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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秦晓棠倒是很安静,只是慢慢深吸了口气道:“我能不能坐下来再听?”
君无双忍不住轻笑出声,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于是两人对面坐下,君无双说道:“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就问吧!”
秦晓棠理了理纷乱的思绪,问道:“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当年你为什么要出宫?”
“一个没了母妃庇护的皇子在宫里的日子并不好过,所以离开皇宫是我最大的心愿!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我认识了我师父,于是父皇就放了我自由。”
秦晓棠虽听君无双对这事说得轻描淡写,但心里明白经过恐怕没那么简单。不过既然君无双不愿细说,秦晓棠也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既然你这么多年来都活得好好的,为什么不告诉天珹哥他们,难道你不知道他们一直在找你吗?”
“以前我的确不知道,若不是这次来京城,恐怕我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至于我为什么不联系珹殿下他们,是因为我一开始并不想再次卷入皇家,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再也不要踏足京城!”
秦晓棠听他这么说,觉得很奇怪:“既是如此,那你现在做的又算什么?”
君无双自嘲般得苦笑了一下:“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可逃避的命运,我和皇家的血缘关系就是我避无可避之处。而且珹殿下自小待我就好,加上他这么多年来都惦念着我这个弟弟,我又怎么忍心弃他不顾?”
“那你为何又不与之相认?”
“当初我只是打算和珹殿下他们短暂相处,不想打搅他们平静的生活,所以没说。日子一久,便很难说出口了。而现在,则是‘动一发而牵全身’。其实要我认回珹殿下并不难,难得是如何再让这个秘密保持下去。若是泄密,当年参与这件事的人都会有麻烦,其中当然包括了你的父亲。”
秦晓棠听完颔首沉思,他明白眼下的情形确实不适合把这件事说出来:“那昨天你一直保持沉默,对林赐官的身份不置可否,是不是想顺藤摸瓜,好反将他一军?”
“难为你脑子能转得那么快!”君无双越来越欣赏秦晓棠,“我的确是这么想的。不过之前还有些细节没有考虑周详,所以烦恼良久。幸好今天你来了,可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秦晓棠发现眼皮直跳,当下就觉得可能麻烦要来了。
君无双见他如此,轻轻笑道:“这次算是令尊把你交给我来使唤的,因此你要怪的话就去怪秦大人好了。我不方便经常出入皇子府,可是没个机警的人盯着那个林赐官我又不放心,所以这件事就只能偏劳于你了!”
“你想让我去做内应?”秦晓棠算是明白了君无双的用意。
“对。既然昨晚秦大人对你说了那番话,想来也是这个意思。不过去不去取决于你,我并不喜欢强迫别人。若是你觉得有危险,我可以另想办法!”
秦晓棠轻轻哼了一下:“得了得了,无双你连激将法都使出来了,我若是再不允,还真就是个胆小之人了。这事交给我来办也好,我也很想知道那个林赐官究竟是什么来头。只是无双,答我一句实在话,现在这种情况下你都不愿意曝露身份,可是当真打算瞒着天珹哥他们一辈子了?”
君无双缓缓出了口气,微蹙双眉:“为什么你们都劝我承认身份?这真的很重要吗?”
“若说重要也不尽然。我只是觉得天珹哥和萧大哥天天面对心心念念之人,却是相见不相识,着实有点可怜。”
“你是个局外人,知道了真相后会觉得他们可怜,那对我隐瞒事实又是怎样的看法?”
“我……”
“不用为难,你心里想的我大概能猜得出来。”说道这里君无双顿了一下,“有些事情是我不敢拿来赌的,因为我输不起!”
秦晓棠看见君无双凌乱的眼神飘向了窗外,似乎明白了他心中所担心的事情,于是便道:“我知道了,以后这个问题我不会再问了。至于你交代的事,我一定会尽力而为。我现在就去天珹哥那里。”
“等一下。今天是新年后的第一个早朝,这会儿珹殿下还在朝上。没他在,你去了也未必能见到那个林赐官。”君无双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细小的瓷瓶,“这里有两颗药丸,你想办法偷偷放在珹殿下吃的东西里。他服用之后两个月内就不怕有人暗中下毒了。”
正说着就听门外传来了细细的脚步声,有人轻敲房门后便推门而入。不过看见房中还有秦晓棠后,秋水只是走了两步,在离君无双较远的地方停了下来道:“回禀公子,方子我已经留下了,三殿下说他日后会亲自过来道谢的!”
“怎么你遇见珹殿下了?他不是该上早朝的吗?”君无双心中大奇。
秋水抬眼看了看秦晓棠,思考该如何回话。就听君无双又道:“这些事以后不用避着秦公子,有什么就照直说吧!”
“是!刚才我到了三皇子府后,就按公子吩咐的,提出先要对林赐官把脉,然后才能对症下药。来到客房就看见三殿下也在房里,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昨晚林赐官病情反复得很厉害,连着宣了两次御医,到今早才刚刚把高热给压了下去。三殿下一直守在床边寸步不离,连早朝都给误了。”
37 似花非花(四)
君无双边听边用手指摩挲着椅子的扶手,等秋水说完后就问道:“那依你看,他那病可是真的?”
“是真的,不然一定会被御医看穿。我把脉的时候又确认了一次。还有,公子昨天判断的没有错,林赐官的确没有丝毫的内力,看来应该不会武功。”
“既是不会武功,那就不用太担心林赐官会行刺天珹哥!”秦晓棠放松了些表情。
“不会武功也不能掉以轻心。这个人敢冒充我独自前来,就不会是个省油的灯,还是谨慎些好!”君无双提点道。
“这我明白。既然天珹哥在,我正好去探病,若有什么消息,我再来告诉你。”说完秦晓棠便起身离开了“黑白分明”。
林赐官在皇甫天珹的细心照料之下康复得很快,加上秋水的药方的确有效,小半个月下来林赐官不光身体已经病愈,初见时苍白的脸上也渐渐有了血色。而秦晓棠则是每天都来看望林赐官,他的口才本就好,再加上刻意为之,所以每次聊天都是妙语横生,逗得林赐官忍俊不已,人也精神了不少。
这天晚上秦晓棠突然来找君无双,一见面就急急道:“今天下午,天珹哥突然请来了太医,说是要和林赐官‘滴血验亲’。我还以为林赐官会百般推脱,可没料想他竟是毫不紧张。而最后的结果却是,却是……”
“却是他和珹殿下的血都融到了一起,是吗?”君无双见他说不下去了,就替他说了出来,“莫急,我来告诉你那个林赐官玩的是什么把戏!”
说着君无双吩咐若尘取来了一个装水的瓷碗、一根金针还有一个小药瓶。然后笑着说道:“你若是不怕痛,就给滴血吧!”
秦晓棠见君无双神神秘秘又胸有成竹的样子,就依言刺破了自己的手指,挤了滴血进那碗里,而后君无双从药瓶里面倒出些透明的液体抹在自己的手指上,这才从那根手指上滴了血进碗里。秦晓棠探头望去,就见两滴血慢慢融到了一起,看得秦晓棠目瞪口呆。
“是不是很奇怪?其实我的那滴血虽然表面上和你的一样,但是由于在滴进碗里之前碰到了我手指上‘千机草’的汁液,血里的成分已经发生了变化。所以只要是用了这药,无论有没有血缘关系,两人的血都能融合在一起。那个所谓的‘滴血验亲’根本就不可靠。”
“可是整个过程我一直盯着林赐官,他并没有机会做手脚啊!”
“‘千机草’的药性一般可以持续四个时辰以上,他只要算准了时间,从新上药就不会有差池,你也不可能时时盯着。”
“原来如此!”秦飞扬悻悻而言,“其实这次天珹哥的谨慎行事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他并没有像我起先想象的那样,完全相信了林赐官,而是先稳住了他,让他安心养病。等林赐官差不多放松了警惕之后,才突如其来得要求查验。可惜却还是被这种江湖把戏给骗了。不过无双,你既然事先都想到了,为何不提醒我?经过今天一役,怕是天珹哥对林赐官信了个十成,这可如何是好?”
君无双无奈摇头:“你以为我是神仙吗?我也没想到珹殿下会要求‘滴血验亲’。我在皇子府里安排了探子,这件事我也只是在半个时辰前才知道的。在你来之前,我和秋水刚讨论出结果。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既然珹殿下信了林赐官,那也就是说林赐官也会信珹殿下,想来他也等不了多久了。晓棠,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我明白。”
两人正说着,就见若尘引了个人进来。
萧百川见到房里的秦晓棠不由一愣:“晓棠,你不是说不舒服回府去了吗?怎么又来无双这里了?”
“哦!我觉得讳医忌药总是不好。路过这里时又想起秋水的医术高明,所以让她给我看看有何不妥之处。”
“原来是这样。那秋水说你得了什么病?”
“也没什么,可能有点染了风寒。秋水已经给了我药方,我正打算回去呐,就碰见萧大哥你来了。既是这样,那我就不打扰你和无双了,我先回去了。”说完秦晓棠便起身离开了书房。
等秦晓棠走后,君无双给萧百川让了座,然后问道:“好几天不见你了,今天过来找我有事吗?”
萧百川看着恬淡的君无双,不知为何只是几天不见,竟会有种陌生的感觉,于是便道:“不就是因为好几天不见,今天路过门口,就想来看看你。”说完这句话,萧百川突然发现自己的口吻似乎有些不妥,不由微微发窘,连忙咳嗽了一下,接着道,“若说有事也算是吧。今天朝上大学府呈了统州太守的折子,说是那些个民夫刁蛮难训,致使淮水河堤的修建工程落下了不少,希望朝廷能派个干练之人去那里压阵。”
君无双神情一顿,然后笑道:“对啊,差点忘了,你升了中庭副侍郎,已经有资格上朝议政了,恭喜恭喜!”
萧百川似乎不太喜欢君无双提到这事,只是淡淡道:“也没什么值得恭喜的,不过是得了祖上庇佑罢了。”
君无双听他语气有异,就问道:“怎么,是不是觉得这官位不是凭自己实力得来得,不过是借了萧将军和珹殿下的光?”
“无双,你,真是知我啊!”萧百川长叹一声,“我上朝不过三天,已经有人开始在背后如此议论了。其实升不升官的我并不在意,但是却不想被人看作是只会靠裙带关系往上爬的小人。”
“迂腐!”君无双不以为然地道,“你是靠什么关系得来那官位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有没有信心当好这个侍郎!如果你是有真才实料的话,做出功绩后那些人自然会闭嘴。在我看来有些裙带关系没什么不好,起码不会因为没有施展才华的机会而抱憾终生。所以你不值得为这样的小事烦恼。”
“呵呵!”萧百川轻笑了两声,“无双,为什么你的见解总是这么与众不同?你真的只有十七岁吗?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比我还要年长?”
君无双微微扬眉:“这也没什么。我很早就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了,所以和你们这些官家子弟的思维不同。先不说这个,你刚才为什么单提那折子的事?淮水的河堤不是年年要修嘛!”
“对,就是因为年年要修河堤,所以在我们看来不是件大事。可是奇怪的是,今天在朝上二殿下主动请缨,说是要去监督工程!你也知道,这大冬天的修河堤本就艰苦,再加上拨去的修葺银两是有定额的,所以监工一职并不是什么好差事。二殿下从不做些没有好处的事,今天突然如此积极,不免让人生疑。”
“嗯,是很奇怪!那皇上是否允了他的要求?”
“二殿下在朝上慷慨陈辞,说是苟活了二十余年,还没有为天下百姓尽过什么心,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做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再加上有卢相在一边帮衬着,皇上很难说出个回绝的理由。所以就当朝命二殿下为‘监督御使’,择日启程。并从西郊兵营里调了五百士兵作为护卫队,一同出发。”
君无双听萧百川这么说,沉思半晌,问道:“那这五百人是听二殿下的直接调度吗?”
“当然不是。二殿下担的是文职,没有权利指挥军队。这次带兵的是一个叫刘祖鸣的武侍人。年前我去操练新兵的时候见过此人,功夫扎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