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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吧,菜都要凉了。”许诺夹了几只虾放到她碗里,温柔看向她,“我记得你最爱吃虾的,不知道这个味道对不对你胃口。”
“嗯。”刘璃收回目光,垂下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情绪,咬了一口虾,咀嚼后却食之无味。“你什么时候把东西”
“你放心,回来的时候我已经交代人去做了。”许诺的声音陡地阴沉,“只要我们明天顺利离开这里,两天后江洺出庭,那些东西足够让他无罪开释。”
刘璃心微微一松,却还是有些疑虑:“如果没能”
“没有如果。”许诺忽地将筷子摔在桌子上,面上也掠过一丝不太认真或者说还有点危险的笑,双手紧紧的抓住了刘璃的肩膀,将她搂进怀中,声音低沉而沙哑:“我在乎的从来不是他能不能入狱,我在乎的是你,从前是,现在也是。”
“许诺。”她任他搂着,紧闭的眼睫微微颤动,“但我在乎的从来不是你,我在乎的是江洺,从前是,现在也是。”
直到有什么从眼中落下,他才看到刘璃的嘴唇正在荡漾起了微妙的波纹,但是这份笑意并没有为她带来一点生动的气息,反而平添了一种冷漠感觉,仿佛是凝固一般没有也没有一点变化。
而她的话就像是一柄锋锐到可以斩碎空气的宝剑一样从自己的身体表面无形的滑过。不过他不愿意罢手,一点也不愿意
“但将来不会是。”许诺的口气温柔的像是在呢喃:“我们会有新的开始,相信我。”
——
凌晨一点,躺倒床上辗转三个小时的刘璃依然无法安然入睡。
明天她就要离开这里,为了他的自由,出卖自己的自由。一想到此,心里空荡荡得叫人害怕,不,连害怕都没有了,只有绝望的虚空。原来她没想象中的勇敢和不顾一切,她不过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
她甚至开始自私的希望,如果没那些东西的帮助,可能江洺也不见得会判多久呢,可能十年二十年,她可以等的,只要能见到他,她多久也愿意等。这种心情开始折磨着刘璃,她受不了把一个已经融入自己生命的人被切割开,哪怕是为了对方好,这种感觉太不好受。就好像少了一部分,以后都再难完整。
刘璃揉揉刺痛的额头,下床打开窗,窗外狂风挟着雪花打在面上微微生疼。她转向酒柜拿出一瓶酒倒了一杯,张开口把手中的一杯威士忌一仰而尽,寒风随着辛辣的感觉一起灌进胃里。
她没有醉,她清醒地听到着自己的心跳,一声又一声,打破这样死一样的安静,蠢蠢欲动。
“刘璃。”卧室门突然被推开,是许诺走了进来,他衣冠整洁,明显已经梳洗收拾整当,丝毫不像入睡的样子。
“怎么了。”她皱起眉,疑惑的看着许诺,心中隐隐不安起来。
许诺一步一步的走向她,伸手拥住了她,笑意柔和地漫过从他清秀的唇淹过去,那双眼宁静地,似是希翼和喜色:“我们现在去机场。”
“但为什么是现在,不是明天早上吗?”刘璃愣住,差点以为自己听错,室内静极了,静得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卟卟,卟卟她将手按在心口上,呐呐问道。
“夜长梦多。”同淡然的口吻相反,他揽住刘璃的指节却渐渐的发白。
71、正文大结局 。。。
苍白的月亮冷漠地俯视着,风呜呜的吹着,夜色深沉,雪差不多小下来了。四面八方回旋的是寒冬的夜风,寒冷刺骨,零星的飘洒在刘璃的呢子大衣上。
她并不拍落这些,脸色不知是冻的还是什么显得有几分惨白,她沉默的被许诺挽住,跟在那几个提着行李的勤务兵身后在院落里走着。
刘璃其实不懂许诺为什么急着要半夜赶机,但她知道,等她真的和他去美国,江洺的事就彻底能告一段落了。不管怎样,比起她现在的心情,这是唯一能让她感觉到一丝好受的事。
一行人走出小院,进正院的时候,正看到对面走来几个人。又走近几步,借着院里的柱灯,刘璃这才看清楚来人。一个和许讼差不多大的年轻男子,白色大衣,搂着一个穿着鲜艳的女孩,后面还有一个勤务兵给他们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挡雪。
“萧少。”许诺停下脚步,朝来人点点头,刘璃站在他身侧,也问了声好。
“三少,这么巧啊。”那个男子长相端正斯文,可是笑容却很轻佻,他半搂着的女子嫣红着脸,听到声音,嘤咛一身她歪头,耳环晶亮一闪,樱红的唇微微张开。刘璃这才发现他怀里的竟然是许桑朵。虽然她画了很成熟精致的妆容,一脸微醺的样子,但还是能一眼认出来。
这会刘璃便知道眼前这个男的就是萧润之,应该是送喝醉的许桑朵回来。
只见萧润之朝提着两人行李的勤务兵扫了一眼,好奇的看向刘璃,朝许诺取笑道:“听说三少要和堂小姐去美国念书,就是今晚?这么急,不是贪图夜班机便宜吧?”
许诺也不恼,虽然少人有对他这样的语气,但看得出他不想多做纠缠,正待他想借故先走,那边勤务兵急匆匆的从正门进来奔向这边。
“怎么了,这样急,不是让你先发动好车子吗?”许诺语气微愠,挑眉看向那个有些冒失的勤务兵。
勤务兵擦了一把汗,道:“三少,不知道怎么回事,车库里的车都被放了气”
“什么,还有这种事?你们许家的做事的人是吃干饭的吗?”萧润之抢着打断道,故意作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扬起眉:“上京谁这么大胆,敢在许家拔毛啊?”
许诺冷冷看了他一眼,并不理会,只朝勤务兵道:“既然出了这样的事,你在跟我汇报前不是应该先去找其他的车吗?”
“三少,我们找了,不过现在是年初,不仅计程车少,而且从别家找的话开来景罗路上耽误的功夫会不少。临时改订的那趟班机本来已经不够时间去机场了,现在要是”勤务员有些紧张的解释,一边小心的留意许诺黑着的脸色。
“嗨,多大点事,我的车刚刚才开来的,现在还停在外面呢。”萧润之摆摆手,看了看怀里的许桑朵,勾起一抹笑容,冲许诺道:“今天是我的生日派对,本来我是想送桑朵回房就回去的,不过听说老爷子今天不在,那么我今天就把车借给你,勉为其难在此留宿一宿吧。”
“好。”许诺想也没想便答应下来,刘璃看得出他的确很心急要走,刚刚她还暗地里希望走不成的心思顿时化作泡影。于是她暗笑自己幼稚,努力维持面色无异。
许诺正挽着她转身要走,萧润之似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对了,我过来的时候以为齐麻道雪厚封桥了,就绕了一圈从月航道过来的,后来听说好像没封桥,你赶时间就直接走齐麻道吧。”
——
入夜之后,气温骤降,冰冷的雪片依旧细细飘落。随着气候的遽变,街道上也显得一片冷清寂寥。汽车在雪地上呼啸疾驰着,司机旁边还坐着一个勤务兵,刘璃和许诺坐在后座。
街头的红绿霓灯,明明暗暗的在车玻璃里掠过,看着看着,刘璃苍白的脸上便隐隐的浮起了一丝飘忽的笑容,是浅浅的、淡淡的,扩散着绝望的决然。
一旁的许诺伸手过去,她却猛然把头甩到一边,缩身避了开去。
长长的发如丝一般蹭过他的脸颊,他也不恼,默默地凝视,然后骨节分明的手指继续的伸了过去。
车内开着暖风,嗡嗡的声音,从前座的镂空处散发出熏熏的暖意,让他觉得有些热,但触手处,刘璃的身体却是冰凉的。
“冷吗?” 许诺伸手揽住她的腰,温柔地但是不容拒绝的把她拉进了怀中。
她皱起眉,垂下眼帘,眸光闪了闪。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又被他按住,突然觉得自己的无力以及无奈,便也不再挣扎,只当自己是根木头,什么也不想。即使她知道自己是要往哪里去,以及这一去注定要失去什么。
“听说三藩市近期会有世界著名的马戏团过去巡演,等我们到了那里,我带你去看好不好?”许诺抬手轻轻抚摩她的长发,感觉掌心有如水的触感流淌而过,手势轻柔,语气也轻缓,“我知道你是很喜欢看马戏团的,还记得上次我们一起去”
刘璃不答,闭上眼睛,全作听不见,不挣扎,也不反抗,只是静静的在他身旁。旧时的和江洺的记忆在脑子里回响,宛如昨日,快乐而无忧,却又仿佛隔了无数个时空,再也找不回来
她没有勇气去想她和许诺将来一起在三藩市的日子。甚至是恨着,因为他有着要挟她的资本,他在提醒她所欠的一切,无时不刻在提醒她来偿还。
刘璃的视线落到车窗外,不听他不看他,只看着已经步上桥的车窗外景色,甚至能看到后视镜,里面映着后面驶来的一台土黄色大型卡车。似乎那车也很急,紧紧的跟在他们的车后,因为许诺赶时间,所以司机看的比较快,但这台卡车也开的快。
正当刘璃看的无聊合上眼要睡过去时,猛地,“嘭”的一声后,这剧烈的撞击之后,来不及系安全带的她和许诺整个身体都扑倒到了前头的车背上,只觉得胸口痛得刺穿了一般,肋骨八成断掉了,手臂也痛得不能动。
后车窗碎裂成无,空气里温暖的气息逐渐溃散,寒冷重新缓慢地侵蚀过来,但是无声,死寂之间,连一丝颤抖都没有。
刘璃大脑一片混乱,来不及反应什么事,努力睁开的眼睛余光只看到后视镜里似乎是他们身后那台黄色卡车撞了车尾。但当她还猜测着是不是雪地太滑才这么严重的追尾了,许诺已经反应过来情况不对,因为那台卡车从他们身后绕了过来,很快的便调转方向对着他们车的右侧,电光火石间,卡车就开始有意的直直撞过来——
一边栽倒的额头破了一道大口子的许诺立马费力一把拉过刘璃的手扯过来护住,她看到许诺沉着脸决绝的眼神,心里一种莫名感觉涌起。他蜷缩中承受着剧痛胸膛,像一株从灰暗泥泞中艰难绽开的常春藤,一节一节直起。
然后他仿佛是用尽底限的力气翻身过来压到她身上,动作是出乎意料地自然,冷静,而决绝。那种感觉好像记忆里许诺曾经对她说“我在乎的是你,从前是,现在也是。”时的那种坚定,顷刻间,和他有关的记忆在刘璃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他子夜似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力度出奇大的双臂紧紧将她揽住
然后,有一滴冰凉的液体轻微一响,掉落在她的脸上,碎了。
再然后,巨大的响声几乎震破了刘璃耳膜,脑袋里只剩一片昏昏然的茫然。难以忍受的痛大量涌进她的肺部,无法呼吸,几乎窒息地痛苦。
头部被狠狠撞上了前面,剧烈地疼痛加杂着强烈地眩晕袭来,鲜血顺着额头流进眼睛里,口内传来鲜血腥甜的味道,刺激的痛感让她的意识恢复了一点。
不知多久的眩晕中听到汽车门被猛地打开,刘璃的身体失去了依靠,倒向了外边。然后,落入了一个人的怀抱中。
——
模糊,虚无,有生命一般。错觉中,她看见江洺惊惶失措的脸就在眼前,越来越近,不住开合的嘴似乎在叫她的名字,但声音却不可思议地远。
终于,渐渐黑色洪水般的,湮没了视觉,湮没了听觉,湮没所有知觉。
刘璃却止不住的想笑,古人的话真是太有道理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不知道吉尼斯有没有霉运之最,而她的是不是可以名列榜首?罢了罢了,反正她刘璃也不是那么有勇气面对以后的日子,虽然她要还许诺的东西太多太多但有些东西从来都勉强不来,上辈子如是,这辈子依然。
恍惚中,她陷进一个密闭的空间里,连天连地的黑,四面逼近,挣脱不出,她也没有挣脱的意思。她想,如果就此消失在黑暗中,也是一种幸福。于是,她放纵着自己,沉沉睡去那么深的深渊,就此沉进去,永远也不要醒来
可是偏偏有只手拉住她,紧紧的不肯松手。
一直一直。
终于没有。
再睁眼时,入眼的是一层又一层的白,
刘璃有些显得茫然,不知道身在何处,不知睡了多久。她浑身无力,四肢仿佛被枷锁锁上,动弹不得,一时错觉,以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