顾身的趁机冲上,手中的碎石木棍照准了疾风月狼的两颗狼脑袋就砸。
棍影憧憧,碎石乱飞,群猴乱舞,狼嚎连连。
这一下子万佛顶上可乱了套,一群蓄谋已久的泼猴儿层层封锁了下山的道路,利用它们猴子猴孙数量庞大的优势,一会儿的功夫就将万佛顶围了个水泄不通,山顶上则是一群亡命猴儿组成的敢死队吱呀乱叫,竖着尾巴跟疾风月狼玩命,受伤倒地的猴儿立马就会被后边母猴组成的救援队拉起四肢有组织的抬走,其余猴儿则是充分发扬了峨眉猴轻伤不下火线的优良传统,一个个吹胡子瞪眼的算是跟疾风月狼耗上了。
本是平静安详的万佛顶如今早已鸡飞狗跳,乱成一团,这群猴似乎也知道疾风月狼是出了家的“道狼”,不敢拿它们这些邻居猴开杀戒,好不容易把滑溜的风狼给围住了,那还不趁机活捉了它?
眼看十几年被疾风月狼屡次偷袭,各个击破的大仇可以一朝得报,这些猴虽然被风狼打的伤亡惨重,可还是越发的得意起来,更有几个悍不畏死的长臂猿明明已经被风狼咬伤了一条腿,仍是一瘸一拐的挥舞木棍冲上。
躲在一旁山壁缝隙中的钟道临此时早已看得目瞪口呆,万没想到十三年前还胆小如鼠只会吓唬人的这群猴如今悍勇至此,他可不知道这群猴儿经过跟醉道人与三小的多年争斗,早已在残酷的斗争当中积累了丰富的斗争经验,而醉道人的不开杀戒更是滋长了这些峨眉泼猴“我是你邻居我怕谁”的无赖心态。
此消彼长下,虽然疾风月狼跟啸岳地虎对猴儿群都有压倒性的杀伤力,可苦于醉道人只能致伤而不能致死的门派严训,只能一步步的陷入群鼠玩死猫的苦境,钟道临心道怪不得小风初见这群猴也是苦着个脸,看来这匹束手束脚的狼王这些年被猴儿们整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