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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切,她一直以为宁纤碧根本不知道,所以才有让自己自由发挥的余地。谁知今天一听:对方根本就不是不知道,不过是没有和她一般见识,如今许是终于忍无可忍,这猛然出手一击,便立刻让白采芝难受不已。
失魂落魄般的回了房间,白采芝恨得心底里都滴出血来了,她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做错,自己为了出头,为了不像小时那般落魄受气,为了得到所有人的尊敬,所以拼命努力向上,这有什么错?错的全都是宁纤碧那个虚伪的女人,你既然都知道,既然对我不满,为什么不早说出来?你说出来,我知道你不喜欢,就会收敛一些的啊。结果到现在你才给我一棒子,这根本就是处心积虑,你是特意等到今天才来害我的,还让自己有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没错,一切都是那个虚伪可恨的女人的错儿。
白采芝咬牙切齿,这件事她可不准备这样罢休。然而想了又想,却终于还是打消了去薛夫人面前哭诉的念头,酒都是越放越醇香的。这会儿自己冲了过去,倒显得不稳重,稍微有点变故就慌了手脚,会让太太怎么看自己?等到过一段时间,过一段时间让太太自己察觉到,最好是轻怜管厨房管的一塌糊涂,那样才能显出自己这份儿委曲求全的贤惠来。对了,那个大把柄,若是能在那时配合着丢出去,呵呵,别说轻怜这个贱人活不下去,就是对于那个虚伪的女人,也是狠狠在她脸上打了一巴掌之后,又往她心头插一刀。
白采芝想到此处,几乎就要笑出声音来了,一时间转怒为喜,已是在心中暗暗盘算起来。
而轻怜得知这个消息后,却是比白采芝还要震惊,一时间竟整个人都显得手足无措,几番推辞不成,只得接了下来,以至于她从凝碧院出去的时候,脚步都是飘着的,怎么也想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奶奶,这样做会不会有些不妥?”
山茶看着轻怜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看向宁纤碧,轻声道:“奴婢总觉着,轻怜不是白姨娘的对手。”
“谁让她和白姨娘做对手了?若是要做对手,只不过把厨房接管了有什么用?”
宁纤碧微笑喝茶,却是一点儿也没有压力的样子,听山茶又道:“白姨娘在府里三年,虽说势力不能根深蒂固,却也差不多了。这家事,就算是奶奶出面管理,还不知道有多少暗中使绊子的,何况如今只是交给一个妾?更何况,奴婢看着,轻怜也不像是这方面的能手,到时候她管不好,出了笑话,那可真是给奶奶打脸了。”
宁纤碧笑道:“你放心吧,说起来,你们都小瞧了轻怜,这女子温柔却不软弱,贤惠却不愚腐,只从捐衣服这件事便可看出来,她心中对很多事情是有数儿的,只不过是不肯出头罢了。”
“奶奶说什么?她不软弱?”山茶苦笑摇头:“奶奶,恕奴婢直言,奴婢觉着她真是软弱到家了,不说别的,就说上一次奶奶进宫那件事,你看看她那个唯唯诺诺的模样?不过是白姨娘和如意瞪了两眼而已,这样的女人不软弱,世上哪还有软弱的女人?”
“若只是看这个,你想问题就简单了。”宁纤碧微笑道:“她如果真的是被吓住了,为何又频频回头?这女子做事自有她的考量和章法,一点儿也不莽撞,实在是难得。咱们回来这些日子,人人都知道白姨娘和如意两个争得厉害,却何曾听到过轻怜参与其中?你可以说这是她太软弱了,软弱到都不被人放在眼中。然而以她的身份,在亲王府这样的大宅门中,能让人无视,平平淡淡过自己的生活,这本身就是一种本事了。”
山茶无言可对,过了好半晌才嘟囔道:“就算是这样吧,她从前都是与世无争的,如今还能管好厨房吗?白姨娘若是使几道绊子,她要怎么应付?”
“你忘了如意么?”宁纤碧看着山茶,笑道:“她们姐妹两个暂时来看,还是很齐心的,你以为轻怜不会找如意帮忙?就算她不找,以如意的性子,总算妹妹有了这么一件差事,她肯放过?”
山茶想了想,不由得笑道:“果然奶奶说的不错,这事儿就是轻怜不去找如意,她也必定上赶着就过去了。”
宁纤碧点头道:“如意是个要强拔尖儿的,若说心机手段,却也不比白姨娘差多少,厨房里那些老婆子若是得了白姨娘的暗示,想让她们姐妹两个出丑,说不定会落个什么下场呢。二房这么多下人,哪里就能都凑到白姨娘身旁去?如意这么长时间,我不信就没交下两个人,到那时,我再给她们撑撑腰,厨房这块儿,拿下倒也不难。”
山茶听了这话,不由得心中一动,小声道:“奶奶为什么要扶持如意和轻怜?不会只是因为她们可怜吧?”
宁纤碧笑道:“自然不是。对轻怜,我倒是真有几分欣赏,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过我总觉着她倒是个好的,所以也不介意给她一些机会。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二房总不能都由白姨娘把持着,只看她敢在兰花面前那样肆无忌惮的诋毁我,便知她的恭敬顺从都是表面功夫了。只是偏偏我也没时间来打理这二房中的事,扶持别人出来,倒也可以限制限制白姨娘,让她收敛着些。”
说到此处,想到昨晚沈千山和自己说过的话,宁纤碧心中也叹了一口气,暗道我扶持了她们,只是若把话说开后,她们还会在这府里吗?
第三百零九章 上达天听
唔,她们若是明智些,离开这府中,那白采芝又会怎样呢?今日我夺了她厨房的权,也该让她认识到她在这府中不可能一直风光无限下去了吧?这样的话她会如何选择?还会继续留在此处,像上一世那般想着害了我,将来好做王妃?还是会抽身退步,去追求属于她的幸福?
直觉告诉宁纤碧,白采芝是绝不会轻易放弃的。不过这也没什么,她不放弃,她要逆流直上,自己奉陪也就是了。
宁纤碧在这方面倒是一点儿也没有思想包袱,只是这么想了一想,便把此事丢在脑后,回身问山茶道:“派去药坊的小厮还没回来吗?也不知道岳掌柜手里能不能有那么些药材,若都是按数送过来的话,怕是有些为难。”
话音刚落,便听外面蓉儿的声音响起道:“丽娘姐来了。”
这个时候叶丽娘来,还能有什么事儿?宁纤碧满面笑容的接了出去,一面道:“我刚刚还问山茶小厮们回来没有呢,结果姐姐来的倒是比他们快?如何?我要的那些药材,可凑齐了吗?岳大哥难为坏了吧?”
叶丽娘笑道:“可不是难为呢?这些日子百草阁的生意越来越好,进货渠道也建立起来了,如今咱们第二家百草阁也开了张,谁知紧接着奶奶就要了这么多药材,可是让我们当家的一下子抓了瞎,幸亏有表少爷,如今表少爷在这方面也是积累了人脉,连忙又调动人手去各地收购药材了。”
“如此说来,却是凑齐了?”宁纤碧从叶丽娘的话里听出了这个信息。实在是欢喜不已,果然,就见叶丽娘点头道:“凑齐了,那哪儿能凑不齐呢?我们当家的说了。这药材才能赚几分利润?正经是奶奶的那些成药,如今才是京城富贵人家和寻常百姓疯抢的,只是把药材这么一变,利润便高了好几倍呢。”
宁纤碧笑道:“这大庆朝的药铺。还没有以卖成药为主的,多是卖草药,这就已经很赚钱了,结果岳大哥如今这贪心的,竟然说草药才赚几分利润?让各大药铺掌柜的听到了,一人吐一口血也淹死了他。”
叶丽娘“哈”的笑了一声,对宁纤碧笑道:“要说起来,我们当家的从前也不贪心,在济南府那会儿。我们的药铺是怎么开的?这不都是认识了姑娘。偏你手中这成药方子层出不穷的。才喂得当家的胃口也大了?”
说到这里,左右看看,见丫头们都在几步远外。她这才凑到宁纤碧耳旁道:“奶奶那个五子衍宗丸,可是最受欢迎的。不知道多少人来买,听说效果也好,就在前天,有一对夫妇过来,抱着两个三岁的娃娃,给咱们送匾,说是夫妻两个成婚十年也没有儿女,吃了那药,便怀了身子,最后竟生出一对儿龙凤胎,哎哟,奶奶就没看见,那两个孩子可爱的啊现如今我和我们当家的也在偷偷吃呢。”
前面几句话也就罢了,唯独这最后一句话,宁纤碧险些喷出来,却见叶丽娘还在悄声道:“奶奶和爷回京也有两个月了,这身子怎么还是没动静?不如也吃着试试”
宁纤碧目瞪口呆,心想我们成婚两个月没孩子,丽娘姐都替我们着急了?一夜中奖的事情哪有那么容易啊?因见叶丽娘还要唠叨着,她连忙伸手止住,笑道:“不急呢,丽娘姐先吃块儿点心。”
叶丽娘笑道:“奶奶脸皮儿还是这么薄。”说完又道:“这药若是能多产一点儿,奶奶还是让人多产出来点吧,也不全为了卖钱,俗语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就为这个子嗣问题,多少家庭四分五裂,多少人无奈而死,这若是有用,可是积大功德的事儿。”
宁纤碧连连点头答应着,叶丽娘这才将话题又转到最近几日的赠药方面,说到这里,少不得又要说一说宁纤碧为灾民们赠衣服的事情,时间也就在两人闲谈中慢慢流逝了过去。
宁纤碧和沈千山都没想到,原本只是一个无心之举,想着送灾民们点衣服,不仅得到了积极响应,让他们可以捐赠的衣服大大增多,甚至这一举动,竟然还惊动到了连他们都没想到的人。
*
“听说千山那小子和他媳妇儿给盘桓京城的难民们捐了许多衣服?大概有多少你知道吗?”
这不,御书房中,皇帝批完了奏折,放下笔活动了活动手腕,便转头问起了贝壳子这件事。
“哟,皇上也知道这件事了?”贝壳子陪笑着问了一句,心中却是十分惊诧,暗道怎么回事?这事儿怎么就传到皇上耳朵里了?我可没乱嚼舌头啊。
对于宁纤碧和沈千山的事情,贝壳子当然是知道的,宫中每天有多少采买太监出宫,这么大的事儿能不传到他耳朵里吗?但皇上是什么人?日理万机的,在贝壳子看来,他老人家本不该注意到这些小事啊。
“呵呵”周铭向桌子上一指,摇头微笑道:“朕怎么知道的?没看见参奏千山的折子都递上来了吗?说他是收买人心,居心不良。”
贝壳子心中一凛,暗暗把那上折子的人祖宗八代都给骂了,他是太监,虽然现在也是有了身家,但小时候可也是穷苦出身,要不然至于被送到这地方儿做太监吗?因此他心里自然是向着老百姓的。难民们在京城其实也没得到多大照顾,官府没有驱逐,这就是皇上宅心仁厚了,在这大庆朝最繁华的地方,哪怕就是讨犯,也总能混口饭吃,免得饿死街头不是?
谁知现在天气见凉,眼看着难民们越来越难过,就在这个时候儿,人家沈将军和夫人挺身而出,为灾民们做了这么一件大实事儿,结果那些言官们呢?灾民受苦的时候视而不见,如今好容易得了点儿援助,他们却抓住机会大肆攻讦沈将军,你说这些官儿怎么就这么不是东西呢?
贝壳子心中恨啊,但他哪里敢表现出来?只是眼中那一瞬间的愤怒,终究还是没有瞒过周铭,他微微一笑道:“这事儿你知道?和朕说道说道,他们两口子才有多少衣服?去接济灾民,怕是杯水车薪吧?”
“呵呵,听说不少呢。”贝壳子虽然同情沈千山和宁纤碧,可也不敢欺君啊,只好诚实回答了一句,但紧接着便解释道:“奴才听说,这些衣服不仅仅是沈将军和夫人的,是他们到处奔走凑来的,好像宁夫人的娘家还有姐妹那边,沈府里两房也都是倾囊相助,这才有了许多旧衣服。”
“哦,原来如此啊。”周铭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喜怒,只是点点头,忽然又问道:“朕记得,千山媳妇有个姐姐就是太子的良娣吧?怎么?这一回捐衣服,难道他们没找上太子府?”
贝壳子一颗心又是一阵狂跳,即便以他跟在皇上身旁这么多年锻炼出来的揣摩圣意的本领,竟也不知皇帝这句话是何意思,只好小心答道:“回皇上,这个奴才也没有听说,太子最近深居简出,知不知道这个信儿还说不准呢。”
周铭点了点头,沉默不语,步子慢慢又踱到窗边,贝壳子因为在后面恭敬垂着头,就见皇帝的手似是轻轻握了下,但旋即便松开了,接着方又平静道:“皇后最近如何了?朕这些日子国事繁忙,没有过去,前些日子听说她微感风寒,如今可好了?”
如果说刚刚的贝壳子还只是讶异,现在他的心里便是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