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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纤碧打了个呵欠,抬起脸来问余氏道:“娘亲,祖母喊你过去有什么事?这府里什么时候有事还要问过我们三房?”
余氏不由得就是一怔,看了一眼宁纤碧,好半晌才嗔怪道:“芍药,怎么能这样说话?老祖宗对三房一直是很好的。”
说完见女儿垂下了眼,似是有些难过,她心中不由得一紧,生怕这句话说重了,忙又道:“不过话说回来,这一次倒真是天大的好事儿,你祖父原本失散的那个兄弟找到了。”
第三章 :目标
这件事儿宁纤碧自然是早就知情的,但前一世里她从未对此事有过任何想法,所以也就任由现成的机会白白溜走。
如今再世为人,她却已经是脱胎换骨涅槃重生,宁三老太爷的回归,那对于她来说就是意义重大了。
因便轻声问道:“祖父原本失散的那个兄弟?奇怪,他怎么会找过来?祖父都已经去了,他回来又能如何?”
余氏笑道:“话不能这么说,总归是一家人,离散了岂有不苦的?你祖父在世时,也常念叨着这个兄弟的。万万没料到这一次竟然让你大伯找到了,这真是祖宗保佑,宁家的子弟就不该流落在外,是了,你也乖乖喝药,早点恢复身子,到时候好去拜见这位三祖父。”
宁纤碧心想自然是要拜见的,不但要拜见,还要和他好好儿的相处呢。因自己在心里思量着,屋里一时间就寂静下来。
须臾间丫鬟婆子们都奉上吃食药汤,宁纤碧一一用了,只说瞌睡,余氏忙放下她,替她盖好了小被子,就在她旁边慈爱笑着看她,一边哼哼着小时候她常听到的那首摇篮曲。
宁纤碧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的模样,果然不一会儿,余氏的声音就停了下来,接着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却是人也离去了,听见她在房外吩咐那些丫头婆子小心服侍,接着脚步声渐去渐远,宁纤碧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总算能够静下来认真思考一下这些事情,不期然的,她便回忆起上一世自己临死前由白采芝身旁丫鬟带过来的那个消息,当时大限已到,还不怎么觉着,如今细细思想起来,却不禁是汗透重衣。
沈千山是太子的莫逆之交,两人年龄相当,他又是太子的表弟,所以沈家一直都是坚定的**。
上一世里宁纤碧虽足不出户,但也常听说贵妃母子不甚安分,那位六皇子在文韬武略方面都不输给太子,娘家的势力也丝毫不比太子差,只不知为什么,皇上似乎并不在乎这两家势力党羽相争,甚至是有意纵容他们争权夺利。
一直以来,**这边的势力都是略胜一筹的。
因为有沈千山,他乃是大庆朝的名将,就在自己死前的三年,他出征边关,一年后凯旋而归,皇上封赏无数,除了王爷之位被他拼死推脱,其他的赏赐堆满了王府的四大库房。
这样一个炙手可热的天之骄子国之栋梁,怎么可能忽然就被圈禁?
宁纤碧记得一直到自己死去之前,沈千山都是皇帝十分钟爱看重的一个晚辈,没错,是晚辈,因大长公主和皇后的关系,皇帝并没有将他当做普通臣子看待。
可就是这样一个待如子侄般的晚辈,竟然被抄家圈禁,这要是什么样天大的罪过?对于王府来说,这就是灭顶之灾吧?到底是为什么呢?沈千山到底是怎么得罪了皇帝呢?竟然招来这样一场天大的祸事。
难道难道皇帝要改立太子?
“呼”的一声,宁纤碧猛然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小小的手紧紧握住拳头。
没错,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解释这突如其来的灾难了:沈千山不但是皇帝倚重的臣子,更是**的中流砥柱,皇上对他下手,便是要将太子的羽翼剪除,扶植六皇子上位,或许,在沈家遭遇灾难后,就连太子和皇后也逃不过去吧?
她皱起了眉头,虽然足不出户,但对于太子和六皇子的事情,她前世也是有所风闻的。
沈千山虽然对自己冷漠无情,但毫无疑问,这却是个忠于家国天下的大丈夫奇男子,太子也是中正平和的个性,而六皇子,传言中似乎就有些狠辣偏激。
扶植这样一个皇子,而废弃原本的太子,这显然是不智的。
宁纤碧上一世也没见过皇帝几面,自然无从窥测对方的心态。她只是觉着那样一位英明睿智的君王,似乎不该做出这样糊涂的决定,还是说,人老了就真的糊涂了?可那老头儿也只有六十出头不是吗?
至于皇后她倒是见过,印象中,那是一位端庄稳重又不失慈善的女子,皇帝对她虽然没有过多宠爱,但是几十年的夫妻,却也一直是相敬如宾的,究竟是什么原因,竟然让皇帝出了这样一记大昏招?
不过无论是什么原因,和她都再没有关系了。宁纤碧缓缓躺回床上,紧紧闭上眼睛:这一生,她注定不会再和沈家有牵扯。
上一世里,家族在三老太爷的牵累下,慢慢淡出了那些朝臣们的视线,这一世应该也不会例外吧?更何况,她们只是个小小的伯爵府,就算不淡出,恐怕也不会有人把眼光放在宁家身上。
长长吐出一口气,宁纤碧心底里重复了一遍这一世的目标:抛开顾忌,活一个喜乐祥和潇洒快活。
到底是四岁的小女孩儿,虽然思想还是很活跃,但身体却已经不堪重负,慢慢地便再度睡过去。等宁纤碧再醒来时,只见屋里已经暗了下来,显见得是傍晚时分了。
海棠静悄悄走过来,见宁纤碧睁开眼睛,便欣喜笑道:“姑娘醒来了?奴婢害怕惊着您呢。老爷刚刚回来了,本要过来看您的,让太太拦住了,既然姑娘醒了,奴婢这就去和老爷太太说。”
宁纤碧看着海棠的背影欢快离去,想起父亲慈善柔和的面容,心内不由得也是一阵激荡:从进了王府后,她因为懦弱,每年极少有回家的机会,以至于一直到死,竟都没见上家人的最后一面。
原本只想着自己能够病愈,不到这个地步。只是她却哪里能想到,自己身上的不是病,而是被那心如蛇蝎的女人给下了慢性毒药呢?
须臾功夫,房间外便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接着宁家三老爷宁世泊走了进来,看见宁纤碧坐在床上,他便上前去一把抱了起来,一边往外室走,一边就在她小脸上亲了一口,呵呵笑道:“爹爹的乖芍药,你可把爹爹吓死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从此后爹爹但愿你无病无灾,就少活十年也”
宁纤碧一把捂住宁世泊的嘴巴,她极力控制着自己想要掉眼泪的冲动,原本穿过来后,她并不觉得宁世泊这份父爱有多难得,毕竟在现代时,她的父亲对她也是关怀备至,万千宠爱在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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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来历
然而如今在这古代经历了一个生死轮回,她自然能够理解,宁世泊的这份父爱有多深沉,哪有别的男人肯为女儿的健康减寿十年的?
“瞧瞧,咱们的闺女懂事儿了吧,都知道不让爹爹随便发誓了呢。”
宁世泊笑得开心,一边对身旁的爱妻道。却听余氏笑道:“爷还有脸说呢,也没见像您这样儿,什么话都能拎出来说”一语未完,忽听门外有人道:“莺歌姐姐来了。”
随即门帘一挑,一个鹅蛋脸大眼睛的漂亮女子迈步走了进来,笑吟吟对宁世泊和余氏笑道:“老太太听说姑娘醒了,也十分高兴,打发奴婢过来看看。”
宁世泊和余氏忙郑重道了谢,余氏笑道:“还要劳烦姐姐跑这一趟,芍药下午吃了和大夫的药,看上去很有用呢。明儿一早,我们便带她去给老太太请安。”
莺歌笑道:“这倒不用急,老太太说了,务必要让姑娘好了再过去。如今这已经过了中秋,天气着实有些凉了。”
宁世泊和余氏连忙答应了,这里待莺歌出去,方由宁世泊抱着宁纤碧到了堂屋。
就见一个刚会走路的小男孩儿正在屋里摇摇晃晃的走着,如同鸭子也似,往往走几步就一个腚墩儿坐到了地上,引得宁世泊和余氏都发出大笑声。
一个瓜子脸面的少妇垂头站在一旁,面带微笑看着那小男孩儿走路,待看见宁世泊等人出来,便连忙上前轻声道:“六姑娘大好了?阿弥陀佛,真是上天保佑。”
余氏点头应了一声,看见那小男孩儿,笑容扩大几分,上前抱起来道:“宣哥儿还是走不稳当,得多看着些。”
“是。”那少妇也露出笑容,欣慰道:“虽然还走不稳,比先前却能多走两步了,今早没来给太太请安,一直闹着婢妾,这不,这会儿就跑了进来。”
这少妇是宁世泊的一个妾侍,姓兰。因为余氏和宁世泊夫妻五年,就只得宁纤碧这么一个女儿,因此宁家老太太做主,又给宁世泊纳了一房妾。
宁世泊夫妻情深,本不同意,奈何自己在家中地位并不高,三房又一直无所出,没奈何之下,只好答应了姜老太君,却提出条件,这人选务必要自己来选。
余氏当日嫁过来时,身边倒是带了两个丫头,一个叫做玉兰的对余氏忠心耿耿,后来嫁给一个管事的儿子。另一个玉芝却是伶俐聪慧,宁世泊生恐抬了她做姨娘后,生出那些贪婪心思,因此最后到底从家生子儿中选了一个姿容不错,看着身材好生养的收了房,果然,兰姨娘进了门没多久,就传出喜讯,之后就生了宣哥儿。
兰姨娘的为人宁纤碧是清楚的,十分温柔可靠,对余氏也足够尊重。自己从小和宣哥儿的感情也很好。
本来这一家是和和美美的,却不料宁世泊之后被人算计,不得不将那个肖姨娘收进门,从此后,这三房就被那狐狸精给搅得漫天风雨,让余氏在妯娌和婆母面前更是抬不起头来了。
余氏和宁世泊先去宁馨院给老太君请了安,余氏又服侍老太君用过晚膳,这才回来,宣哥儿又跟着余氏玩了一会儿,一家人才用了晚饭。
要说起来,就连宁纤碧都不得不佩服,自己这个母亲真正是深受三从四德荼毒,这个贤惠心慈就别提了。
宣哥儿因为是三房唯一的根苗,所以出生后便被抱到余氏身边,认在她名下,被当做嫡子来养育。
只是余氏看兰姨娘每日里渴望期盼的模样神情,又觉着不忍,到最后,这宣哥儿等于是在她们两个手里长大的,对两人都是一样的尊敬亲切,这却是三房的一桩美谈了,从前宁纤碧只觉着这是古代女人的生存守则,只如今,她重活一回,自然不会再这样想,只觉着宁氏虽然可敬,又何尝不可怜?
吃过饭后,大家捧了茶坐在一起吃,通常这是三房最活跃的时候,兰姨娘和余氏都喜欢听丈夫讲那些古往今来天南海北的逸闻趣事,而宁世泊在这方面也是十分的没有架子,高谈阔论侃侃而谈,气氛十分融洽。
宁纤碧窝在余氏怀里,静静听着父亲抑扬顿挫的声音在小小的外室内回荡着,心中有一股又一股的暖流激荡:多少年了,她竟然还能再过一次这样的生活。原先只恨造化弄人,然而现在,她是真心实意的感激上苍,感激它还能再给自己重活一次的机会。
话题渐渐就转移到即将归家的宁三老太爷的身上,余氏便道:“今儿老太太把我们叫去简单说了下,当着那么多人,我也不好问。却不知老爷知不知道这三叔的情况?究竟这里面是怎么一回事?我如今还是云山雾罩的呢。”
宁世泊笑道:“你们这还真问对了人,合家除了老太太,恐怕也只有我知道这其中的原委。”
说完喝了一口茶水,笑道:“三叔从小儿就和咱们家失散了,唉!也是他运气不好,偏赶上离乱时候出生,当日举家随着大队伍撤往别处,祖母生下他后,咱们家人竟被乱兵追上,马车四散奔逃,祖母和三叔也被冲到了不知什么地方,祖母想着一旦遇上乱兵,母子两个都难逃一死。所以便忍痛将三叔托付给当地一个人家,只身追赶祖父去了。后来安定下来,祖父和祖母派人回去寻那户人家,不过是三个月功夫,那户人家就已经搬得不知所踪。这事儿一直到祖父祖母闭眼之前,仍是泪流不止,当是他们心头的一大遗憾了。”
兰姨娘便皱眉道:“那户人家怎地如此不守信用?既托付了他们,便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才是。”
宁世泊冷笑一声道:“原本祖父祖母也不知这当中有什么情由,那会儿虽是乱世,可后来去寻他们的时候,那村子分明并未经历过什么磨难战火。直到前些日子,大哥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