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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讼皱起眉头,伸手探探刘璃的额头,“是吗,真不舒服?”
“堂哥,你看她脸都发白,眼睛红红的,估计是真不舒服,让人送她回去休息吧,不然三堂叔要怪罪了。”许诺打量着刘璃,眼神亮晶晶的,充满了一种的穿透力,声音却似漫不经心。
“那也好,回头我让小赵送你回去。”许讼点点头,又看了刘璃一眼。
刘璃浅笑,“谢谢”知道该说堂哥,却叫不出口。
许讼似不在意,许诺却是挑挑眉。
看到许诺,刘璃却还没忘记一件事,且不管今天发生了多狗血的事,但做妈妈总不会把自己孩子的事抛下不理的。
“许诺,我可以请你帮个忙吗?”刘璃叫不出堂哥,可叫许诺这两个字却不是不熟悉的。
许诺深黑色的眉微微抬起,他的侧脸冷漠而倨傲,唇边有着若有若无的笑,也不问她帮什么忙,便说好。
——
“刘璃,刘璃。”吕柔娴放下手里的礼服,推了推正坐在沙发上发呆的刘璃。
刘璃回过神来,看着已经换了一套新裙子的妈妈,挂上笑容,“这套也不错。”
吕柔娴皱起眉头,语气担忧,“说什么呢,这套是妈妈穿过来的。”她坐到刘璃身边,摸了摸她柔顺的黑色长发,温柔问道:“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总是看你心不在焉,跟妈妈说说好吗?”
刘璃咧嘴一笑,拍拍吕柔娴的手臂,道:“我哪有什么心事啊,妈妈。”
“是吗?你该不会是因为妈妈结婚的事”吕柔娴垂下眼睫,幽幽道。
刘璃却打断,“说什么呢,当然不是了,都说我为你高兴了呀。这不,我还来陪你来试礼服吗?你怎么不多试几套呢?”
“光我试有什么意思,都说让你也试几套,你又懒在这里不肯动。”吕柔娴嗔道。
刘璃撇撇嘴,拿起茶几上的瓷杯饮了口茶,“我试干什么呀,这种礼服又贵又不能用来平时穿。”
一个工作人员走过来,吕柔娴笑着将换下来的礼服递了过去,又回头对刘璃说道:“谁说的,明天去景罗路许宅,你也有份的,当然得试得买。”
刘璃一听,手里的瓷杯差点落地,瞪大眼道:“妈妈,你说什么呢。那是许叔叔的哥哥,是你的哥哥,但我去干嘛啊,算怎么一回事啊。”
吕柔娴眼中掠过一道光色,却很快回复平静,她笑笑,“许叔叔待你不好么?应该不比你亲爸爸差吧?”
是不差,比亲爸还好,刘璃暗衬,但脸上却淡淡,“但究竟他不是”
“刘璃,等我们结婚了,你唤他一声爸爸可好?”吕柔娴的声音低沉下来,眼神里有恳求。
刘璃一愣,不由五味交杂,但看妈妈这种样子却又不忍,但实在是有些犹豫。
“没关系,当我没说。”吕柔娴又笑起来,轻松说道,又向工作人员道:“麻烦帮我拿几件我女儿这般身材的裙子,谢谢。”
那女人笑着说好,便走去拿衣服了。
“好。我答应你。”刘璃轻轻说出口,站起身走到一脸惊喜的吕柔娴身边,眼睛笑成半月,促狭说道:“说好是等你们结婚后哦,如果你们不结婚或是没结成婚,可不算数哦。”
“你这小鬼灵精。”吕柔娴捏了捏刘璃的小鼻子,嗔道。
——
回到家,刘璃进了房便往床上扑,然后望着床边的电话发呆。
这些天,他都没有打电话给她。
虽然是刘璃自己说,需要一些时间,但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她生气江洺骗了她这么多年,但自己也用烟灰缸砸破了他的头。这几天和妈妈一起准备结婚用的东西,东走细看,心里想的却是他,还有他额角的伤有没有好一些。
十三年的感情,八年的婚姻,还有孩子的牵绊,不是说放下就放下的。何况自己虽然生气,但就在当时她最生气时也没有一个念头是放下。因为她爱江洺。爱是盲目的。
而且从认识到恋爱,再生子结婚,到现在为止,他除了欺骗了她这件事,其他的都做到了一个好老公好爸爸。他说的没错,他为她放弃很多。其实在刘璃不知道他身世和家庭时,她便知道江洺为她放弃很多。不仅是放弃好学校,好前途,现在还加上家族生意以及‘红色贵族’的身份。
红色贵族的这个词她是最近才学到的,自从许诺帮了她华奇的事后,许讼的邀约她也偶尔会去几次。认识了一些人,知道了这个词。便是高干子弟吧,作为烈士功臣之后的许家是这词当仁不让的龙头,而林家第二。北许南林。
真没想到有一天,江洺和她也会被牵扯进来这个圈子。
正当刘璃在床上胡思乱想之际,传来了“笃笃”的敲门声,“进来吧。”
“刘璃,妈妈给你泡了牛奶。”走进来的是吕柔娴,笑吟吟的端着一个瓷杯走到床边坐下,“你趴在床上干什么呀,起来喝牛奶吧。”
刘璃心里一暖,笑着坐起来,接过瓷杯,懒洋洋的感叹道,“有妈妈真好啊。”
“傻丫头,你什么时候没妈妈了。”吕柔娴温柔的看着刘璃喝牛奶,眼底全是慈爱。
真的差点没妈妈了,不过现在被她找回来了。刘璃在心底暗叹,将瓷杯放下,拉住吕柔娴的手,躺到她怀里撒起娇来。
“都多大了啊。”吕柔娴虽是皱皱眉,声音却是欢喜的,抬手用指尖梳理刘璃垂在床上的发丝,隐约的香,是从那白皙指尖流泄出来的。“还记得小时候,你也最喜欢趴在我怀里了,整天央着我讲故事呢。”
刘璃当然也记得,小时候爸妈相敬如宾,爸爸虽然在物质上对她很舍得,但不太亲热她。只有妈妈,那时候把她捧在手心里,虽然后来
似是察觉到刘璃眼里泛起的黯然,吕柔娴轻声道:“前几年是妈妈疏忽你了,不过妈妈也是没办法。刚到上京,妈妈做生意不如你爸爸活泛,后来贸易公司的钱还有几个老人便被你爸爸带走了,他新开了个公司,妈妈就只能守着空壳。那两年很难,妈妈生怕就这么倒闭了,所以很少回罗湖城。后来电话里,你对妈妈越来越疏远,讨厌,妈妈心里也很后悔。但若不救起公司,我真怕养不起你。”
刘璃静静的听着,却不知还有这么一出,自己上辈子到底留了多少误会和遗憾呢。
“你会不会怪妈妈?”吕柔娴眼底涌起一股薄雾,刘璃连忙握住她的手,认真道:“当然不会,我知道妈妈是爱我的。”
吕柔娴的眼睛顿时有些红了,别过头去。
刘璃笑了笑,转了话题,不想她再伤感,“妈妈,不如再给我讲讲故事吧。”
吕柔娴破涕而笑,“就要读中学了,还听故事呀,听什么故事呢?”
刘璃眼珠咕噜噜一转,灵光一闪,笑眯眯道:“不如说给我听你和许叔叔的爱情故事啊。”
吕柔娴一听,面色一赧,“这是取笑妈妈呢?”
“当然不是了,妈妈说嘛说嘛。”刘璃摇了摇她的手臂,央求道。
吕柔娴拗不过,便轻声说了起来。
“我和他认识的时候,是二十岁,那时候我在上京念大学,他在部队从军。我们只相处了他的一个多月,他待人很好。但后来他不辞而别,一年多以后我毕业了,期间也没收到他的音讯,以为是没缘分。后来回到罗湖,家里给我做了介绍,对象就是你爸爸,我们两家都是小康家庭,门当户对,便就这样结婚了。
刚开始几年,因为很快有了你,所以两人还将就着。但后来我们彼此都发现不适合,我们的性格都很像,随着那年代个体户发家的越来越多,家里找来的铁饭碗我们不约而同的辞了选择下海。其实现在想来,我和你爸爸也是做生意的时候感情彻底破裂的吧。不过其实本来也没太多感情,他,”
吕柔娴顿了顿,看了看刘璃,道:“本来离婚了,虽然你跟我,但是我也不应该在背后说他的。但他的确有些作风不是很好。”
刘璃当然听的出妈妈话里的意思,便皱皱眉,“不要说这个了,我是要听你和许叔叔的故事呢。说扫兴的干什么。”
吕柔娴点点头,又继续道:“然后前几年我和你爸爸生意从珠港做到上京,就发生了我刚说的那个事。那段日子焦头烂额,却让我再次见到了是宏,他帮了我很多,而且,他一直没有结婚。”
刘璃静静等着,然后发现没有下文了,嘴瘪着别过脸来,“就这样?也太简单了吧,一点都不浪漫。”
其实面上虽不以为然,但心里却是酸酸的,最后那句何止是浪漫。
“傻丫头,两个人过日子哪有什么浪漫不浪漫的,只要两个人在一起觉得开心幸福便好了。其他的什么事其实都不重要,如果你真的在乎他的话。”吕柔娴说这话时,的脸上有着少女般的甜蜜和红晕,眼睛里不经意的露出了笑意,那是真正的悦然的笑,从心底发出。
看着说这样话的妈妈,刘璃感觉心口的某一处柔软似乎被轻轻触动。
她不禁微笑了,为妈妈开心,又为自己有点惆怅。
42、第四十二章 。。。
刚坐上车,车窗外刺目的阳光便无法再照进刘璃微眯的眼,车中满是凉浸。
车内的真皮垫子上,铺了水竹的座席,光洁如玉的滑腻,刘璃觉得全身的汗似乎都被吸了进去。她顶是怕热,虽然上京的盛夏稍稍好罗湖好一些,但上京的热是干燥的,罗湖虽然略高几度,雨水却是丰富的。
“刘璃,喝口燕窝。”吕柔娴将一个皮面水瓶倒了一杯盖,微笑递给坐在身侧的刘璃,“官燕来的,很补的,就不会觉得那么热了。”
刘璃点头接过,一口饮尽,冰凉凉的,燕窝丝丝润口,感觉驱散了一些燥热。
“乖女儿不用紧张,那是我的大哥,也是你堂伯,他人虽严肃点但不会为为难你这么漂亮的小姑娘的。”许是宏坐在副座,回头笑着安慰似有些躁动不安的刘璃。
刘璃递回空杯盖给吕柔娴,挂上笑容,“许叔叔不用担心我,我不紧张的,只是觉得热罢了。”
今天是去景罗路许宅的日子,许是穹的宅邸。许是穹是现在许家的主事老爷,一直在家族里很受尊重。长兄为父,许是宏父母早年战死,一直是在许是穹这个堂兄身边养大。所以虽然是平辈,却长了二十岁多岁,形同长辈,但他的婚事还是应该知会许是穹的。所以这次便带着吕柔娴和刘璃一同去景罗路许宅。
刘璃不由暗叹这种老式大家族到新社会了还规矩一堆,而且总觉得以自己这个最多不过是继女的身份去那里,有几分不自在。但却实在不好回绝她妈妈的恳求的眼神。
——
景罗路许宅。
这处比许是宏凤起路的许宅要大的多,但看的出年代更久远一些,从外面看去是纯中式风格的老宅子。朱漆大门前有数十个武装警卫,给许是宏行军礼。刘璃这才想起,许家主事老爷可是唯一被授予两次上将军衔的高级军官。虽然现在年事渐高逐渐卸下一些高层实职比如军队总后勤部部长等,但身为许家主事的他毕竟是奠基式人物,在政坛军坛影响仍是巨大的。
进门处一株老梨树开得正好,午后得阳光温和的染了恣意伸展的花枝,连着天空仿佛都多几分神采,只是不知是花枝染了天空,还是天空渲了花枝。进到里面有数处院落,宽宽的石板路,乍一看还以为置身前朝一般,很有复古味道。
“福官你总算来了,老爷子和大少堂少他们早在厅里了。”一个头发灰白,穿着合体白衬衣黑绸裤的婆婆迎了上来,很亲热冲许是宏道。
“许婆婆。”许是宏也很亲切的唤了声,然后抬手指向身边的吕柔娴和刘璃,“这是我未婚妻,还有女儿。”
“许婆婆。”吕柔娴刘璃一同笑着唤道。
许婆婆脸上笑成一朵菊花,年纪似乎不下六,七十,“真是俊。”,然后也没多问,便领着一行人朝厅那边走去。
——
刘璃一只脚还没跨进大厅,便听到阵阵郎朗大笑声,连忙跟上许是宏和吕柔娴进去。
大厅布置的很老式,灯光照雪亮,正中壁上挂着四幅苏绣花卉,很是优雅别致。角几上青铜镂花香炉里,正点着安息香,满屋子里都是,袅袅的和着香气。刘璃其实不太适应这种老中国式的贵气,觉得拘谨,有些局促起来。
一位老人端坐在布沙发上,瘦削的脸;面色黝黑;额头上有像小溪似的皱纹,凌厉浓黑的眉毛下;一双棕褐色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炯炯有神透着慈善与威严。他蓄着一撮短而硬的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