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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夷峡属华山峪里的一条支谷,位于五里关南石门东,离山门并不甚远,这一段路程相对来说也较好走,并不如何艰险。从华山峪口进山,经五龙桥、鱼石、五里关后不远便至。
希夷峡原名叫做张超谷,又名张仙谷。因东汉时张楷在此结庐隐居,张楷字公超,故此得名。其子便是大名鼎鼎的张陵,又名张道陵,乃是道教的实际创立人,道教正一派的祖师爷。
据史书记载,张楷对道教的研究造诣颇深,一时到华山峪从学者很多,致所居成市,甚至人们把华山峪直接呼为张超谷。传说张楷能作五里雾,即在五里范围内能使云雾迷漫、笼罩,因此又把张超谷叫雾市,把道术称为“五里雾”、“张公雾”,把学道叫“学雾”。
后因陈抟在此脱骨安葬,宋太宗当初又赐陈抟为“希夷先生”,故而在陈抟去世以后,更张超谷为希夷峡。峡口右上方危崖百尺,上有石穴,穴呈长方形,名“石凿”。是陈抟令弟子贾得升开凿的,据说便是陈抟安葬之处。
关于此“石凿”还有一段奇妙的传说。端拱元年,陈抟117岁,忽一日对弟子贾得升说:“汝可于张超谷凿石为室,吾将憩焉。”端拱二年秋七月,石室凿成后,陈抟手书数言,上表宋太宗:“臣抟大数有终,圣朝难恋,已于今月二十二日化形于莲花峰下张超谷中。”果然,如期而逝,寿享118岁。
希夷死后,七日内肢体犹温,面色如常,有五色云蔽塞洞口,弥月不散,且有香气飘出。河中巨石上所题“云霞洞”,洞上的“云树生香”等字,都是根据此传说而来。
第八章 千年之算
希夷峡峡谷较窄,两边山势高峻,峪危崖峙,碧峦嵯峨。峡中林木丛生,浓荫密布,云雾弥漫,游人大多只在峡口附近游览,并不深入。因此,再加上茂盛的树木与浓雾遮掩,即便是白日,方慕南也不怕有人能够发现他深入谷中深处的踪迹。但为防万一,他还是选择了在天黑后进入希夷峡。
黄昏日落后进入华山峪,一路估摸着时间慢悠悠地走着,到达希夷峡时恰是天刚刚擦黑之际。西面的天边还存有一丝光亮,但在山势高峻、林木丛生、云雾弥漫的深窄峡谷中,却已是十分黑暗。
选择晚上登游华山的游人倒也有不少,但大多都是为了在天亮前赶到东峰顶上看日出的。大晚上有心欣赏沿途景致的实在是少之又少,何况又是并非著名重要景点的希夷峡。以致方慕南进入峡谷中时,竟是半个人影也没有。
只是,深入谷中不远,他很快就发现了一件令他有些沮丧的事,那就是他之前在宾馆时所画的那张草图在此时看来实在可说是毫无用处。因为这里太黑了,他虽有手电筒可以照路,但用来比对周围的景物,那点光线可实在是不够看的。他有些懊丧地叹了口气,自嘲笑道:“算来算去,竟是算漏了这最基础也最重要的一点!”
希夷峡并非下棋亭,下了鹞子翻身就能走到。这里可比下棋亭的地形复杂多了,没有参照物对比的情况下,很难找到梦中的那个地方。在这漆黑的山谷中,手电筒的那点光亮真的是不够看,而他方慕南也并没有夜视能力,关了手电筒就完全是一抓瞎。
望着漆黑的峡谷深处叹了口气,他却是实在有些不甘心就这么退去,等明天天亮后再来。想了想后,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块福寿玉佩,看着手中的玉佩忽然升起了丝希望,心里暗忖道:“这块玉佩很神奇,不知道可不可以为我带路?嗯,应该念句咒语试试。梦里的那两句该是用来穿山用的,可能不太合适,还是先试试第一次梦里的那两句看看吧!毕竟先前在东峰宾馆试验的时候,念第一句总是还有些反应的,或许在这里就会发出些什么别的作用!”
想到此处,他转身望了望峡口的方向,然后又往里深入一截,转到了一个从峡口看不到的位置,方才摊开手掌对着玉佩念道:“先天无极,福寿无双。”
话音一落,手中的玉佩便如在东峰宾馆中试验的时候一样,绽放着并不耀眼的柔和光芒从手中缓缓的升起,飘浮在他面前的空中。在他一瞬不瞬的盯视中,那玉佩竟是不负所望,再生变化。高度拔升,升高到头顶略高一些的地方,而玉佩绽放的光芒也开始变的强烈,照亮了以玉佩为中心方圆丈许的空间。光芒照射之处,如同白昼,手电筒的光亮也在这光芒中为之失色。
然后,这玉佩便放射着这样一团强烈的光芒照亮着黑暗中的路径忽然开始缓缓向前飘移。方慕南没有迟疑,立即跟上,并顺手关掉了手电筒。有玉佩绽放的强光照明,已完全用不到手电筒了。
方慕南跟随着玉佩的指引,在峡谷茂盛的林草中弯弯绕绕,走了约有半个小时后,终于到达了梦中的那面山壁前。这途中,方慕南还在经过一丛荆棘时,不小被挂烂了左裤腿。虽有抱怨,他却并未放弃。
“阴阳相抱,两仪造化。”没有再收回玉佩,方慕南直接便念出了第二个梦中的咒语。
空中的玉佩再生变化,再次升空拔高,离地丈许停住。然后以“福”字一面向着山壁,角度略微倾斜向下。本来绽放的强光陡然一缩,然后再次射出时,便呈一个扇面投射到了山壁上。
一切都与梦中的一样,那坚硬的花岗石山壁在玉佩光芒的照射下渐渐变的透明起来。到山壁大半程度透明,内中隐藏的通道显现出后,方慕南便跨步向前,走进了山壁。
毫无阻碍之感,他顺利的穿过山壁,进入通道。然后沿着通道的走向前进,玉佩则在他头顶前方为他不断的照明开路。九九八十一步后,他到了梦中那座隐秘幽深的小山谷,四面山峰叠翠,谷中花香处处,奇花异草,千姿百态,一切皆如梦中所见。
梦中已然领略了一番,虽非真实却与实景无异,方慕南没有再多做打量,而是抬头盯着头顶前方上空的玉佩等待着它的变化。
果然,没有多等那玉佩便收回了投射的光芒。然后往前飘飞了一截,随即往下一落,便变化作了梦中那个须发皆白、鹤发童颜、面色红润、仙风道骨的青衣老道。老道的双眼清澈而深邃,如同两个深潭,手中拂尘一甩,面带温和的笑容向他道:“入我门中,为我弟子!”
有了第一个梦的经历,对于这第二个梦的应验,方慕南已然镇定从容许多,并没有多做惊讶,只是稍顿了下,便向着面前的老道试探问道:“你是谁?”
老道微笑答道:“贫道陈抟,字图南,号扶摇子。”
“果然便是!”方慕南心道了一句,打量着这传说中的人物,忽然发现那块福寿玉佩却正系挂在陈抟的腰间,并没有消失。微微奇怪了下,他道:“我叫方慕南。”然后伸手指着陈抟腰间的那块玉佩,道:“我前天晚上做了个奇怪的梦,然后在华山东峰的下棋亭得到了它。昨天晚上又做了个奇怪的梦,然后便跟着它来到了这里。”
陈抟解下了玉佩,托在手中,道:“这是我当年飞升之际所留,里面存留了我现在的这一缕元神。”他说着含笑指了指自身。然后转身指着小谷中央的那五间青砖瓦房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边走边谈,然后先行当前引路。
方慕南跟上他的脚步,与他并肩而行。
陈抟走了几步后方再次开口道:“我当年虽也曾收了不少弟子,并传授了我生平各种所学,但是却并未有一人能得我真正的道法传承。并非是他们全都姿质不佳、根骨下乘、悟性不够,而是心性不适,不免为憾。后来我飞升之际,冥冥中忽有所感应,算出真正能承我道法的人却是生在千余年后。因此留下了这枚福寿玉佩与一缕元神,留待此时。”
“这个人就是我吗?”方慕南微张着嘴惊讶问道。这事儿可实在够玄,一下算到千年后。
陈抟微笑道:“自然是你,否则你又如何能够得梦,启出这福寿玉佩?又如何能够到得这里?”
第九章 拜师希夷
陈抟的话让方慕南对与自己生来便与众不同颇有些自得,但对于那股子命中注定的宿命感却又有些不大感冒。他微微皱了皱眉头,道:“不知道要承您这道法累不累,要累的话那我可是不愿做的,我这瘦弱的小肩膀是挑不起重担的!老实说,我最想学的也就是您睡觉的功夫。”
陈抟听罢忽然哈哈大笑,笑得很是爽朗开怀的样子,笑了好一阵儿后方才收住笑声,抚须微笑道:“我真正的道法传承,就是睡功!好徒儿啊,你当真是有得好心性!”
“那师父,您是不是现在就传我这睡功?”方慕南对于陈抟的后一句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前一句话却是听的明白,当下是欣喜异常。人家称他声“徒儿”,他立马就回了声“师父”。
陈抟笑道:“不必着急,待你行过正式的拜师礼后,我再慢慢与你细说。”
“现在就拜吗?”方慕南看了看周围问道。二人刚过了外围溪流上的小桥不远,正行走在前往中间院落的田间小径上,就在这里拜显然并不合适。他虽明知这理,却是有些不知该接什么话,便顺着多此一问。
“不忙,咱们到院中再拜不迟。”陈抟果然也没打算就在这里拜。
顿了下,方慕南转了话题问道:“师父,咱们现在所在的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我刚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天就已经全黑了,怎么这里还是白天,而且头顶连太阳也没有?”他刚进来的时候就已发现这里的异常了,只是刚才只关心自己的问题了,一直还没机会问。而且走到这里的时候,他又发现了一个异常,那就是这谷里没有任何的动物。别说什么珍禽异兽了,就是连只蜜蜂、蝴蝶甚至毛毛虫都没有。谷里静悄悄的,更是显得幽静异常。
陈抟道:“这里是我独立开辟出来的一处洞天福地,不受昼夜与四季的影响。乃汇聚灵气之地,在此修行,可达事半功倍的效果。”他顿了下,道:“这里实际上是处于莲花峰的山腹之中,自然是不见天日。你头顶所见的天空,只是由此处的阵法幻化而成,天光也是阵法所造的光芒。实际上,那后面全都是灰黑的岩石。”
他说着指了指头顶的天空,然后又指了指四面的山峰,道:“这四面的山峰,实际上就是这里的界线。这座洞天福地,便只是这一座小谷的地方。”
“哦!”方慕南点了点头,仰头望着头顶的天空,却实在看不出来,除了没有太阳外那与真正的天空有什么不一样。有蓝天有白云,云也飘动着,时聚时散,变化着各种形状。还有这四面的山峰,也有长草长树,若非陈抟说明,他实在难以想象出这里竟是深处于西峰的山腹之中。
稍加感慨后,他接着问出了第二个异常,“师父啊,您这里怎么不养几只仙鹤、仙鹿什么的,这样看起来就更像仙境了。现在这里虽美则美矣,却是不免少了几分生气。”
陈抟笑道:“我这里倒确实养过几只仙鹤的,那水池里也曾养过几尾金鲤,不过后来在我飞升之时都随我一起飞升了。不愿陪我一起飞升的,我也都把它们放生了。”
方慕南带着敬佩地目光看着陈抟,啧啧叹道:“这是不是就叫做‘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呢!”
陈抟抚须道:“不错。”
一路行来,陈抟不时向方慕南介绍着沿途经过的田圃里种植的各种奇花异草以及它们的药用价值,走走停停地到了院子里。
院子前有张圆形石桌、两张圆形石凳,正挨着水池而放。陈抟在石桌旁落座,指着正中的那间瓦房向方慕南吩咐道:“厅内的桌上有两只茶杯,你去取来。”
“好!”方慕南点头答应,转身往那间瓦房走去,心里却在腹诽道:“看来我这师父也是懒人一个,这还没正式拜师呢,就开始‘有事弟子服其劳’了!没办法,既然要拜人家为师,少不得要尽尽弟子的责任,勤劳一些的!”
他走到正中的那间房门口,推门而进。只见里面的摆设极是朴素简单,而千年不扫的屋子,却是令人惊奇的一尘不染。正中的壁画上绘着一副《大鹏展翅》图,上负青冥,下临沧海,栩栩如生,跃然壁上。画下一张红木方桌,桌上有一红色漆盘,盘中两只白玉制盖碗茶杯,晶莹剔透,十分漂亮。
方慕南拿起欣赏了番,方才将这茶杯连着漆盘一起端了出去。走回院外的石桌旁放到桌上,他没等陈抟吩咐便坐到了另一只石凳上去。能坐着的时候他绝不站着,哪还用等人开口。
陈抟微微笑了笑,并不责怪方慕南失礼。他手中的拂尘不知藏到了哪里去,已是不见踪影。他将两只茶杯分别放到两人面前,并揭开了杯盖,然后左手向着水池右边的一块茶田里一指,十几片青翠的嫩芽便从几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