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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这些人虽然自称难民，不过身强体壮，我觉得有些问题！”
“我马上催促军队，让他们早一点到你们那里。”
“暂时不用，”书文看到那些在施粥的人，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转头吩咐，“广生，你去配一点泻药，放进粥里。”
“是！”
“喂，你又出馊主意。”玄烨在电话那一头说，不过听的出是松了一口气。
电话两头安静了一阵，他们很少在工作的时候打电话，平时都是玄烨发几个短信过来，罗哩罗嗦地说一阵一天之内发生的事情，书文虽然不回，但是心里却有一种很满足的感觉。
“寻云醒了。”
“醒了？”书文声音颤抖地说，“他有说什么吗？”
“向我申请调到郾城，被我驳了回去。”
“让他先好好修养一阵！”
“你”玄烨顿了顿，“你会想他吗？”
书文安静地抓着手机，望一眼天空，说：“我很担心他。”因为不知道玄烨的表情，所以可以肆无忌惮地表达自己的心情，“把我的号码告诉他！”
“嗯，我会的！”
挂上电话的时候，心里很酸涩，身体疲惫地靠在椅子上。
视线掠过街景，忽然停留在一个难民身上：“广生，在这里停车吧，你回去把我刚才说的事情办下去。”
“要回来接吗？”
“不用了，这里离我家很近。”
他下了车子，直接走向客栈门口的一个难民跟前，蹲下身子，轻声地唤：“文浩？”
难民睁开眼睛，愣怔地看着他，半晌，才回过神：“书文，你是书文！”他激动地坐起身，可惜身体非常虚弱，挣扎了几下就倒了下去。
书文也不管他身上臭气熏天的气味，扶着他起身，百姓们看到自己爱戴的钦差大人亲自扶流民，心里更是钦佩，也学着他去善待街上稀稀落落的人。
回到家，书文到浴室里放了热水，文浩显然没什么力气洗澡，书文便为他脱了衣服，才发现他身上到处都是被打的淤青，有些显然是长期累积而成的。
“那个混蛋虐~待你？”
文浩摇摇头：“我自愿的，否则当年我就不会主动留在北国。”
“你喜欢他？”
文浩苦笑一下，点点头：“我原以为我喜欢的是黎月，和管萧相处久了，才知道，我喜欢的是像他那样的人，他强~暴了我，可我却畸形地爱上了他，你说，我是不是有病，以前你就说有一种病，叫精神病，我是不是也有？”
书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不是学医的，如今这个世界，机械很发达，医药方面大部分仰赖的依然是中医。
第九十三章 困惑（1）
“人或多或少都有在某方面偏执的地方，那不算真正的精神病，再说，如果自己放开了，即使有也可以治好，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真的吗？”文浩躺回浴缸，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任由书文帮他洗澡。
洗好澡出来，已经是夜里**点，书文煮好了饭，在去外面小店里炒了几个菜回来，两个人三菜一汤，看起来很丰盛，文浩很久没吃到好东西，抓起碗筷狼吞虎咽。
书文微笑地看着他吃，仿佛已经很久没有与人如此亲近过，一个人在这里，还是有些孤单了，虽然百姓都很爱戴他，心里最柔软的那部分，依然会觉得空虚。
“对不起，看我吃相那么难看，吃不下了吧！”
“不会，好久没有和人一起吃饭，心里有点高兴！”
“书文，你怎么变得这么深沉，这都不像以前的你。”
“人总要成长。”他原本想用长大两个字，用在自己身上实在太奇怪。
“寻云呢？”
“被泥石流压伤了，玄烨带他回京都治疗。”
“难怪就你一个人在这里，”文浩放下碗筷，说，“书文，这些难民并不是真正的难民，如果郾城沦陷，南国就危险了，郾城四面环山，是驻守的好地方。”
“你喜欢管萧，却又背叛管萧！”真是无聊的问话，书文问完就后悔了。
“国家和感情不是一回事，我是南国人，不能因为喜欢上一个异族人就做背叛南国的事情。”
书文明白他的心情，即使当年文浩帮着黎月控制玄烨，那也只是朝廷内部的斗争，一个国家可以窝里斗，但是在外敌入侵之时，自然而然地站到自己的国家这一边。
“我只是希望，管萧被打败之时，轩辕皇帝能够放他一命。”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想，再说管萧未必会败！”
“有你在，轩辕皇帝不会败。”
“你把我看的太高了。”
“算了，不谈这些！我去洗碗。”
“我来吧，你这几天都先修养身体，等你身体好了，我不拦着你去洗碗。”
“书文，我怎么不早点知道你的好！”
“现在知道也不迟！”
“那让我来爱你吧！”
“不反对！”两个人说完，都笑笑。
书文收拾了碗筷，把碗碟放进水槽里，听着哗哗的水流声，思考着自己该做出怎样的抉择，寻云回来之后，他还能像以前那样跟他相处么，当寻云在泥石流冲过来时，将他被敲晕了扔给别人，他就已经钻进了某个死胡同，他一直认为爱人和爱人之间是平等的，所以当灾难来临之时，他们应该携手去迎接灾难，可是，寻云和玄烨两个不同的人都做出了同一种决定！
两个都爱着自己的人，他也都曾经和他们相知相惜，如今，选择任何一方，都会对另一方造成伤害。
书文记得自己年轻的时候曾经看过一本书，书中的女主角也是被两个男人爱着，在无法做出选择的时候，她选择了最后一条路：不选择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除却被爱这一点，自己更爱的又是哪一个呢？这一切，好像想不下去了，罗列一条又一条爱的理由，显然不是他的个性。
他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顺其自然吧！”
第九十四章 困惑（2）
“你在想寻云和皇上的事？”
书文回过头，看见文浩站在厨房门口，微笑地看着自己。
“嗯！”
“跟着自己的心走就可以了，像我，爱黎月的时候就是爱黎月，爱管萧的时候就是爱管萧，对了，我也有一段时间爱过你，就是你变傻的那段时间，你变傻了好可爱，比现在可爱多了，如果你一直傻下去，我保准就会爱上你。”
“切！”书文冷笑，手上继续洗碗的动作，居然还有人喜欢他变傻的样子当初他还以为玄烨就是因为他变傻了才会去外~遇。
“你其实爱的是皇上，对吗？”
“为什么这么问？”
“当初你说和皇上分手，我都不敢相信，我不明白明明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既然不受黎月控制，就应该和皇上在一起，弄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可是，你却选择和寻云在一起，就因为寻云总是在你最危险的时候出现？”
“我知道寻云爱我，他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我不能没有回应！”
“看吧，这就是问题所在，你是在报恩。”
“这跟报恩无关。”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你和寻云在一起有那种心跳加快，脑子糊涂的时候么？”
“没有，寻云是个温柔的人，我跟他在一起，觉得很温暖。”
“这就对了，那根本不是爱情！”
“放~屁！”
“喂，钦差也说脏话么！”
“你不累么，睡觉去！”
“不想睡，今晚播放《步步闹心》，我一直追着看呢，里面的女人斗的很厉害，这些阴谋诡计，我当初怎么就没想到。编剧是谁啊？下次有机会一定见见。”
“你不是难民么，怎么也看这个！”书文一脚踢过去，却踢了个空。
“待会你也过来看看，你就得学学这些！”
“女主角漂亮么？”
“你应该关心男主角帅不帅吧！”
“靠！以为我天生同性恋啊！”
“同性恋什么意思？”
第二天，书文刚进衙门，就见广生抱着一堆资料笑嘻嘻地进来：“大人，那些难民都押进了大牢，果然有几个招供了，说是北国将军派进来的，可是，其中也有一些真的难民，我们该怎么办？”
“把所有难民分散了押到各个地方，让他们做些农活，顶替开支，再派人监视他们，如果有不安分的，立刻押到大牢里。”
“皇上派下来的军队也到了。”
“让他们驻守山林，严控难民流入。”
“我这就去办。”
书文拿起广生送上来的资料，只看第一行，脸色就开始大变。
“广生，这男宠法案是什么时候通过的？”
“就前几天吧！上头做的挺对的，男人和男人多恶心，影响风化，现在有钱人不能包~养男宠，连断袖都犯法，真是痛快！”
书文原本想说每个人都有选择爱人的权力，但是看到广生那张深恶痛绝的脸，最终还是说不出口。
玄烨既然会让这个法案通过，不就表明了他自己也要断了和男人一起的后路么，看来，他再次娶亲已是必然的事！
广生不明所以地看着漂亮钦差越来越阴沉的脸，为了避免自己被波及到，迅速逃之夭夭。
第九十五章 困惑（3）
书文回到家，看见文浩像个小媳妇似地在做家务，于是扔掉手中的文件夹，烦闷地坐到沙发上。
“怎么了？脸拧得像苦瓜似的。”
“你看这个！”书文将《男宠法案》甩到他跟前，文浩看了第一眼，也是跟他一样的反应。
“搞什么啊？皇上和赵将军不都是gay么？干嘛颁布这种鬼东西。”gay这个词是书文昨天解释同性恋这个词时带出来的新词汇，文浩觉得说gay比断袖之类的简单的多，而且别人还听不懂。
“我就是想知道那些当权者脑袋里都在想什么！”昨天和文浩做了一番讨论之后，他好不容易才理清楚自己心里想要的什么，第二天就遭了这一出，刚从死胡同里走出来的心似乎又有往回走的趋势。
“靠，一群只知道吃的猪。”
书文诧异地张着嘴巴，说：“文浩，你当年可是文大臣。”
“现在我连难民都当过了，你还以为我是以前的文浩。”
“你满嘴脏话，我会不习惯。”
“凭什么你就能说，我就不能说，你还是钦差大臣呢！”
“呃！”书文无语，原来自己竟在不知不觉间带坏了小朋友，刚想说些什么，手机却不识趣地响了起来，“喂，你好！”
“书文，我是寻云。”
“寻云，你身体怎么样了？”
“好多了。”
“嗯，好好休息！”
“我想你了！”
“嗯！”
那边的人顿了顿，似乎料到了他的反应，笑着说：“书文，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我会的，你也是！”
“这三年来，其实，你心里一直有另外一个人，对吗？我以为你会选择跟我在一起，是真的喜欢上了我，可是，事实似乎并不是这样，玄烨他把你们去珏城的事情都告诉我了。”
“对不起！”这件事确实是他不好，他在伴侣不知情的情况下劈腿，是他做错了。
“我不需要施舍的爱情，刚才”寻云顿了顿，“刚才，在我说‘我想你’的时候，如果你有一点点回应，我就不会放弃！可惜”
寻云的声音很温柔，温柔到像一把刀，书文难受地要哭起来，他爱寻云，可惜不是那种情人的爱，他们之间更多的，应该像是兄弟之间的爱情，他知道，这反而会让寻云更受伤，他做错了，三年前就做错了，而自己竟然还自以为是地认为做了正确的选择，结果现在，让玄烨和寻云一起陪着自己痛苦。
他忍不住抽噎起来，这时候，他就像个小孩一样，而这具小孩的身体，可以让他肆无忌惮地扮作小孩。
“不要哭！”寻云温柔地安抚，“不管你选择谁，只要你开心就好，等我养好伤，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不，不要离开！”
“书文，你要我看着自己爱的人和别人在一起么？这样对我来说很残忍。”
“不要走，你不要走，你过来吧，来郾城，我们还像以前一样。”
“做朋友么？我做不到！”
“寻云！”
“书文，记住一点，不要为太多人想太多事情，那样反而会让更多人不开心，只要跟着心走，就可以了。”
“我不要，我不要！”书文痛哭流涕，完全已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