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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地旋律一变,像是一道璀璨的烟花,瞬时绽放在黑幕的夜空中。然后就是或升或降,跌宕起伏的滑动,真真是极腾沸澎湃之观,具蛟龙怒吼之象。倘若息心静听,便宛然坐危舟过险峡,目眩神移,惊心动魄,几疑此身已在群山奔赴,万壑争流之际。
曲过高潮后,气势大减,恰如轻舟已过,势就倘佯,时而余波激石,时而旋洑微沤。让人觉得眼前好像看见了绵绵细雨,轻舞飞扬,飘飘洒洒,润物无息。
最后的琴音又复起如流水,就像那汇聚后的涓流,打着细旋,渐行渐远,让人回味无穷。
等到君无双弹出最后一个音符后,他便轻按琴弦,起身走出了水榭。可惜众人仍沉浸在他的琴音之中,所以竟没有人发现他已经离开了水榭。等到大家回过神来,就发现水榭之上空无一人。而此刻的君无双正慢慢地走在漆黑的长堤上,浓密的树枝把天上的月光都遮挡住了,没人能看见君无双的身影。
因此众人脑中想到的是君无双入府时的仙人之姿,耳边萦绕的是君无双弹奏的仙乐飘飘。这样的重合,竟然让很多人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君无双是天上的神仙,在他报答了三殿下的知遇之情后,便又回到了天上。怕是以后再也见不到那抹淡雅的身影了。
所以等到君无双又一次出现于烛火灯光之下后,竟有人松了口气,暗自庆幸仙子尚未离开人间。
皇甫睿明把君无双宣进了凉亭,大赞他那出色的琴艺。然后就问道:“君公子,朕有一疑惑,还望君公子能替我解答!”
“不敢。皇上请问。”
“君公子刚才为何要熄灭长堤上的灯火呢?”
“回皇上,草民这么做是因为琴是孤高的避世者,聆听者寡,弹奏时需要安静的环境。所以起曲前,草民才要求熄了通向那水榭的烛火,务求那处好似隔离于三丈红尘之外,独立于世。而今晚在月辉镜湖的环抱下,这天、这水都使草民忘却了尘世烦嚣,神入其景,从而才能演绎出巍巍乎高不可测,洋洋乎志在流水的曲中真味。”
“原来如此。君公子果然是才情横溢,绝世无双!朕刚刚得知,原来君公子在京城开了个棋舍?”
“是。草民的确是开了个棋舍,为的就是让那些志同道合者能有个切磋棋艺,相互交流的地方。”
“那这么说来,君公子的棋艺必也是高于常人了?”
“回皇上,草民的棋艺虽不敢说是高于常人,但也算是可以为之。”
众人只看见君无双在说这话的时候神定气闲,均以为他的棋艺必也是和他的琴艺一样高超,所以没人注意到一旁的皇甫天珹闻言后嘴角轻搐,满眼的笑意。
“如此甚好!朕也好此道,哪天君公子你就进宫来,陪朕好好厮杀一番。”
“草民遵旨!”
等他们谈完,皇甫天珹见已经是月上中天了,就连忙张罗开席,不料君无双却要告辞。皇甫睿明出言挽留,可君无双竟连皇上的面子都不给。说是还有急务要处理,这次来只是为了送礼,弹完就走。其实君无双是见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实在是不愿意留下来再听那些阿谀奉承之言,所以才要告辞。
皇甫睿明见他去意已坚,也就不再强留。于是君无双便在众人的灼灼目光中,离开了三皇子府。
31 梵宫宫主(上)
在三皇子府晚宴后的第二天,皇甫天翼称病没有上朝。皇甫天祥一下朝就来到了皇甫天翼的二皇子府。皇甫天祥一进书房,就旁若无人地大叫道:“天翼,我一定要得到他,我一定要得到君无双!不然我就不叫皇甫天祥”
皇甫天翼对于这位大皇兄的这类誓言向来是听得多了,只要是皇甫天翼看上个可心的,他就会来这么一出。所以皇甫天翼揶揄道:“行了,大哥。不就是一个君无双嘛,值得你一个堂堂皇子如此大呼小叫的吗?让下人听去了,有失身份!”
“你不知道,昨天晚上回去后,我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君无双的样子。你看他那腰,那腿,那身段……!真真是没法说。如果脱光了之后,配上红帐锦被,还不知道是一副怎样的勾魂样!我府里的那些,连他半个指头都比不上!所以我一定要得到他!老三那个臭小子懂什么,像君无双这样的,只有我才能好好疼他!让他明白什么才是欲仙欲死的消魂滋味!”
“行了,行了!大哥!”皇甫天翼打断了皇甫天祥的宵想,“这话你就在我这里说说算了,出去可别再让人知道,你对君无双仍存了这个心思!”
“你这话什么意思?男人我玩了又不是一个,怎么这个连说也不行?”皇甫天祥被泼了冷水后,有点不高兴。
“你先别恼!听我把话说完!”皇甫天翼翘起了二郎腿,慢慢地说道,“你没注意昨儿晚上父皇咋看到君无双时候的眼神吗?热得惊人!你倒是说说,你什么时候见过父皇如此喜形于色的?而且,末了父皇还说了,要宣君无双进宫陪他下棋。所以啊,我说你就在梦里想想君无双吧!”
“天翼,你这话……,你, 你是说?”皇甫天祥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不会吧!没听说父皇喜好男色啊!你怎么就……”
“我这也是猜的!老三这手高明啊!把人往父皇面前一送,倘若真是对了父皇的胃口,自是会记下老三的好处;倘若父皇没那心思,那也不妨。父皇向来爱才,君无双谈吐不凡,气质脱俗,这样的人定能入了父皇的眼。要是哪天父皇赐给君无双一官半职的话,那可又是老三在朝里的一个帮手啊!”
“照你这么说来,昨天的一切都是老三安排好的?可是父皇昨晚要是不去他府里的话,那他不就白忙活了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想来也是老三耍了什么手段了。而且就算昨天父皇没去,他还是能找别的机会。
“哼!亏那些个大臣们还夸老三为人正直,到头来还不是来这种暗招!”皇甫天祥一想到大家对皇甫天珹的好评定,就忿忿不平,“可是老三这么做,冒的风险也太大了。前一阵子他和君无双的那些个事不是都被人捅出来了吗?要是我,就是会在这个风口浪尖上避避嫌!”
“呵!”皇甫天翼冷笑了一声,“要不怎么我说老三这招高呐!昨天君无双弹曲之前说的话你也听见了,说他和老三是朋友。而且巧得是,父皇也信了这话,还夸了一句‘一曲酬知己’。连皇上都把他俩定为知己了,你说,还有谁敢说三道四的?更何况,昨天君无双一出现就艳惊四座。等他走了之后,我听见那些个官员都在说,那君无双有可能是仙子下凡。这都成仙子了,还能与凡人扯出些什么风流韵事来?所以说,这明里暗里,老三都把先前的谣言给压了下去了大半。”
“唉!没想到啊!没想到啊!老三竟能有这样的城府,这样一石二鸟之计不但被他想到了,而且还是用对了!”皇甫天祥听完皇甫天翼的分析后,唏嘘不已。
“这计也未必是老三想出来的。很有可能是旁人给支的!”毕竟兄弟这么多年,皇甫天翼对皇甫天珹的行事方法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支的?谁给支的?老三身边要有这样的能人的话,那还会被你我压制这么些年?”
“难说!最近老三身边除了多了个君无双外,没有别人。所以依我看来,这支招的很有可能是君无双本人!”
“他本人?不太可能吧!别的不说,若是万一父皇真是看上他了,他还真能去给父皇侍寝?我怎么看他都不像是那样的人!”皇甫天祥对于这样的猜测很不喜欢。虽说他自己对君无双也有着非分之想,但却希望君无双是个如雪如玉的单纯之人。而皇甫天翼的话,却是把君无双归成了那些没有廉耻之心,凭借色相勾引别人,以达到目的的龌龊小人。
“人不可冒相!你别看昨晚君无双那个超然出尘的样子,骨子里未必能干净得到哪里去!”皇甫天翼心里总觉得君无双应该还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而且,如果昨天的那出真是君无双设的局,他就将会是我们最大的对手。所以我才让你断了那个念头。君无双,不好惹!”
“那,好吧!我暂且不动他就是了!但是我可把话说在前头,等到大局稳了之后,那君无双一定得归我,二弟你到时候可不能再管这事!”皇甫天祥想到一时得不到君无双,心里就难受。
“那是自然。等你当上了太子,还会有谁来跟你计较这事啊!”皇甫天翼笑得像只狐狸。
得了皇甫天翼的保证,皇甫天祥就马上离开了二皇子府。据说“百香院”又来了个标致的小倌,而且还是个雏。皇甫天祥就打算先用别人来一解他对君无双的相思之苦。
皇甫天祥一走,就见从书房的窗户飘进来一个人影。皇甫天翼见了此人暗自一惊,但马上又满脸堆笑道:“白宫主,你可算是来了!我都等了一上午了!”
白啸清冷哼了一下后,然后自己就找了椅子坐下:“收起你那脸假笑吧,我看着不习惯!”
皇甫天翼听他这么说就有些尴尬,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等到他在白啸清的边上坐下后,脸上的表情仍是一派诚恳:“白宫主,我是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这笑是天生的,改不了了。所以还望宫主见谅!”
白啸清扫了皇甫天翼一眼:“真不明白像你这样的人,为什么还要去捧你大哥的臭脚?在我看来,他这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不是上次他多事,那个什么吴金光,又怎会半道把玉石给带走了,差点坏了我的计划。”
“呵呵,白宫主,这朝里的事不比江湖。并不是说看对方不顺眼,抡上一刀就能解决问题的。现在外面都知道天祥有争位之心,自会有人盯着看着。若有些什么事,也是冲着他的。这样岂不是正好方便我行事嘛!更何况,现在我是捧了他的臭脚。不过等将来,说不定他连给我提鞋都不配。”皇甫天翼笑得奸佞,
“至于上次那件事嘛,是我一时间没来得及知会宫主。也怨不得大哥!他并不知道那宝藏是假的,又听说老三是冲着玉石去的‘红叶山庄’,生怕他得了那物后,如虎添翼,所以才贸然出手阻挠。倘若我事先知道那是宫主的一计,那我一定会阻止他这么做的。其实这话说回来,最后的结局不和宫主当初设想的差不多嘛!”
“哼!你最好还是看着点你大哥!若不是我替他除了那吴金光的话,保不齐他就已经被对方给查出来了!下次他若是再私自行动,危害到我的利益的话,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是是是!宫主的仗义相助,我铭感于心。只是没想到那个左之道也是宫主的人,我还以为他只是听命于大哥呐!”
“他?他还不配!只不过是个贪财之徒罢了。而且不光贪财,胆子还小,一听说吴金光借兵要去‘红叶山庄’,他竟然改变了计划,称病不出。若不是后来吴金光出了事,他从新把握了机会将程友济抓了回去,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跟我交代。不过最可狠的还是那个太守,白白就把程友济放了回去。害得要我出手灭了‘红叶山庄’。”
“其实程友济不过是想坐地起价罢了,你不按理出牌,毁了他的名誉,他要加价也是情有可原的。宫主何必又要灭他全家呐!现在吴金光的案子再加上红叶山庄的案子,闹得泉州沸沸扬扬,场面不太好收拾。”
“我本来就打算‘消玉大会’后,就除了他的,但也只是他本人而已。免得有人发现这事和梵宫有关。若不是他吃了雄心豹子胆的敢来威胁我,我还不至于下此毒手。我白啸清最狠别人威胁我,是他自己找死,怪得了谁?对了,你让我查的君无双,我这里倒有些消息是现成的。”
“噢?怎么宫主也关心此人嘛?”
“三个月前他一路护送皇甫天珹回京时,我就查了这人。不过有用的消息不多,目前我只知道此人武功不错,而且江湖上有名的两个杀手好像是他的人。至于他的出身,没人知道。最让我关心的就是,他好像和‘鬼玲珑’有关!”
“怎么,听宫主的意思是,那块‘鬼玲珑’是君无双当初设的圈套?”
“有这个可能性。这几年梵宫的生意总是做得很不顺,折了不少的银子。原本我想把那‘鬼玲珑’弄到手后,能从中得些好处。虽知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我就将计就计,假装继续追着那玉石,希望能把设饵的主给吊出来。而君无双就是这个时候以霍添福的身份出现在了‘红叶山庄’。我立刻派人去查了‘四海钱庄’,那个真正的霍添福根本就没离开过家。这就是说这人身份不明,不过来头倒不小,我就以为他是正主。可事发后他却没有留在泉州和我周旋,而是来了京城,所以很难判断他到底是不是当初设局之人。”
皇甫天翼听了白啸清的一番话后低头沉吟:“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