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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不行呢?”叶灵霜抬头,希冀地看着他。
他只是揽着那细腰,低头在她的脸颊轻轻印下一吻,“爱妃操心太多了,以后便好好安胎吧。朕还有事,先走了。”说罢,起了身,将那衣袍上的褶皱一一顺展,才走向外殿。
临至殿门,回头看了她一眼,神色不见喜怒,只平平问道:“爱妃方才作为,到底是为了国民还是为了自己呢……”
听闻这话,叶灵霜先是难以置信地瞪大一双美目,然后忽地吃吃一笑,向后轻退两步,一手扶住近旁的椅子柄,自喃自语道:“到底是妾太贪心了,既不想自己的国民有事,又想修两国之好,妄图改变自己尴尬的身份。现在才发现,妾果真如太后警告的那般,怀了不该怀的念想,妾更是天地下最蠢笨的女人,竟以为皇上这般宠着妾,妾的身份也会让皇上苦恼,原来这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说到最后,竟忘了改变自称,胸口起伏,猛喘几口气,极力掩盖自己的心殇。
门口处那人还是直直挺立着身子,只是那垂下的手微微蜷起又松开,松开又蜷起。
片刻,叶灵霜已收起先前的表情,只朝他甜甜一笑,露出他一贯喜欢的清浅梨涡,晶亮的眸子被微垂的长长眼睫挡住,然后朝他恭敬地福了福身,“皇上放心,以后妾便同其他姐姐那样,规矩地呆在自己的宫中,乖乖地等着皇上随时的临幸,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念了……”
大晏帝眼一沉,猛地转身,再不作停留地离开了长乐宫,身后的叶灵霜连忙低声道:“妾恭送皇上。”态度中规中矩,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只是,大晏帝那一双手早已紧握成拳,眼中已经升起两窜火苗。
李福升额头冷汗连连,真是奇了怪了,就算平日在朝堂上受了什么气,也不见皇上发这么大的火,那馨妃到底是说了什么大不敬的话,惹得皇上这般发怒。
大晏帝风卷浪滚般回了苍銮殿,这一消息自然也被传至了各个宫中,幸灾乐祸的往往多于同情的。都想着,这馨妃也是个蠢笨的,不仗着自己有了身子多讨些宠爱,反而惹怒了皇上。
墨月几个自是看到了大晏帝的怒气,匆匆回到殿中后,只见馨妃神色淡淡地坐在软榻上,无甚异常,心中万千疑惑更和丝缕担心一下堆积起来,却不敢问出声。
“墨月,沏杯茶来,那先前的碧幽茶还有剩的,今天就将普洱青茶换了吧。”叶灵霜吩咐道,那一脸的漠然一点儿没有方才惹怒大晏帝该有的懊恼。
墨月忙应声,便取了那包碧幽茶出来,因着馨妃一直舍不得喝完,便将那茶盒子中剩下的几小撮用精纸包了起来,而那空盒子却是装了自制的茉莉花茶。
“你们先下去吧,方才小憩被皇上打断,如今又有些困乏了。”叶灵霜接过墨月手里的茶水后,伸手掩住唇,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几人相视一眼,齐齐退了出去,主子竟然当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可是,皇上明明是怒气冲冲地出了这长乐宫呀,初时忽闻门被嘭地一声推开,接着便是那铁着一张脸的天子紧抿着薄唇头也不回地走远,连李公公皆是大吃一惊,忙跟在身后,几乎是一直小跑着才跟上他的步伐,她们当时便焦急地进了内殿,只见馨嫔先是怵在原地一动不动,接着很快便坐回软榻上。而如今,殿内的那女子竟然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
叶灵霜低头使劲吸了一口茶香,不管喝多少好茶,还是这碧幽茶最得她意,涩中带甜,甜中带涩,让人分不出舌尖品出的到底是涩还是甜。
叶灵霜展开自己的手心看了看,不由自嘲一笑,她以为自己的手心方才讲完那一番话后该是冒出一些冷汗的,岂料现在只是干燥一片,亦没有半分冰凉。果然是死过一次的人,所以连对死亡的恐惧都没了么。
虽说现在大晏帝对她百般宠爱,那也是一些不知情的人所见所闻,若他真对她存了几分真心,又何必在这明宇国二十名女子中独独选了她一人数次连升品级,一直到了如今的三妃之一。那同来的柳洛丹也是个少见的才人加美人坯子,为何皇上却没能宠她?她认为自己的皮囊是不错,可没美到让大晏帝给她数次连续升位的惹眼地步,只能说他刚好需要这么一个人引起后宫其他妃嫔的注意,也或者说是自己在明宇国的身份让他心中早有了算计?
不管她再怎么讨好这个高高在上的男子,大晏帝始终不会轻易放下心中那个梗,或许那梗浅了淡了,却一直都存在着,既是如此,干脆由她大胆地挑开,皇上也许当场会怒,可是她现在怀了龙嗣,且刚刚被升为馨妃,皇上不大可能立马降了她的妃位。她也相信自己那番话皇上并非没有听进去,或者他很早以前就想过这般做了……
叶灵霜静静地望着不远处的青纱帐子,不知不觉已经入秋了,她在等,一直都在等一个契机……
当天从长乐宫回来后,大晏帝觉得心情烦躁之际,脑中竟总是浮现出那小女人一双含泪的眸子,还有那自嘲的话语。没错,的确是她太贪心了,他早就说过对于后宫女人他只会宠不会爱,可是那女人分明是……分明对他有了情……就算在乎自己的身份也是为了他么?大晏帝轻叹一声,不知为何她那一番话竟然他生出诸多烦躁。
是夜,大晏帝只歇在了龙阙殿,未宠幸任何后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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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你可慢着点儿,小心磕着绊着了……”墨月紧紧跟在叶灵霜身后,生怕她就像那安美人一样忽然绊了一跤。
“无事,若不是在殿中实在闷得慌,本宫也不会想着出来透透气。”叶灵霜不在意地笑笑。
身后的墨月心中叹气,自从上次皇上怒气冲冲离开后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来长乐宫了,虽然怀了身孕的妃嫔不能侍寝,但是皇上却连白日里都没去瞧上两眼,后宫里不知多少人偷着乐呢。
“娘娘,您究竟……”您究竟说了什么惹得皇上发了这么大的怒火,墨月本想问,却始终不好问出口,平日里主子对他们再好,他们也只是下人罢了。
叶灵霜忽地停在了德馨宫外的一小片莲池外,神色漠然,悠悠道:“不管曾经开得多么娇艳,如今还不是全部败了。”
墨月随着那目光望去,果然见满池的红莲已经全部谢了,只余一些枯了的枝干。
“娘娘,出来许久,也该回去了。”墨月建议道,想起近日皇上少来长乐宫,主子的心情一定不好,若是影响了心情,对腹中胎儿可是不妙的,墨月自然不敢再让主子在外面瞎逛,就怕又看到什么枯枯草草的徒惹伤悲。
“本宫想去翠荷殿那边看看,墨月,你陪本宫一起去吧。”叶灵霜忽地笑了笑,已经不见先前那伤感。
墨月不大同意,“翠荷殿离这儿远了些,奴婢记得菊妃的滴玉宫外黄|菊已经开了,娘娘不若去那儿看看吧。不然,叫了车撵来可好?”
叶灵霜回头望了望那没有生气的莲花池,淡淡道:“那就从滴玉宫绕过去,再去翠荷殿吧,车撵不必了,本宫想多走走……”
墨月无奈叹气,知道主子心意已决便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只有由着她胡闹,自己却仔细留意着脚下和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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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馨妃今个儿倒不似前些日子一直呆在长乐宫中,而是出了正殿。先是四处闲逛,无意间走到德馨宫外,稍作停留,似乎在欣赏那池子里的……莲花……然后又饶过滴玉宫外的黄|菊,只看了两眼便走了,一直去了……原先的翠荷殿,在里面呆了很长时间。”
听到这里,大晏帝忽地抬头看他,神情有些不悦,“那处好久没人清理了,能是人呆的地方?”
李福升回道:“奴才听到消息后也是这么以为的,不过下面的人说那翠荷殿似乎常有人过去清理,瞧着像是长乐宫的两个小太监。”
听闻这话,大晏帝眼眸微垂,薄唇紧紧抿着,李福升以为他不悦,立即停了话匣子,闭口不言。岂料大晏帝又问了一句,“接下来又干了什么?”似乎是随意问了一句,目光却渐渐转向了他。
李福升身子一挺,立即回道:“馨妃在翠荷殿内小坐许久,然后去了一里外的小莲池,在那坐了约莫半个时辰才起身回了长乐宫中……”
李福升极尽详细地报告着一天里馨妃做的事。这个月皇上几乎没去长乐宫,这件事他自然知晓,可皇上却让他时刻听着长乐宫那边的动静,以往派着留意有些后宫主子的动静也有,不过是看有甚不规矩的动作,而这馨妃干脆是一举一动都要报告给皇上,包括给太后请安时太后她老人家说的话等等,皇上的这一番作为不得不说有些匪夷所思。
对于皇上一个月没去长乐宫这件事叶灵霜早就想到了,并未有因为这小事便吃不下喝不着,倒是云娇几个情绪有些低落。
“娘娘,今个儿你在外面逛了一大圈,未免有些太招摇了,奴婢知道此乃娘娘无心之举,只旁人看来未免不会心生妒意。”云娇神色认真道。因着前段时间安美人滑胎一事,后宫之中也没人再敢学贤妃那般不识趣地生事,但是女人的妒忌心往往是最可怕的,馨妃的升迁怕是早已令后宫多数女人两眼泛红,如今又怀有龙嗣,难保不会有那熊心豹胆的女人再起歹意。
“本宫明白,以后不再出这长乐宫便是。”叶灵霜笑回道,懒懒躺回长榻上看起了书,“对了,这几日还是让安德子和吴团轮流守夜罢,他们两个壮实,本宫也安心些。”
云娇未作他疑,只恭敬应了声。
这一天,大晏帝去了冯昭媛的风回宫,两人已经就寝。忽闻殿门外急促的脚步声经过,大晏帝素来是个警惕的,当即双眼猛睁,召唤下人。几个首页的小太监连忙入内,脸上皆有恐慌。
“外面发生了何事?”大晏帝冷声道。
“回……回皇上,好像是东六宫那边发现了刺客,奴才也……也不是很清楚,张侍卫张大人这会儿已经带人过去了,想必定会手到擒来……”小太监一紧张,结结巴巴道。
大晏帝双眼一瞠,几下套好外袍就往外走,那守夜的几个太监大惊,“皇上三思啊,刺客可能还未走远,皇上万万不可冒险!”边说边跪至大晏帝跟前,挡住了去路。
大晏帝怒极,一脚踢开几人匆匆往那边行去。守夜的几个太监只好掌灯在一旁引路。
大晏帝的手微颤,但是一直没人注意到,只有那脚步越走越快,恍若生风,双眼也一直往下沉——
作者有话要说:阿门……原谅我吧,今天只能死出来一更……
ps:猜猜谁遇刺了
☆、72、搜出血衣
72、搜出血衣
东宫那方有妃嫔遇到刺客;众人得到此消息后,首先想到的便是长乐宫的馨妃;如今她荣宠正盛;且怀着龙嗣;后宫之中妒忌之人不在少数,就连叶灵霜自己也这般想。可是,当晚发生的事却大大超出她的意料。
大晏帝赶到的时候,滴玉宫外一片通红火光;数十名侍卫举着火把围在了外面,其他侍卫则纷纷包围了其他的宫殿。
大晏帝眉毛紧拧,走近最前首的张子宜跟前。
张侍卫张子宜见大晏帝亲自前来;忙半跪在地;“皇上;此次是属下等的疏忽,竟让刺客潜入了滴玉宫,如今刺客才逃逸不久,想必是藏入了其他宫中,属下已命人将其他宫都包围了起来,只等皇上一声令下。”说完此话后,张子宜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他身为侍卫副统领,竟然让刺客混进了东西六宫之中,这可是百口莫辩的失职!平日里守在龙阙殿和苍銮殿外的侍卫最多,可大晏帝夜间常常宿在后宫其他妃嫔的宫中,是以东西六宫外围每夜自然也有不少侍卫巡守,就算刺客武功再高强躲过重重守卫却是很难的,所以他深信这刺客就是宫中之人,且如今就躲在某一宫殿中。
“滴玉宫中可有谁受伤?”大晏帝较先前似乎稍稍松了口气,问道。
听闻此话,张子宜手微颤,死死低着头,“属下先前正是听到女子的尖叫声才急急赶来,那时属下恰逢看到一个黑衣人从滴玉宫内逃逸而出,不过属下方才急着部署,只叫了太医前来,还平日里守着还未进去查探……不过,那薛太医应该在来的路上了。”
“混账东西!”大晏帝怒声道,狠狠瞪他一眼,几大步进了滴玉宫。
滴玉宫侧殿中的几个不受宠的妃嫔早已穿戴好,此时齐齐聚在了正殿内,看着地上横流的鲜血,脸色都变得煞白,颤抖着唇不敢说话。
大晏帝还未走近便听闻男孩低低的哭声从里面传来,嘭地一声推开了门,里面的情境尽收眼底。
地上躺在血泊中的女子早已没了生气,一双眼睛还大大瞪着,似乎有